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  第206页

想调和矛盾,行政命令一下来,家庭矛盾也缓和了。小韩将军就是那杆最有力的“平衡秤”,尽量保证高犰的“家和万事兴”。

  这个节骨眼儿,正是风口浪尖之时,肯定都往武汉赶呢。关心她不在这个时节,尽可能站在局外,跟她把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一切看清楚、摆平,小韩将军觉得这是他该做的。可是,韩应钦也想她啊,加之马上又要开赴青岛,这一封闭军演就是两个月,无论如何,走之前都得去看看她才放心,否则―――小韩将军想着也是心中难受,大半年没见面了,如何不牵挂?她享福时,你不在她身边无所谓,有人陪着她,她舒心,她开怀,就算离她再远,小韩将军心也是安;可她遭难时,你却也不在她身边―――这事儿不得跟任何人说起,但小韩将军心里清楚,犰犰怀孕失踪这大半年,他是哪一天心中安定了?如芒刺在骨!如若犰犰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好的、坏的、对的、错的,他韩应钦可以通通不在乎!都得付出代价―――

  一颗蛋就这么想着回忆着吃完了,接下来,小韩将军专心投入工作,分别召开了几个小型会议,把近期工作做了细致部署。下午,乘直19回武汉了。

  就在小韩将军在京处理公务之时,武汉这边的高家已经来了两批人,除了一先“失魂”赶来的白鹤筱,仅过一个多小时,“手持重要胜利果实”的荷兰和东东同志也“载誉而归”!

  老高家就是这么有“气魄”,你说外面都为此两小子身世轰天隆地了,老高家呢,平静安详,该干嘛干嘛。

  白鹤筱来了,高教授就一直在书房忙他的工作。

  荷兰东东来了,白鹤筱也就移步到婴儿床跟前,看着两小子熟睡的模样,小少眼都是柔软的,衬着那颗红点儿,又是另一番叫人迷醉的景致―――

  东东赞叹地移回眼,“想象不出,白鹤筱这样的人有了亲生骨肉会是怎么个教导法,――”


  “好了好了,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犰犰这个时候眼睛里都是问号,她手里拿着化验单,一样也看不懂,当然只关心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犰犰边听边点头,讲到优子去抢陈牧枕头时,她眼睛都是瞪大的,呼吸都屏着般,真跟听故事一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边点头边像若有所思般,她拍了拍荷兰的手,

  突然,她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东东撑头,看见她走去她爸爸的书房了。

  过了一会儿,犰犰出来了,慢慢走回来。

  “跟高叔叔说了?”

  “说了,”犰犰点头,“爸爸说,孩子确定是谁的了也好,至于跟谁姓,他叫我自己拿主意。”犰犰这时候又咬了咬嘴巴,嘟囔,“其实我当然都想跟我姓,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不负责任的。他们,都愿意这么跟我耗着,我不能叫他们都没后。――”

  荷兰感叹啊,谁说我们衙内没有心?

  荷兰摸了摸犰犰的头发,“犰犰,这么多男人是艳福也是灾难是不是,你这肚子一能结种,以后就是个老母猪了,净等着给他们传宗接代了。”

  真的,你细看,犰犰这个时候眼睛里没有怨言,确实无怨无悔,

  “他们对我好,我不觉得这是债,应该的。”

  多朴实。

  荷兰心中叹。没有这最质朴真实的一面,犰犰又何来得到这么多人的珍爱――

  “那就得计划好,一人生一个得了,还好就是你这肚子又奇特,可以一胎生俩儿,―――咦,我也就奇怪,怎么这么神奇咧?不仅生的出,还一胎俩儿――”又都去看她的肚子。几好玩诺,犰犰竟然也是眼带神奇敬畏地看向自己的肚子,呵呵,神经病诺,你何时跟她搞得清白!

  就在这边三人看“神奇肚子”时,那边,白鹤筱接起了一个电话。

  小少话语照样少,“嗯”了几声,就说了一句,“您别过来了,――”可那边依然还在说,小少微蹙起眉头,看了眼犰犰,最后,走了过来,

  把电话递给犰犰,

  “是我妈妈。”

  犰犰捏着电话,还没转过来“他妈妈”意味着什么时,就听见,那边一个仿若带着激动哽咽的温柔哭音,

  “犰犰,我是鹤筱的妈妈,我知道,我知道这么突然和你通话――孩子,没吓着你吧,只是我,只是我―――犰犰,谢谢你,真的是谢谢你,我代表鹤筱,也代表小白―――你知道,小白他,小白他现在去八宝山了,去拜祭他的父母,小白已经七年没有去看他爸爸妈妈了―――”

  最后,那边的女人哭了出来。

  犰犰是不知道,这通她与未谋面的第一夫人第一次的通话,是第一夫人有生以来情绪最失控的一刻,高兴到无以言述啊!



第十二章

《天龙八部》叫俺们认得鸟多情的段誉先生。其实,这位真实的大理国皇帝陛下是个特厚道滴人。


  这一系列“厚道史”,小少从小听到耳朵生茧,因为,他母亲段安就一直自称是段誉先生的后裔子孙,“大肆”向他灌输“厚道观”,可能有些物极必反吧,鹤筱先生从小就“反”了,忒不厚道!

  当然,不厚道归不厚道,性情问题,不动根本。要是一辈子亲近不得女人,不生“后裔子孙”鸟!―――这样的怪种儿子,老娘几揪心诺!再加上,还有个“不可调和矛盾”的孙子――――孙子不认她这奶也就罢了,要是还搞个“连坐”,连他自己死了的老头老娘都不搭理了―――这叫段安女士如若入土,如何去面对她的厚道老祖宗段誉先生?

  于是,可想,一位高犰女士,一个争气的肚子,看似荒唐不可理喻,却一下问题全部解决,怎得不叫段安女士感恩戴德到哭!

  确实,高犰女士盛承“妙吉祥”伟号,凭借一禀奇特芙蓉xue渡了业,济了生哇!

  八宝山,苍凉的墓群。

  还飘着渺蒙细雨。

  常雍和初一远远站在墓道阶梯边,注视着那头墓群中央,身着军装的魏小白盘腿坐在一块墓碑前,抽着烟,一手往盆里丢着纸钱烧,手边还有一瓶二锅头。

  “爹,妈,七年没来看你们了,现在才来,着实儿子现在才―――”两指夹着烟,手肘搁在膝盖头撑着额头,烟在额上缭绕,小白眼睛有些发红,停了会儿,“着实现在儿子才觉着心里顺了。你们走了,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我一直想,就这么招儿吧,哪样快活哪样来,以后入了土,再重新做鬼,做你们的贴心儿子孝敬二老。可没想,我碰见犰犰了。”小白吸了一口烟,烟从嘴巴鼻子里出来时,眼泪也从眼窝窝里热辣辣地流了出来。

  小白没管,弹了弹烟灰,继续说,“犰犰是个这里有问题的孩子,”他夹着烟的手敲了敲脑袋,“不过,忒实在,我喜欢她要死。犰犰不属于我一个人,她特招人,可是我还是喜欢她要死。你们知道不,她一心一意就想要儿子,为了让她怀上儿子,你们的儿子拿自己的命根子上涂药给她治病,呵呵,这不是喜欢的要死是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还是那样,手夹着烟,磕着膝,掌着头,望着墓碑,小白的脸庞现出一抹极单纯的幸福感,那样,混着泪,混着烟雾,那样,叫人心疼,―――“爸爸,妈妈,犰犰给我生了个儿子,是我的,是魏小白的,我的亲生骨肉――”

  毛毛细雨洒在火盆里稍纵即逝,小白的泪水,小白的声音,小白的幸福却一直绵长地缠绕于此,想必,冢下的父母也是含笑含泪的吧。

  哪个父母又不是惟愿自己的孩子脸上常葆如此幸福的笑颜,

  小白爸妈如此,

  段安女士如此,


  将近下午六时,高教授家像过年来吃团圆饭一样,该来的,全来了。哦,一人缺席,“隐婚”的龚晓跃。(咳,龚少真爷儿们也,此处先不谈真爷儿们的事。)

  胡来是第三批到来的。进屋先看了看孩子,犰犰拉着他的手走到窗台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儿,胡来摸着她的脸蛋儿柔声说了几句,犰犰点头,捉住他的手摩 挲,像个乖孩子。


  这你也是谁都羡慕不来的,谁来了她都没这么zhe,韩应钦来了,她就撑不住!

  郑井同志是第五批来的。小六一来,犰犰就把他拉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犰犰脸是红的,小六手是湿的。小六很严肃地说,“你这看得都是些野路子,我正儿八经一个医生你不指望我,净瞎弄――”犰犰噘嘴巴,“指望你我又生不出儿子,野路子我生出来了。”小六点她的额角,不晓得说她什么好。又似笑非笑凑她耳朵根儿,“那你再寻个野路子什么时候给我也生个儿子。”犰犰还真一本正经,“那是肯定的。”小六是又感动又爱又无奈哇。

  荷兰和东东始终坐在小沙发上看着一切,只剩啧叹鸟!

  你能想象这份场景么?和谐、随意、那么自然。

  你以为会紧张,

  你以为会尴尬,

  你甚至以为,这不得打起来!!

  哦,不,

  就像那都来吃年饭的,

  大伙儿一年聚一次,不是那么亲热,也不是那么疏离,


  这个时候,魏小白和初一已经来了,犰犰和她的俩嫡系正在里屋围着婴儿床说着涨 奶的事儿。犰犰一会儿握着自己的mimi头,一会指着两小子的嘴巴,说的绘声绘色。

  正当外面男人仿若交谈甚欢时,犰犰抱着一个,初一抱着一个,从里屋出来,

  犰犰站在房门口,微笑,幸福得像春天里的花骨朵,

  “都来了挺不容易的,咱们再照幅全家福吧。就差囡囡,还有――”犰犰记着晓跃呢,可是嘴嘟噜嘟噜还是没说。

  你也不得不佩服好不好,也只有高犰这样不着四六的又能享得傻福的二货能把这些个天之能人聚集一处儿,任她摆布了。

  犰犰一说照相,东东立即招呼,荷兰很自觉,做了摄影师。

  “咔擦”,

  一影又定格在一个历史时段。高犰家第二幅全家福于**年*月8日在武大高犰娘家完成。

  双虎将高教授一边抱一个坐着,犰犰双手搭在她爸爸的肩头,后面从左至右起,白鹤筱、郑井、韩应钦、胡来、魏小白。小佛依然盘腿坐于犰犰脚边。――

  这幅全家福,真正,价值连城!!



第十三章

  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高犰可以享受90天产假+15天多胞胎延假。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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