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益,又可保护好虫不至于太疲惫。”
孙氏兄弟瞧着四痴把那只黑背虫当宝贝一般捧着。摇头道:“周兄,你这虫子还是从第一轮开打吧,别白白送‘金风社’银子。”
周宣笑道:“我这虫子遇弱则弱,遇强则强,所以从第五轮开始参战更好。”当下让来福在“辛亥之孟冬”名下交纳了五十七两银子,这样,“摸不得”将在下午开始第一场虫战。
孙氏两兄弟兴致勃勃让他们的两只虫子参加首轮征战,周宣看了那两只虫子,一只是中校级、一只是上校级,应该可以打进下午的第五轮吧。
没想到那只上校级的黄背虫在第一轮遭遇一只少将级的青背虫。几下子被咬得大败。孙战大呼运气不佳,碰上青背虫只能自认倒霉。
另一只中校级前三轮没遇到什么强虫。连闯三关,第四轮时遇到一只和它同级地黄背虫,鏖战良久,最终惜败。
孙氏兄弟原没对这两只虫抱多大希望,胜固欣然输亦可喜,对四痴捧着的黑陶罐说:“虫兄,下午就全仗你力挽狂澜了。”
“金风社”规矩还挺多,各组之间不能互相串看,所以周宣只知道“寅组”有一只青背虫,其他组有多少青背虫不得而知。
这时已近午时,陈济说:“周兄,这东湖边上有一座‘承天寺’,是洪州最有名的禅宗寺院,住持僧与小弟有旧,我们去蹭顿斋饭吃吧。”
一行十余人漫步来到承天寺外,但见山门外古柏森林,寺内殿堂雄伟,前殿有大量的佛像和千佛缸,这千佛缸比较罕见,缸外装饰九十余尊佛像,古朴端庄,神态各异。
住持僧听到知客报知刺史大人公子来游,赶紧出迎。
陈济向住持僧引见了周宣,周宣这几日已经名驰兴州,住持僧方外之人也有耳闻,十分相敬。
周宣布施纹银百两作修缮佛寺用,为千年后的父母祈福平安。
众人在佛寺随喜,陈济向周宣讲述这“承天寺”的由来,说最早叫“上兰寺”,后因镇慑蛟龙改称“大佛寺”,唐开元年间禅宗大师释道一住锡本寺,又改名“开元寺”……
周宣心道:“千年后这寺庙又会改名‘佑民寺’,这你不知道吧!”
四痴突然“咦”了一声,眼睛盯着一个香客,那香客是个五十多岁的富家翁,虔诚地在每尊佛像前上香,口里念念有词。
周宣见四痴神情古怪,便问:“老四,你认得这财主?”
四痴耳朵尖,细听那富家翁在祈祷,脸色更古怪了,说:“周宣,你近前听听这人在说些什么?”
周宣不明白四痴什么意思,依言走近那富家翁,只见富家翁一边拜佛,一边祝祷说:“信男那只蟋蟀失而复得,全仗佛祖保佑、菩萨保佑、罗汉保佑……”
周宣还是不明白四痴的意思,扭头看着他,意示询问。
四痴低声说:“上次地‘虎痴许褚’就是向这人借的。”
周宣瞪大了眼睛,看看那富家翁,又看看四痴,这富家翁刚才朝四痴看了一眼,根本没反应,显然不认识四痴,四痴说的“借”应该就是偷,后来盗亦有道地把中将级的“虎痴许褚”还回去了。
只听四痴说:“这人是抚州的大财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来参加洪州重阳虫战的?”
周宣与四痴对视一眼,又一齐看着四痴手里地黑陶罐,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虎痴许褚’参加此次虫战,‘摸不得’就凶多吉少了!”
周宣稍一沉思,便笑道:“怕什么,斗虫就是要遇强手才够劲,一战而胜的没意思。”
四痴看着周宣的眼睛说:“周宣,在斗虫上我的确很佩服你,你就是有股霸气,上次见到‘虎痴许褚’你就没畏惧过,这次我相信你还是有办法赢的。”
周宣笑嘻嘻说:“多谢老四先生夸奖,不过我这次没带小药丸,奈何?”
丽色逼人的羊小颦这时迟疑着走上来,嗫嚅再三,叫了一声:“公子……”
羊小颦主动叫人倒是稀罕事,周宣回头问:“小颦什么事?”
羊小颦忸怩说:“家去。”
周宣心想:“回家?斋饭还没吃呢,这下午还有虫战,怎么就要回家啊!”打量了羊小颦两眼。
羊小颦见周宣看她,脸顿时红得象抹了胭脂,身子轻轻扭动,好象是在诱惑周宣。
周宣忽然失笑,近前附耳问:“是不是要如厕?”
羊小颦脸红得发烫,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周宣低笑道:“没事,我带你去。”向寺僧问了路,带着羊小颦绕到殿后。
这承天寺乃大寺院,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甚多,为方便女眷,建有专门的女厕。
羊小颦因为很少出门,遇到内急就不知所措了,这会对周宣是既害羞又感激,心想:“公子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连我这个也一眼就能看出来,真是羞死人了。”
周宣和羊小颦回到前殿,知客僧来请他们去“五观堂”用斋饭,住持僧亲自作陪。
承天寺地斋饭很有名,不涉荤腥而味道鲜美,黑木耳、白豆腐、青辣椒、黄花菜、绿苦瓜、红南瓜,周宣胃口大开,吃了三大碗饭。
孙战最喜欢开玩笑,说:“周兄布施了银子心痛,好歹斋饭多吃几碗,补偿些回来。”
众人皆笑。
看看未时已近,众人辞了住持僧,向百花洲行去,四痴东张西望,看那个富家翁来没来?果然在“金风社”环形斗虫馆外看到了那个富家翁,带着落两个小厮,其中一个捧着一只虫罐。
四痴喃喃道:“‘虎痴许褚’还真地来了!”
第030章 我听到了海豚音
周宣原本对“摸不得”在此次重阳虫战夺魁很有信心,但现在有了强大的“虎痴许褚”作为竞争对手,而且不知道这十二组中还有没有其他厉害的青背猛虫,至于上将级甚至虫王级的周宣倒不担心,如果有幸遇到这样的极品虫那是祥瑞,输了也欣慰。
周宣的“摸不得”是在“亥组”,“虎痴许褚”在“卯组”,暂时是不会遇上的。
下午未时一刻,“亥组”第五轮虫战开始,“摸不得”的对手是一只黄背虫,周宣一眼就给它定了级……上校级。
本来按虫战规矩,除斗虫的主人外只允许双方各一人在旁观战,但刺史大人的公子面子大啊,“金风社”特意安排了单独的小型斗虫室,陈济、孙氏兄弟、三痴、四痴、羊小颦、来福,一股脑儿全进了斗虫室。
孙氏兄弟是准备来看“摸不得”被咬得落荒而逃的滑稽场面的,两个人笑嘻嘻的站在周宣身后,看着开闸后那只黑背虫出来了,哟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挺威风!
只见周宣用那根鼠须芡草在它尾巴上一拨,“摸不得”顿时大鸣起来,鸣声高亢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小惊,真想不到这小小的虫子能发出这么响亮的声音!
三痴平日一副漠然镇定的样子,这会向前倾着身子、伸着脖子盯着斗盆,痴相尽露。
四痴就更不用说了,那眼神。简直是溺爱!
“摸不得”的对手……那只上校级黄背虫在主人撩拨下也振翅大鸣,但明显不如“摸不得”有气势,向前地脚步也有些迟疑,似乎对这黑背的“摸不得”甚是忌惮。
“摸不得”好些天没战斗了,求战欲望强烈,听到对手在鸣叫,“刷”地一下就冲上来。抡起白里透红的大牙就是一钳,那只黄背虫没想到“摸不得”这么凶猛。连试探地顶顶头、碰碰牙这些套路都没有,开牙就咬,赶紧闪避。
“摸不得”撵着那黄背虫狂追,大牙霍霍挥舞,一边观战的孙氏兄弟张大了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被一只黑背虫追得满盆跑,黄背虫的主人觉得很没面子。下芡草来撩拨,想要鼓舞黄背虫的斗志,没想到这么一阻,那黑背虫追上来了,对着黄背虫的尾巴就是一记重口,连尾带腹切开一道大口子。
那黄背虫痛得翅膀猛地张开,六腿也一齐伸直,在盆里打滚。片刻功夫,活活痛死了!
斗虫室里悄无人声,只有暴力取胜地“摸不得”发出傲然长鸣。
过了一会,“金风社”的伙计宣布“辛亥之孟冬”获胜,休息半个时辰,将开始第六轮地角逐。
黄背虫的主人带着虫尸凄凄惶惶地出去了。周宣他们就地等待,来福神气地去把那五十七千两银子取回来。
孙氏兄弟对着“摸不得”左看右看,不明白一只黑背虫怎么如此厉害?
陈渐笑道:“你们也不想想,周七叉公子是什么人,他会白白给‘金风社’送银子!从江州带这虫子来就是冲这头奖来的。”
周宣说:“侥幸,侥幸,可能刚才那只虫子有病,要么就是上午伤到了,被‘摸不得’拣了个漏,哈哈。”
四痴取出随身带的荷露水和虫食。让“摸不得”享用。那个细心呀周宣也自愧不如。
这种蟋蟀专用的荷露水是四痴按周宣所说,亲手发炉子。烧一锅水,在蒸笼上铺一层荷叶,再在蒸笼上扣上一只大瓷盆,沿盆口一圈放几只碗,旺火将水烧开,锅内蒸汽在瓷盆内壁凝聚成水,倒流出来,接在碗中,然后用瓶装了,密封好……周宣说,蟋蟀饮用这样的水胃口就好,能吃能睡,精力充沛,能增加一分战斗力。
三痴、四痴虽然精于养虫,但哪有这样精密,连蟋蟀喝个水也这么讲究,无比叹服,深感在周宣身边学到了很多。
前天,三痴在征得周宣的同意地情况下,还把周宣赏赐给他的两道精妙珍珑题与堂弟共同研究,两兄弟一直切磋到深夜,感觉生活得很充实,而当刺客时常常空虚,只有在窥伺多日、终于觅到破绽、杀人斩首飘然而去的那一刻才爽若登仙,可是那机会实在少,一年没有一次,毕竟万两银子的要价可不是一般人出得起的!
“亥组”第六轮虫战开始,“摸不得”的对手还是一只上校级的虫,结果可想而知,三口咬死。
第七轮,还是上校级虫,两口咬死。
申时三刻,第八轮,“亥组”争夺头名之战,这场赢了就有一百两银子彩头了,对手还是黄背虫,但比前三只黄背虫不同,这是黄背虫当中最强大的大校级虫,脑壳呈深青色,紫色地牙钳还沾着前几轮对手的血肉,凶悍之气毕露。
这场虫战还算有点看头,但“摸不得”也只用了几个回合就把对手死死按在盆底,然后用力一甩,那大校级虫爬起身再不敢开牙了。
“亥组”第一名“摸不得!”
洪州重阳节虫战十二强都决出来了,这回可以用本名,不需按编号了,十二块牌子竖在斗虫馆大门外,分别介绍十二组冠军虫的绰号、形貌特征、小组战绩,极尽渲染,大肆宣传,因为明天十二强战是可以下注赌虫的,“金风社”要借机大赚一笔,那一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