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膳不满意,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萧景泰却不以为意,叶敖东和惠安翁主都是成年人,用不着他担心。
草草用过了早膳后,他让黄捕头去养正女学管打探平素与洪明有私下往来的学生家属名单,便与晨曦一道出发,再一次赶往案发现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比对
夏日的清晨阳光清透,空气清新。
晨曦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新鲜的气息通过鼻腔灌入心扉,流向四肢百骸的感觉,只觉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
马车在陌上靠边停下,萧景泰和晨曦先后下车,徒步走往洪明的农庄。
“农庄的东面是一个小杂货铺,当时也是杂货铺的老板娘发现了洪馆主倒在农庄门口的,我想,凶手应该是朝西走的,我们沿着西边的路线好好找找吧。”晨曦侧首看了萧景泰一眼说道。
萧景泰点头道好,与晨曦二人循着西边的小路仔细寻了过去。
泥土小路要寻找凶手不经意滴落的血迹谈何容易?但好在有晨曦这个双子星人,她悄然启动了扫描系统,用一只手挡在额前,表面上看是为了遮挡住头顶的阳光,实际上却是为了掩饰她瞳孔中心那两簇似火苗般跳跃着的金色幽芒。
有了扫描系统的帮忙,查找血迹便容易了许多。
在农庄西侧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晨曦找到了七八滴连续的滴落状血迹,血迹已经干涸,好在滴在了路道旁的草叶子上,没有收到了路面沙石的影响,还能进行提取分析。
晨曦即刻从随行携带的工具箱里取出棉棒和一只小瓷瓶,将草叶子上的血迹收集了起来。
在收集这些血迹的过程中,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在晨曦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一个激灵,屏住了呼吸,眼睛也随之闭上,希望通过那碎片似的画面看清楚凶手的行凶过程。
诚如此前推测的那般,凶手有两个人。虽然看不清楚面孔,但从体型上却能进行判断。
持刀捅人者,穿着蓝色的短揭,身形瘦长,通过他的骨骼可以大略推测出他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而画面里,另外一个身穿深褐色粗布衣裳的。干瘦苍老。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汉......
晨曦定了定神,正准备凝聚意念从两个凶犯身上找到一些辨识性的标志出来时,萧景泰的声音有一次使她的意念中断。
上次是宋家灭门案的时候。这次又......
晨曦无奈的吐了一口气,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把萧景泰的碍事儿。
“为什么血迹这么孤立?”萧景泰与其说是问她,不如说是在喃喃自语。
晨曦看了被收集了大半只剩下寥寥两三点残留干涸滴落状血滴的草叶子说道:“可能是凶手离开农庄的时候,捂住了伤口。走到这里的时候,他捂着伤口的手松了。所以留下了这一些血滴。我们循着这条小道再仔细找找看吧。”
萧景泰沉声应了声好。
而后,晨曦通过扫描的方式,在通往小镇的阡陌之上找到了几处干涸的血迹。可单凭这些血迹,就算日后抓到了凶手。提取了他身上的血源作血液比对,也不能完全地证明他就是凶手。
晨曦思前想后,觉得还要再一次重返现场。只有从现场的血泊中提取到有凶手残留下来的滴落血,才能证明凶手曾经到过现场。持刀捅人。
夏日炎炎,晨曦和萧景泰顶着炙阳在农庄内外坚持不懈的寻找着属于凶手的血迹,尽管二人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可他们却一刻也没有停歇。
终于,在洪馆主留下的大滴大滴的血迹旁,晨曦扫描到了与在农庄外提取到的血源体一致的几小滴血迹。虽然这几滴血迹毫不起眼,可它的存在,却能够支持他们后续对凶手有力的指控。
这是他曾经出现在现场的直接证据。
萧景泰觉得晨曦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放在血源比对的问题上,至于对凶手的追查,就交给他来办。
此时已经是午后时分,萧景泰拉着晨曦的手走上阡陌,一面道:“晨曦,我先送你回衙门吧,用了午膳后,你就去歇一觉,血液比对的事情不急,等你休息好了再做!”
“嗯!”晨曦点了点头,从善如流。
路上,晨曦僵坐在软榻上,黑亮的眼睛转了转,寻思着该如何将凶手的年龄特征透过萧景泰和衙门的人知道,有了年龄范围,搜查起来也容易一些。
她想了想,抬头看了萧景泰一眼后说道:“郎君,根据咱们前期了解到的信息以及明仵作的尸检情况,我做了个简单的推测,可能有利于对凶手的排查。”
萧景泰冥黑的眼睛定定的对着晨曦,瞳仁中心清晰的映照着晨曦的倒影,微带笑意道:“你说!”
“持刀捅人的,年龄应该在十八岁至二十五岁左右,他出手快,狠,干净利落,且对洪馆主发难时时趁其不备出其不意的,可见他有着一个冲动性的人格,这样的人,心智尚未成熟,所以,他的年龄不会很大。再有,凶手是去给洪馆主送礼的,这礼是块上好的沉香,估计这样稀有的好东西来处皆有可查,凶手杀了人之后,竟然忘了将礼物带离现场,可见他们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预料到后续的发展的。至于另外一个凶手,我们此前有过假设,是某个学生的家长,那年纪应该会大一些,辨其对洪夫人的控制力度,应该不会是一个身体孱弱之人,郎君接下来要进行排查的,应该是一个右手虎口有伤痕的年轻生面男子以及一个五十余岁左右的中老年男子。”晨曦说道。
萧景泰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晨曦的眼神,光华流转。
晨曦的分析跟他心目中对凶手画像的设定,不谋而合。
他们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见萧景泰听进去了,晨曦也不再多费唇舌了。
马车抵达衙门口的时候,惠安翁主一行人正好爬山回来了,杨县丞闻声迎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接待着她。
萧景泰和晨曦下车的时候,就听到惠安县主对杨县丞说道:“你们都不必伺候我。不是还有案子要查么?该忙什么都忙去吧!”
杨县丞只好恭敬地道了声是,抬头看到了萧景泰的身影时,才急忙赶过来请安。
“萧侍郎。”杨县丞拱手打了招呼,见了晨曦,也十分客气的拱了拱手。
惠安翁主笑意和煦的看着萧景泰点点头,而萧景泰也报以微笑,俊朗的轮廓。线条清隽柔和。
二人眼神间的交流和谐又默契。晨曦看到这二人又在眉来眼去,心底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闷,只觉得有股喘不过去气儿来的不适。
趁着萧景泰和杨县丞聊案子的当口。她悄然无息的提着工具箱回到了后衙的厢房里。
盥洗过后,晨曦安静地躺在榻上,定定的望着帐顶发呆。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气生的实在是莫名其妙,论起来。萧景泰的身份地位与那惠安翁主,倒是极为相称的。且他们之间还有一种连她这个旁人都能感受得到的默契,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能修成正果,不是挺好的么?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么?
可内心里,却是没来由的感到孤寂和难过.......
晨曦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也成了这样矫情的人。在这样一种矛盾的情绪里,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只是心痛依旧。但她坚信自己,也坚信时间能够治愈一切伤痛。
夜幕降临的时候。晨曦才慢悠悠的从榻上起来。
打开厢房门扉的时候,惠安翁主等人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际。
虽然隔得很远,可晨曦听觉一贯灵敏,还是听清楚了她和杨县丞、还有萧景泰几个人所说的话。
疑凶抓到了......
晨曦提取到疑犯的残留在现场的血迹,逮捕回来的人究竟是不是真凶,通过系统扫描便知。
她快步循着长廊往前堂走去。
在长廊的拐角处,晨曦碰到了冬阳。
冬阳手里提着食盒,想必正是要往后衙去给她送饭。
“晨曦......”
冬阳话音未完,便听晨曦问道:“凶手抓到了?”
冬阳一顿,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晨曦语塞,一时着急,竟浑忘了考虑实际情况。
“猜的!”晨曦吐了吐舌头说道。
“那你猜的可真准!”冬阳眼中流露出称赞的笑意,紧接着说道:“你早上不是随着郎君再次去了现场勘查么?后来杨县丞与郎君探讨案情的时候,惠安翁主正好在场,又听说凶手是个十八岁至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右手虎口有刀伤,又是个混子,她当即就说早上去爬山的时候,在山里撞到一个年轻人,很符合郎君描述的画像。然后黄捕头就随同翁主身边的护从去了一趟山上,一番搜查,把藏匿在山上的那个年轻男子,抓了回来。”
“他承认了?”晨曦问道。
“他不承认,说他不认识洪馆主,没有杀他的动机和理由呢!”冬阳摇头道。
“就知道会是这样!”晨曦淡淡的说道,“我去看看!”
“晨曦,你还没用膳呢!”冬阳在晨曦身后喊道。
“先放着吧,我不饿!”晨曦头也不回的往前堂走去。
她觉得凶手能让惠安翁主遇到,有巧合的成分,但此人究竟是不是,她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若他是凶手的话,就算他不老实交代,她也有办法让他认罪。
前堂内。
萧景泰端然跽坐在上首,一袭深紫色的官服,映衬得俊白如玉的面容威严凛凛,目光如炬般紧紧凝着地上跪着的疑犯,问他认不认罪。
疑犯苏泷低着头,颇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摇头道:“小人不明白大人这是何意,小人这手上的伤是自己杀鸡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小人听不懂大人的意思。”
“杀鸡划伤的?”萧景泰冷笑道:“你杀鸡是手握着刀刃杀的?”
苏泷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飞快的旋转着,绞尽脑汁的想着糊弄的说辞。
感受到门口光线一暗,萧景泰抬头望过去,便见晨曦迈步走了进来。
“你有没有出现在现场,你究竟是不是真凶,只需要取你一滴血验一验便知!”晨曦站在苏泷身后说道。
“萧侍郎,你曾经说过的那个高淳县案子,就是靠晨曦姑娘的血液比对结果破案的?”惠安翁主侧首看着萧景泰询问道。
萧景泰拱手应道:“正是!晨曦掌握有辰家的不传秘技,只要从苏泷身上取上一滴血与现场提取的血样进行比对,就能知道此人是不是为真凶。”
“啊!这原来竟是真的啊......”惠安翁主朝晨曦望过来,目光中有掩不住的惊讶和期待,笑道:“世上竟有这般神奇的绝技,那本翁主这次倒是可以一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