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庄  第204页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

  可想高犰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看她这都处的是些啥人!靠谱么?嘿嘿。


  散了散了,还搁这呆站着干嘛,就算人人心里依然处于极度“惊吓”中!――散了散了,―――散了你就见到最真实的急迫!!那个人人开始掏手机哇,赶紧的通风报信呗――只除了老院长从“惊吓”中还缓不过神来就见到冯 阴 毛想溜回实验室,“冯迈!!”却又一看跟在冯 阴 毛后面的荷兰与东东,――实在这时候不晓得该怎么跟他发火!就只能用手指头狠狠指了他几下,老院长就被陈敬紧急拉扯到了一旁!――这里有两个心思极其细腻的能人,一个陈敬,一个唐贺,都知道这天大的乱事儿第一要务是要“堵耳堵嘴”,不过,这个时候唐贺确实还顾不上这,他的心都在颤,小少的儿子哇!――哎唷,这辈分乱的――他在拨通白鹤筱的电话――

  算辈分的何止唐贺。荷兰、东东跟着冯 阴 毛一进实验室,就把检验单抢过来仔细研究起来,

  “到底谁是谁的?”

  看半天都是曲线、数字,荷兰蹙着眉头问冯 阴 毛,

  冯 阴 毛端着茶杯也蹙着眉头在想心思呢,怎么跟老院长把这次私活儿交代过去咧?――

  荷兰见他半天没个答应,――“冯迈!”一喊,吓冯 阴 毛一跳,“解释解释?”荷兰大王明显要动怒了,

  冯 阴 毛瞪她一眼,好不耐烦,“吉祥是魏小白的,如意是白鹤筱的。”不耐烦说完又去想自己的了,留下荷兰跟东东在心里掰着指甲算辈分,

  “完了完了,衙内家这辈分乱透了。”

  “吉祥是魏小白的,那就是老大是侄儿的;如意是白鹤筱的,就是小的反而是叔叔的。吉祥既是魏小白的儿子,又是魏小白的堂弟。如意既是白鹤筱的儿子,又是白鹤筱的侄孙。吉祥既是如意的哥哥,又是如意的侄儿。”

  东东到底是理科脑袋,转弯多快!

  荷兰点头,她算着也是这个谱儿。想想,又叹了口气,

  “高犰这生的叫什么咧?太子的太子?太子的太子的太子?总之,领袖算是功德圆满咯,这下好,孙子、重孙一窝都解决了。”

  东东想想,倒乐呵呵起来,“管它那,反正我们家先有儿子咯,而且还是长子!”

  荷兰睨他一眼,“哟,你凑个什么热闹。”

  东东慢条斯理把“珍贵的化验单”折起来揣好,准备回去“呈给”衙内过目,“魏小白娶的谁?黄东犰!我可是吉祥的亲舅舅!”末了,他又添了一句,“哦,差点忘了,韩应钦娶的可是白鹤筱的闺女,这下热闹,如意还是韩应钦的正宗小舅子。”

  乱不乱!!

  乱得人神共愤鸟!

  好了,这事麻爪儿地铁定要翻天覆地鸟。

  就在荷兰东东算清楚辈分,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时,这边,唐贺望着手机还在发呆呢――小少,小少,这是个什么意思?――

  唐贺是力持冷静,第一时间拨通了白鹤筱的电话,

  “小少,我现在在301看望杨东林同志,正好遇见犰犰的朋友荷兰与黄东东,他们,他们在验DNA,说,说,犰犰生的孩子是,是您和小白的―――”唐贺同志的声音低沉,却,免不得些些轻颤啊,――

  静。

  有如一颗针扎进空气般,静。

  唐贺都不敢出大气,

  因为,他似乎都听不见对边,小少的呼吸了――

  老半天,

  足足有将近一分钟的老半天呐,――

  “小少,小少?您还――”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

  却叫唐贺开始了漫长的心神不宁!

  小少,这是什么意思?

  小少,―――这是什么意思?

  别看正常,

  小少通常都是对方一串话,他只四个字,“我知道了。”

  却,

  今天这四个字,“我知道了”―――

  看似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唐贺眼睛皮子都跳起来了!

  在越想越不安后,果断急忙又打通了一个电话!

  给方启亮!白鹤筱的办公室主任。

  “方主任,小少在哪儿――”

  却这一沟通,方主任也麻了爪!小少不在办公室呀!

  巧了,小少才说要回武汉看犰犰,说从今儿开始就请假不来单位了。方启亮赶紧驱车去小少家。一开始还小心翼翼又给小少去了个电话,却,这下好,不急也得急上了,一连几个电话过去,通了,却没人接!

  火急火燎到了小少府邸,敲门,再敲,没人。

  又拨电话,通了,还是没人接。

  小少的车停在家门口,没开走哇,那人呢!!

  方启亮一条老命都要急折了,

  咳,就说这妖孽一涉及掏心窝的东西轻易刺激不得,想想,平日里没心没肺惯了,突然这么热乎乎,滚烫烫一坨塞过来,―――那是要丢魂的!!




第九章

  这一信息对白鹤筱而言确实突然。

  当时,小少正在家中书房随意翻找一本书,加谬的《局外人》。这本书以一种十分冷峻笔调,描绘个人极度的脆弱不安,具有一种钻石般的品格。

  小少想重新阅读一下这本书,可惜,半天也没找着。因为,书房绝大部分都被犰犰的衣服、鞋子占据了,书柜都被成排的衣架遮挡住了,那些高档布料后,你才能隐约窥见知识的光辉。

  如此氛围并不严谨,小少并不喜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家里到处都是她的东西,她在这里住的日子又不短,哪哪儿都是她的痕迹,小少也懒得打理了。

  拿起一件裙装,轻薄柔滑。说实话,女人的玩意儿小少真是打心眼儿里没兴趣,可这会儿提哩这件衣裳,白鹤筱突然有些怔忪,――这么瘦,她才生完孩子,估计穿不进去了吧―――

  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提哩着件衣裳在发呆,小少百无聊赖放到一边,继续扒开衣架找这边的书柜。――这时候,电话响了。

  杨东林在301动手术,小少是知道的,唐贺此去,方启亮也向他汇报过。

  可,何曾想―――

  “他们,他们在验DNA,说,说,犰犰生的孩子是,是您和小白的――”

  说实话,当时一听,不知道什么滋味,就好像骨髓中有些流动的东西突然间被抽走!――

  唐贺大气不敢出的那一分钟,白鹤筱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怎样,

  小少只不过手里依然捏着手机,眼睛,不由自主又看向刚才拿起过的那件衣裳―――一时间,那件衣裳仿若一抹艳魂,缠绕着小少的思绪,飘荡,飘荡,――

  放下电话,白鹤筱不想承认自己这个时候脑袋里呈现一片空白,可事实是,注意力确实无法集中。

  人有一种类似恍惚般的焦躁,坐不住。

  小少起身,本想去继续找书,可是怎么又走到那件衣裳跟前,―――看了一眼,小少转过身出来了。只是没想,这一出来,却是直接走出了大门。

  走出胡同口,

  打车,

  跟司机说“去机场”,

  这一切,小少平静而平常,你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首都机场,

  人来人往。接人送人的,等待安检的,拖着行李才从里面出来的――

  他找了个普通的位置坐了下来,

  双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在一处,小少抬眼看了看,看了看这行色匆匆的人群――

  好像,这突然喧闹的环境才叫他骨髓里的那些东西缓缓正常流动了起来,

  一幕幕,

  一桩桩,

  我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的她?

  白鹤筱想去摸自己的心口,可是始终没动。那里还有她留下的淡淡的伤痕。只觉得心口隐隐的刺动,

  我收她做女儿,此生,我想以她为依,

  她生孩子了,

  我没想过这双孩子的渊源,反正,我有了她这个女儿,我的人生完满了;她有了下一代,那是她人生的完满,

  曾经以为,就这样了,就这样了,一辈子有一个女人,她是我的闺女,她陪我孤老,――

  却,

  以为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啊―――

  白鹤筱突然觉着眼睛有些发烫。

  人声鼎沸,身旁都是喧嚣,身处如此尘世,你才发现,原来人生可以有这么多可能,原来,以为不再滚烫的心也可以这样感动不已――

  白鹤筱起身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那会儿放在桌边忘了带出来,

  都到公共电话亭,小少拨通了方启亮的电话,

  “喂,是我。我在首都机场。”

  可想,方启亮同志这时候接到小少的电话该是何等的激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哇!不过,首都机场?――方启亮隐约也意识过来,咳,这次算把小少的心魂搞乱了,这不由自主的,人一门心思去的竟然是机场,―――这是潜意识里,想“飞”去她那边儿啊――

  所以,接下来小少还算平静的吩咐,“我想立即回武汉,你去安排吧。”

  方启亮当然赶紧儿的,效率当然,将近三个小时后,小少的车已经驶向珞珈山上。

  这已经是午后2点多钟,

  武大梅园后头的家属区安安静静。

  按说,午间高教授都要午睡小会儿,2点多钟起来就要去书房伏案完成他的一些工作,

  可是,这段儿,你完全不能睡。因为你的作息时间完全得跟着家里这娘叁儿走。

  高犰和她的一对双虎将,一早儿肯定睡到九、十点起床,然后叮铃咣啷一通折腾,她每天还非要带着两小子下去溜达一圈,这两个小儿子估计以后也是家里呆不住的,特别喜欢去外面玩,那一说下楼哇,连伸胳膊带蹬腿的。

  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带出去,阿姨跟着都不放心,高教授得跟着吧。一出去,娘叁儿都不想回来了,在武大那个大操场上看学生们踢足球都可以看一上午。

  接近中午回来,武汉这几天又有些闷热,一身汗。犰犰老喜欢给她儿子们洗澡。

  这就是叫人头疼的地方,她又不会洗,一来高教授担心她把孩子们搞感冒了,再一个,她一个人对付俩儿,以她那个能力―――咳,够呛!

  纯粹也就是她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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