分香甜。
清晨睁开眼,无奈的发现又被齐王当成了抱枕搂在怀里。她一开始十分不习惯,时常被惊醒。一个月下来,总算慢慢适应了。
她一醒,齐王也随之醒了,习惯性的用力蹭了蹭她柔软的身子,然后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也不多睡会儿。”
无需早起请安,每天大可以睡足了才起。
慕念春挑了挑眉,悠然笑道:“今天要进宫给母后‘请罪’,当然要早些起了。”
齐王也同样的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母后年龄大了,受不得闷气。你这个做儿媳的今日可得好好赔罪,别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要是落个忤逆不孝的名声,本王就......”
“就如何?”慕念春闲闲反问。
齐王立刻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说道:“本王就拼着也做一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和王妃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举世难寻的一双!”
慕念春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娇美的笑颜如花绽放。
齐王心荡神驰,忍不住俯下头,吻住她弯弯的唇角。慕念春闭上眼眸,温驯又柔顺的迎合他的亲吻。齐王呼吸声渐渐急促,情不自禁的用力搂紧了身下的娇软的身躯。
慕念春脸颊绯红,用力推了推“激动过度”的齐王:“别闹了,该起床了。”
齐王无奈的叹口气,将头埋进她的肩膀处,闷闷的嗯了一声。
就像一个闹腾了半天却没吃着糖的孩子!
慕念春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软,红着脸在他耳边低语一句。齐王立刻精神抖擞的抬起头来,眼睛熠熠闪亮,脸上的笑容快闪瞎人眼了:“你真的愿意?”
话一出口,其实慕念春就有些后悔了。想反悔吧,看着齐王激动兴奋急不可耐的神情,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狠狠心点了点头。
齐王瞬间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们现在就起床,早些进宫早些回来。”
慕念春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愈发红了。
......
慕念春和齐王共乘一辆马车,驾车的车夫正是小贵子。郑喜和石竹各自坐在小贵子的左右车辕上。
郑喜时不时的瞄石竹一眼,然后不时的瞪小贵子的后脑勺一眼。
小贵子驾车的时候十分专心,压根不会分神,也就没留意到郑喜挑衅的目光。石竹却将郑喜不善的眼神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有些不快,不动声色的瞟了郑喜一眼。
郑喜立刻萎靡不振,老实多了。
胭脂玲珑紫玉三个丫鬟,则坐了另一辆马车。玲珑和紫玉坐在一边,神色还算镇定。坐在她们对面的胭脂,却是一脸怨毒憎恨,目光狠狠的瞪着她们两个。如果目光能杀人,玲珑此时至少也死了上百回,紫玉大概死了七八十回。
不过,胭脂心中再怨再恨,也没有出声――因为刚上马车,她们三个就都被冬晴点中了哑穴。想说话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冬晴悠闲自得的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三把小巧的飞镖。那三把飞镖只有寸许长,闪着凌冽的寒芒。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划破手指。可冬晴的手灵巧异常,那三把飞镖在她的手指间来回的穿梭,宛如绣娘手中拈着小巧的绣花针一般......
太可怕了!
这种无言的威慑,比任何警告都让人胆寒。
所以,胭脂纵然再愤怒,也不敢做出任何举动来。万一冬晴一个“不小心”,用手中的飞镖对付她怎么办?别的地方受伤也就罢了,万一伤到了脸,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半点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马车外忽的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冬晴,你一个人盯着她们几个没问题吧!”
是侍卫首领董二的声音。
几个侍卫首领里,董二最年轻身手也最好,也最得齐王器重信任。每次进宫出行,大多由董二领着侍卫贴身保护。今日也不例外。
听到董二声音中的关切,冬晴心中一暖,淡淡笑道:“放心,她们三个都很老实,没添乱。”
当然不敢添乱!谁敢和那几把锋利的飞镖较劲!
被点了哑穴的三个美婢不约而同的在心中吐槽。
董二听着冬晴平静含笑的声音,总算稍稍放了心。之后一直有意无意的尾随这辆马车。
......
仁明殿。
嫔妃们在殿内已经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皇后出来。邱女官倒是出来过一回,歉然的说道:“皇后娘娘正在梳妆,还请诸位娘娘稍候片刻。”
无人敢表露出半点不满,俱都耐心的等着。时间一久,各人免不了窃窃私语。今日的中心话题当然和皇后一直没露面有关。
是皇后身子不适?前两日还好好的,一点生病的预兆都没有啊!
消息灵通的,立刻压低了声音说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听说啊,皇后娘娘不是病了,是被气的。被谁气的?且听慢慢道来......
嫔妃们三五个凑在一起低语,时不时用诡异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容妃。
生了一个得宠的好儿子,就是这么任性!连皇后的脸也敢打。那个玲珑,若是身后没人撑腰,岂敢给胭脂设局下套?
听说齐王和齐王妃一会儿就会进宫给皇后请罪......啧啧!看来今日肯定有好戏看了!
面对一个个幸灾乐祸不怀好意等着看热闹的眼神,容妃心中又气又恼又恨,怄的吐血的心都有了。
可谁让那个不消停不省心的慕念春是她的儿媳呢!这笔烂账,皇后十有八九要算到她头上来了。今日故意让众人在这儿等着,分明就是成心让她难堪。
容妃脑海中不停的盘算着对策,面上却十分镇定自若。
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若是这点城府都没有,早就被众人踩的没影子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过招(二)
不知等了多久,皇后终于姗姗出来了。
再怎么仔细保养,皇后也是年过五旬的老妇人了,额上满是细纹。头发倒是全被染黑了,盘成了端庄大气的发髻,气度雍容华贵。皇后刚一露面,原本还窃窃私语的嫔妃们立刻安静下来,按着品级一一上前请安。
淑妃兰妃梅妃过后,便轮到容妃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问安。”容妃端正的行了礼。
原本浅笑着的皇后,微微收敛了笑意,不冷不热的说道:“平身吧!”待容妃起身之后,便含笑看向安嫔:“安嫔今儿个穿的倒是鲜艳好看,年轻些就该穿些鲜艳的颜色,那些个素净的颜色,看着太过寡淡。就是有八分颜色,也生生的少了两分。”
安嫔今日穿的是玫红色的宫装,闻言喜滋滋的谢过了皇后的夸赞。
众人不约而同的瞄了穿着月白色宫装的容妃一眼。皇后刚才那番话,明着是在夸安嫔,实则是故意贬损容妃。
容妃仿佛没听出皇后的言外之意,兀自盈盈含笑。
待众嫔妃都请了安之后,又各自入座,陪着皇后闲话。每日的请安都是如此。宫中长日漫漫,皇上如今又一直静心养病,嫔妃们闲闲无事,倒是宁愿在仁明殿里多待片刻。
人多是非多,嫔妃们表面一团和气,实则个个一肚子心思。说话一语双关明着夸赞暗着讥讽的,实在不稀奇。众人明知皇后即将对容妃发难。当然乐得踩容妃一脚。一个个话里话外都冲着容妃去了。
“皇后娘娘,臣妾前两日听说了一件趣事,说来给大家伙儿解解闷。”安嫔不怀好意的笑道:“太孙妃有喜,诸多女眷都登门道喜。听说齐王妃也登门了,齐王疼妻如命,也随着一起去了太子府呢!”
话音刚落,众嫔妃们便凑趣的笑了起来。至于这笑声里到底有几分是奚落嘲笑,就不得而知了。
这事连安嫔都知道了,容妃岂能不知?此时听安嫔故意提起这一桩事,容妃心中十分恼火。这恼火,有一半是冲着安嫔。另一半却是因为齐王的任性妄为。
内宅里的事,一个男人家跟着掺和,算怎么回事?更不用说,之后齐王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样的话......
“还不止这些呢!”丽贵人笑吟吟的接过话茬:“臣妾也听说这桩趣事了。听说齐王当日还在众人的面说了。不打算纳别的美人。娶了念春,今生足矣!齐王对齐王妃的这一番情意,可真是令人艳羡啊!”
容妃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快笑不出来了。
皇后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齐王领着慕念春进宫敬茶的那一天。她当着嫔妃们的面提起过胭脂。若是慕念春知趣,早该让胭脂开脸做通房了。齐王有意当众说这些话,简直就是还以颜色。她忍了几日,才命人去接慕念春进宫“说话”。不料又发生了胭脂这桩事......
这是正面在向她这个皇后挑衅!
堂堂皇后的威严和体面,岂能容一个晚辈冒犯!
今天,她一定要给齐王和慕念春一个教训不可!
正想着,就见一个太监麻溜的跑进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齐王齐王妃在殿外求见。”
来的正好!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让不让齐王夫妇进来觐见?传信跑腿的太监为难了,却也不敢多嘴多问,麻溜的又跑到殿外,陪笑道:“皇后娘娘正和各位娘娘们说话,还请殿下和王妃稍候片刻。”
这是故意要晾着他们两个。
齐王早有心理准备,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既是如此,那本王就等上片刻好了。”既没发火也没拂袖走人。
那个太监暗暗松了口气,悄然退回了殿门口站着。不管主子们要闹什么,他们可不敢掺和。免得城门起火殃及池鱼。
......
“站了这么久,累不累?”小两口丝毫没有被冷落被晾着的自觉,亲昵的站在殿外最显眼的地方窃窃私语。
慕念春抿了抿唇角,低声道:“今日睡的足足的,精神也格外的足实,才站了这么一会儿,一点都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