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雕栏玉彻应犹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若非伤心也作不出此等佳作,词之幸也,周卿之不幸也。”
周宣作出痴痴出神回想地样子,李煜问了他两次话他都没听到,急得李坚推了他一把,才醒悟过来告罪说:“草民想起了故国往事,失礼之处请陛下莫怪。”
李煜便问周宣澳国之事?周宣小心翼翼、不让言辞有漏洞,以晚明为蓝本,虚拟了一个王朝毁灭的过程,那个王朝与目下地唐国有颇多相似之处,上层贵族眈于享乐,不修军备,致使北方蛮族坐大,随后亡国。
李煜听罢,白眉掀动,半晌不语。
周宣说:“今夜是元宵佳节,实不该对陛下说这些,请陛下恕罪。”
李煜徐徐道:“周卿所言颇有讽谏之意啊,这样吧,明日廷议,决定是否出兵宋国。”
周宣趁热打铁道:“陛下英明,有些事陛下独断即可,何必廷议,人多口杂,各执一词,议几天也议不下,一旦赵氏叔侄和解,那时唐国难免战乱之苦了。”
李坚说道:“父皇,周宣所言极是,我唐国应立即派使者前往成都,向赵德芳示好,许诺供他钱粮,让他看到战胜赵光义的希望,死命支撑下去,我唐军也不必真的与赵光义开战,只在寿州、泗州、濠州、楚州一带陈兵数万,作出进攻赵光义的态势,就能牵制赵光义,解赵德芳之围,让他叔侄继续对峙下去,我唐国北方边境可保无虞。”
李煜点头道:“不用打仗就好,朕怕地就是引火烧身,明日让韦炫拟旨,选派使者即赴成都。”
周宣与李坚对视一眼,俱各欣喜。
从紫宸殿出来,李坚握着周宣的手道:“宣哥非但有管仲、诸葛之才,更有张仪、苏秦之辩,直谏不如曲谏,宣哥运用得出神入化,弟真是佩服。”
李坚亲自送周宣回莫愁湖畔,见范判官、古六泉、三痴、四痴都已经先回来了,一问才知古六泉输给了兰雪亭,三痴胜杨昭,这样首轮奉化军以二比一胜昭武军,半月后奉化、昭武两主棋士还会再次相遇再斗一轮。
这夜周宣心情大好,解决了唐国暂时的危机,又赢了棋,性趣高涨,兴致勃勃准备宠幸小家妓,哪知一见面羊小颦就小脸红红地说:“小腹痛。”
周宣是有经验的人,见羊小颦那娇羞模样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笑的叮嘱羊小颦注意保暖,用暖瓶焐一焐小肚子就会舒服些。
公子也太博学了,羊小颦羞得抬不起头来。
周宣回到自己房间,见完全没有发育的小茴香还在给他暖被窝,不禁感叹,都是十四岁的女孩子,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第019章 阉割后做大官
次日上午,周宣正与古六泉、三痴、四痴探讨昨夜国子监三局棋的得失,古六泉对自己出师不利深感遗憾,连说:“廉颇老矣!廉颇老矣!”
四痴赶紧说:“古老先生,连续征战你定然吃不消,今夜就由我代你上场吧。”
古六泉手捻白髯,呵呵而笑,说:“若老朽今晚再输,下一场就让你代老夫出战,如何?”
四痴喜道:“那太好了!”
古六泉笑道:“看来老四先生是衷心盼望老朽再输啊。”
府役忽报太子殿下到,周宣心想:“不是说好今晚下完棋后游秦淮河吗,怎么上午就来了?”
李坚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宣哥,李坤请命作为唐国使者前往成都,他到底是何居心啊!”
周宣也是一愣,李坤以景王之尊充任使臣,是有点反常啊,问:“皇帝陛下同意了?”
李坚道:“李坤说以他的身份去成都才更能取信于赵德芳,父皇已经恩准,明日就将启程。”
周宣想了想,说:“这一招挺高明,此事若成,在唐国可以说景王有大功于社稷,在成都,他又可以趁机结交赵德芳,若我所料不错,李坤会将此事大肆宣扬,好显得他是如何的勇敢、如何的为了唐国安危孤身犯险,赢取民心。”
李坚点头道:“宣哥说得对,难怪李坤还抢着要去南汉国!”
周宣问:“他去南汉国又是干什么?”
李坚道:“作为送婚使护送清乐公主远嫁南汉国君刘继兴之子刘守素。”
“清乐公主已经订婚?”周宣细长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心里无比惆怅,昨夜紫宸殿前地倾国倩影迅速远去,镜花水月一般遥不可及,这种美丽哀愁的感觉太让人忧伤了,周宣很久没有这么忧伤过了,简直有点痛心疾首,这么美的公主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只听李坚叹息道:“南汉刘继兴荒唐暴虐。东宫刘守素也是不读诗书、不知礼仪之辈,斛珠妹子嫁到那里去。实在是委屈了她,但这也是无奈之事,为的是阻止南汉与吴越联盟对付我唐国呀。”
“等一下。”周宣想起记忆里的南汉刘氏父子的一件奇事了:“坚弟,这个刘继兴是不是要把满朝文官都阉割成太监的那个刘继兴?”
李坚道:“是呀,很荒唐地,朝臣中有才能的,以及新进地状元、进士。都要先阉割,然后才委以重任,说这样才会没有私心,才会忠君爱国。”
周宣目瞪口呆,以前读大学时在某书上看到古代有这样一个满朝宦官的皇帝,他是捧腹大笑,笑出眼泪,心想:“做官就要割命根子。这招施行于当代中国倒是很合适!”
按正史记载,此时的南汉国早已被赵光义灭了,但唐国既然违背了历史存留到现在,南汉刘继兴的命运也同样改变了,他还在继续阉割他的大臣,据说不但大臣要阉割。就是召进宫里谈佛论道的和尚、道士,也要先阉割再觐见,这样才能得到宠幸和赏赐。
李坚看周宣越想越笑的样子,提醒说:“李坤去南汉尚早,婚期是在秋后十月,到时刘守素会来金陵迎亲,然后由李坤作为送婚使陪同去南汉国都广州,这个不急,到时我向父皇请求由我陪斛珠妹子前去,不能让李坤到处联络唐国周围诸国。使得北宋、南汉、吴越诸国只知道唐国有景王李坤而不知道我太子李坚!”
周宣心中一动。想起《鹿鼎记》里韦小宝送建宁公主去云南和吴三桂之子吴应熊成婚之事,那个旅途真是香艳。当即说:“肯定不能让李坤去南汉,可是坚弟你也不能去,陛下肯定不会允许。”
李坚问:“这是为何?”
周宣说:“清乐公主远嫁南汉,为地是两国和亲,这种婚姻本来就是利益关系,坚弟是一国储君,若轻易远出国门,这刘氏父子又是荒唐暴虐之辈,万一把你拘禁在广州以此来要挟你父皇,你想想,唐国唯一的皇子和唯一的公主都落到了刘继兴手里,这岂不是糟糕!”
李坚连连点头:“还是宣哥考虑得周全,但这样岂不是李坤去最合适了?”
周宣道:“不能让李坤去,他去对你不利,为了你我兄弟的生死情义,愚兄可以代你做这送婚使,只是愚兄现在无官无职,有点不妥。”
李坚大喜:“有宣哥代弟去,弟还有何忧!无官无职不怕,到时候弟求父皇封你一个清贵的散职应该没有问题的,诸如翰林院学士之类,以兄之才,任翰林院学士实在是翰林院之荣。”
周宣谦虚地说:“既然公主婚期尚早,那坚弟也不必急着为愚兄求封官职,毕竟愚兄来金陵才三日,说实话,若不是为了坚弟,愚兄是雅不愿为官的,愚兄宁做富家翁,不做朝中臣,逍遥林下、诗酒弈棋才是愚兄之志。”
李坚动情地道:“宣哥情义,弟铭感五内,话不多说,弟日后定有报答宣哥之处。”
周宣正色道:“你我兄弟,谈报答就俗了,南汉之事先不提,先说成都,我以为成都就让李坤去也无妨,李坤在赵德芳那里得不到什么承诺的,难道赵德芳还能帮他谋取唐国国君之位,赵德芳即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谁主唐国国政赵德芳就倾向谁,所以说只要坚弟在国内挫败李坤地野心,李坤就无能为力。”
李坚道:“有宣哥这么说,弟就放心了。弟明日将含笑送我那恶兄上路。”
府役又来报,景王府长史殷大人求见太子殿下与周宣公子。
李坚皱眉道:“殷锦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殷长史快步而来,先向李坚行大礼,再向周宣作揖,说道:“太子殿下,小臣先到东宫,听执事说殿下来莫愁湖了。小臣便赶到了这里来。”
李坚淡淡问:“殷长史有何事?”
殷长史一改前日在紫宸殿向皇帝禀报景王犯病时的狡诈相,谦卑地说:“景王殿下明日即要赴成都。所以在府中设宴,请太子殿下及朝中诸公赴宴,也请周公子一并参加。”
李坚看着周宣,意示询问,周宣微笑道:“在下一介白丁,岂敢赴王爷地宴,不敢去。”
殷长史急道:“王爷吩咐过。一定要请到周公子,也有借此机会向周公子道歉之意。”
周宣笑道:“难得王爷如此宽宏大量,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殷长史道:“太子殿下、周公子,那就请吧。”
李坚便带着他的东宫禁卫官及侍从,周宣带着三痴、四痴兄弟,一齐前往景王府。
景王李坤亲自在王府门前相迎,气度雍容,满面春风。全无那天夜里乖戾做作之态,握着李坚的手笑道:“坚弟,为了我唐国的安危,为兄明日就要西行入蜀,前途未卜,凶险难测。是以设宴与弟及朝中诸公告别,也算是给自己壮行啊。”
李坤身边有几个宽袍缓带、气度不凡地老者,一看就是朝中的高官大佬,这时一齐赞叹道:“景王殿下畏艰险,为国分忧,真是可敬呀。”
李坤又朝周宣客气地拱手道:“周公子,小王前日多有误会,致使委屈了周公子,今日设宴请周公子来,也是陪礼致歉之意。”
那几个不知什么大官的地老头又要“嗡嗡”地赞叹。周宣抢先道:“景王雅量。才知周某的二次登门,前一次周某是被金吾卫押解前来。今日却成了王爷地座上宾,前后变化何其大也,哈哈!”说着,手里的竹杖还轻轻敲打着坚硬的地面。
周宣这话有明显讥讽景王那夜丢脸的事,他就是要故意激怒景王,不想看到这嚣张的家伙示弱扮猪。
李坤脸色微变,随即释然,笑道:“那是误会,误会……小王今日觐见陛下,陛下对小王说起周公子之才识,实在让小王钦佩,陛下还说周卿此人,值得一交啊。”
周宣暗暗奇怪,这个景王怎么象变了个人,那日在白鹭洲码头何等地嚣张,怎么现在还真有点谦恭下士地味道了?
周宣不知道地是,李坤先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一个没放在眼里地人何必谦恭,而且这人还在与抢女人,自然要嚣张,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前次的挫折,又见李煜对周宣相当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