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次有八次找不到林北的人。心下有些失落。看来师弟除了赚银子外,余下的时间都去哄那个女子了。
林西觉得无趣之及便到宫里厮混。
哪知宫里那一对整天腻歪在一起,皇帝不像皇帝,贵妃不贵妃,与新婚夫妇一般无二。林西这个锃亮的电灯炮,实在的有刹风景。
无奈何,林西只得往长门宫厮混,只把太后老人家喜得见牙不见眼,整天小西长,小西短,金银珠宝流水一般的赏赐了下去。让林西收入颇丰。
此时的林西,在宫中已如无人之境,没有人敢拦这个太后当眼珠子疼的人。
……
新年一过,春闺随即而来。
高子瞻不负重望,拔得头筹。半月后殿试,高子瞻奋笔疾书,一鼓作气完成了锦绣文章,被皇帝钦点为状元。至此,莘国历史上,头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诞生,名震九州。
高府二少爷高子眈也算争气,位于二甲百名之后。虽成绩平平,奈何人家出身摆在那里,引得众人唏嘘。相府诗礼大族,果然儿子个个出众。
而那个秋闺名列前茅的书生林北,却因为在殿试上,公然睡大觉,而名落孙山。
三元及第后的高子瞻被皇帝钦点入了翰林,受七品编修。相府大摆流水席十日,一时间府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而此时,更为热闹的是高子瞻的婚姻大事。
他与夏氏的关系,因为夏氏执意不肯让她娶林西,而彻底撒破了脸,往日里母慈子孝的情景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人的对立。
主子之间的对立,看得最清楚的当属府里的奴仆。这些人依附高家活着,早已练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谁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大少爷将来,才是相府的当家人。这些人审势度势后,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大少爷这一头。
正阳此时已出府两个多月,一直未有消息传来。夏氏无心理会府里琐事,只一心等着正阳将事情查清楚,再作打算。
所以夏氏在这场战役中,明显落了下风。要不是仗着相爷的宠爱,只怕日子难过。
……
春日暖阳,百花盛开。
这日秦国夫人杨氏,由小孙女杨芸扶着在园中赏花。杨芸与高府议亲不成,亲事被耽搁下来。
杨老夫人无可奈何,在此次入京参加春闺的学子中,精挑细选了一位家世,人品都极为出众的学子,两家连庚帖都交换了,正打算把婚事敲定,哪知临了那府里打听到她与太后往日的恩怨,把庚帖退了回来。
这事令杨芸颇受打击,一病不起,这几日才有好转。
秦国夫人府的园子极大,假山流水一应俱全。老夫人才走几步,就见贴身丫鬟一脸兴奋的跑来:“老夫人,老夫人,大爷回来了。”
秦国夫人心头一惊,忙不迭道:“快,快……扶我回去。”
“老太太,孙女扶你!”杨芸上前挽住。
秦国夫人将她一推:“不必。”
杨芸见老夫人急着去见大哥,心下不勉有些狐疑。
大哥自年前出府后,一晃已有两个月不曾回府,府里众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
这会老夫人连她都避开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
且说杨老夫人急着回了房,看到大孙子杨帆焦灼的在房里踱步,忙摒退了下人,独自柱着拐杖进去。
杨帆见老夫人,心头一热,扑通跪下,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头后,才扶着老太太坐下。
杨老夫人见大孙子又黑又瘦,眼泪就掉了下来。
杨帆心里像着了火一样,也顾不得劝,忙道:“老太太,事情有眉目了。”
杨老夫人擦了泪,迅速道:“快快道来。”
杨帆起身,犹不放心的往外头看了几眼,压低了声道:“老夫人,孙儿打听到,李英杰并非是李太后真正的表亲。他们俩年轻的时候,曾订过亲。”
“啪”的一声,杨老夫人手里的佛珠应声而落。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三百二十七回 留不得
杨帆捡起佛珠,塞到杨氏手里。
“老夫人,李英杰与李太后曾订过亲。”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再一次在老夫人耳边炸响,她一屁股跌落在榻上,瞪大了眼睛半天没讲出一句话。
屋里气氛瞬间凝滞。
……
许久,杨老夫人回神,猛的一拍榻沿,厉声道:“恬不知耻的贱人……竟然敢瞒着先帝……我就说她是个妖女啊。”
说罢,杨老夫人脸色一哀,泣声道:“先帝啊,你英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个女人不仅与人有过婚约,她还……她还……妖女……妖女啊!”
杨帆忙喝止道:“老夫人,轻点声,此事人命关天,不可伸张,万万不可伸张啊。”
杨老夫人醒过神,愣了愣。
杨帆低声道:“老夫人,虽然孙儿已经查清这两人有过婚约,也查到当年从李府抱出过一个女婴,却始终查不到那女婴的下落。接生婆马婆子早就去世,当年知晓此事的人,都已惨遭横死,姚家更是一十八口都没了性命。所以,真有有份量的东西,孙儿还查不到。”
老夫人咬牙:“这李妍心思慎命,诡计多端,她一心想掩盖的事,又怎会让你知道。”
“不过,老夫人,孙儿查到姚家二十几年前,曾有过一女,美貌异常,后来不知什么缘故,那女子离开了姚家。老夫人,孙儿还查到,林西的生母姓姚,叫姚婉。”
此言一出,老夫人惊出一身冷汗。她一下一下的拨动着佛珠。脑海里有了个大胆的假设。
如果李妍和李英杰定过婚,那么李妍离开宁王府的那顿时间,只怕这两人就有了首尾。
那么,这个从李英杰府上被抱了的女婴,就有可能是他们的孩子。倘若这个孩子辗转流落到了姚家,那么……这个林西极有可能是……
杨老夫人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怪不得李妍要出动禁卫军寻人,怪不得要留这孩子在身边养伤。怪不得她把这孩子当成眼珠子。原来竟是如此。
杨帆见老太太眼珠子都直了,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忙唤道:“老太太。老太太!”
老太太木木的转动了下眼睛,朝孙儿悠悠手,示意他凑近了。杨帆不敢有违,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边。
几句话后。杨帆陡然一惊,忙道:“老太太。此事需得三思而后行啊,万一李太后……”
老太太眉头一挑:“孙儿,富贵险中求啊。温水煮青娃,青娃不跳。只有死路一条;跳出来,说不定还能搏一搏。”
“老太太,李太后并非常人。此女心狠手辣,如何肯受老太太威胁?”
“所以。我才要你远离京城。”
“老太太……”杨帆急得面色大变。
老太太稳稳的将拂珠摆在小几上,一字一句道:“几十年前,我能替杨家搏来富贵,如今一样能行。”
杨帆心动,忙道:“老太太打算何时出招?”
杨老夫人浑浊的目光缓缓射出锐光:“很快。”
……
这一日,林西刚起身,就有宫里的太监来宣旨,称太后思念她,宣她进宫。
林西对太后这三天两头的思念很是无奈,偏偏又不忍心拒绝。这个绝色的老妇人,对她好的恨不能将天下都宝贝都捧到她跟前。
原来自打林西过年时天天在长门宫厮混后,李太后便习惯了有这么个可人儿,在身边打趣陪伴。
过了年,诸事皆忙,林西极有眼色,往宫里去的少了。李太后顿感日子寂寞,无奈何之下,便下诏命林西进宫。
林西稍作打扮,便上了宫里的马车。太后此时正在早朝,林西很顺脚的去了林南处。
这一日,林西把皇帝有房事上喜欢的作动,擅长的手段加外多长的持久力,多强的暴发力统统都摸了一清二楚,太后召她入长门宫的旨意,迟迟不来。
林西心下正奇怪呢,春阳便笑眯眯的进来了,称太后今日不得空,让林西在贵妃处用罢午饭便回侯府。
林西心道太后老人家,你这是在挑逗我吗,接我入宫的是你,称没空的也是你,如此反复,对我的心脏是个不小的打击啊。
林西如此想,却也没往心里去,将春阳哄了一通后,便陪着师姐一道午膳。
恰好皇帝下朝,也往林南处来,见林西在,心头一喜,便令御膳房把饭摆在贵妃处。
和皇帝用膳,这是天底下多少文官武将梦寐以求的好事。
落在林西身上,却是一场赤裸裸的秀恩爱。
“小南,这乳鸽烤得外焦里嫩,新鲜肥美,你尝一尝!”
“小南,今儿这鱼,半丝腥味也没有。”
“小南,银鱼豆腐羹美味爽口,入口即化,你来一碗!”
师姐笑而不语,却将皇帝夹来的菜,一一入口,脸上满满的是幸福,
林西左一个白眼,右一个白眼落在两人身上,偏这两人恍若未见。
林西闷出一口老血,三下两下用罢了午膳,溜之大吉。
……
长门宫里,李太后一脸阴霾的看着眼前的杨氏,藏在袖中的手,旋即握紧成拳。
诺大的宫里,像坟墓一样安静。
杨老夫人布满皱纹的脸,缓缓浮上笑意,拿起手边的茶盏,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
她刚刚不过是抛出了林西二字,这妖女的脸色便瞬间惨白,正如她所料,这里头肯定有鬼。
李妍到底身居高位多时,短暂的惊慌过后,她稳住心神。她要知道,在林西一事上,这个老太婆知晓多少。
杨老夫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心生,放下茶盏,叹息一声道:“太后。老身听说姚家一十八口入京后,人便消失的无踪无影。老身还听说,逍遥侯似乎当年有过婚约,与逍遥侯有过婚约的女子……”
杨老夫人沉吟着看向李太后,目光中似有什么东西露出,这让李妍陡然一惊,背后冷汗淋漓。
杨老夫人不慌不忙的擦了擦嘴。长年的养尊处优让她浑身上下带着贵气。
似是而非却又言之灼灼的话。让李妍眼中的寒光一闪,凤目微抬。
两个加起来百岁多的妇人,目光一经接触。谁也没有退却半步。
李太后忽然莞尔一笑:“哀家想知道,秦国夫人与哀家说这些,意欲何为?”
杨老夫人目光含笑,轻幽幽道:“老身想以这样一个秘密。换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