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本宫与宣侄好好叙话,嗯,午膳也在宫里用吧。”
宫女、内侍引着小周后先行。周宣和李坚跟在后面。周宣偷眼看了几眼这新认的姑母的背影,身高约在一米六五以上。宽腰大袖的簇花锦袍也掩不住她身段地窈窕婉约,姑母年纪虽大,这身材可保持得真好啊!
等到偏殿坐定时,周宣终于离得比较近看到这小周后地容貌了,吃了一惊,这是坚弟的母亲吗?亲生地?怎么象是坚弟的妹妹?对,就是那个清乐公主……
小周后看到周宣失神的样子,含笑问:“宣侄,何故发愣?”心里知道周宣是震惊于她的年轻和美貌。
周宣赶紧收回目光,恭敬道:“侄儿四日前随太子殿下觐见皇帝陛下,在紫宸殿外偶遇清乐公主殿下,今日见到姑母娘娘,恍然以为是公主殿下,是以愣了一会。”
小周后微笑着对李坚说:“坚儿你看,不仅你父皇这么说,就连第一次见面的宣侄也认为本宫和斛珠是姐妹。”
周宣补充说:“不仅是姐妹,简直是孪生姐妹。”
小周后终于难保矜持,笑出声来,说:“宣侄真会说笑,本宫可是三十九岁的人了,斛珠才十七,这样说,斛珠会不高兴的。”
李坚恭维说:“母后是国色天香嘛,儿臣小时候看母后是这个样子,十几二十年后母后也还是这个样子,母后莫非吃了长生不老的仙丹?”
小周后在儿子和侄子地双重奉承下,笑得头上的二十四株龙凤花钗冠摇颤不休,说道:“坚儿何时也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周宣察觉小周后是个很开朗的皇后,言语之间,比较亲和,想起她喜爱奇装异服,那么应该是位主观个性强烈的女子,而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循规蹈矩、母仪天下的皇后。
内侍忽报:“清乐公主到。”
小周后一边笑一边说:“来得正好,让斛珠来认表兄。”
清乐公主在两名宫女的随侍下轻盈而来,周宣上次被清乐公主地美丽震慑,事后都想不起清乐公主是什么模样,只知她极美,到底美在哪里却是茫然,这回可以好整以暇地观赏了,虽然还是很震慑,但毕竟可以稳得住心神了。
清乐公主身高比她母亲小周后还高一些,眉目与小周后几乎一般无二,都是修眉秀目、檀口皓齿,精致得找不出半点瑕疵,因为全身无处不美,倒是不好形容了,羊小颦的纯美、静宜仙子的红鸾娇艳,都可以形容,但小周后与清乐公主的美无法形容,什么眉如翠羽、肤如凝脂,都是隔靴搔痒的话,完全无法给人美的震撼。
相比较而言,小周后眉目显得亲和一些,风韵更足,而清乐公主则稍显冷淡,而且目光偶尔又会流露出一种怪异的神色,让人瞧不透。
“表兄?”
清乐公主大为惊奇,这几天前看到的拄杖的跛足男子怎么就成了她表兄了?
为表示自己不跛,周宣起身道:“公主殿下,周宣有礼。”
清乐公主淡淡的回了个礼,显然没把这个表哥当回事。
周宣想起他带来地那面宣镜,忙道:“姑母娘娘,侄儿有一面镜子献上。”
那内侍端着那面镜子好长时间了,也不敢放下,这时赶紧小心翼翼地递给周宣。
周宣捧着镜子说:“此镜并非铜制,乃是无色琉璃精炼而成,照人逼真,并不走形。”说着将镜子呈上。
李坚接过,走到小周后身边,捧着让母后临镜自照。
小周后微“咦”了一声,说:“果然好镜,斛珠,你来照照看。”
于是,周宣就见到唐国两个最美地女子并肩靠脸在一起照镜,刹那间,只觉殿中春暖、殿外花开,人生真是无比美好。
小周后让宫女把周宣呈上的七幅画,悬挂在玉屏风上,一一问画中人是谁?得知两个是周宣地妻子、一个是周宣的小丫环、还有两个分别是奉化节度使林岱的两个女儿。
小周后问清乐公主:“斛珠,这几套裙衫,你最爱哪一套?”
清乐公主毫不犹豫地指着静宜仙子那道澳国女道装,说:“斛珠单爱这一套,澳国的道装比唐国的好看,日后我出家修道就穿这样的。”
小周后看了清乐公主一眼,叹息一声,说:“本宫却是喜欢这一套。”指的是秦雀穿牛仔裤的那一幅画,秦雀身材与小周后相仿,这张画像凸显秦雀紧绷浑圆的美腿,姿势也显得很诱惑,母仪天下的小周后竟然喜欢这一张!
周宣受命三日后入宫为小周后和清乐公主画像,小周后说:“画待顾闳中年事已高,就让宣侄做这唐宫画待诏吧。”
周宣赶紧推辞,他深知自己的斤两,除了会画女人和衣裳,别的都不会,画待诏还是另待高贤吧,他只争那棋待诏。
第025章 姐儿妹儿一起娶
当日下午,周宣回到莫愁湖畔不久,就有光禄寺正卿、少卿、主簿一齐前来问候周宣,详细询问周宣父母姓名,一一记录,皇后认侄嘛,这些都是要记入起居录的,周宣现在是皇亲国戚了,以后每月光禄寺还会送来五百两银子的赡银,就是皇后侄子的生活费。
范判官、林黑山、阿布、陈济、孙氏兄弟都来向周宣道喜,范判官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周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周宣以一个医署小吏之婿,无权无钱,先是认了林都护当伯父,现在到金陵没几日又成了皇后娘娘的侄子,这靠山是越来越庞大了!
范判官当即写密信告诉林岱,告诉京中之事,认为应该摆明态度全力支持东宫,尽早把二小姐嫁与太子为侧妃。
范判官还问周宣有没有什么书信物件要带回江州的,周宣便让羊小颦代他写了一封信,告知来京情况,途中遇险、与景王结怨之事都不提,只报喜不报忧,说羊小颦已到京,请勿担心,而且他已重重责罚了这个不听话的小家妓……
周宣口述,羊小颦书写,写到这句时,羊小颦红着脸看了周宣一眼,周宣就曲指在她粉嫩的脸上轻轻弹了一下,说:“这就是重罚。”
周宣又说四、五月间他会回江州,把家全部迁到金陵来,又叮嘱纫针不要太操劳“云裳女装”之事,照顾好胎儿是第一。
写好信交给范判官。周宣便率领周家军去征战元宵棋战第四轮,这一轮对阵的是永安都护府地棋士,对方最厉害的是排名第十四的步昆瑜,步昆瑜是石介之的手下败将,石介之先手都输给了周宣,步昆瑜对周宣自然构不成大的威胁,这局棋周宣快胜。
三痴坐镇第三台也是大胜对手。三痴的棋力应该是在十八大棋士中游水平,要排名的话差不多是十二、三名地样子。作为甲类棋士都能胜任,何况是第三台的丙类棋士,所以开赛以来四战四胜,优势还相当大。
四痴这局棋又赢了,赢得很惊险,胜了半子,这种势均力敌地棋能最终赢下来实在是痛快。对增长棋力也很有帮助。
周宣说:“老四,再不会后悔跟着我了吧,有滋有味吧。”
四痴不吭声,默认了。
周宣这晚碰了一个钉子,他下完棋时见镇海都护府的黄星鉴对局尚未结束,便踱过去想看看虚实,哪知黄星鉴大袖一扬,把棋盘遮住。冷冷道:“山人下棋不喜人旁观。”
黄星鉴是个隐士,所以自称山人,长得是凸额翘嘴,说好听点是相貌奇古,其实就是奇丑。
周宣瞪起眼睛道:“这是什么规矩,哪有下棋不让人看的。就是山里的神仙也肯让樵子看棋,烂柯知道吗?”
黄星鉴翻着怪眼说:“山人不是神仙,这是山人自己的规矩,你在边上我就不下棋,你想探我虚实,休想!”
气得周宣笑起来:“很好很好,如此气度,估计棋品也不怎么样,四日后就是你我之间的对局了,到时棋盘上见真章。”拂袖而去。
二十日这天又是休战日。上午太子李坚来到莫愁湖畔。还带来了东宫圆社的球头黎毅,李坚那天听周宣对景王说喜爱蹴鞠。就想请周宣加入他地东宫圆社,孙氏兄弟是蹴鞠迷,来金陵就是冲着蹴鞠来的,一听太子殿下有意相邀,赶紧揣掇周宣应允。
周宣道:“坚弟,我要加盟可是要带好几个人来的,这两位……孙战、孙胜,都是蹴鞠好手,还有我的两个家仆周三尺、周小尖,更是蹴鞠奇才,连我一起五个人。”
李坚问黎毅,黎毅道:“殿下作主便是,小人何敢置喙。”
周宣听这黎毅口气,似乎不大乐意,便说:“过几天暖和一些,我们这边五人便过去试试身手,如果与黎球头手下相差太悬殊,就不加入了。”
这时林涵蕴走出来了,问:“周宣哥哥,什么时候去秦淮河看灯?”
李坚道:“林小姐还没去过秦淮吗?这是我之罪,怠慢了。”
林涵蕴说:“就是嘛,你来江州,我还带你游庐山呢,我到了金陵哪里都没去过!”
李坚有点尴尬,心想:“我那是游庐山吗,是被人绑成粽子一般提上去的。”不过也因此想起庐山上林涵蕴对他的关照,笑道:“是我的不对,那今天我就陪你去游秦淮如何?”
当即命东宫长史去安排皇家画舫,午后与周宣、静宜仙子泛舟秦淮,说到玩,李坚可不是一个好玩伴,有他在,的确不好玩,连周宣想和林氏姐妹说笑一下都拘束,好在傍晚时,东宫派人来说陛下找殿下有事,李坚便匆匆去了。
周宣笑道:“一国储君相陪,真是吃不消呀,涵蕴妹妹怎么样,玩得尽兴吗?”
林涵蕴撇嘴说:“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当太子就这么没劲,以后做了皇帝就更不好玩了。”
周宣笑问:“李坚还想娶你入东宫当妃子呢。”
林涵蕴脸红说:“才不呢,谁愿意入宫啊。”
周宣故作惊讶道:“不会吧,太子侧妃都不做,你还想嫁给什么人?”
林涵蕴道:“谁肯让我自由自在地玩,我就嫁给谁,还有哦,要把我姐姐也一并娶了。”
“涵蕴!”静宜仙子又羞又急:“你给我闭嘴!”
周宣心里暗笑,怕静宜仙子太尴尬,赶紧说:“快看,灯亮起来了。”
秦淮河是要入夜才好玩,李坚掌灯前就走了,而两岸灯亮后只有周宣陪她们,周宣只不过说了几句风趣话,林涵蕴就觉得周宣好玩,李坚太无趣,太子殿下实在冤枉啊。
皇家画舫虽然豪华,却没有备鼓吹女乐,张灯结彩却是冷冷清清,周宣道:“可惜没带乐器来,不然道蕴姐姐可以吹箫。”
林涵蕴笑道:“我带了!”从腰间小囊里抽出一把亮晶晶的东西,正是举世无双的布鲁斯口琴,在唐国有个更响亮名称……八音宝琴。
静宜仙子接过口琴,悠悠吹了一曲周宣第一次吹的那首《红豆曲》,比周宣吹得好,夜风拂起面纱,灯光映在娇颜,静宜仙子美丽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