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人等通通押下去,要是他们不把柳氏的住处全部招出来,明天通通打入大牢!”
说罢,他身子一转,翻身上马急冲而出。
乾三等人连忙追上他,望着冲到明苑外,急得眼光都发冷的郎君,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乾三凑上前去。小心地问道:“郎君,这些人既然被柳婧留在这里,定然是不重要的,问他们怎么会问出端倪?”
邓九郎黑着脸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
见他实是烦躁。乾三忍不住再次问道:“郎君。你为啥急着找柳氏?”
邓九郎怒道:“不找柳氏也行!可恨这洛阳城里没有她的长辈。不然,我今晚非要去讨个公道不可!”居然把他撩拔成那样就给跑了!太过份了!她都摸了他,难道就不能再摸几下再跑?
而且她跑了就跑了。还弄个又臭又丑的女人来欺瞒自己!害得自己直到现在下身还感到涨痛!不对,她居然胆大包天地把自己弄晕了,绑着他来玩这种摸摸亲亲的把戏又不给解馋,就是欺人太甚!
乾三这才明白过来,自家郎君这么大的火,是因为想要告状却没个受理处。想了想后,他寻思道:“听说昨日她与陛下相谈甚欢,直关起殿门说了一个时辰的话?要不,郎君就到陛下那里去讨公道?”
乾三这话本是带着几分嘲笑,却不料,邓九郎听完这话后,还真沉吟起来。
过了一会,他哼了一声突然说道:“倒是有理。”在乾三地五等人面面相觑中,邓九郎抚上自己脸上的牙印,说道:“不过这般夜深,陛下肯定睡了,他一向晕沉,便是醒来,也不知是何日。这样吧,派个人去问一个大夫,问问有没有药可以把这牙印儿弄大一点弄深一点。”
……他一个大男人,一个备受注目的大男人,被人咬了一脸的印,不想法子弄消掉,居然还想留久一点,就为了告一个状?
一时之间,地五都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边邓九郎一边派人挖地三尺地寻找柳婧,一边准备向皇帝告状,那一边,柳婧一出山谷后,便远远逃离了洛阳城。
在城外一个庄子里住下后。当天晚上,柳婧就病到了。
还是真的病到了。她又是紧张又是羞于见人,加上夜风一吹,再想到邓母和皇帝的态度时,又是一阵绝望,于是,给感了风寒卧床不起了。
这一病,便是三天,在请来大夫吃了三天的药后,柳婧终于大为好转。直到第四天,有专门给她的消息传来,陛下又醒了,想要见她。
对于这个亲哥哥,柳婧还是有着几分孺慕的,她加了一层厚外袍后,便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虽然一路上柳婧畏畏缩缩,把自己藏在马车里谁也不看,进入皇宫后,她还是不得不下了马车,朝着陛下的寝殿走去。
这一次,柳婧一路走来,都有文武大臣退下,而走到白玉阶前时,邓皇后一行人也刚从殿中退下。
邓皇后的身后,是后宫众妃,看到柳婧走来,邓皇后停下脚步转头看来。
柳婧连忙朝她福了福,低声说道:“柳婧见过皇后娘娘。”她强那个啥邓九郎不成,又被本人识破,现在便是对上邓九郎的姐姐,也颇有点心虚,于是柳婧一直低着头。
见她没像以前那般意气风发,邓皇后也不落井下石,她反而抬阶而下,走到柳婧面前扶起她,低而温柔地说道:“阿婧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白成这样子?”
柳婧低声道:“禀皇后娘娘,我前几日略感不适,不过现在已全好了。”
邓皇后闻言,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拍,温和地说道:“你一人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这话有点出乎柳婧的意料,于是她抬起头看向邓皇后。
这一抬头,柳婧赫然发现,邓皇后的眼圈居然有点红,对上柳婧时,她的眼神,竟是罕见地流露出一抹怜惜。这眼神实是让柳婧吃惊,当下她瞪圆了眼。
见她如此,邓皇后抿了抿唇,她又在柳婧的手背上拍了拍,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以前对你,我也有不当之处,阿婧,咱们以后好好处处。”说到这里,她朝柳婧点了点头,率着众后妃提步就走。
柳婧呆呆地看着邓皇后离去,暗暗想道: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柳婧胡思乱想中,安公公从殿中走出,朝着她微笑道:“怎地还不进来?”
柳婧连忙应了一声,提步就走。走到安公公身边时,她忍不住说道:“刚才皇后娘娘怪怪的,居然怜惜起我来了。”
安公公一生忠于皇帝,爱屋及乌,他对柳婧这个和帝最亲的妹妹也是喜爱的。闻言他哑着那太监独有的尖哨声音,细声细气地说道:“皇后娘娘定是猜到你的身份了。”
转眼他又说道:“皇后娘娘对陛下,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公主又与陛下生得相似,她由陛下而对公主生出怜惜,也是正常。”
两人说话之际,已走过偏殿,来到内殿中。
她刚刚靠近,便听到皇帝那比上次中气要足的声音温和地传了来,“阿擎,你这是怎么啦?”皇帝的声音虽弱,这一刻却带上了笑,“你这脸上,怎么到处是印儿?”
皇帝的话音一落,柳婧便听到邓九郎那中气十足的怨恨声,只见他大声说道:“陛下,微臣被人欺负了,你得给微臣做主啊!”
皇帝咳着笑出声来。
见到自家陛下难得的心情好,安公公不动了,他示意柳婧也停下脚步,便含着笑看着殿中一坐一跪的两人。
皇帝咳了两下,禁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天下,还有谁能欺负到横行霸道的邓九郎身上?说说吧,你要朕做什么主?”
邓九郎跪在阶下,摸着脸上的伤口说道:“陛下,情况是这样的,前两日呢,臣去会一个故人时,因一时不察被人打晕了!”他刚说到这里,皇帝又笑了起来。
安公公见自家陛下又笑了,竟是双眼含着泪地咧嘴乐呵起来。
邓九郎似是不知道自己取悦了皇帝陛下,还在咬牙切齿地说道:“臣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绑了手脚,蒙了眼睛,还堵了嘴。当时臣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仇人找上门来,哪知过不了一会,便有一个妇人过来了,她脱光臣的衣服,趴到臣身上又摸又啃的……陛下,臣脸上的牙印,就全是她的功劳!”
皇帝笑得喘息起来,安公公见状,连忙甩下脸色时青时白,羞窘得无地自容的柳婧,急步冲了过去。一边把皇帝扶起,他一边顺着皇帝的胸,叫道:“哎哟,陛下你缓一缓,缓一缓……”
皇帝吁了几口气后,终于不喘了,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笑出了眼泪。低头瞅着邓九郎,皇帝伸手指着他,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哪有前两天的牙印到现在还留着的?看你这傻样,真真是胡闹得连男儿的颜面也不要了。”
邓九郎闻言,却更是羞愤,他咬牙切齿地叫道:“陛下,你也是男人,你应当知道,做为一个堂堂男儿,被人这样厮绑着,口不能言手不能碰眼不能看的,最可恨的是,那妇人还是个冰清玉洁的,趴在臣的身上就只会摸摸捏捏,臣涨得都要炸出来了,她居然一甩脚丫子就给溜了……”
这一下,连安公公也笑出声来了,他一边帮皇帝拭着眼泪,一边笑道:“邓家九郎从小就被千宠万宠的,无法无天惯了,这桩罪只怕是没有受过。”旁边,皇帝笑骂道:“你这混小子还真什么也敢说……行了行了,快说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有女儿家敢这么个对付你邓九?”
☆、第二百零七章 柳婧正式封公主
这时,邓九郎却卖起关子来。他从地上爬起,朝着皇帝长施一礼,说道:“陛下,好象有人来了,不如臣这个故事呆会再讲?”
邓九郎这话一出,安公公便佝着腰恭敬地说道:“禀陛下,是柳婧过来了,奴婢带她进来时,陛下正笑着呢,便没有让她上前惊扰。”
皇帝闻言看了邓九郎一眼,再抬头瞟向低头走出的柳婧,朝着她挥了挥手,叫道:“阿婧,过来吧。”
柳婧提步走近。
她病后初愈,脸色还发白着,衣裳也穿是比常人厚,这般低着头走来,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看到她这样,皇帝说道:“坐到这里来。咦,你脸色不好,病了?”
柳婧感觉到身后如芒刺在背的目光,小小声地说道:“已经好了。”
皇帝看着她,温声道:“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是。”
这时皇帝抬头看向邓九郎,手一伸指着他介绍道:“这人你是识得的,南阳邓九……对了,邓九刚刚在跟朕跟他的风流事儿,那事,他没有跟阿婧说过吧?”皇帝说到这里,抬起眼皮瞟了邓九郎一眼,那眼神中,颇有点冷笑的意味。
岂料,他这个被邓九郎用风流手段勾到手的妹妹,这般当面听到情郎有风流事,不但没有像别的公主那样流露出不满,反而头垂得更厉害了。
柳婧目不斜视地看着地面,小声回道:“没有说过。”
可在柳婧开口的同时,邓九郎的声音突然传来,“臣说过的。”
两人同时开口,内容却完全相反,皇帝一怔。朝着两人凝神看去。
邓九郎提步上前,他转向柳婧盯了一会后,挑眉笑道:“这事我明明跟阿婧说过的,阿婧不记得了?”
他说到这里,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叫道:“是了,阿婧定是不知道是哪一件。是这样的,前两天的一个晚上。我去会一位故人时,在人从后面打晕了,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着,不但手脚被绑,嘴里还塞着东西,眼上也给蒙了布……”柳婧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她羞窘得恨不得遁地逃走。面子上,却还在极力维持镇定。
邓九郎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继续笑着说道:“然后,一个美人儿进来了,那美人趴在我身上,把我脱了个精光……”他说到这里时,一句‘你胡说’的质问差点从柳婧的嘴里脱口而出。幸好她及时闭紧了嘴。
“哟,便是我脸上这些印记,也是那美人儿的功劳。”笑笑地说到这里,邓九郎突然问道:“柳婧,你知不知道那美人儿是谁?”
柳婧白着脸嚅嚅地说道:“我不知道。”
“是吗?”邓九郎笑了,他慢慢说道:“可我怎么觉得,阿婧是知道的?”
吐出这句话后,邓九郎转向皇帝,朝着他深深一揖,朗声说道:“臣被人如此欺负,心中实是愤愤,还请陛下擒出那人,还臣一个公道!”
皇帝半躺在榻上,他这时也不笑了,看了一眼畏畏缩缩的柳婧,又看了一眼非要弄个水露石出的邓九郎后,皇帝虚弱地挥了挥手,道:“朕累了,你们下去吧,此事以后再说。”
竟是不等邓九郎说下去!
一时之间,柳婧的头更低了。
邓九郎没有退下,他上前一步,朝着皇帝缓缓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