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他似是因为极力的忍着咳,以至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那阿婧为什么要那样?”
柳婧这时最不该承认的也承认了,也无心隐瞒,便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是是,皇兄不要我近你,还要我离开洛阳,你府中也是,我看到那些女子,任哪一个都比我年轻可爱,我,我看不到前路,我,我想怀一个你的孩子再离开你……”
解释到这里,感觉到侧对着自己的邓九郎又开始双肩抖动,而且越抖越剧烈,柳婧连忙说道:“九郎,九郎,你是不是更不舒服了?是不是又吐血了?”一边说,她一边小心地扯去他蒙在脸上的衣袖,一边低头从怀中掏着手帕。
拿出手帕时,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听到那脚步声,柳婧大喜,她腾地站直,跌跌撞撞便朝门口扑去。
恰好这时,地五陪着一个苍白胡须地老者,在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来。见到他们,柳婧腿都是软的,她含着泪嘶哑地叫道:“快去看看九郎,他吐了好多血!”
不用她开口,大夫和地五已挤过她,大步冲到了邓九郎的身边。看着大步而来的,面无表情的地五,邓九郎朝他瞪了一眼。
这眼神一出,地五不由苦了脸,他费力地装出一个伤心紧张的表情后,转向那大夫低低地交待道:“便按我在路上交待地说。”
那大夫连忙应是,于是,当柳婧挤上来时,给邓九郎诊着脉的大夫,那脸上先是蹙了蹙眉头,紧接着,他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跪坐在一侧,紧紧望来的柳婧,随着大夫的表情,已是脸色越来越白。
她虽是难受到了极点,却一直没有吭声,一直只是咬着唇眼巴巴地看着那大夫。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夫转向柳婧,咳嗽一声后说道:“还请摒退左右。”
柳婧连忙手一挥,让众宫女太监都退出去,只留地五一人后,她颤声问道:“大夫,九郎这是怎么啦?”
那大夫苦恼地抓着自己的苍白胡须,愁眉苦脸好一会后,才道:“郎君这是阳亢于内,风寒侵于外,又被小人算计中了毒……”
柳婧饱读诗书,大夫的话还是听得懂的,见她瞬也不瞬地听着,那大夫还是详细地解释道:“老夫从这脉像上看出,郎君本来便感有风寒,然后有不久之前,又脱了衣裳裸露太久,于是风寒加剧……”在柳婧羞愧不胜中,那大夫继续说道:“本来这时,如果厚衣饱食也不至于如此,可郎君却偏生动了情,还久久不得解,以至阳亢于内,与风寒相缠,再加上又中了小毒,哎哎哎……”
☆、第二百一十章 邓九郎算帐三
那大夫连续三声重叹,直叹得柳婧胆战心惊。
柳婧白着脸急急说道:“那应该如何治疗?大夫,你快点下药啊。”这么叽里呱里的,真是废话太多。
那大夫蹙眉寻思了一会后,说道:“郎君都吐血了,这药不好下……不对,毒虽入了腑,毕竟没有到脏,对了,这着应该有效。”在柳婧紧张地凝听中,大夫说道:“夫人,我给你开一个外用药膏。你从既刻开始,把药膏涂在他的胸口膻中穴和背后大椎穴处,不停手地按摩,直到药效入脏,如此连续两个时辰,应该可以避免病情恶化。”说得柳婧一楞一楞的后,大夫还隔着衣裳,特意指给了胸口两乳之间的膻中穴和背后的大椎穴给柳婧看了,再次交待道:“夫人,这个病最是拖不得,越早施治效果越好,那药膏一到,你既刻按摩。记着,这阴阳调和,按摩者必须是妇人,夫人要是按累了,叫另一个妇人上前便可,要是叫了丈夫,那伤势可得加倍了。”
大夫交待时,柳婧一瞬不瞬地倾听着,唯恐露了只字片语,也就没有注意到,邓九郎悄悄吐出一个极小的装血囊袋,而地五则动作极其麻利地把它藏于袖中……
把该交待地交待清后,那大夫提步就走,地五一直送他出门。
不一会功夫,地五又回来了,他对上眼巴巴的柳婧,低声说道:“我已让人跟着大夫去取药了。”
转眼,他似是怕柳婧不相信那大夫,又说道:“这位张大夫曾经做过太医,传说有起生回生之能,他交待的事,公主最好听一听。”
柳婧慌乱得连忙点头。
因为太过紧张,柳婧竟是一点也没发现。地五一直到退下,都没有抬头直视过她,都是低着头说话做事的。
不到一刻钟。一瓶药膏便出现在柳婧面前。接过那药膏,柳婧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宫女。又看了一眼脸如金纸,蹙着眉头仿佛痛苦不堪的邓九郎,也没有了挣扎的心思。
于是,她吩咐宫女们在殿中焚起暖香,燃起炭火,再喝退众人,再把邓九郎扶起。慢慢褪去他的衣裳。
因为担忧,柳婧给邓九郎褪裳时,眼中一直有泪光,也就没有注意到。邓九郎这时呼吸微乱,在她凑近时,那俊脸还禁不住红了红……
柳婧脱下邓九郎的上裳,让他躺平后,便站到榻边。把那药膏涂在掌心,在邓九郎两乳之间的膻中穴,一本正经地揉按起来。
她揉得专注,随着房间越来越暖和,白皙的额头上还渗出了汗珠。泛着红光的殿房中。她一双乌漆漆的眼眨也不眨的,专注到了极点。
揉搓了一会后,柳婧突然惊喜地叫道:“九郎,你没有咳血了哦。”
邓九郎虚弱无力地说道:“我,我胸口有点暖,好似舒服些了。”
见到果真有效,柳婧破涕为笑,她连声说道:“那我再按,我一直按。”
……被她白皙玉嫩的手,在双乳间揉来按去,那纤手上的指甲还时不时地刮到乳头上的邓九郎,一张俊脸却越来越红,他侧过脸背着柳婧,暗暗后悔:早知这么难受,就不说是要按膻中穴了……
就在这时,柳婧又说道:“九郎,你的心跳有点快,是不是还是很难受?”
邓九郎闷闷地应了一声,虚软地说道:“阿婧,你该按大椎穴了……”再这样下去,我又要欲火焚身了。
柳婧连忙应了一声,她小心地扶起邓九郎,把他背对着自己后,站在榻边揉按起他颈后的大椎穴起来。
殿中的温度,是越来越高,也不知是不是柳婧的错觉,她总觉得掌下这药膏太过芳香,而且这样按着摩着,那热力由掌心渗入身体后,让她脑子有点恍惚。
这时,邓九郎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阿婧。”
“恩。”
“我真高兴那天晚上是你……”
轰——
柳婧再次涨红了脸,她垂着头忍不住叫道:“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邓九郎的声音真是虚弱到了极点,他沧凉地说道:“有了这点念想,我便去了阴曹地府,也心舒坦。”
柳婧不喜欢他说这话,眼圈一红掌下又用了两分力,她一边揉按一边急急说道:“你不会有事的!那张大夫是个厉害的大夫,他会治好你的!”
邓九郎苦笑起来。
他低低说道:“好,我不说。”顿了顿后,他虚弱地求道:“阿婧,亲我一口好不好?”
他用一种垂死的虚弱语气求着她,柳婧真是心痛如绞,她一边按揉着,一边低下头来,在他的后颈上,轻轻印上一吻……
一吻刚了,邓九郎软软求道:“还要,阿婧,我还要……”
柳婧红着脸,她低声说道:“等你好了再亲……”
“那要亲个够!”
“好,只要你好了,就亲个够……”
“要与那天晚上一样,我解去衣裳,阿婧也穿得少少的再亲嘴!”
柳婧:“……”
在她脸又开始通红,并紧紧闭着唇时,伏在榻上的邓九郎,突然又是一阵嘶心裂肺的咳嗽。听到他的咳嗽,生怕再给咳出血来的柳婧,连忙抱紧他流着泪说道:“别咳了,别咳了……”
见邓九郎还是咳个不停,柳婧一边死力的摩着药膏,一边哽咽道:“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脱,脱了衣裳再亲?”
见他咳成这样还记得这样,柳婧拼命地点头,哭道:“好好,都听你的。”
邓九郎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却是弱弱地求道:“你要说出来。”
“好好,我们脱了衣裳亲……”
“当,当真?”
“当真!”
“没有骗我?”
“不,不再骗你……”
“阿,阿婧!”
“恩?”
“该按膻中穴了。”
柳婧闻言,连忙小心地把邓九郎翻过身来。
也不知为什么。再一次把光着上身的邓九郎翻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他那裸裎的,腹肌分明。精瘦而完美的身段后,柳婧竟是有点忘却他身有重病的事实。而被掌下这结实强健的男性躯体,迷得有点晃神……
呆呆地看了一会,发现脑子越来越混沌的柳婧,连忙甩了甩头,自责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听到那急促的,甚至有点混乱的脚步声。柳婧心神一凛,一边用力按摩一边侧耳倾听时,也就没有注意到躲在榻上的邓九郎那眉头深蹙的俊脸。
外面的脚步声于混乱中来得极快,不一会功夫。萧文轩的声音便清亮地传了来,“萧文轩求见公主殿下!”伴随着萧文轩的声音的,还有金吾卫们让他离开的低喝声。
柳婧一怔,她没有想到一直跟自己形影不离的暗卫,居然被人排挤到了外面。当下她连忙叫道:“住手!让萧文轩留下!”一声喝令让外面一静后,柳婧一边按摩一边说道:“文轩,我在里面有要事,你有什么话,就有门外说吧。”
萧文轩清朗的声音传来。“禀公主殿下,张景霍焉他们回来了!”
这话一出,柳婧马上说道:“回来了啊,我估莫着他们也是要回来了。”
萧文轩的声音却不见高兴,他严肃地说道:“可是他们在回洛阳时,遇到了好几波埋伏,据张景所言,这些人是邓府派去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回洛阳。”顿了顿,萧文轩严肃地说道:“便是这一个时辰中,我也数次被人堵在公主府外……殿下,这府里府外,似乎全都是邓九郎的人,他不让我们进门,我们便进不了门!”
什么?
柳婧一怔,低着头朝榻上的邓九郎看去。
这时,萧文轩的声音还在传来,“还有,属下刚才听到地五对乾三说,让他今晚去放松放松,便是有什么紧要事,明天再禀报邓九郎不迟……公主,邓九郎是不是在您寝宫当中?”
柳婧呆呆地听着,过了好半晌,她才楞楞回道:“他在。”
几乎是她这两个字一出,房门便吱呀一声,被萧文轩从外一推而开,与此同时,柳婧听到西西索索的响声,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还重病垂死的邓九郎,正从一侧扯过外袍,慢条斯理地穿上……
到得这时,柳婧哪里还不明白的道理?
她刷地一下,涨红着脸站起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