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辜负了神明的好意。”
单虎崩溃了,叫了起来:“吴大庆、凌风平,还有他们两个。”
大厅两侧府兵队列中跳起两个人,高叫道:“侯爷、范判官,小人冤枉啊,单虎乱攀扯的。”
早有四名水军士兵拥上,将吴大庆和凌风平二人拿下。
周宣见吴大庆和凌风平两个背部没有白印,显然未中他的攻心之计,很是恼火,心里骂道:“奶奶的,若不是单虎沉不住气,把背部贴到了墙上,那我神机妙算的周七叉、睿智无双的周侯爷岂不是英名扫地了!”暴喝一声:“左右,先将吴大庆和凌风平二人各掌嘴二十。”
水军士兵痛恨这些奸细,打起来格外狠,二十竹批打下来,两颊肿得老高,血肉模糊,牙齿打碎好几颗,话都说不出来了。
单虎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个同伙挨打,手脚抖个不停。
周宣说:“单虎,看到没有,这就是神明对你地眷顾,快快招供,来福现在何处?”
单虎颤声道:“回侯爷,来福已被卫将军的人接走了。”
“皇甫继勋!”周宣心中一凛。他原以为这是魏博出手,没想到竟然是皇甫继勋,“这王八蛋前日还和我推杯换盏,背地里却要置我于死地!没错,魏博才到金陵几天,不可能就收买到奉化军地人,而皇甫继勋就不一样了。他掌管京城军队,位高权重。威逼利诱几个小兵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周宣对余下那五十七名府兵说:“各位,内奸已经落网,各位各归本职,严防奸人混入,三日后,本侯每人赏白银五两。”
府兵退下后,周宣对范判官、顾长史说道:“魏博请皇甫继勋相助。掳走来福,妄图屈打成招,把魏觉之死栽到我头上,范大人、顾大人,准备好,我明天要告御状。”
周宣又细细问了单虎如何与卫将军手下勾结掳走来福的经过,叹道:“来福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要受的,屈打成招可就糟糕。”
四痴与来福相处已久。有交情了,怒道:“主人,我就去救来福。”
周宣制止说:“不要冒险,皇甫继勋现在肯定防卫很严,打草惊蛇反而不好,来福很有可能已经送到魏博手里。现在天快这亮,你陪我去东宫见太子。”
周宣让人把那支乌龙铁脊箭取来,咬咬牙,用箭簇在自己左脖子一侧刮出一道血痕,然后叫四痴帮他包扎。
周宣见四痴眯着眼睛看他,便笑道:“来点苦肉计,争取扳倒皇甫继勋,哇,好痛,刚才刮得太狠了!”
四痴一笑。忍不住好奇。问:“主人先前用鹅毛扇在白布上扇了几下就显出一个‘神’字来,这是什么法术?”
周宣附耳道:“这个我谁都不告诉。就告诉你一个,因为……”
四痴聚精会神地听着,没想到周宣接下来说道:“……因为我就是神仙,哈哈。”
四痴白了他一眼,心里对这个主人是相当佩服,能在短短时间内揪出内贼,这攻心术运用得出神入化了,是从围棋战术领悟得来地吗?
卯时初刻,天蒙蒙亮,周宣便与范判官、四痴,还有两名府兵押送那个单虎,一起前往禁城,禁城大门刚刚打开,周宣等人径直前往东宫。
李坚在后苑练剑,太子爷还是很想有一番作为的,他不象父皇李煜那样耽于声色,平时对自己要求挺严,每日练剑半个时辰、读史一个时辰、练习书法半个时辰……
听说信州侯一早求见,李坚赶紧出来相见,一眼看到周宣脖子上包扎着的白棉,隐隐有血丝洇出,大惊:“宣表兄,你这是怎么了?”抢上前来扶着周宣地手,好象周宣马上就要支持不住倒地似的。
听周宣说了昨夜之事,李坚脸色铁青,怒气冲冲道:“我这去向皇甫继勋要人,不交出来福我绝不与他甘休。”
周宣道:“殿下不必动怒,我马上就要去勤政殿会试,请陛下出面让皇甫继勋交人,今日就算扳不倒皇甫继勋,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想置我于死地啊,有必要这么恨我吗?”
李坚内疚道:“宣表兄,这都是因我而起,你我情同手足,皇甫继勋是李坤一党,拉拢你不成,自然恨你。”
周宣喟然道:“金陵居不易啊,不把这些牛鬼蛇神扫除干净,我如果敢把家眷搬取过来!”
辰时,大兴宫勤政殿。
李煜高踞宝座,皇后娘娘今天也来临朝,来看她侄儿周宣大展才识、博取集贤殿大学士之位,李坚陪侍在母后身边。
丹墀下分两边站立地是,门下侍中韦铉、中书令齐章、太傅、大司空、大司徒、魏王徐勉,另有翰林院大学士三人、集贤殿大学士三人。
周宣上场了,拜倒在丹墀下,痛心道:“陛下、娘娘,臣今天能来到勤政殿,全托陛下与娘娘的洪福,不然的话,臣已经是含冤而死了!”说着,直起脖颈,露出包扎着的白棉,他今天特意穿的是交领袍子,为了是让脖子颀长醒目。
小周后急问:“宣侄这是为何?”
周宣从袖中取出那支乌龙铁脊箭,说道:“就是这支箭。从臣脖子边擦过,若臣闪得慢一些,现在就已经死于非命。”当即把昨晚地事细细说了,设计揪出内奸也说了。
满殿哗然,三公、两省、六大学士无不惊诧。
周宣道:“臣所言句句是实,奉化军范判官现在宫门外等候召见,还有那个被卫将军买通地单虎。请陛下传他们进来问话。”
范判官来到勤政殿拜见皇帝李煜,府兵单虎反绑着双手。在两名金吾卫地挟持下跪伏在地。
李煜问了单虎几句,单虎战战兢兢作答,与周宣所言并无二致。
周宣悲愤道:“陛下、娘娘,卫将军与臣无冤无仇,何以如此仇恨臣,臣百思不得其解,臣听说镇南军魏都护进京次日。没来得及朝见陛下,就先拜访卫将军,难道这还是因为魏觉之死?陛下上次已亲口对魏博说过,叫魏博不要在魏觉地事上纠缠臣,看来魏博全当耳边风了!”
李煜面沉似水,急宣魏博和皇甫继勋入宫见驾。
皇甫继勋匆匆赶到勤政殿,一眼看到周宣,还有那个反绑着的府兵。心头便是一震,他不认得这个府兵,他堂堂卫将军当然不可能亲自与这种小兵接触,但显然,这府兵就是被他手下收买过来的,万万没想到周宣这么快就把内奸揪了出来!
皇甫继勋跪问:“陛下召臣来有何事?”
“等魏博来一起问话。”
李煜冷冷道。他有些动怒,他最烦这些打打杀杀,皇甫继勋和魏博在他眼皮底下谋杀皇后的侄子,真是太放肆了!
桃叶渡边的镇南军邸,魏博正密审来福,吊着打,追问魏觉死因。
来福光着上身,鞭痕遍体,咬牙就是不开口,他在心里鼓励自己:“来福。再熬一会。姑爷就会来救你地,姑爷一定会来救你的。来福,坚持住,最多一盏茶时间,姑爷、老四先生就会来地。”
来福就这样一盏茶又一盏茶忍痛撑了将近两个时辰。
魏博狂怒了,喝命手下取烧红的烙铁来,他要把来福两只眼睛烫瞎。
来福这下子吓到了,大叫起来:“姑爷,快来救我,我顶不住了!”
魏博狞笑道:“谁都救不了你,要想保住眼睛,就把我儿魏觉如何被周宣害死的老老实实说出来。”
来福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烙铁散发着恐怖的热气,舌头打结道:“且慢,且慢,让我想想,这魏觉是怎么死的呢?”
魏博见来福开口,示意手下武弁把烙铁拿开一些,他走近前问:“对,我儿魏觉到底是怎么死地?”
来福说:“不是被一个叫宁宁地妓女杀死的吗。”
魏博大怒,正要命武弁烫瞎来福左眼,密室外有人叫道:“都护,都护,陛下急召都护入宫,在勤政殿有大事相商。”
魏博恨恨地瞪了来福一眼,骂道:“等下再来收拾你,不信撬不开你这家奴的嘴!”
魏博来到勤政殿,一看气氛不对,皇甫继勋跪在那里,皇帝没叫他平身,他也不敢起来。
李煜严厉道:“魏卿,信州侯与魏觉之死毫无关联,魏觉是被一个名叫蔺宁的女子所杀,你何以还死揪住信州侯不放,竟纵火伤人,还掳走信州侯的仆人,你眼里还有国法君威吗?”
魏博一来就被皇帝这么严厉的训话,惊得张口结舌,见皇甫继勋跪在边上,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皇帝如此震怒,当下叩头道:“陛下,臣这几日一直在桃叶渡邸所,并未外出,陛下所言,臣不胜惶恐。”
皇甫继勋开口了:“陛下岂能因信州侯一面之词就严责大臣,似乎有失公允。”
李煜怒道:“一面之词?奉化军邸的火是信州侯自己放的?他脖子上地箭伤是他自己射地?皇甫将军,朕问你,你可认得这个府兵?”
皇甫继勋瞧也不瞧单虎一眼,傲然道:“回陛下,臣不认得。”
周宣道:“陛下,让皇甫将军和魏都护在这里小坐,请太子殿下会同刑部、大理寺去卫将军府上找人问一问,皇甫将军或许不认得这个府兵,但他手下肯定有认得这个府兵地,总不至于由皇甫将军亲自出面让这府兵做内应吧。”
皇甫继勋脸色一变,目光凶狠地瞪着周宣,象是要择人而噬的猛兽,此人身材高大,跪在那里也象一尊铁塔,极具威势。
第055章 脑震荡
皇甫继勋敢在皇帝面前目露凶光地瞪着周宣,可见此人平时之跋扈,只见他挺着腰板跪在那里大声道:“陛下,臣父皇甫讳晖为唐国江山东征西战,最后为国捐躯,战死在寿州,难道就因为这外戚弄臣的三言两语就要抄臣的家不成?这岂不是让满朝忠良寒心?”
周宣大怒,皇甫继勋骂他是弄臣,太侮辱人了,含笑道:“如此说皇甫将军讥讽陛下是昏君吗?”
皇甫继勋怒道:“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陛下是昏君?”
周宣道:“即非昏君,何来的弄臣?”
皇甫继勋冷笑道:“明君在上,弄臣只能跳蹿一时。”
周宣道:“皇甫将军一口一个弄臣,是不是自认为是功臣?你对唐国有何功劳?你除了动不动把令尊的功劳挂在嘴边,还有何能?”
皇甫继勋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皇帝就在面前,他就要提拳打死周宣。
李煜喝道:“胡闹!大殿上互相争讦,成何体统!”
周宣朝李煜躬身道:“理越辩越明,明君在上,就是因为不肯听一面之词,臣只是建议由太子殿下去卫将军府找几个人问一下话,卫将军就把他老爹搬出来说什么战死寿州,危言耸听说是抄家,难道因为皇甫继勋是功臣之后,就连找他手下问个话都不行了?皇甫继勋要表明清白,就该坦荡接受调查。难道一国储君还会栽赃冤屈他不成?”
皇甫继勋双拳紧握,牙齿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