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拿手粥,叫和合继,里面用了百合等安神宽心之药,吃了对产妇极好。”
柳婧恩了一声,品了几口后忍不住笑道:“还真是不错……世人总说皇宫里的人过得好,我虽是公主,却没有在宫中住过,也不知那里的饭菜,是不是也这般可口?”她说这话时,也没有抬头,因此便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婢子低下头一言不发的表情。
睡着最舒服的榻,吃着最香的饭菜,房间也焚的香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窗明几净的透着种舒坦,这让柳婧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享受时,都差点忘记了住在隔壁院落里的那个入侵者!
中午时,感觉自己产生的浮肿消得差不多,镜中的容光也恢复得差不多的柳婧,在换过一袭公主裳服后,抱着孩子带着婢妇,再次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众银甲卫前。
地五正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来,远远看到柳婧,他立马退到一侧,在把马背上的一筐青菜交给仆人,低声嘱咐一句后,他整了整衣冠,大步向院落里走来。
当他来到院落里,柳婧已然入内,身着公主裳服。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的她,正昂着精致的下巴,朝着一袭玄袍,冠冕巍然,于庄严中透着冰冷漠然的邓九郎叫道:“姓邓的,我要见我的护卫们!”
简直好不盛气凌人!
玄衣深沉的邓九郎,冷漠地瞟了她一眼,见到她休整了几天,变得精神奕奕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地五!”
“在!”
“带和乐公主去见过那些人!”
“是!”
柳婧盛装而来。本是做足了准备的。她还没有想到邓九郎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在怔了怔后,迅速地转过头来。
然后,她趾高气扬地跟在地五身后,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后面走去。
邓九郎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他面无表情,眸光深沉不可测。
不一会功夫,柳婧便来到了公主府后的一个院落。这里原是庄子,不过现在改成了监牢。
柳婧过来时,一眼便看到庄子里外,到处都是明哨暗哨,防范极其森严。
她沉默了一会,示意众婢止步后,只带着两个护卫跟在了地五身后。
刚刚进入庄子。柳婧便听到一阵说话声,当她走近时,一眼便看到张景霍焉几人,正蹲成了一圈。
他们在干什么?
柳婧好奇了。
于是,她示意护卫们留在原地。自己抱着孩子上前。
刚刚靠近,张景那气定神闲的冷笑声便传了来,“有所谓出棋不语真君子,方信,有你这样下棋的吗?”
他的声音一落,方便那略有点哑的声音传来,“我可没有说话,我只做一个手势!”
他们在下棋?
这么悠闲?这叫坐牢?
她再上次一步,这一伸头,柳婧便看到几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子,正蹲地在上,用树枝画了黑白棋局后,一方用石粒充做白棋,一方用截得小段小段的树枝充做黑棋,正在那里杀得欢快!
这,这还真是!
就在柳婧不知怎么形容他们的这种精神时,地五已挤了过去,在那里冷笑道:“没有想到,你们还过得挺自在的?”
几人显然已经习惯他时不时过来一下,那是连头也没有抬。方信霍焉不理不睬中,张景却是笑吟吟地说道:“这个你就不明白了……自从来到这交州后,我是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没有放松吃过一顿饭。现在好不容易被你们郎君抓了,我们要是不抓紧放自己的假,出去了又得做牛做马时,定然会后悔的。”
地五怒了,他冷笑道:“合着你们是来度假的?”转眼他又说道:“你们既然进来了,难道以为郎君会放你们出去?”最后一句话,已带了森森的恶意!
终于,几人抬起头来,霍焉看了地五一眼后,慢慢说道:“真不放我们?”
“当然不会放?”
“我却不信!”霍焉漫不经心地低下头,这一低头,他蓦然伸手扣住张景的手,冷声道:“你敢偷棋?”
张景连忙叫道:“谁说我偷棋了?姓霍的,你可不能抵毁我!”
“我用得着抵毁你吗?我告诉你张景,我虽不像公主那样过目不忘,可记上几十路棋法还是做得到的……”
听着这几人的争持声,地五一时不知是气好还是怒好,他哼了一声,走到柳婧身侧,见她朝着另一侧小道走去,便跟了上去,“怎么,放心了?”
柳婧垂眸笑道:“怎么不把他们关进真正的监牢?”
地五回道:“我马上就向郎君建议!”
一句话令得柳婧闭上嘴后,两人又走了一会,地五轻声说道:“刑秀他们关押在那里。”他又说道:“郎君说了,张景他们算得一个人物,可以关押不能凌辱!”却是解释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 背叛的理由
柳婧转过头来看了地五一眼,跟着他进入了庄子后面的一个暗牢里。
一行人走过一条幽森黑暗的地道,不一会,来到几个牢房外。
这牢房很黑,只有每隔几百步的地方开了一个开窗,给透了一点亮。
柳婧进去时,正好看到刑秀正盘坐在干草上,他衣饰整齐眉目干净,显然没有上过刑。
听到脚步声,刑秀慢慢睁开眼来。
这一眼,他便看到了柳婧。
早在知道刑秀几人是关在地牢后,柳婧便把孩子放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来了。
对上刑秀,她上前一步,一双乌漆漆的眼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后,柳婧轻声问道:“为什么?”
刑秀抬起头来。
随着他抬头的动作,一缕碎发掉落在他眼前。见柳婧定定地看着自己,眸不藏不住愤怒和痛苦,刑秀垂眸说道:“当年我们立誓跟随公主时,你扣住的我的双亲,其实不是我的亲父母……”
柳婧冷笑道:“就为了这个?”
刑秀睁开眼看向她。
看了她一会后,刑秀笑了起来,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近乎讥嘲地大笑道:“当然就是为了这个,你握住的我的软肋,根本就不存在。而太后许我的荣华,却是实实在在!”顿了顿,他慢慢凑近柳婧,于阴暗的地牢中,他一双眼亮得渗人,直直地盯着柳婧,刑秀轻声说道:“公主殿下人,我说,我是要杀了你,再随便弄一个什么孩子充当傀儡,以后的南越国,是不是就是我的天下?”
他好整以暇地坐下。慢条斯理地向她说道:“胜者为王……公主,我布置好了一切,也让你与邓九郎成功反目……本来在你向邓九郎发怒。说要弃封地远走海外时,便让你一尸两命的。可没有想到,他居然半道掳了你去。后来你肚子大了,要生了,我也只能将计就计,想着你死了就行,孩子什么的不是问题……”
他笑了笑,向着草堆一倒。叹道:“真是天算不如人算……有邓九郎在,便是太后手眼通天,我等智计过人,可归根结底投鼠忌器。要算计你。太不易了!”他看向柳婧,笑着问道:“公主殿下,你说让邓九郎对你死心,对你不睬不问,怎么就那么难呢?”
柳婧抿着唇。她只是问道:“你想要全部?”她冷笑道:“你以为弄死了我,弄死了张景他们,这南越就是你的天下?我们的所有东西,就属于你所有?你以为太后会让你理所当然地享用一世?”她虽知道刑秀背判她,是因为利益。可一时之间。却还有点无法接受,因此有了这一番质问。
刑秀睁开眼来。
他静静地看着柳婧。
看了柳婧一会后,他突然叹息出声,喃喃说道:“你还在白衣楼时,我们就被太后盯上了……她要算计你,我最识时务,自觉你不是她对手,便效了忠。说实在的,要是知道你本是公主,日后还能拥有封地,我不会背叛。”他闭上眼,轻轻说道:“我以前说过,你没野心,你也大方,光凭这两点,你就远比太后可信。可惜,你的公主身份,暴露得太迟了,我那时已不能回头了……”
柳婧其实想问的就是那句,难道我对你还不好?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要杀我?现在听到刑秀这么一说,她已全明白了。
看着到了这个地步,依然仪态端方的刑秀,看着这个把野心和绝望都闭合在眼皮下的熟悉又陌生的人,柳婧突然不想再说什么了。她抬起头看向里面的牢房,喃喃问道:“桓之况在里面?”
“不错。”
柳婧抿起了唇,说道:“带我去见他。”
“是!”
桓之况的牢房,离这里不过五十步不到,柳婧过来时,他正背对着牢门一动不动的。
柳婧手放在铁栏上,盯了那背影半晌后,她低低问道:“你让人假扮霍焉,让邓九郎听到你们的谈话,相信我与霍焉之间不清不白,为的,就是离间我与邓九郎?”
阴暗的角落处,桓之况的身子动了动,随着他这一动,锁链发出一阵脆响。桓之况没有回头,他只是低哑地说道:“公主都知道了,何必再问?”
柳婧却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她低声道:“为了离间我与邓九郎,你和刑秀还做了什么?”
牢里的桓之况动了动后,却是没有回答。
柳婧抿着唇站了一会,喃喃说道:“我真对你们不薄!”
许久后,桓之况动了,他背对着她哑声说道:“公主,世间事沾了利益从来如此,你用不着想不通。”
柳婧望着他的背影,良久良久长叹一声,说道:“回吧。”她突然不想再问什么了。正如桓之况所说的那样,世间的事从来这样,在足够的利益面前,一切看起来牢不可破的关系都不可信。
就在她转身之际,桓之况突然低声唤道:“公主。”
柳婧回过头去。
阴暗中,桓之况低低地说道:“太后不会就此罢休……以后记得小心。”
柳婧一怔,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后,抿着唇提步就走。
在走出阴暗的地牢后,柳婧转头问道:“萧文轩呢?”
回答她的是地五,“萧文轩本身并没有背叛公主,只是驭下不严,让身边的人钻了空子……他没有被关在地牢,如果公主要见他,随时可以叫来。”
柳婧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叹道:“改天吧。”不知为什么,这般与刑秀和桓之况见过面后,她直感到身心俱疲!
于是,她并没有回房,而是把孩子交给婢女后,来到了书房中。
平素这里,总是被张景他们占据着,而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