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不准打扰,都退下。”
屋里的几个丫鬟齐声应了,和两个婆子一起退到了屋外。
门刚一关上,慕元春就睁开了眼,眼中闪过痛苦,脸庞隐隐有些扭曲。
也不知道那个冬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在她身上点中的那几处俱都无比酸痛。偏偏她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既不敢呼痛,更不敢让人叫大夫来,只能这么硬生生的忍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里的酸痛愈发重了。
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了眼角,全身痉挛了起来。额上和后背全是冷汗。
慕元春用力的咬着嘴唇,很快,嘴唇上便渗出了一丝血迹。为了转移这份难耐的酸痛,慕元春逼着自己转移思绪。
这回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太孙今晚一定会来看她陪她。她一定要在太孙面前哭诉一番。哼,太子妃越折腾她,太孙就会越心疼。只要太孙的心在她身上,总有一天,她会将蒋氏和刘氏都压下去。还有慕念春,嫁给齐王又能如何?齐王已经快自身难保了,区区一个齐王妃也没什么可骄傲的。现在风光一时,将来总有她后悔莫及的那一天
不知熬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就在慕元春以为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酸痛终于缓缓减轻了。
慕元春早已是满身冷汗,嘴唇咬了一个深深的印迹,头发也散乱不堪,看着狼狈之极。
不过,她并未收拾自己。
越狼狈可怜,就越容易引起太孙的怜惜。
不过,天都快晚了,齐王和慕念春早该回府了,为什么太孙还不来看她?
慕元春苦等许久,左等右等不见太孙的身影,心里终于着急了。走到门边开了门,问守在门外的丫鬟:“太孙殿下来了吗?”
那个丫鬟忙应道:“奴婢一直守在门外,没见到太孙殿下过来。”
慕元春心里有些失望,旋即又安慰自己。太孙一向孝顺,大概是陪着太子妃用完了晚膳才会来。
然而,直到晚饭后,太孙依然没有来。
慕元春犹自抱着一点希望,命丫鬟悄悄去打听太孙的动静。很快,丫鬟便回来复命:“太孙领着太孙妃和刘侧妃去了齐王府,从齐王府用了晚膳回来之后,歇在了太孙妃的屋子里。”
慕元春脸色悄然泛白,一点一点的将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
前半个月,太孙一直都歇在她的屋子里,不肯和刘氏圆房。为此还和太子妃争吵了几回。 她心里当然窃喜又自得。可没想到,好景不长,太孙竟听了齐王的劝,和刘氏圆房了不说,还开始去蒋氏的屋子。还说什么“等她们怀上身孕母妃就不会为难你了”!
她想要的是自己早一步怀上身孕,然后母凭子贵在太子府站稳脚跟。若是蒋氏先怀孕生下嫡子,或是被刘氏抢了先,她在府里岂能有好日子过?
慕元春眼中满是怒火。
可恶的齐王!都是他在暗中怂恿太孙这么做。偏偏太孙最肯听他的话
第二百八十九章 坐山
柔和的烛光透过纱帐,静静的撒在亲昵相拥的身影上。
齐王早已得知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当着周琰的面没说什么,此时只有他和慕念春独处,俊脸阴沉了下来:“这个慕元春,实在是心思恶毒。故意装昏往你的身上倒,若是如了她的意,你非受伤不可!”
慕念春倒是表现的很淡然:“放心,有冬晴在,她根本没得逞。而且,冬晴还暗中点了她的几个穴位,她至少也要酸痛一个下午。”
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齐王怒气稍稍平息:“冬晴做的好,明日我就重重赏她。”
慕念春笑着嗯了一声,默然片刻,忽的低声说道:“太子妃看着和气,实则心机深沉。今日她借着我来折辱慕元春,何尝不是在用慕元春来折辱于我?”
她和慕元春关系再差,在血缘上毕竟是姐妹。太子妃有意在慕念春面前羞辱慕元春,也是变相的在落慕念春的颜面。
也正因为如此,这趟太子府之行,并未让慕念春觉得如何愉快。
齐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你说的没错,她根本就没存什么好心。今天的举动,既让慕元春难堪,也是落你的颜面。更是不动声色的警告我,让我老实消停些。以后这太子府还是少去的好。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她们几个爱怎么斗是她们的事,我们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慕念春赞同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元春不是省油的灯,太子妃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们斗的你死我活最好。她只要闲闲的看戏,时不时的帮着添把柴火就行了。
大把的美好时间用来谈论慕元春实在没什么意义,齐王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郑喜今天一天都有些不对劲。不像是要放弃石竹的样子。”
慕念春不以为意的笑道:“他不肯死心,是他的事。总之,石竹对他无意。他若是一味死缠烂打,只会让石竹更厌烦。”
石竹在她身边陪伴多年,没人比她更了解石竹的性情脾气。石竹忠厚耿直,喜欢的也是憨厚老实的小贵子。郑喜太过油嘴滑舌,性子又轻浮,根本入不了石竹的眼。
齐王忍不住为郑喜辩驳:“郑喜是我的贴身小厮。出入的是上书房太子府此类地方。要是笨嘴笨舌的不知道变通,这份差事他早就做不下去了。他本性还是好的......”
“我什么时候说他不好了?”慕念春慢条斯理的应了回去:“只能说,石竹和他没这个缘分罢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若是死缠着石竹不放。将来石竹和小贵子成亲的时候,痛苦的还是他自己。”
齐王语塞片刻,然后无奈的苦笑:“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就是一门心思的认准了石竹,我这个做主子的也管不了他喜欢谁吧!”
诶!真是让人头痛!
齐王越想越觉得糟心。索性扯开了话题:“玲珑‘受凉’一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慕念春慢悠悠的一笑:“这点小事。何需我出手过问。既然玲珑病了,这些日子我多让胭脂伺候就是了。”
等玲珑的“病”好了,自然会去寻胭脂的晦气。整件事和她可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消息传到宫里的皇后和容妃耳中,也怪不到她的身上。
齐王失笑,亲昵的点了点慕念春的鼻子:“狡猾的小狐狸!”
慕念春扯了扯唇角,戏谑的笑道:“我这可是专心的给你挑通房丫鬟呢......”接下来的话,被全数吞进了贪婪的唇舌中。
良辰美景,当然不能虚度。
......
连着几天,都没见玲珑的身影。
胭脂一跃成了慕念春身边最得用的丫鬟。仅次于石竹冬晴,一时间颇为风光。
玲珑病愈了之后,整个人清瘦了一圈,愈发显得楚楚动人,恭敬的来给慕念春请安:“奴婢病了几日,没能伺候王妃左右,还请王妃恕罪。”
慕念春和颜悦色的笑道:“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也是难免的事。有什么可怪罪的。再说了,我身边又不缺人伺候,你怎么也不多休息几日?”
当然不缺人伺候了。胭脂那个贱婢这几天趁着她不在,肯定没少巴结讨好王妃。
玲珑恨恨的想道,脸上却露出感恩戴德的笑容:“奴婢皮粗肉厚的,哪有这么娇贵。在床上躺了四五天,已经是王妃心慈开恩了。奴婢一日没在王妃左右伺候,心里总惦记着王妃呢!”
惦记她?是惦记通房丫鬟的位置吧!
慕念春心中了然,口中当然不会说破,先冲石竹等人使了个眼色。等所有人都退下了,慕念春才轻叹一声说道:“玲珑,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短短一句话,便让玲珑红了眼圈,哽咽着说道:“启禀王妃,那一日奴婢白天还好好的,吃了晚饭之后就一直肚痛不已,闹了一夜肚子。后来这几日身子虚软无力下床走动,只能一直躺在床上。奴婢思来想去,那天的晚饭肯定被人做了手脚,可惜后来被人端走全倒了,奴婢半点证据也没有。还请王妃替奴婢做主......”
边说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煞是惹人心怜。
慕念春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玲珑的演技,口中却很配合的追问道:“哦?你知道是谁暗中对你下手?”
玲珑神色激动起来,眼中闪过恨意:“肯定是胭脂。她进府早,仗着曾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过,便自恃高人一等。事事都要压着奴婢一头。自从王妃过门之后,王妃对奴婢另眼相看,胭脂心中早就嫉恨不已。所以暗中在奴婢的饭菜中动了手脚。为的就是将奴婢挤走,趁机向王妃献媚......”
说着,又哽咽起来:“王妃,奴婢是容妃娘娘身边的人,对殿下和王妃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胭脂心里惦记着哪个主子,可就不好说了。还请王妃慧眼明鉴,看清谁是真的忠心。”
不愧是容妃调教出来的人,一番话既抹黑了胭脂,又巧妙的表明了“忠心”。没有半个字提到通房丫鬟,却又句句若有所指。
胭脂依仗的,是皇后这个金字招牌。而玲珑的这份口舌和心机,却远远将胭脂比了下去。
她的眼光果然没错。挑了玲珑做胭脂的对手,实在是太合适了。
慕念春眸光微闪,“推心置腹”的说道:“玲珑,你是母妃身边的人,我当然信得过你。不瞒你说,我原本是打算让你开了脸伺候殿下的。可是胭脂身后是皇后娘娘,我想绕过她,只怕她会向皇后娘娘告状。皇后娘娘怪罪起来,我这个做儿媳的也不便多做辩解......”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是胭脂‘不小心’犯了错,或是被捉住了什么把柄就好了。我就能正大光明的发落了胭脂,就算皇后娘娘问起来,也有搪塞之词了。”
玲珑默默的回味这些话,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鱼儿要上钩了。慕念春心中悠然一笑。
玲珑是个聪明人,又有野心,当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哪怕明知道这个鱼饵有毒,也会忍不住吞下去。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玲珑很快就做了决定,眼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