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着忠勇伯夫人和靖江侯夫人,指着王妃和李小暖感叹道:“你看看,人家这媳妇调教的,多会说话儿!明儿得找王妃好好讨教讨教,怎么才能教出这么个又孝顺又体贴又懂事又能干的媳妇来!”
忠勇伯夫人仿佛也觉出了不妥,忙和靖江侯夫人一起连连附和着,王妃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几个人越说越高兴,只有卢尚书夫人,一边陪着满脸笑容,一边心不在焉的偷眼瞄着站在前面的几位皇子妃。
福宁殿最前面,严丞相夫人已经到了,正和福清长公主,靖北王夫人、汤丞相夫人、礼部尚书钱继远夫人一处,低声说着话,听着这边的笑声,转头看了过来,见李小暖正看过来,忙笑着招了招手,“请你婆婆过来说话儿。”
李小暖曲了曲膝,示意着王妃,王妃忙着镇宁侯夫人等人示意着,带着李小暖,走到了严永相夫人和靖北王夫人等人处。
严丞相夫人上下打量着李小暖,笑眯眯的说道:“有一阵子没见安福郡主了,倒是越来越好看了!”
李小暖只笑着,曲膝一一见着礼,汤丞相夫人满眼谨慎的看着李小暖,眼风扫过靖北王夫人,笑眯眯的夸奖道:“以往总觉得徐氏就是绝色了,今天这么看,安福郡主可不差什么。”
靖北王夫人听了汤丞相夫人的话,眼底隐隐闪过丝凌利,满脸笑容的看着李小暖,赞同的点着头夸赞道:“长相且不说,和安福郡主,哪有什么能比的?!我就爱郡主这份气度,这样端庄大气,到底差得远,比是比不得了!”
汤丞相夫人眼底放松着,闪过丝笑意,忙笑着连声说道:“可不是!前儿大长公主还说呢,她看来看去,就小暖这个义女,最有皇家的风范气度!”
福清长公主脸色变了变.转头看着汤丞相夫人,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们两个好好的,怎么嚼起安福郡主的舌头根子来?”
汤丞相夫人打着呵呵说道:“哪里有?不过就是说闲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呢。”
汤丞相夫人一边说,一边转头看着严丞相夫人,笑着问道:“好好儿的,怎么让小暖喊王妃婆婆来了?”
“你看看你,糊涂了不是,这宫里,可有个母亲,再喊母亲,倒是喊哪个呢?!”
靖北王夫人笑着点着头,“倒是这个理儿。”
几个人正说着话,殿门口传来声悠扬喜庆的通传声,大长公主陪着一身大礼服的程贵妃,一路点头致意着,缓步进了大殿。
第二三三章 求药
殿内殿外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不动声色的往前挤着,争着见着礼,抢着说着话,程贵妃微笑致意着,脚步并不停留,一路进了福宁殿,径直往里走去。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皇子妃见程贵妃进来,忙归了位,垂手侍立着,程贵妃走到福宁殿最前面站定,片刻功夫,外面响起几声清脆的净鞭声,众内外命妇由程贵妃领着,跪伏在地上恭候着圣驾。
皇上在福宁殿门口下了肩舆,穿过大殿,坐到了大殿正中的御座上,司仪官唱着礼,程贵妃引着众内外命妇行了十六拜大礼,皇上受了诸内外命妇的贺,也不停留,站起来,出到殿门口上了肩舆,往福庆殿受百官及诸国使节朝贺并于春禧殿赐宴去了。
众人跪伏在地上,恭送着皇上走远了,才在司仪官的唱礼声中站起来,这内外命妇们的元旦朝贺,就算是结束了。
程贵妃转过身,招手叫了李小暖过来,笑着吩咐道:“小恪从南方得过一种治皮肉撕裂之伤的药膏,极是好用,你回去赶紧寻些给诚王妃送过去,她府里习武的人多,正用得着。”
“是。”
李小暖忙恭敬的曲膝答应着,诚王妃垂丰眼帘,曲膝给程贵妃道着谢,又转头看着李小暖,颔首致了谢。
李小暖微笑着曲了曲膝,心里惊奇起来,诚王妃面色沉郁低落,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地方,竟勉强不出几分喜色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小暖脚步微微往后蹭了蹭,小心的打量着站在诚王妃背后,绰约得如同一枝刚出水的芙蓉般的徐氏,徐氏恭谨的低眉垂手侍立在诚王妃身后,恭谨中却透出股说不清的傲然和冷漠来。
程贵妃转头和诚王妃说了几句闲话,就命人散了。
李小暖跟着王妃,出了宫门,上了车,回了汝南王府。
汝南王和程恪直到未末过后,才回到府里,程恪回到清涟院,踢了靴子,往后仰着倒在榻上,摊着手脚,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
李小暖接过玉板棒过来的茶,放到几上,屏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侧着身子坐到程恪身边,轻轻推了推他,“有件事,问问你。”
“嗯,你说。”
程恪一只手枕在头下,另一只手拉了李小暖倒在自己怀里,心不在焉的说道,李小暖伏在他胸前,用手支着腮,看着程恪问道:“诚王府,谁伤着皮肉子?还是撕裂伤。”
程恪忙转过头,满眼疑惑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眯着眼睛笑着解释道:“今天朝贺结束的时候,贵妃交待我,说你手上有一种从南方得来的专治皮肉撕裂之伤的药膏,让我回来赶紧寻了给城王妃送过去,说是她府上习武之人多,正用得着,她府上习武的,能让贵妃出面找药的,除了她,就只有诚王了吧?周世远算不算一个?”
李小暖忙仔细解释着,程恪挑着眉头笑了起来,看着李小暖,示意她接着说,李小暖拍了拍他的胸口,“我问你呢!”
“你先猜猜看看,我听听对不对。”
程恪笑眯眯的看着李小暖说道,李小暖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接着说道:“诚王妃脸色很不好看,是那种……灰败,一点喜色也没有,那个徐氏,我也见到了,人是生得国色天香,跟在诚王妃身后,倒也算规矩,连眼皮也不抬的。”
李小暖看着程恪,眯着眼睛笑着,慢吞吞的接着说道:“贵妃让我把药给诚王妃送去,依着贵妃的脾气,这药,必是诚王妃找贵妃求的,诚王妃求药竟求到了贵妃那里,这受伤这人,必是诚王妃极重要的人,贵妃又说的明明白白,这用药之人,是诚王府里的人,那诚王府里,对城王妃极重要的人,只有三个,诚王,长子周世远,长子周婉若,若是诚王受了伤……”
李小暖沉吟着,程恪摇着头,李小暖笑了起来,“那就是周世远了,今天我见到周婉若了,面容举止都轻松自若,可不象受了撕裂伤的样子,这是药的事,就是有一件,我想不明白,诚王妃求药,怎么会求到贵妃那里去了?”
“这个我知道,你先说。”
李小暖舒了口气,接着说道:“其二呢,诚王妃脸色里,灰败居多,只怕是有什么事让她心伤丧气了,诚王宠徐氏,也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了,必不是因为这个,若是有了新人,那灰败脸色的,该是徐氏,靖北王府也没听说出过什么事,那这缘由,就只有一个了,必是诚王和她生了什么不愉快,说不定……还会殃及周世远呢,听说诚王极宠徐氏之子……”
李小暖越想越远,嘻笑着,用手拍着程恪的胸口,“说不定啊,那周世远被诚王嫌弃了呢!必是打伤了,诚王妃这是借着求药,曲曲折折的找皇上告状求援来了。”
程恪笑着连连点着头,李小暖眯眯笑道:“周世远前一阵子累得林淑妃丢了四妃之位,诚王又是个脾气暴躁的,若是因这个打了他,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程恪哈哈笑着,伸手揽着李小暖感叹道:“你这心思真是让人佩服,这一番推测,丝丝入扣!这事,跟你说的倒也差不太多,腊月二十三,诚王回到京城那天,就把周世远吊起来,用夹了钢丝的牛皮鞭打得晕死过去,要不是诚王妃拼死护着,保不准就送进去半条命了,除夕宴上,周世宁和周世平玩耍打闹,撞到了周世远身上,这事,就这么被皇上知道了,小景说,皇上暴怒,当场就拂袖而去,还说该挨鞭子的,是诚王。”
“噢!”
李小暖长长的‘噢’着,“我说呢,诚王妃怎么会求药求到了贵妃那里,原来是这样,倒不是她求是,是贵妃硬送上门去的啊!”
“嗯,”
程恪微微昂起头,看着李小暖认真的交待道:“姑母……极精明的人,可不象看着那么……柔弱温和,你凡事当心。”
“嗯,我记下了。”
李小暖下巴抵在程恪胸口,低声答道,程恪笑了起来,伸手揽着李小暖抱了起来,“小暖,你下巴抵我身上说话,我……咱们进去歇着吧。“
李小暖笑倒在程恪怀里,拍着他说道:“不行!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卖懵懂的?”
“嗯,去,这会儿还早,卖懵懂要天黑了才好。”
“带我去看关扑!去吧去吧,就这会儿空闲些,明天一早,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家都要回来,大姐姐和二姐姐一年里头,也就这一天是一家人回来的,咱们都不好出去,初三日又要去寺里,大师让人捎了信,让咱们初三去看他,正好母亲要去上香,这一来一回,就是天黑去天黑回,初四家里请人看戏吃年酒,初五母亲要请镇宁侯家、靖江侯家和卢家等七八家的夫人小姐到庄子里饮宴玩耍,初六起,一直排到出了十五,天天都有人家要去,你看看……”
程恪眉头拧了起来,“这些没意思的应酬,让母亲去就是,母亲最会做这个,要你去做什么?!”
李小暖无语的看着程恪,程恪轻轻咳了一声,忙改口道:“我替你告病吧,出了十五,我又得天天去衙门应差了,就这几天在家,偏偏你又不在,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那你往年做什么?”
“往年……”
程恪话语含糊起来,“往年……也没什么事做。就和小景一处,瞎混混……我替你告病吧,这几天,我都安排好,等会儿,咱们出去看关扑,天黑下来,我带你去东六瓦肆看胡人演喷火,再看出杂剧去,海棠楼的黄大前人递了信来,新出了一本杂剧,说是不错,看完杂剧。你陪我卖懵懂去!明天我带你去听小曲,再到德福楼,一边吃饭,一边听教坊的朱七弹琴,朱七的琴,我就没听过比他弹得好的,是小景发了话,德福楼才请到的人,后天……”
李小暖眼睛亮闪闪的,几乎流起口水来,不停的点着头,不等他说完,就着急的打断了程恪的话,“好!告病可不合适!”
“这有什么,还能不让人生病了?!”
“你别又发霸王脾气,哪,母亲那么疼我,要是知道我病了,肯定是又请太医、又送补品,肯定一天跑几趟的过来看我,还怎么出去?!这是一,二来,大过年的生病,也不吉利不是,得想别的法子才好。”
“你有主意了?”
“嗯,明天就别出去了,大姐姐、二姐姐一家人,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