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道  第31页

娆为什么不来找他呢?纵使自己手里还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可只要能与她相聚片刻,他是甘愿一心二用的。
  可惜齐雁锦这头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朱蕴娆足不出户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自从那夜之后,她便来了月事。
  当发现经血的一刹那,朱蕴娆也说不清楚,自己心头为什么会有种失落的感觉——她和臭道士偷了两次情,却没能让她有娃娃。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陈梅卿为了阻止妹妹再与情郎私会,隔天趁着与朱蕴娆独处时,又拿重话训了她一通。
  朱蕴娆这才知道自己第一次偷情便行迹败露,并且夫君是真的反对自己和齐雁锦在一起。
  “夫君,我喜欢他……他待我也是真心的。”朱蕴娆面对一脸冷漠的陈梅卿,执拗地坚持着,心里却又有些难过。
  “哼,他待你的一片真心,又能有几分?”陈梅卿冷笑了一声,硬起心肠告诫她,“这个人心机很深,你全心全意扑在他身上,他却未必肯这样待你。枣花,你好歹听我一句劝,少跟这人来往。”
  “可是,”朱蕴娆欲言又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又红了眼眶,“夫君,现在已经迟了……”
  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她喜欢他,便是一心一意地喜欢,任谁劝说都无法阻拦。她有些委屈地望着陈梅卿,想起当初也是夫君将自己推给了那个臭道士,为什么这会儿又不许她动情了呢?
  朱蕴娆无声地凝视着陈梅卿,眼神坦然而倔强,令他不禁一阵气苦,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既然你对他情有独钟,为什么还口口声声叫我夫君,不嫌寒碜人吗?”
  朱蕴娆被他挖苦得浑身一颤,好半天后才脸色苍白地嗫嚅:“对不起……我叫惯了。”
  “叫惯了也能改口的。”陈梅卿心里堵着一口气,索性用手拍了拍胸膛,继续奚落她,“还有你这里——心不是也变得很快吗?”
  朱蕴娆低下头,泪水从眼底慢慢浮上来,许久之后才念出一声:“哥哥……”
  “荒唐!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这一声“哥哥”凉了陈梅卿的心,于是他怒冲冲地扼住朱蕴娆的双臂,逼她与自己对视,“你怎么不想想,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难道要这样遮遮掩掩过一辈子?还是你打算逐婿,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枣花,我们老陈家没亏待过你吧?”
  “不,不……我没想这么做。”朱蕴娆被他一番质问逼得走投无路,只能捂着脸痛哭起来。
  陈梅卿被自己这妹妹气得心急火燎,偏又不好发作,只能气冲冲地走出内殿,顺道拿一旁的宫女撒气:“你这熏的是什么香?甜腻腻的烦人,这天还没凉呢,就把满屋子弄得烟熏火燎的。”
  宫女手里拿着香盒,看见一向好脾气的陈仪宾满脸怒色,有点不知所措:“这是前阵子王妃娘娘刚赐下的窃玉香。”
  “哼,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梅卿冷哼一声,看着宫女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悻悻然拂袖离去。
  一场争执之后,朱蕴娆落落寡欢地过了好些天,因为害怕陈梅卿生气,自然不敢再去想齐雁锦。
  转眼过去十多天,便是中秋佳节。
  宫中苑囿丹桂飘香,各殿都向着月出的方向设下了供案,摆上团圆月饼、石榴蜜柚、莲藕菱角,供奉绘着月光遍照菩萨的月光纸,以供拜月之用。
  王府这日照例要吃螃蟹宴。阖府女眷午后聚在一起,赏过秋海棠、玉簪花之后,便在花园里五六成群地围坐在一起,享用刚刚蒸熟的团脐肥蟹。
  朱蕴娆是个山西放羊娃,在陈老爹的带领下,从小到大都不吃水里长的东西,对螃蟹这种啃不到肉的玩意儿更是感到费解。因此她一直坐在角落里吃葡萄,御供的大玛瑙葡萄冰甜脆爽,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带劲透顶,倒是做庶民时享受不到的美味。
  不多时夜幕降临,明月初升,花荫下有乐伶吹奏丝竹,一时簧暖笙清,凄恻缠绵。
  多愁善感的妇人们被乐声打动,静静地坐在月下聆听,谁都舍不得开口说话。然而雅丽的阳春白雪却感化不了朱蕴娆这个下里巴人,当不多的耐心被慢悠悠的曲调消磨殆尽,她果断地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通往毓凤宫的小径两侧,种了许多桂花树,此时金桂压枝,偶尔一阵风动,路过的人就得淋上一场桂花雨。
  一时碎金满肩,浓郁的香气呛得朱蕴娆鼻子痒痒,刚想打个喷嚏,哪知就在这时,暗处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娇笑,吓得她差点喊出声来。
  是什么人躲在那里?朱蕴娆心下大乱,只能僵立在原地,进退两难。
  待到屏息凝神之后,她的耳朵立刻变得灵敏起来,竟能清楚地听出暗处是一男一女在说话。
  好像……又是有人在偷情?
  朱蕴娆瞬间哑口无言,刚想后退两步绕条远路回宫,不想后背却忽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随即连双唇也被一只手给捂住。
  朱蕴娆大惊失色,刚要扭动挣扎,这时一股迟来的苍术香才透过冲天的桂花香阵,一丝丝地钻进她的鼻子里。
  臭……臭道士!
  
  ☆、第三十九章 桂枝香
  “我的心肝儿,连日不曾见你,可想死我了。”花园深处,柳姨娘搂着辅国中尉朱华趆,一边与他亲嘴咂舌,一边说着悄悄话,“我瞧你瘦了不少,想来在那巡抚衙门里,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苦倒也不曾多吃,就是想你……”朱华趆含混不清地回答,此刻欲火焚身,死命亲着柳姨娘的嘴巴,一个劲地把舌头往她嘴里拱。
  柳姨娘被朱华趆亲得出不了声,急着伸手拽开他的腰带,从他裤裆里掏出那烙铁一样滚烫坚硬的家伙,恰似他乡遇亲人,喜得她跪在地上拿香腮偎着,亲昵地磨蹭。
  “我的心肝儿,这才几日没见,怎么就把你馋成这样?”柳姨娘用两只手搓着那雄赳赳的棒子,抬眼与情郎取笑,又故意伸出一点舌尖,在那热突突的头顶上绕了几圈。
  “狗攮的淫妇,还敢逗我,”朱华趆骂了一声,一把将柳姨娘抱起来,就去动手扯她的裙子,“今天时间不多,赶紧完事,我还得回前头陪那王八喝酒呢……”
  说罢他探手往下一摸,只觉得满手湿滑,顿时头脑一热,便把柳姨娘按在地上狗趴似的跪着,自己则腾身而上,抱着她的屁股前后耸动起来。
  柳姨娘被他干得气喘吁吁,犹自回过头与他亲了个嘴,笑骂道:“贼囚根子,我是狗攮的淫妇,不被狗攮,怎么倒被你攮哩?”
  此刻朱华趆兴发如狂,根本顾不上回答她,两个人已咿咿呀呀地干成了一团。
  不远处朱蕴娆被齐雁锦抱在怀里,耳中听着淫声浪语,心如擂鼓。
  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偏偏身后人却不肯老实,故意将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同时一只手也压在她丰满的酥胸上,缓缓揉捏着,指尖按住顶端变硬的小果实,不停拨弄。
  朱蕴娆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忍不住微微挣扎,这时身后人却悄然放开了她,拽着她的一只手往林苑深处走去。
  直到走出一段足够远的距离,再也听不到那对男女火热的偷情声之后,齐雁锦这才回过身,借着穿过林翳的几缕月光,笑吟吟地打量着眼前人:“娆娆,我很想你,为什么不肯出宫见我?”
  “我……”朱蕴娆望着齐雁锦,一刹那不知该说点什么,一双剪水秋瞳如泣如诉,也写满了委屈,“我也想你,可是……”
  “想我就行了。”齐雁锦怕她为难,索性不由分说地吻住她,舌尖在她香腻的小嘴里缠绵勾卷,好半天后才意犹未尽地喘息,“娆娆,你刚吃过什么,这么甜?”
  “嗯?嗯……”朱蕴娆不好意思回答,最后被他一双手逗急了,才红着脸招供,“是葡萄,是葡萄啦。”
  齐雁锦闻言一笑,探入她怀里的手指轻轻捏住她敏感的乳尖,意有所指道:“是么,我也想尝尝。”
  朱蕴娆软软地瘫在他怀里,没好气道:“没了……都已经被我吃光啦。”
  “这里……”齐雁锦低头轻啄了一下她的胸脯,指尖一戳,坏笑道,“不是还有吗?”
  “唔,讨厌……”朱蕴娆眯起眼睛,酥胸因为他的吮吸阵阵发颤,觉得魂都要被那痒酥酥的疼痛抽走。
  “娆娆,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嗡嗡作响的耳中忽然听见齐雁锦这样说,让朱蕴娆一时回不过神来。
  “什么?你又要走吗?”朱蕴娆满面潮红地低下头,怔忡地望着齐雁锦,目光中很是不舍。为什么月亮最圆的时候,离别却近在眼前呢?
  “嗯,有些事,不得不做。”齐雁锦深深地凝视着怀中人,抚摸着她的脸颊,喃喃叮咛,“娆娆,等我回来。”
  朱蕴娆在夜色中沉默了片刻,冷不丁轻轻地问:“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齐雁锦没料到她会如此问,一时想不出妥帖的话来回答,只好反问:“这话怎么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一心一意只有他,可是他却不同。朱蕴娆跨坐在齐雁锦身上,低头揉着他的衣带,闷闷不乐地开口:“我是不是碍着你的事了?”
  “傻丫头,”齐雁锦笑着抱紧她,将脸埋在她温热的胸前,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我为你辛苦,怎么不犒赏我?”
  呸,臭道士只会耍流氓——朱蕴娆原本满腔愁思,顿时被他闹得没了脾气。这时西风徐来,卷下林间金桂如雨,扑了二人满身。
  怀里白糯糯的娇娃一时更加香甜,成了这中秋夜里,最有滋味的一道甜点。齐雁锦不知餍足地俯身吞咽着,只觉得此刻心中满溢的欢喜,比长天里那一轮明月更圆满。
  朱蕴娆仰躺在一道缓坡上,身下落叶动辄沙沙作响,吓得她不敢妄动,只能咬牙忍住呻吟。
  臭道士……你要我怎么犒赏你,才肯早些回来呢?情到浓时,她伸手拽住低垂的花枝,哀伤地望着痴迷在自己身上的齐雁锦,顺手捋下无数细碎的桂花,洒遍了全身。
  他既然贪吃,她就喂饱他。
  却不知空腹易饱、欲壑难填,身下这道桂花味的甜点,是齐雁锦怎么也吃不够、尝不腻的美味:“娆娆……我一定尽快回来,你等我好不好?”
  “嗯……”朱蕴娆咬住唇点了点头,忽然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淌着眼泪小声道,“我没东西赏你,就给你生一个娃娃……好不好?”
  齐雁锦闻言一怔,下一刻只觉得喉中酸楚,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
  罢了,就算能开口,他一定也表达不好自己现在的心情——从小精心训练出的谈吐,碰上她,都会变成矫情的花言巧语,还不如不说。
  于是离别的前一夜,他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与身下人十指紧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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