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  第196页

,我有些事,说不定要用人,你走前派个人给我用用好不好?”
  “嗯,你要做什么事?让平安去办就行,他在京城人头熟,就是各个衙门里,也都给他几分薄面。”
程恪随意的答道,李小暖轻轻咬着嘴唇,低声说道:“我这事,平安不行,你那个别院里的人,借个给我用用。”
程恪转过头,惊讶的看着李小暖,“别院里的人?你知道…咳,你用别院里的人做什么?”
  “也许用得着,也许用不着、不过怕万一用着了,备着罢了。”
  李小暖有些含糊的说道,“都是小事,没有大事,我哪能有什么大事的?不过,你得挑个靠得住的人给我用。”程恪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李小暖,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明天我让千月进来见见你,我走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他。”
  李小暖大喜过望,连连点着头,千月是别院的谍报首领,他让她吩咐他,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天刚黎明,程恪就出了门,赶往宫里领了旨,往兵部调了用兵勘合,往户部交接了,和周景然一处,细细商量着粮草辎重等等大事‘整整忙了一天,在景王府吃了晚饭,正要赶回去,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答应李小暖的事,迟疑了下,看着周景然请求道:“我走后,有件事,得让你帮着…帮一帮。”
  “你说就是。”
  周景然满口答应着,程恪挑着嘴角,一边笑一边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小暖和我借别院的人用,我问她什么事,她吞吞吐吐的也不肯细说,只说也许用得着,也许用不着,我一来不忍心驳了她,二来,你也知道,小暖骨子里,最是无法无天,我就算不答应她,她想做的事,也会自己想法子做去。还不如干脆答应了她倒更好些,好歹也知道她要做什么事不是。”

第二四四章托付
  
  周景然失笑起来,点着程恪,无奈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别解释那么多,你只说要我做什么?让她来找我?”
  “这倒不至于,她的事,能有什大事?!我让千月晚上见见她,有什么事,让她直接派人到别院吩咐千月去,就是千月这头,你得帮我把一把关,若小暖吩咐的事过于荒唐了,你得想法子阻一阻,别让她闯出大祸来。”
  周景然高高的挑着眉梢,抬手点着程恪,“你想的倒好,自己不肯惹小暖不高兴,让我做这恶人!让我想法子阻一阻!小暖那脾气,我怎么阻?你不忍心……让我做恶人?!”
  程恪摊着手看着周景然,坦白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要么不给她人用?她手里有的是银子,你也知道她是个有心有胆的,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要么给她人用,她的事,千月能拦的下来?要是让千月跟她过这个手,她能把千月卖了,千月还感激着她呢。你说说,这事,除了你,我还能托付给谁去?”
  “你!”
  周景然瞪着程恪,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程恪舒了口气,笑着拱手告辞,笑眯眯的就要出去,“等一等!”
  周景然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程恪,“明天我送你出城。”
  程恪点头答应着,拱了拱手,出了门,接过洛川递过的斗篷随手穿了,径直往外走去。周景然背着手站在檐廊下,看着程恪出了内书房院子大门,又呆呆的出了半天神,才转身进去了。
  程恪出了景王府大门,吩咐远山去别院,带千月到清涟院见他。
  王府里还在灯火通明着,点了跟着出征的小厮、长随、家将,忙着收拾行李,擦试兵器、洗涮战马,或是和亲人朋友饮着饯行酒。
  李小暖送走程恪,就去了正院,和王妃商量着收拾准备着程恪要带的东西竟收拾了几十箱子出来,大大小小的在清涟院里堆得如小山一般。
  程恪和父亲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回到清涟院,李小暖还在和孙嬷嬷、兰初、竹叶、竹青对着单子,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见程恪进来,忙示意兰初收起重重的一叠单子。
  “不用对了,要是漏了什么再让人送过去就是。”
  兰初答应着,和孙嬷嬷等人退了下去,程恪坐到榻上,接过李小暖端过来的茶,笑着说道:“让远山去叫千月了,等会儿我交待了他,有什么事,你只管让人到别院吩咐他就是。”
  李小暖点头答应着,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正要说话,帘子外,蝉翼扬声禀报着:“回爷,少夫人,远山在院子外头求见。”
  “带他进来。”
  程恪沉声吩咐着,李小暖左右转头看了看,迟疑着问道,“在这里?还是到外院花厅?”
  “就在这里,往后有什么事,他总要直接禀了你才行,我在时你见见,往后我走了,他进来见你就方便了。”
  “嗯。”
  李小暖低声答应着,两人说话间,帘子外头,小丫头禀报着,这山引着千月,低眉垂目,恭谨的进了屋。
  两人磕头见了礼,垂手低头侍立在榻前,李小睡满眼好奇的打量着千月,这个传说中京城第一的娈童。
  千月个子很高,身形瘦削修长,一身黑衣,腰间系着根和衣服同色的黑色腰带,浑身上下,半点饰物也无,连根发簪也没用,李小暖微微仰头打量着千月,皮肤极白暂细致,尖下巴,脸形完美,嘴辰红艳得仿佛涂了胭脂般,眉是一字直眉,却显得温柔异常,垂着眼皮,眼睫浓而长,一动不动的垂着,整个人完美的仿佛玉石雕出一般,只是隐约散发出一股阴冷之气,微微有些破坏了整体的完美。
  李小暖轻轻惊叹了声,程恪转头看着她,李小暖看着千月赞叹道:“我头一次看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夫人更好看。”
  千月嘴角抽动了下,微微躬了躬身子,生硬的回道,李小暖笑了起来,转头看着程恪,“什么都好,就是这气质,太阴冷了些,要是能再和缓些就好了。”
  “嗯,他身手极好,最擅用飞刀,我早就跟他说过,光长得好看不行,要有风情,一刀出去,更要风情万种。就这一条,他到现在也没学会。”
  程恪上下打量着嘴角连连抽动着的千月,笑眯眯的说道,远山头垂得更低了,勉强忍着笑,少夫人胡闹的本事,比世子爷有过而无不及,这千月,往后跟着少夫人做事,也是可怜。
  “唉,能生成这样,也不用再学什么了,你看看,这动静皆风情,出刀必定也是风情万种,这风情一条,不用学就成……”
  李小暖打量着千月感慨道。
  “爷,少夫人,叫小的进来,不知道有件么吩咐?”
  千月打断了两人议论,拱了拱手问道,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程恪看着千月吩咐道:“我明天就要出征,我走后,少夫人若有什么事吩咐你,就当是我的吩咐。”
  千月微微怔了下,忙躬身答应着:“是。”
  程恪转头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笑眯眯的看着千月,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
  “嗯,退下吧,这一年,让大家多辛苦些,盯着京城,盯紧北三路,不可疏忽大意了半分!”
  千月恭谨的答应了,和远山一起,垂着手退了出去。
  李小暖一直看着帘子垂下,看不到人了,才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程恪继续惊叹道:“一个男人,怎么能生得比女子还要好看?太过份了。”
  程恪笑出了声,搂了李小暖过来,笑着说道,“他就是生得太好,五六岁上就被人拐了出来,卖到了京城人市,碰巧被父亲买了下来,把他送到南方,跟着我师叔学艺,他武学用毒上都极有天赋。”
  “用毒?”
  李小暖惊愕异常。
  “嗯。”
  程恪点了点头,看着李小暖,笑眯眯的说道,“我和小景头一回遇到刺客,是在京城晚上看了舞出来……父亲就把他召了回来,他杀人不眨眼,刚回来时,一天两天的都不说一句话,我看他过于阴冷,也不是好事,就让他调教谍报,后来又管着谍报,如今也能和人你来我往的说些闲话了,算是极难得了。”
  李小暖呆了片刻,才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孩子,你师叔,脾气古怪?”
  “嗯,出了名的古怪不近人情,也就千月这一个徒弟,极疼他,把好东西都给了千月,师叔最喜欢用毒蛇,花了天半辈子功夫养了种白色花蛇,那蛇毒极又小,只有两寸多长,咬了人,不过一个呼吸间,就毒发身亡,千月也喜欢这东西,你看他腰间那个袋子,动来动共的,里头装的就是这种蛇。”
  “我最怕蛇。他那蛇,可别逃出来了。”
  程恪大笑着搂住李小暖,“哪里能逃出来?那蛇,他宝贝得很,哪里会得让它逃出来?你放心,往后你若怕,离得远远的和他说话就是了。”
  李小暖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果然,这太过好看的东西,都是轻易招惹不得的。
  第二天,天刚黎明,程恪已经收拾整齐,跟着出征的小厮、长随、家将们精神抖擞,背着弓、带着枪、刀、剑等各武武器,将王府前的街道挤得满满的,只等着程恪出来,就启程赶往蔡州路前线。
  程恪在二门里止住脚步,转过身,恭敬的给汝南王和王妃长揖告了辞,转头看着李小暖,微微迟疑了下,伸手拉了她,也不管站在旁边的父母和满院的丫头婆子,拉着李小暖走到旁边,低声交待道,
  “家里若有什么难事,你若不好跟父亲说,就交给平安,让平安传话去,外头,小景那边,你别去找他,只跟千月说就行,我都要排好了,还有,三天给我写一封信,可别忘了。”
  “嗯,我知道了,你都交待过了,你放心。”
  李小暖有些不安的瞄着左右,“赶紧启程吧,别误了吉时,等你回来,我出城接你去。”
  程恪低着头,极其不舍的盯着李小暖看了片刻,跺了跺脚,猛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
  一家人站在二门里,看着斗篷被风吹起、天步往外未去的程恪,等到程恪的身影转过二门看不到了,王妃顿时泪如雨落,用帕子堵着嘴,只不敢哭出声来。
  王爷转过头,看着哭得透不过气的王妃,无奈的说道,“你看看你,这有什么哭的?唉,恪儿媳妇扶你母复回去,好好劝劝她。”
  李小暖忙上前,示意着许氏,两人一左一右扶着王妃,拖着她上了轿,示意着婆子快走,一路回去了正院。
  程恪的出征几乎没有声息,可朝堂却随着他的启程,骤然穿得极其忙碌起来。
  周景然从早到晚泡在户部,调度着打仗中要用的无数种物资辎重,汝南王有事没事就泡在兵部,也没大事,就是找人喝喝茶,拖着人打打棋谱。
  
  
245返京
  王妃伤心了几天,李小暖送了府里今年足岁数要婚配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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