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香,忽被一个炸雷惊醒。懵懂中感觉有个柔软地胴体伏在她怀里,双臂一紧,搂得严实些,闭着眼睛含含糊糊说:“雀儿,打个雷怕什么,有夫君在呢!”
怀里人“嘤”了一声,身子微微扭动。
周宣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两只剪水清瞳大眼睛,乌黑晶亮,一眨也不眨,然后是鼻子和嘴,离得那么近,鼻息相闻。
“啊,小颦你怎么钻到我怀里来!”周宣惊道。双手却没放松,依旧搂着。
羊小颦眨眨大眼睛,无语,她早早就醒来了,可是周宣侧身面向着她,一只手搭在她肩头。一条腿还压在她膝弯上,害得她一动都不敢动,现在反而是周宣无辜地向她质问。
周宣稍稍松开一些,依旧没放手,看了看窗棂晓色,说:“天好象已经亮了,不过雨还在下,赶不了路,我们再躺会,说说话。”
羊小颦脸红得发烫。睫毛垂下。飞快地颤动。
“嗯,小颦。你真是十三岁吗?”
羊小颦微微点头。
“呃……那我猜你月份肯定很大,该不会是正月里出生的吧?”
羊小颦有点吃惊地抬起眼,惊奇地点点头。
周宣呵呵笑,心想:“这还差不多,过了年就十四岁了,又是北方女孩子,个子高发育得早也正常。”说:“告诉我,你正月什么日子的生日,我会为你庆祝生日的。”
羊小颦定定的望着周宣,美丽的眸子浮起一层雾气,迷离梦幻,幽美难言,慢慢的从被底抽出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头,竖在周宣眼皮底下,模样可爱之极。
“啊,正月初一啊,你这生日可真够大地,比我大多了,我十二月初一,一个年头一个年尾。”
周宣笑嘻嘻地说着,羊小颦却把脸贴过来,额头抵在他下巴上,柔软的身子微微战栗着,嘤嘤道:“公子……”
周宣应了一声。
羊小颦又叫了一声:“公子……”
周宣又应了一声。
羊小颦再叫了一声:“公子……”,伏在周宣怀里地身子扭动了一下。
周宣有点明白了,羊小颦这是要献身哪,这么美的少女声声娇唤,就是太监也要长出凶器来,周宣心底剧烈骚动,把持不住了,捧起羊小颦的脸正想亲下去,这时来福在屋檐下说了一句话:“下这么大的雨,今天赶不了路了!”
周宣“嘿”的一笑,强压欲火,低声说:“小颦,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不错,以后也会待你好,你就想以身相许?”
羊小颦晕红双颊,点头。
周宣说:“女孩子感激一个人不见得就要以身相许嘛,呃……当然了,以身相许给我,我是很乐意,不,很欣慰的,这表示你信任我、依赖我,对吧?”
羊小颦看着周宣,那眼神就是在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周宣说:“你还小嘛,我不大习惯。”
羊小颦含羞吃吃问:“那,要多大?”
周宣无耻地说:“等你十五岁生日吧。”
羊小颦埋下头,安心地靠在周宣怀里。
周宣怜惜地抚弄着她的黑发,心想:“这男尊女卑地年代,一个入了乐籍终身不能脱籍的歌妓,可以被主人随意赠送、买卖,内心的无助和前途的迷茫可想而知,所以,一旦遇到一个比较尊重她们的男子,就格外感激,就想依附终身,其情可悯啊,小颦倒不是随便的人,只是因为我周七叉公子太出色……”
四痴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周宣的意淫:“周宣,快起床,‘摸不得’不见了!”
周宣赶紧坐起身来,应道:“我马上来。”示意羊小颦等下起来。
周宣一夜未解衣,这时穿上乌皮六缝靴就出来了,反手带好房门,问:“怎么回事,‘摸不得’跑到哪去了?”
四痴和三痴站在屋檐下,四痴捧着个黑陶罐,深深自责说:“都怨我,昨夜打那么大地雷没去看一下‘摸不得’,盖子没盖好,‘摸不得’肯定是受惊跳走了!”
店主人听到叫嚷,不知丢失了什么贵重之物,赶紧来问,得知是一只蟋蟀,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意思是说:“大惊小怪,不就是一只虫吗!”转身就要走开,自顾干活去。
四痴看不得店主人那嘴脸,怒道:“你瞧不起一只虫子是吧,这只虫子比你这客栈值钱一百倍,这次洪州重阳虫战冠军是谁知不知道?就是我丢失的这只虫,你说怎么办吧?”
店主人的汗下来了,苦着脸说:“小老儿哪里知道这虫这么金贵啊!”
周宣懒得和店主人啰嗦,说:“老四,别急,‘摸不得’的三只妃子都还在吧,好,把它们全放了,然后我们跟着这三只妃子,应该就能找到‘摸不得’的藏身之处……老板,约束伙计不要乱走动,惊跑了或者踩死了我的宝虫你是赔不起地。”
“摸不得”的三只宠妃被放了出来,蹦蹦跳跳朝三个方向跳去,周宣、三痴、四痴,一人跟踪一只,不一会就听到三痴叫道:“在这里。”
四痴去得好快,眨眼就到了三痴身边,果然见睥睨洪州的猛虫“摸不得”躲在一处墙根下,见它妃子来接驾,虫颜大悦,立即宠幸起这只爱妃来,就在墙根下交尾,发出“吱吱”的颤声。
周宣走过来笑道:“‘摸不得’真是一只淫虫,喜欢野合,还叫床!”
四痴瞪了周宣一眼,静等“摸不得”行幸虫妃完毕,然后收其入罐。
四痴问:“周宣,你还没告诉我前天‘摸不得’为什么能赢‘虎痴许褚’?”这个疑团梗在他心里两天了,一直没机会问。
周宣笑道:“自然是‘摸不得’奋勇拼搏的结果,当然了,老四先生精心喂养之功也不可没。”
四痴说:“别糊弄我,快说,为什么要用‘虎痴许褚’妃子的血浆涂‘摸不得’脑袋?”
周宣道:“这是我的养虫秘技,我岂会告诉你!这样吧,念在朋友一场,当你成为我的虫奴兼茶奴时,我会把这个绝秘告诉你。”
四痴怒目而视。
来福和陈府的车夫走过来,来福说:“姑爷,老杨说可以赶路,这雨等不得的,深秋地雨下起来没完没了。”
周宣想想也是,若这雨一下就是半个月,难道还在这荒村野店呆半个月不成!当即去洗漱吃早餐,托店主人向村民买了四套斗笠和蓑衣,与三痴、四痴、来福都穿戴上,带上一些甜酒、熟肉、果子,便冒雨上路了。
这路果然泥泞了许多,骑马还好,马车行驶起来就不畅了,出了随家庄十五里,迎面见一辆车、两个骑马地、还有一个步行的,那步行地边走边说:“这条路走不过去了,前面一段路被大水冲塌了,步行都过不去,更不用说车马了。”
第034章 一起来唱山贼歌
来福赶紧拉住那个行人问究竟,原来此去十里外有一段路,一边是山坡,一边是陡峭的河岸,昨夜大雨,山坡泥石滑落,将道路冲毁了数十丈,这条官道走不过去了,要通知官府赶紧派人来修。
周宣傻眼了,这一修路起码十天半个月,问:“此去江州,可另有他路?”
那人说:“除了水路,就是走鬼牙山,那里有一条偏僻山道,可以绕过前面那一段。”说罢就要赶路。
周宣问:“等一下,请问你识得走鬼牙山的路吗?”
那人点头说:“在下就是那边随家庄的人,怎么会不识鬼牙山的路。”
周宣说:“那正好,我雇佣你,一两银子,你带我们走鬼牙山。”
那人喜道:“甚好,我正顺路去永修走亲戚,走吧。”
这人说他姓随,随家庄的人嘛,自然姓随,说叫他小随就行了。
小随也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上了车辕坐在车夫老杨旁边。
老杨问:“鬼牙山马车可以过吧?”
小随说:“可以过,就是颠簸一些而已。”
众人放了心,按小随指点,从左侧绕了一个大圈,向山陵间觅路前行。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中午时分,一行人在一处小树林歇息了片刻,吃了一些食物,给马匹喂了一些豆料。继续赶路,要在天黑前绕过鬼牙山,赶到石嘴头投宿,据小随说,这里到石嘴头就是三十里路,其中二十里是山路,平时一个多时辰也就走过了。这下雨天或许要多费一些时间。
一行人在逼窄的山路间蜿蜒前进,大约走了十来里。小随说:“抱歉,且容在下到路边方便一下。”跳下马车,钻到路边树丛中。
周宣他们等了好一会,没见小随出来,来福大声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三痴、四痴兄弟毕竟是常年过刀头舔血日子地,立即警觉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护在马车前后。
周宣也觉得不对劲,四下一看,哇,两山夹峙,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地势极其险恶,三国里的武将要是被敌人诱进这种地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或者万箭齐发,或者滚木礌石,或者火攻,或者水淹,总之是呜呼哀哉了!
来福还在直着嗓子叫:“小随……小随……”
周宣说:“不用叫了,赶快下马站在马和车子之间……”
话音刚落。就听得山路两端马蹄杂沓,来了几十个人,把来路和去路都堵上了。
老杨惊道:“山贼!”
鬼牙山一带,早些年是有小股山贼出没,但近年来没听说还有盗贼啊,这一带虽然多山,但山不高,林不深,官兵要剿也容易。
山路两端的两伙人气势汹汹地逼近,都骑着马。斗笠都不戴。赤头冒雨,头发披散着。黑带抹额,脸上也涂得漆黑,只有眼白和牙齿闪亮,手里钢枪、大刀,杀气腾腾。
其中一个山贼听到了老杨的惊呼,赶紧应道:“没错,爷爷就是山贼,抢钱、抢美女、抢地盘,赶紧把美女、银子给爷爷交出来,留你们个全尸,不然的话,斩成肉酱。”
羊小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一脸骇然欲绝的神情。
来福惊恐道:“现如今山贼怎么这么狠了,我弟弟旺财去年就被独行盗抢劫过,交出身上的八百文就饶他走人了,这……”
那山贼大笑道:“那都是不成器地小贼,象爷爷这样大股的山贼自然是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了。”
周宣看看三痴、四痴,堂兄弟二人都是面带讥讽之色,手都没按刀柄,骑在马鞍上抱臂冷笑,根本不把这些盗贼放在眼里。
周宣有底气了,朝羊小颦摆摆手,示意别怕,哈哈笑道:“各位山贼是新入伙地吧,怎么看上去不象是山贼,倒象是官兵!”
两伙山贼三十多个人,听到周宣的话都是一愣,那个话多的山贼问:“我们是新入伙的,新入伙的怎么了,我们杀起人来更狠,兄弟们,给我上,砍了这小子,这小子最可恨!”
周宣叫道:“等一下,等一下,各位山贼,你们好象不懂山贼的规矩啊,山贼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