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来  第73页

有人守着,我要用人喊一声就得。”

“石头凉,别在这里坐了。”阿福轻挽着他的手朝回走:“今天风凉,晚上我们吃一回羊肉吧,你说好不好?炖的老汤,里面放山药胡萝卜,再挤些面鱼……嗯,点几滴辣油,吃的热热的,回来我跟韦素说,让他留下一同用饭。”

“好。”李固当然点头赞同。

阿福指点着园中景物,阿固看不到,阿福就一样一样的说给他听。虽然她总觉得自己形容的不确切,用词也不够好,更谈不上文采华美,可是李固却听的十分入迷,阿福说到前面一排枫树转红时,李固听着飒飒的风吹叶动声响,点头说:“这叶子定然是脆薄,不然风吹过不会这样的沙沙响。”

阿福说:“你等一等,我去摘一片。”

她只顾看着枝头,一脚踩滑,觉得脚踝刀割似的疼,“啊”的一声已经叫出来。

李固吃了一惊,急着就朝这边过来:“阿福,阿福,你怎么样!”

下了石子路,高一脚地一脚的还有绿苔,路极不好走,阿福扶着树身,急声喊:“我没事,你别过来!”

李固哪里肯听,步子又急又快,还有一步远时差点绊倒,阿福急忙伸手去扶。

李固紧紧握着她肩膀:“你怎么了?伤哪儿了?嗯?怎么了?”

“没有是,就是崴了脚。”阿福嗔怪他:“你过来做什么?你要摔一下可比我这一下重得多。”
李固蹲下身去,手轻轻摸索着盖在她脚面了:“哪只脚?”

“右脚。”

李固摸到她的脚腕,阿福这一下扭的不轻,咬着牙忍疼:“都说没事拉,又没破皮,也没伤着骨。”

“扭着筋也不是好玩的。”

李固扶着她缓缓走回石子路上。

刚才为了要清净,两个人都没带人出来,这回可好,想叫人都叫不应。

“没事儿,我能走的。”

李固哪里肯听她的,想了想,说:“我背你。”

“嗳?”阿福好奇之极:“你背我?”

“嗯,反正路不远,我背你回去。你给我指道就行了。”

阿福骇笑:“你……你会背么?”她这时候倒没想到李固应该不应该背她的事。

反正李固没把自己当王爷看,更从来没有把阿福视作婢妾过。

“我背过李信的。”李固说。

这可不一样好不好!那背着小孩儿闹着玩和背大人能一样么?更何况阿福觉得自己份量可不算轻。

李固蹲下来:“来,上来。”

阿福摇头,虽然这会儿花园里没人……可是……

“快上来吧。”李固催她:“就算背不好,也不会把你摔着的。”

阿福拗不过他,小心翼翼的伏在他背上,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李固抚着她的腿,站起来朝前走。

阿福先前觉得晃荡,心中忐忑。李固没背过人,也得找一找感觉。后来就走的稳多了。他走路从来都不快,步子一步一步迈的很稳。阿福指点着:“好啦,拐左边。”他便朝左拐。

阿福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侧过头看他。金色的阳光在他脸颊上投下睫毛的阴影,看起来就像缺了心的弦月弧。

阿福的呼吸吹在他耳朵旁,眼看着李固的脸颊耳根脖子渐渐红起来,简直都快要赶上枝头灿烂燃烧的红枫叶。

“喂,你脸红什么啊?”阿福明知故问,说话间嘴唇都要触到他的耳廓了。李固的耳朵生的薄嫩,耳廓上可以看见一层淡细茸毛,被太阳一照,就跟一层金色的晕光一样,说不出的可爱。

李固只觉得麻麻痒痒的,半边身体都快不听使唤了,索性站住了脚:“你别闹,不然摔着你。”

阿福忙陪笑:“好好,我不闹。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吧,和你刚才看的那个玉珠记同名。”

“哦?不是一回事?”

“不是。”阿福说的是上辈子看过的一本书,一个外古人写的中国侦探悬疑故事,中间一节叫作玉珠串。美丽的三公主临水赏月丢失了贵重的玉珠串项链,一个姓狄的官员剥丝抽茧,事情终于水落石出,而那价值连城的玉珠串,却原来一开始就进入了人们的眼帘,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这故事阿福以前很喜欢,记的很清楚。

李固想了想,把阿福前头说的细节都想到了,却猜不到那玉珠串能在哪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哦。

“嗯,就是一开始,从河中捞上来的那人身上带着的呀。”

“可是他身上并无……”李固脚步慢下来,嘴唇半张,似是想到了什么。

阿福轻声笑:“是啦,就是那算盘。他贪婪想独吞珠串,所以将珠子串成了算盘珠。”她说了这句,关切的问:“累不累,放我下来吧,前面就到啦。”

“已经要到了,还下来做什么。”李固把她往上托一托,继续朝前走。他额上出了一层汗珠,背上也潮热了。

“就算再远再难的路,我也能背着你,一起走。”

就算再远再难的路,只要和他一起,阿福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正文 四十八 得偿心愿

一早起来,阿福的眼皮就在跳。俗话说,左跳财,右跳灾。但是两只一起跳呢?

阿福被跳的心神不宁,而且,用了好几种办法都没有能止住。掀眼皮也好,瞪眼望天也好,用手一直按着也好,就是跳个没停。

然后,她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皮要跳了。

阿喜和朱氏又来了。

她们一进门,阿福的眼皮倒是突然一下子不跳了。

刚才跳的霍霍的,突然静下来,阿福倒有点不习惯。

这次倒没有空手来。这母女俩的确下乡去了一趟,只是没有在那里多待,她们的房子修整也快,一来一去带修房子,麻利的可以称得上高效了。

她们从乡下带了些新采摘的瓜菜来,这是个好理由。

可是阿福这次连假装笑容的好心情都没有。

这母女俩一点不敏感,这种不安定的时候,待在乡下远比待在城里更安全。

可……阿福又什么都不能跟她们说。

现在的情形山雨欲来之前的奇异宁静时刻,连风声都听不大。

看着阿喜脸上那样浅白的烦恼,阿福突然觉得,什么事都不懂,有时候,也挺幸福的。

对上次的不快,阿福没提,朱氏当然更不会提,阿福问了些乡下的事情,朱氏答的很谨慎,乡下还没有被城里的紧张气氛所影响,农人们一样繁忙,忙着收割,忙着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做准备。

王府这些天晒菜,买煤购炭,上上下下也都没有闲着。不管风云怎么变幻,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李固跟阿福说:“不管皇上是不是要拔掉王家,又或是……你都不要太害怕。”

阿福点头:“我不怕,我们可不姓王。”

李固就笑笑,有点自嘲:“想不到缺陷和无能,有时候也会成一张护身符。”

“呸,你又胡说什么。”阿福伸手咯吱他,李固平时很稳重,可是阿福却知道他怕痒,尤其是腰侧腋下,挠一把他就笑的喘不上气来。

“你怎么无能了?你比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强多了。”李固笑的厉害,牢牢捉住阿福的手把她拉进怀里,阿福坐在他腿上:“人太完美了会遭天妒的,老天爷看你又聪明,人品又好,生的又俊,才让你小小的有点缺陷呢,你不要胡说八道。”

“唔?”虽然阿福说的话很有奉承之嫌,可是相爱的人之间,对方说的一句情话可抵黄金万两的珍贵了。李固先是忍不住笑,默默脸颊,又小声问:“我生的……嗯,真的……”

阿福也忍不住笑:“是,俊的不得了,小女子从未见过比王爷更俊更儒雅的人物呢。”

李固乐不可支,连连点头,可是马上又想起什么似的板起脸来,搂在阿福腰上的手威胁的收紧:“喂,这么说,你见过很多男子了?”

阿福一怔,呃,这……呃,李固吃醋?

“没有没有……”阿福急忙摇手:“哪有见过几个。”

李固还是不满意:“既然没见过几个,那你还说没见过比我更出众的……分明就是哄我……”

知道他的话玩笑成分居多,阿福还是哭笑不得。

看来这说奉承话,真是门大学问,自己没认真研究学习过,以后好ishibuyao乱说话的好。

阿福回过神,看到朱氏正有些不安的朝她微笑。

阿福也跟着微微一笑,其实朱氏后面的絮叨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她对朱氏的感觉很奇怪。

一方面,朱氏是亲生母亲。可是阿福还有着前世的记忆,她对朱氏的感情不是一个女儿对一个母亲的感情……但是毕竟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彼此是亲人,他们在一个桌上吃,一个屋檐下住,要说阿福对原来的家没有归属感,这话不对。

可是……

生活中总也充满着失望。

阿福隐约听到什么声音。

王府中总是很安静的,有时候安静的让人觉得自己正在下沉,沉到深深的水中。

偶尔有些欢声笑语,那多半是李信带来的快乐。

但这不一样。

这声音刚听到的时候还很遥远,渐渐的,越来越接近,越来越清楚,充满压抑与不安定。过了一刻,刘润快步走进来,阿福站起身。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多天的平静,酝酿着风暴,终于要来了吗?

刘润来不及行礼,匆忙的低声说:“定山军把守了府门。”

阿福觉得耳边嗡了一声响,她一手扶住椅子把手。

定山军不是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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