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夫人生活手扎  第15页

儿口中问出个什么实话来,而家中老爷是个不通家务的,得了她一句儿媳略尽了点心的话,这青天大老爷只答了一句“以后要好好待她”的话,就不再过问桌上那每顿比过往丰盛得过多的膳食了。
  外面赊欠的银钱也还了,狄赵氏为着此事烦扰了一阵时间,她知他办事稳妥,想来也是想了什么法子又挣那银两去了,但家中太平,老爷那没动静,大郎除了每日不着家外,外面也没什么人找来,她也逐渐放了这心下来。
  二郎他们一年比一年大,家里多了儿媳妇,用钱的去处太多了,狄赵氏也是没法子,明知儿子可能又是使了商贾之事,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
  而萧玉珠从来都不是个嘴皮子浅的,狄家外面赊欠银钱的事她不知晓,先前狄禹祥赶考,只给她留了买糖的铜钱,后来也没再给了,只管往家里拿点小东西回来,所以她是真不知道狄禹祥在外头的事,只是隐约觉得她夫君是个有本事的,人看起来聪慧至极,是个真正的大男人,想来使法子得些银钱也没有什么大碍。
  到底,她不比婆婆与夫君呆的时日长,了解得不够多,加之她不太会跟婆婆问东问西,这个家中的情况她也是靠着慢慢了解起来的,那些狄家人不会轻易出口的狄家大郎的过往,这等隐密之事她根本就是一概不知,所以不知他在外会做何事,对于他给婆婆银钱的事,比之婆婆用的忧虑,她是相信他有能耐要多些。
  冬至一过,不出两日就到了十月,离出榜的日子没几天了,狄增托了人往淮南城去打听,想着早发榜的公差先得到消息。
  而狄家狄二郎他们与他们大哥一样老神在在,可苦了狄赵氏与萧玉珠这对婆媳,自狄增托人去了淮南城那日开始,这婆媳俩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自入了冬,家中没有了什么太多琐事,就连厨房里的事也全交给了苏婆婆带着丫环去做,狄赵氏每日只带着儿媳绣花缝衣,这才没清闲两天,又为了放榜的事焦急了起来。
  狄赵氏这是知道儿子们第一次有望中秀才公,大郎这是一考好几年,总算有了指望,她哪能不焦急,萧玉珠是看着一向沉稳的婆婆焦急,她这看着也跟着焦急了起来,颇为提心吊胆,这心里跟吊了十五桶水似的七上八下。
  这日傍晚狄禹祥从外头回来,见小妻子站在门边迎他,冷风吹乱了她的发,他关上了门,看着妻子微皱了眉,“外边冷,不是让你在屋中等我的?站多久了?”
  萧玉珠见他面色不愉,讪讪地笑,“刚刚还在屋中呢,坐得久腿就麻了,就来院里走走,哪想赶巧赶上你回来了。”
  狄禹祥一听小妻子这还挺像样的借口,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

    过了两天,淮南府那边传来了消息,狄家大郎狄禹祥与二郎狄禹鑫皆榜上有名,消息传来,狄府又再热闹了起来,为此,狄赵氏还跟屠夫定了一条猪,狄家准备宴席宴客。
  这是狄家天大的好事,狄家村乡下那边已经派人送去急信过去,狄府这边,已经有人踏门贺喜。
  家里来了客,萧玉珠就不便时常出门,厨房里也不便去了,怕见到外客。
  知道家里人多她不好出去,萧玉珠也安份地呆在房里缝衣,本来以为这时候家里人也顾不上她,但哪想狄赵氏出面请来了一个性情温和的嫂子过来陪她。
  那嫂子是狄家的远方亲戚,年长萧玉珠几岁,绣工了得,会好几种花样,萧玉珠与她在一起有得话说,有得事做,一天下来也不虚度。
  这厢狄赵氏是最忙的,狄家村那边得了消息,已经让狄家那几个能干的婶子连夜坐着牛车过来帮忙了,狄家村不在淮安县,是在隔着一个苏河县的古安县,就是连夜赶路,来帮忙的婶子们也是过了三天才到狄府,这时狄赵氏已把客屋和被褥都准备好了,狄赵氏的嫂子们一到,二话没说,提下牛车里走时才从地里j□j的菜,捋起了袖子就忙和了起来。
  易国女子只有大户人家的妇人一生不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一般人家因着生计之事,出嫁后无需像还在当姑娘家那时一样守礼,也有那平常家的妇人出门能买物什之事,但刚出嫁,还有未生子的小妇人没得长辈和夫君吩咐,却也是不能随便见生人的,但到底平常老百姓家的规矩也没那么严,萧玉珠这大半年也见过几个跟婆婆关系好的夫人家的好几个儿媳,也有那未生子的媳妇在家里喜庆之日出来帮忙。
  但临到她身上,长辈不说,夫君也是不许,她也老老实实地呆在了房里。
  说起来,得知乡下婶娘要来帮忙的那天晚上,行房后她糯糯开口想帮家里的忙,哪想刚开半句口,那还温柔抚摸着她后背的少年夫君在黑暗中一声不吭地停了手。
  黑夜中看不清人,但萧玉珠觉得这时他的神情很是冷峻,所以悄悄地低了头,接下来的话她就没说出口了。
  她还是知道他是性格有多强硬的人的。
  **
  家里来了人帮忙,她身边也有人陪,来的人要是见她,也是那春生嫂子先出门问过话,才会带人进来。
  狄禹祥中了秀才,萧玉珠也成了秀才娘子,跟她说话的婶娘也好,还是同辈的媳妇也好,很是客客气气。
  其实一连好几天,她也没见什么多少人,又在这几天来往之间的聊天之间,萧玉珠被提醒到离狄禹祥的及冠礼也没多长时日了。
  狄禹祥是二月出生之人,正月一过,恰恰是春分之时,就是他的出生之日,萧玉珠想着这段时日除了过年的新衣,还要多替他做一身儒袍出来才是好。
  当日晚上狄禹祥很晚才回,嘴里还带着几许酒气,萧玉珠服侍他洗漱好,便被狄禹祥抱住上了床,她以为他要行事,尚余几分酸楚的身子自发不安地挪了挪。
  狄禹祥状似安抚地拍了拍她,闭着眼睛没说话,也没别的动作了。
  萧玉珠看了看桌上还没吹熄的油灯,见他面色疲惫,那句“灯还没吹”暂止在了喉间。
  过得半晌,她趴在他身上都快睡着时,听到他开了口,道,“明日有两人会进府,一个小子一个小丫头,小子十五,小丫头十三,大的那个当我的书童,小的那个侍候你,明日我会让春生嫂子带他们来给你见礼。”
  “啊?”萧玉珠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进府吗?这是……”
  “那男孩是个孤儿,那女娃是他的童养媳,父母病死后家中欠了些许债未还,他们叔父把他们都卖予了我,刚刚我跟娘说了,因他们都是侍候我们的,他们的卖身契放到你这里。”狄禹祥淡淡地说着,手指慢条斯理地在她的黑发里穿梭,他顿了一下,又道,“那卖身契在荷包里,你明早整理荷包的时候记得拿出来收好。”
  “吉祥得了功名,你确是需要个书童跟着,可我有如意如花伺候,要不,把那小丫头给娘?”萧玉珠先前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到这,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试探地道。
  她确是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她一个人要三个丫头,婆婆只得一个婆子,这于理不合,传出去都不好听。
  “你房里留个小丫头就好,娘那,就让苏婆婆带着两个丫环伺候罢。”狄禹祥闭着眼睛淡淡地道,神情甚是淡漠。
  说罢,不等她说话,又拍了拍她的背,把她放到被里侧躺好,下地吹熄了灯火上床。
  萧玉珠再被他抱了过去后有些不安,猜测着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蹙眉想了一阵,觉得怕是如花那丫头私下干了什么龌龊之事被他知情了……
  思及此,萧玉珠放在被中的手握起了拳头,这时她身子陡然一僵,那抱住她的人又安抚地拍了她一下,她心神一凝,浅浅地别过靠着他胸膛的脸,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按纳住了心中突涌的冷意。
  丫环要是轻挑,那是在削她的脸面,丢她的人。
  萧玉珠本还想着她无人可用,想着用点时间j□jj□j她们再说,看看她们能不能学乖,留下她们当近身之人,但现在看来,是不能再作这打算了。
  **
  早上是如花送来的温水,萧玉珠打开门看到是她,冷眼看了一眼眼前入了冬,一大早头发上还插着一朵小紫花的如花。
  “如意呢?”这几天都是如花端水,昨天看到还是她,萧玉珠已经说了今天让如意送过来。
  “被苏婆婆叫过去了,我怕误了姑爷和您的洗漱,就替如意姐姐先端了过来。”如花端着冒着热雾的温水盆低着头道。
  “放桌上罢。”萧玉珠似笑非笑地牵动了下嘴角,指了下外屋的桌子。
  见不是让她放到内屋的架上,如花顿了一下,依言把水盆放到了桌上,转过身朝萧玉珠施了一礼,“奴婢这就去收拾被褥。”
  “不用了,我来收拾就好,出去罢。”
  如花呆了一呆,抬头小心地去看萧玉珠,见她在试水盆里水的温度,胆子突然大了点,道,“小姐千金之躯,这等下人之事还是奴婢来吧。”
  萧玉珠听了,停了手,转眼直直地看向如花,“你是没听到我刚说什么?”
  看着她突冷下来的眼,如花这一次竟不敢再说什么了,匆匆福了一礼迅速出了门。
  萧玉珠那停住的手往水里又试了式,眼睛一眨,冷意消失后神色如常端起了水盆进内屋。
  屋内,狄禹祥正拿着一封信看着,萧玉珠把水盆放到架子上,捏好帕子走到床边递给了他,“擦一把醒醒脸。”
  狄禹祥“嗯”了一声,放下信接过了帕子,坐直了身体把帕子盖在了脸上擦着。
  “那两个丫环以前不是侍候我的,是出嫁前两日家中老太君赏给我的,底子到底是好是坏我也不甚清楚,以后要是让苏婆婆带着她们侍候娘的话,还是得让苏婆婆多看着点才好。”萧玉珠一直遵循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哪怕是娘家的事也不能在婆家多说,但到了这个份上,有些话她也是不得不说了。
  说来,以前在萧府里日子不太好过,上要看老太君的脸色,下面的弟弟妹妹更是要看其脸色行事,连家里的管家,她也不敢轻易得罪,哪怕如此,她其实对老太君没什么真的怨怪,她爹身为萧府长子,因个人能力所限,未尽长子之责,没担起一府之责,她的兄长身为嫡长孙,更是忤逆了老太君考取功名之意,擅自去了当兵从此未归,而老太君让父亲娶续房的事,父亲这么多年也还是没有遵办,所以临到她自个儿身上,老太君不喜她,没得太多荣宠,偏爱二房三房的孙子孙女这也是说得过去,也怪不得老太君。
  可他们父女再不得老太君的心,老太君也不能把这两个是祸害的丫环给她。
  而现在这两个丫环真要到婆婆底下了,事出必有因,她这个夫君肯定是知晓了什么了,为着家里人好

没有书签
内容由网友上传,版权归原作者
© 2024 aishu.online.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