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
这,便成了骆怀远的动力。
就如同严嫣所想那般,自己不上心,别人再着急也只是无用功。骆怀远自己动了心思,一定要减重,似乎就真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现代那会儿骆怀远其实并不是个胖子,挺多就是天天宅在家里有些虚胖罢了。常年宅在家中的人,身体必然不好,骆怀远没有那个闲钱去健身房,另外也是懒,曾经也是研究过不少锻炼的法子,却从未付出过行动。
哪个男人不想要一身腱子肌?尤其那种充满了力量与劲道的二头肌并腹肌乃至马甲线,是每个男人都心驰神往的东西。只是碍于工作碍于习性碍于懒惰,只是放在心里想想,付出不了行动。
骆怀远既然动了心思想减重,自然要往好处练。
做一个拥有古铜色肌肤八块腹肌的男人,可一直是骆怀远埋藏在心中深处的梦想!
他开始积极为自己制定减重计划,先是节食,自然不是像严嫣所想的那般少油少盐少食,而是开始吃一些富含丰富的蛋白质,可以饱腹却并不增加脂肪的食物。开始做大量的有氧运动,顺带还有锻炼肌肉的无氧运动。
眼见男人积极起来,严嫣心中是挺高兴的。日日里嘘寒问暖,表现得极为温柔体贴,严嫣还是挺懂骆怀远的,知晓这货的秉性,顺着毛摸再夸奖他几句,顺便多吹捧吹捧,他便会忘了自己姓啥名谁,一门心思与减重杠上了。
天渐渐的冷了起来,云王府却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严嫣和两个小的自是不必说了,那是晨练从不会拉下的,骆怀远的积极运动也让府中下人不少为之侧目。甚至宫里景帝那里也有耳闻,私下里有没有偷笑不知晓,反正景帝往云王府赏了不少珍贵滋补品。
看到那些滋补品,骆怀远心里颇不是滋味。暗里对严嫣说,那闷**就是在笑咱,等老公我练出一身腱子肉,好好去嘲笑那只白斩鸡!
***
时间进入了十一月,转眼间严陌成婚的日子到了。
十一月十八,大吉,宜嫁娶。
天井胡同这处的严府,一大早便热闹开来。
大门处的挂红及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早一日便布置好了,四处贴着喜字,路过人家皆知晓这家是要办喜事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不断有车马行来,严府的管家及云王府派过来的管事在门口负责招待着。严陌的婚事一起先并没有准备大办,但沈二夫人说了来的人不会少,让往多处准备,所以提前许多日严嫣便将王府的下人派了一些过来,帮着严府的下人安排婚礼当天的一切。
☆、第180章
严嫣和骆怀远带着两个孩子早早便来了,还有沈奕瑶与齐然,当然镇国公府那边来的人也不少。
当初定下婚期,严嫣与严陌经过一番商量后,便将紧挨着严府的一栋宅子给买下了。那处宅子与严府格局大小都相仿,因为时间比较赶,便将中间的围墙打了,局部做了下休整,现在严府比起之前可是大了整整一倍。
见客人越来越多,严嫣便和沈奕瑶及舅母沈二夫人前去女眷那边招待了,骆怀远和齐然则去了男宾那处。
离吉时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严陌一身大红色喜服并沈祁及几个友人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吹吹打打往韩家去了。
沈奕瑶今日红光满面,一身海棠红的华服将她衬得格外雍容华贵。第一次娶儿媳妇,等下一次还得许多年,她自是满面喜色,都快笑出了花来。
一旁有许多贵妇俱是围着她道恭喜,说儿子成器,马上娶了儿媳妇,又圆了一桩心事,就只等着抱孙子了。虽是场面话,但这个时候怎么听都让人觉得顺耳。
过了差不多近一个时辰的样子,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众人皆知这是新娘子的花轿到了,纷纷涌去了前院。
鞭炮声中,新娘子下轿,进了喜堂拜堂,然后便是引新人入洞房。这边一众亲友们俱是聚去了新房处,另一边宾客那边也准备开席了。
待严陌掀了盖头,与新娘喝了合衾酒,便需回到前院待客。
一直吵闹到很晚,严府这里才宴散。骆怀远这个做姐夫可是称职,帮严陌当了不少的酒,一个是他,一个沈祁,若不然严陌今日非被灌趴下不可。
夜色归于静谧,待将宾客送走后,下人们便开始打扫各处。
沈奕瑶夫妻二人的住处,以及骆怀远一家人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今日并不会离开,严陌大婚,明日沈奕瑶还要等着喝了媳妇茶。
次日,一大早严嫣一家四口便起来了。
现如今严府大了,严陌专门给姐姐和娘留了两处院子,紧挨着一处,严嫣带着男人和两个孩子去隔壁与沈奕瑶齐然请安。早膳已经备好,一大桌子极为丰盛,一家人坐在一处用了一顿丰富的早膳。
饭桌上,建儿好奇问道:“小舅舅呢,他不用早膳的吗?”
骆怀远笑得一脸戏谑,“你小舅舅刚娶了媳妇儿,所以不用早膳的。”
建儿还小,听不懂爹话里的意思,搔搔脑袋便不再出声了。见他那一脸困惑的小表情,估计还在想娶媳妇和不用早膳有什么关系。
大人们见此俱是笑了。
用罢早膳,漱口净手,下人奉了茶上来,几人便坐在一面闲聊一面等新人前来。
没等多大会儿,严陌便带着新娘子来了。
韩姝今日穿得格外喜庆,上着桃红色镂金牡丹刺绣小袄,下着玫瑰花撒花缎裙,挽着桃心髻,头带一整套的赤金头面,与平日的素净相比,多了几分华贵与娇艳。
她小脸红红的,紧跟着严陌身后。再看严陌,脸上挂着浅笑,想必夫妻二人新婚之夜过得还算顺遂。
行礼后,骆怀远调侃道:“你小子终于成亲了,也算了了你姐一桩心事。多多努力,咱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严陌一脸叹笑,耳根子隐隐有些发红,韩姝也是垂着玉颈,玉颊绯红似火。
然后便是与沈奕瑶敬茶,名分在此,当然也少不了齐然的。两位长辈一脸的笑,接过茶后,在托盘里放了见面礼。轮到骆怀远与严嫣时,两人出手非常大方,再然后便是妞妞和建儿两个小辈了,这下是轮着韩姝给两个外甥见面礼。
一番作罢,众人也不打算再打搅这新婚的小两口了,各自准备回府。
送走了众人,只剩下严陌和韩姝两人。
韩姝小声道:“娘和大姐都挺亲切的,之前妾身还有些紧张。”
“日子久了你便知道,娘和阿姐都是好相处的。”
韩姝点点头,红着脸看了他一眼:“你今日不用去翰林院?这会儿去会不会晚了?”
严陌讶然望了她一眼,道:“因着是婚期,给我放了十日的假。”
韩姝顿时感觉羞愧万分,猛然想起来此事早上起来之时他是有与她说过的,她居然给忘了!她想用手去捂脸,又觉得这么做太显,只得拽着袖子无比羞愧的垂着头站在那处。
见此,严陌轻笑了两声,大手轻轻的牵上她的小手,领着她往前走去。
*
临近年关,要忙的事有许多。
准备过年要用的物品,还有各处的年礼都需拟了单子送去,各家人情往来都需打点,待忙完也差不多到了腊月二十五六。
因着骆怀远的身份,再加上又在京中,自然不能如以往在云州那会儿闲适。宫中举凡到了春节,大筵小筵特别多,几乎场场骆怀远两口子都得到场。
云王的变化自然落入许多人的眼里。
云王瘦了,瘦得极为明显,亲王的冠服穿在其身上都显得有些空旷。
像亲王与亲王妃冠服这类朝廷规制的衣裳,均是由内务府制造,一年按规制是两套。今年的尺寸内务府早就派人来量过了,也是按照骆怀远尺寸做的,可他近几个月着实瘦了不少,往常合身的衣裳现在穿起来极为不合身。
骆怀远两口子也忘了考虑这个问题,严嫣知晓丈夫瘦了,今年冬衣做了几次,却惟独忘了冠服这种只有在正式场合才穿的大衣裳。没办法,骆怀远只能穿着不合身的冠服出席春节宫里举办的各种筵宴。
对于云王瘦了,众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景帝看在了眼里,私下里还和骆怀远说了两句。可把骆怀远给高兴的,得瑟的对景帝说,等着吧,让你吃惊的还在后头。
过了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在京中惊起了一片波澜。
齐王上表自请削藩。
这是继云王自请削藩以来,第二位自请削藩的亲王,齐王的说辞与云王差不多,让人不禁产生了一种疑惑,难道做藩王真的如此辛苦艰难?怎么个个都自请削藩!
由于有着云王的例子,齐王自请削藩很是顺遂,并未碰到任何阻碍。联合这两位亲王的动作,众人也差不多明白了景帝的意思,看来云王的自请削藩只是一个饵,如今另一条大鱼已经上钩了,其他的小藩王还会是阻碍吗?
今时不同往日,经过近两年的积累,景帝早已不是当年根基不稳的那个新皇。
景帝几个叔伯辈儿的藩王纷纷恐慌,有识趣的,也有不识趣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新年初始景帝的动作便开始了,各路御史纷纷上奏弹劾众藩王种种劣行。
这些个藩王平时在封地为所欲为惯了,到处都是毛病可以抓。景帝下旨废了一两个出头椽子为庶人,剩下的便都老实了,然后自是不必说,大熙持续三代的分封制度自此在景帝手里结束。
就在因削藩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之时,领头坑了众人的骆怀远还在府里继续忙碌着。
为了减重,骆怀远特意找工匠造了一个体重秤。
大熙此时的秤,还是那种最原始的杆秤,以带有星点和锥度的木杆或金属杆为主体,并配有砣、砣绳和秤盘(或秤钩)的衡器。这种杆秤可以秤轻物,也可以秤重物,但是秤重物的过程便有些复杂了,不光需要人力,并且被秤的那物要么被装进袋子里,要么被放进筐子里,需得有个借力。
骆怀远不用试,便被吓退了,让他被人捆了吊起来秤,还不如让他直接去死。
为了知晓自己减重的进度,骆怀远特意去了工部,找了擅长此项的工匠,将台秤的原理告诉对方,造出了这么个体重秤。
骆怀远是为了利己,自然不知晓台秤的出现省了多少人力物力,也算是造福了大熙老百姓的一项发明。不过这是后话,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