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了……”
西子也看了下四周……“下雪了呢?”婠婠低呼了一声:“好多年没见过B市的雪了……”西子楞了一下,抬头看去,霓虹灯上灰蒙蒙的夜空,有些淡淡的青黑色,微细的雪粒子从空中斜斜落下,穿过霓虹的光晕飘落下来,落在手上即刻就化成了水。
“这是B市今年第一场雪,好兆头!”柴勇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肩膀上。西子侧头看他,他微低着头,雪粒把他的轮廓染得湿漉漉的,湿漉漉的轮廓越发显出属于军人的刚硬和英挺,西子不禁微微出神……
远远看去,这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又披衣裳,又对视的,真说不出的暧昧,胡军的脸更沉了,忽然意识到,他媳妇儿这卧底的身份颇耐人寻味。崔局那汗都下来了,心话儿这祖宗在门口这是演的哪出啊,这要是柴勇那厮真一激动,有什么动作,估摸胡军真能疯了,他都能听见胡军咬牙的咯吱声,估摸这事过后,西子那丫头得自求多福了。
好在西子不过一瞬就低下头,向侧面迈了一步,陈胜笑道:“走吧!今儿这批货发出去,老子也回美国度个假。”四人分两辆车,出了会馆停车场,向近郊的别墅去开去。
一点半,两辆集装箱车开进别墅区内开始装车,装好了车,陈胜把一个箱子跟银行卡交给柴勇:“这是你的,箱子里是人民币,卡里是美金,等你歇够了,回来咱们还接着干。”
柴勇接过箱子忽然打开一抖。里面散落开的都是一沓沓粉红色的百元大钞,手里不知何时变出一把枪直接指在陈胜的眉心:“没什么以后了,今晚就是最后时刻。”
“你是警察?”陈胜不再怎么信的开口。“不,我不是警察,可这周围都是,是不是西子……”啪一声枪响,柴勇执枪的手一抖,陈胜忽然低头转身,把西子挟持在身前,手里一把手枪指着西子的头:“那么她是警察,还是你的小情儿人?”
婠婠手里枪被柴勇一脚踢飞,单手扼住她的喉咙:“陈胜你放开西子!”“呵呵呵!”陈胜阴沉的笑了两声:“你手里的女人早被我玩烂了的,正愁发落不出去,你弄死正好,你这小情儿要是死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啊一声,被西子一个朝天瞪踢落他的手枪,转身曲肘锁喉……把陈胜制在手下……“西子小心他还有枪……”柴勇的提醒已经晚了,啪啪两声枪响过后,西子跟陈胜同时摔倒在地。
胡军扔了手里的枪,几步蹿到西子跟前,西子捂着大腿看着他笑了:“你回来了……”
陈胜被胡军一枪正中眉心,当场毙命,柴勇没有任何抵抗落网,刘婠自首,协助调查,西子大腿中枪,进军总治疗养伤,迄今为止,B市年度最大的境外涉毒案圆满落幕,西子的腿上又多了一个光荣的记号。
这次胡军全程参与,从媳妇儿受伤到手术,送回病房,始终陪在一边,紧紧握着他媳妇儿的手,握的西子想趁机昏迷都不行,握的很疼,甚至疼过了大腿上的枪伤,而从头至尾一直到第二天,胡军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这男人正在闹别扭,不知道是跟她闹,还是跟自己闹,那别扭起来的模样,跟个小男孩没两样,西子觑了一眼,坐在床边阴着脸削苹果的胡军,觉得有几分可笑,微微扬了扬嘴角:“你真不打算搭理我了吗?”
胡军抬头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把削好的苹果叉了一块塞进她嘴里,西子咽了苹果,看着他的手好奇的问:“你的枪法好厉害,以前我都不知道呢?一直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原来我老公这么厉害,你以前是什么兵种?”
胡军又哼了一声,站起来去洗手间洗手去了,西子没辙了,哄也哄了,错也认了,可这男人这回就硬抗住不搭理她,搁以前,西子还能投其所好投怀送抱一下,床头吵了,床尾就和了,可惜她这伤腿不给力,动不了。
胡军跟西子别扭了整整两天,到了第三天一早还撑着,连他家老爷子来了,都黑着个脸,这是迁怒上了,胡总参不禁好笑,虽说有点险,可事情总算过了,经此一事,西子同意调离重案组,以后小两口这日子算彻底安生了,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胡夫人摸摸西子的脸,心疼的问:“还疼不疼了?这小脸瞅着都瘦了一圈。”
西子笑了:“妈,哪有这么快,看着吓人,其实没有上次重,就擦破点皮,没事。”胡夫人瞪了她一眼:“擦破点儿皮?你也别瞒着妈,流了那么多血,得多大块儿皮啊!等你爸来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心疼呢?”
“啊?我爸?我爸来了?”胡夫人笑了,低头看看腕表:“琪琪告诉亲家了,一大早的飞机,这会儿快到了吧……”
正说着,病房的门啪一声被推开,接着就是财主老爹的声音:“妮子,我那宝贝妮子啊!怎么就住院了?怎么就伤着了……”
西子脑袋忽然大了一圈,她家老爹那是向来爱小题大做的,小时候她要是擦破点儿皮,或是弄个小口子,他家爹都跟她要挂了一样紧张,后来她都瞒着他,这回可想而知……
财主老爹麻利的,一进来就扑到西子跟前,眼里根本就没亲家跟胡军,就他家闺女,胡总参两口子有些愕然的看见亲家一把搂着西子哪个哭啊!真哭,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西子没救了呢?
“妮子,妮子,怎么就伤着了呢?怎么伤了呢?我瞅瞅,快让爹瞅瞅……”放开西子,就要翻开西子的被子,被胡军一把拦住:“爸,这里人多,西子的伤没事,真没大事?”“什么没大事?这都住院了,小事儿谁住院啊!再说,我听琪琪说是枪伤,中了枪子,还算小伤啊?我亲闺女,我看看怎么了……”
胡军就是不乐意,不想自己媳妇儿的大腿给别的男人看,老丈人一样,翁婿两人正牵扯不明白。
西子一把拉住财主老爹的手:“爸,我没事,真的……”护士长一进来,看见这么多人,楞了一下,把西子手上的针拔了,好心的提醒:“病人需要休息,尤其孕妇,孕期前段容易疲乏,更要多主意休息……”
知道护士出了门,病房里的人才恍然明白过来,胡夫人拉住西子的手,有些激动的手脚都没处放:“西子,真怀上了?真的吗?多少日子了?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还瞒着,老胡,咱的金孙有了……”胡总参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财主老爹的眼泪还没抹干净,已经咧开嘴乐了……
怕吵到西子休息,财主老爹被胡总参两口子先劝着走了,病房里就剩下西子跟胡军,胡军盯着西子,好半响才瓮声瓮气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西子摸摸肚子:“前几天。”
胡军恨得不行:“知道有了孩子,还去卧底?”西子有些讨好的拉着他大手摇了摇:“卧底前不知道,后来知道了也晚了,不过这几天,我总想起你的话,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为了你们,我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这些我想明白了。”
西子拉着他的手拽了拽,胡军仍旧别扭,可还是顺着向前挪动了一步,站在西子跟前,西子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放开他的手,伸手攥住他衬衣的领口拉近,嘴唇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
“我明白的有点晚,可最终还是明白了,军子,我爱你……”
军子怔了一下,接着,俯头,伸嘴,噙住了西子的唇,狠狠,狠狠的亲她,亲的西子差点背过气去才放开她:“不要以为说了这样的甜言蜜语,我就原谅你,还差得远……”西子扑哧笑了,圈住他的脖子拉下来堵住:“真是个啰嗦的男人……”
冬日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直直射入,氤氲在两人周围,给这对小夫妻镀上了一圈淡金色的光晕,光晕中他们难分难舍,相濡以沫,幸福的那么理所当然……
64、番外一探监
就柴勇想见西子的问题,崔局正在给胡军同志做工作,胡军同志带着浓重不可错辨的醋意,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崔局对面的沙发上跟崔局对峙:“卧底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我媳妇儿大腿上也留了个枪伤做纪念,工作也掉离了重案组,这个案子跟我媳妇儿还有什么关联?”
崔局脑袋有开始拧着麻花的疼,胡军这小子最难缠,以前使唤个啥迂回战术,说不准还能有点用处,可经过上次的事儿,跟这小子说点啥事都忒难,防他跟防贼一样。
“军子,你得想想,西子卧底之所以成功,完全是柴勇没有揭穿她,以柴勇的专业素养,特种兵的灵敏度,西子拙劣的演技,怎能瞒得过他,我觉得,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西子是卧底,可他并没有伤害她,而且尽量护持她的安全,现在,他就想见西子一面,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也该通融通融。”
“通融?”胡军呵呵笑了两声:“西子是我媳妇儿,他见得着吗?卧底是你们瞒着我安排我媳妇儿干的,我还没追究呢,你这倒好,又惦着把我媳妇儿发出去了,说到底,我媳妇儿跟他有个屁关系,就那么两天半的假夫妻,难不成就当出感情来了?”
这话说出来又掀翻了胡军心里一桶醋,滔天的酸气都冲鼻子,对于西子跟柴勇这几天的关系,胡军心里真在意,那是他胡军的媳妇儿,怎么好好的,就成了别人的,别说几天,一秒都不行,假的也不行。
他家媳妇儿,他是收拾不了,大腿上挨了枪子,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小宝宝,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收拾就更别想了,这回小别后,别说新婚,直接系脖儿了,连亲亲摸摸都得注意力道,别压着碰着肚子,他媳妇儿都快成玻璃人了。
胡军这憋了一肚子火,被她媳妇儿的表白消下去了一半,可另一半夹杂着未解的欲火,一样汹汹,对媳妇儿不能发,对崔局他能有好脸就怪了。
尤其那个混蛋柴勇,牢里面好生呆着得了,这会儿还给他整幺蛾子,要见他媳妇儿,别说门,连窗户缝儿都没有。
崔局是好说歹说,软硬兼施的做了一个多小时工作,胡军就是咬死了不同意,崔局最后气的,脑门子上的青筋直蹦跶,可也没辙,挥挥手让他滚蛋,胡军还不乐意呢?哼了一声,站起来往门边走。
刚拉开门,又回过头来:“这回别费事整什么调虎离山了,没用。”说完,扬长而去,崔局气的差点蹦脚,可胡军这一句话反到提醒了他,这调虎离山虽然老套,可真管用,反正柴勇就见一面,半个小时足够了,而半个小时的时间,局长的例行会议都开不完,嘿嘿!
所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胡军同志也该反省反省,谁让他娶的媳妇儿人见人爱呢!
趁着局里开会的空挡,刘汉斌跟做贼似的去了十七队,偷摸的把西子带去了监狱。柴勇的罪过不轻,组织贩毒数量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