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应道:“分析出他这个心理作用没有多大的意义,他敢上门杀人,还一次性就杀了两个,我想,我们还是通过他的行为来好好分析他的心态,以便更好的了解凶手靠谱些!”
晨曦睨了他一眼,心道叶大侍郎你既然如此本事,倒是说一说自己的分析啊......
萧景泰闻言,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叶敖东。
被两个人盯着,叶敖东一时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憋了半晌之后,才在两束焦灼得好似要将他融化的光柱般的目光中开口:“本官以为凶手是右手持刀!”
晨曦差点儿笑出声来,这可是一般刑事执法者所必须要具备的判断思路啊!死者受伤的部位在左侧胸腹和左侧腋下,这就意味着凶手是持刀和他正面接触的。
如果是左手持刀,根本就无法形成这样的损伤,也不可能是左手持刀从背后袭击这个角度形成的伤痕创口。
“小女就叶侍郎的观点再补充一下!”晨曦看着众人说道:“凶手的右手,极有可能受了伤。尸体上的六处伤痕,有三处是顶在肋骨上,两处刺断肋骨,这说明凶手用的力量很大。根据明仵作描述的伤口宽度和深度判断,刃宽为三公分的小刀一般都没有护手,所以凶手捅人的时候,他的手会随着用力而向前滑动。此前小女就说过,这把刀很锋利,紧握小刀的手一旦滑动到刀刃的位置,就有可能受伤!”
萧景泰和叶敖东、明仵作三个人听到晨曦的这个观点,具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叶敖东却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哦,对,他没有把全部的尸检详情看完呢,这个晨曦能说出这些,可不是因为她适才进去亲自看过了尸体的伤痕么?
能说出这些观点,倒也是不足为奇,毕竟眼见为实啊!
叶敖东在心中如此宽慰着自己,丝毫没有反省他可是比人家萧侍郎和晨曦小姑娘早到了案发现场一天,了解到的案情信息,还是通过他的嘴传达给他们知道的,为什么他们那么快就能敏锐的捕捉到这些并进行合理的梳理分析,而自己屁都没有放出来一个!
这种差距性的问题。叶敖东是盲目又天真的选择视而不见了。
萧景泰微一沉吟后,清隽的眉眼间透出几分自信:“那本官就再补充一点,我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是洪馆主的熟人,或者是他某个学生的家属!”
叶敖东一脸错愕的看着他,问道:“你这个观点可就涉及到这个案子的侦查方向了,你有什么证据么?”
萧景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炙阳,又看了看晨曦晒得有些红扑扑的脸蛋。大步走过去。毫不避忌叶敖东和明仵作二人,直接拉起了晨曦的手,迈长腿往衙门前堂的方向走。只丢下一句话:“回去找个地方喝口茶,再把杨县丞叫上,本官一道分析给你们听!”
晨曦就这样被他拉着,他人高马大长腿修长。步履看似闲适缓慢,可晨曦还是不得不小步跑着才能跟上。有心要挣开他的大手。可手腕却被他紧紧的钳住,动弹不得。
晨曦一想到身后还有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被太阳晒红的脸颊越发的滚烫起来,她在想。此刻要是浇上一盆冷水,兴许这双颊还会像玄铁那般,刺啦一声冒出烟来.......
萧景泰却是从容自若的。好似没有感受到晨曦的抗拒一样。
她眼角的鱼贯瞥见,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他的高挑伟岸、英俊白皙,就算是安安静静的走着,却也是那样的引人侧目......
以前那个在自己眼中毒舌挑剔傲慢自大的男人,此刻却满满的都是优点,就连他那些不好的地方,都变成了他独有的可爱之处。原来自己真的变了啊,竟在不经意间连心都舍了出去!
晨曦没有再别别扭扭的要抽回自己的手,她知道自己这一刻其实是自私的,自私的眷恋着这个男人的宠溺和温柔,而未来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又让晨曦感到深切的无奈和痛苦!
此时萧景泰的内心感受却是与晨曦的截然不同,是甜蜜而愉悦的。
在某个晨曦没有注意到的瞬间,他嘴角的弧度,又深邃了几分。
很快,一行人回到了衙门的前堂。
杨县丞正在嘱咐黄捕头加强对镇子上陌生人口的排查,一听萧侍郎过来了,急忙收住话头,迎了出去。
“下官参见萧侍郎!”杨县丞俯身施礼参拜道。
黄捕头也忙跟着施礼。
“免礼!”萧景泰说罢,拉着晨曦进了堂屋,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小手。
杨县丞刚站直身子,后面叶敖东紧跟着进来,他又忙弯腰施礼问安。
叶敖东摆摆手,径直入内。
明仵作解剖完尸体,本职工作就算是完成了,萧景泰开口让他先下去休息。
杨县丞让人给上了香茗后,这才恭敬地侍立一旁听从指示。
“景泰,接着说你的分析吧!”叶敖东说道。
萧景泰嗯了一声,整容说道:“之前我们在案发现场不是有探讨过一个问题么?究竟洪馆主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是在堂屋门口被捅的还是走到美人榻边上被捅的?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但也的确很难辨别,因为两处都有血泊和滴落状血迹!”
“那你是怎么判断的?”叶敖东带着迷惑问道。
这可是命案,是命案啊,不是全凭你萧景泰一时头脑发热随意揣测就行的啊!叶敖东在心中无声咆哮着。
“从血迹分析来看,洪馆主应该是在美人榻边上受伤的。”萧景泰说道:“本官仔细观察过血迹的形态,美人榻周边的血迹是已一大滴一大滴的滴落血迹为主,血滴周围的毛刺较长,说明血滴滴落的位置离地面较远,也就是说受伤的位置较高。而堂屋门口的血滴毛刺较短,说明受伤部位比较低。这就正好与人受伤后的移动轨迹吻合,体力急剧下降之后,人的身体重心也会下移,洪馆主受伤后往外走求救,可他身体多处被捅受伤,体力不支,很有可能蹲在堂屋门口换气喘息,待攒足力气之后出门呼救,所以堂屋门口才会有成滩的血泊形成。”
“你说的倒是没错!”叶敖东用几分上位者的认同的口吻说道:“本官也在想,若是洪馆主是在堂屋被捅的,他在第一时间应该是大声的呼唤才是,他农庄的东侧不是隔了一间门面租赁给卖粮油杂货的人家么?只要他大声叫喊,应该是能被听到的。”
晨曦强忍着嗤笑出声的冲动,用鄙视的目光扫了叶敖东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马后炮!
杨县丞还不知道尸检的情况,此时也插不上嘴,只静静的站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他有在认真的听。
萧景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紧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最最关键的证据!”
“哦?”叶敖东睁大眼睛看着他。
还有什么证据?
他怎么又发现证据了?
晨曦盈亮的眸子里出现了笑意,安静不语地看着萧景泰。
“根据明仵作做的尸检报告,洪馆主身上有六处损伤,三处在季肋部,三处在腋下,都在左边,每一处创口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二十公分,这六处创口,你不觉得太密集了吗?”萧景泰向叶敖东问道。
“明白了!”叶敖东到了此时方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急促的说道:“进了门就是宽阔的堂屋,如果凶手这个时候用刀捅人,洪馆主完全有足够的空间去躲避凶手的袭击,那样就不可能形成如此密集的创口了!”
“没错!”萧景泰神情自若的说道:“凶手应该是先刺了洪馆主的左侧上腹季肋部,他反射性的抱住了头躲闪,所以才会将腋下的部位暴露给凶手。这说明洪馆主在被捅的时候,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躲避,他只能反射性的护住自己头。”
叶敖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点头道:“美人榻西侧的那大片血迹,就是位于榻几与墙壁的夹角,如果洪馆主是在那个位置被捅的话,是的的确确没有躲避空间的!”
“还有你难道没有发现么?堂屋内并不曾发生过打斗的痕迹,这只能说明这个凶手是可以心平气和的进入洪馆主的家中的,换句话而言,凶手是洪馆主引入堂屋的!”萧景泰顿了顿之后,澄湛的目光从叶敖东面上滑过,沉声道:“这样,我们就不得不把这起案件跟堂屋几边上的那个装有沉香的锦盒联系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默契配合
“景泰,你认为凶手是送礼的人?”叶敖东提高分贝问道。
“是的!”萧景泰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带着几分沙哑的鼻音,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般的人不会把如此珍贵的礼物放在这样显眼的位置。洪明是养正女学的馆主,他不会破坏自己为人师表的形象,如果他收了学生家属的礼,一定不会就这样放在大庭广众之下。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这礼是他刚刚收的,还来不及收起。结合此前的分析,本官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凶手就是来洪明家中送礼的某个家属!”
叶敖东对萧景泰的观点并不表示完全的认同,他喝了一口茶,眸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同样肯定:“本官还有一个疑问,假设凶手真如景泰你所言,是来洪馆主家送礼的某个女学馆的学生家属,可洪馆主在杨县丞询问他的时候为何说他不认识?你可别忘了,洪馆主口供里的证词,他说凶手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痞子!”
萧景泰略微沉思了一下,正待开口的时候,晨曦却在他之前接过了话头。
“洪馆主这样说或许有两个原因!”晨曦放在身前的手交握着,明亮的黑瞳如同璀璨逼人的星辰,透出满满的自信。
杨县丞虽然并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份是什么,可见她就坐在萧侍郎的下手,且二人彼此间的眼神交流和肢体语言甚是默契亲密,就连那份淡定从容的气度,都如此神似,心头敬畏之余却又不免八卦的暗自揣测,莫不是萧侍郎的爱妻?
若是的话。那倒真是应了一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萧侍郎这般厉害的人物,合该要这样气韵超然,蕙质兰心的女子方配得上.......
在杨县丞胡思乱想的当口,晨曦却已经开口讲道:“其一,洪馆主并不可能认识所有的学生家属,凶手是自报家门后。洪馆主请他入内的。而实际上,他并不认识凶手。其二,洪馆主在接受杨县丞询问的时候。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将伤重不治,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他选择了隐瞒。”
叶敖东听罢。神色沉肃的看了晨曦一眼,冷哼一声说道:“若事实真是如此。那洪明倒是带累了咱们,让衙门等人白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杨县丞听到此处,也急忙附和道:“可不是么?要不是他有所隐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