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第182页

子,径直穿出二夫人的小院儿,飞快地往段慈的院子行去。

  然而走了一阵就有点傻眼,这段府房屋建筑的布局竟然工整对称如象棋棋盘楚河汉界的两边,院落与院落相连,从外观上来看竟然一模一样!来时因扶着段慈,不好意思东张西望地观察地形,导致现在居然迷了路。这下可丢大人了,这样的糗事若被姓季的知道还不得把肋骨再笑折两根?!

  正昏头昏脑地在这些屋宇之间转悠,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呼:“岳、岳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扭头看去见正是段慈,原本惊慌的脸上在发现我之后立刻被放心的喜悦所取代,快步奔过来,至面前道:“小生方才回去找小姐,却发现小姐未、未在房中,恐小姐出了什么事,一路寻来,这、这才看到小姐……”

  我尴尬地笑笑,道:“让三公子担心,实在过意不去。方才我被一位嬷嬷错当成贵府丫环,拉去二夫人的房中待了一阵,因怕打扰三公子料理家事,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悄悄出来,却……却不小心在此迷了路……”

  段慈又慌又惊地道:“这――是哪位嬷嬷――得罪了小姐?!待小生找她来给小姐赔罪!”

  我连忙摇手,道:“灵歌告诉三公子此事并非为了拿谁问罪,而是因有件要事想对三公子说。嬷嬷的事还是莫再提了,免得……影响不好。”

  段慈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连连点头应是,道:“不知小姐有何要事要同小生说?”

  我向左右看了看,见四下一时无人,但为防隔墙有耳,便凑上去踮起脚尖附至他耳旁,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见他连脸带耳朵刷地红成了一片,只好离他远些,压低了声音道:“灵歌方才在二夫人房里发现了一些古怪之处,若就此认定二夫人乃犯疾猝死未免草率,只是因现在缺乏一些证据证明二夫人之死的真相,还请三公子决定是否愿听灵歌一言,就此事做一番详细调查。”

  段慈想也不想地红着脸低声道:“小生相信小姐之言必有根据,小姐旦请吩咐,小生一一照做就是!”

  心中感激他对于我的毫不犹豫的信任,因此也不多说客套话,径直低声向他道:“首先需要确认两件事:二夫人是因何猝死,以及她屋内桌上的粥碗里是否有毒。待这两件的结论出来后再说后面不迟。”

  段慈将头一点,道:“小生这便去办,请太医来府中……”

  我忙打断他的话道:“不可请太医,一来太医只医活人不验尸首,二来请人来验尸通常是在死于非命的情况下,二夫人至少表面上来看是正常死亡,若三公子明面上找人来验尸,只怕会惹来家中其他人的非议。”

  段慈闪着眸光望住我,顿了顿方道:“那么依小姐之意……”

  我犹豫了犹豫,一咬牙道:“这事若叫外人来也信不过,只有请家兄来看看了。只是到时需三公子将二夫人房里的人全部支开,让家兄悄悄进去检查,莫要惊动其他人。”

  段慈点头道:“好,小生这就去请岳公子!”

  我忙又嘱咐他道:“三公子千万别告诉家兄我在这里……”

  段慈脸又红了红,低声道:“好、好的……小生先送小姐回我那院子……”

  于是由他带着七拐八绕地回到了他的住处,随即他便令贴身小厮快马前去请岳清音到府,之后请我先喝茶稍候,他又再度前往二夫人的住处设法将众人支开。

  这一候就是一个多小时,正觉坐得屁股疼,便见段慈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一进屋便压低声音向我道:“果、果然不出小姐所料――二夫人她、她确非恶疾突发而亡,实乃中毒致死!”


杏仁・协查
  “哦?中的是什么毒?”我问。

  “岳公子说,是服用了生苦杏仁的缘故,生苦杏仁本是毒物,过量服食或未去尖去皮去双仁皆会导致呼吸麻痹、窒息而亡,并且也已在二夫人的粥碗内检查出了生苦杏仁的残渣……”段慈皱起眉头道。

  “家兄他……已经走了罢?”我下意识地向外张望了张望。

  “走、走了。”段慈大概觉得麻烦了岳清音很不好意思,脸又有些红。

  我放下心来,向他道:“既然二夫人粥碗里有毒,就需问一问伙房那杏仁粥是谁做的……”

  “小生已、已问过了……”段慈不好意思地也不敢看我,垂着眸子道:“二夫人的杏仁粥是伙房的赵嬷嬷与吴嬷嬷每日负责熬好了给二夫人送过去的,从挑选杏仁至将粥熬好,两人始终在一起,彼此可证明并未在碗中投毒。”

  咦……有趣儿。怎么段家的下人都喜欢两两结伴做事呢?

  不由问向段慈道:“熬个粥也需要两位嬷嬷一起做么?这岂不是显得过于刻意了?”

  段慈面现窘色地道:“让、让小姐见笑了,不瞒小姐,这、这似是敝府中下人约定俗成的规矩,也、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便这样了,行动皆是两人为伴……”

  “那……段大人和夫人对此也认可么?”我有些好奇地问。

  段慈难为情地点点头,道:“家父家母虽未明确表过赞同,但似也默许了。”

  唔……这些暂且不提。也就是说,在这两位嬷嬷不会串通起来投毒害人的前提下,那碗杏仁粥经由她们之手递到了小梨儿和小桃儿手上,而后放入二夫人屋中,直到二夫人回房喝下毒发身亡,根据刚才从小梨儿那里打听到的线索,在这期间,没有一个人有在粥碗内下毒的机会,那么这毒究竟是何时放进去的呢?

  还有那枚消失的耳环,照小梨儿所说,二夫人喝完粥、按揉完腹部之后便坐到妆台前戴首饰,显然她是不知道这副耳环是少了一只的,所以当她戴上了其中一只后,再从盒子里的众多首饰中找另一只时,正好毒发,便伏尸于妆台之前。

  由此可见,耳环丢失与凶手下毒都是在同一时间内,或者可以说,是凶手拿走了那枚耳环。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耳环上有能证明谁是凶手的证据?

  眼下最大的疑点是,凶手究竟是怎样躲过小梨儿等人的视线进入二夫人房间下毒的。凶手所能利用的作案时间只有小梨儿将粥放到二夫人桌上至二夫人回房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除非是功夫高手,否则就算来回爬院墙也要用上几分钟吧?!

  见我沉思不语,段慈也不敢出声打扰,只管偷偷地红着脸望着我,渐渐目不转睛起来,被我潜意识里察觉,偏脸看向他,慌得他连忙将头低下,心虚得不知所措。

  假装不知,只轻声向他道:“三公子,由此可见,二夫人是遭人毒杀而亡的,请赶快报官罢。”

  段慈飞快地瞟了我一眼,仍低着头讷讷地道:“小姐说得是……只是、只是此事小生还需同家兄商量,家父昨日出外公干,家母前两日去了亲戚家中小住尚未回来,家中之事需我弟兄三人同三夫人四夫人商量着来……”

  三夫人四夫人?段老爷子还真是人老心不老,二夫人都如此年轻了,那三夫人四夫人的年纪岂不更小?若我果真嫁过门来,难不成还要管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小丫头叫娘?不过……既然还有三夫人四夫人,难免不会让人联想到妻妾争宠一类的事,这会不会是本次案件的起因呢?

  于是望住段慈道:“请恕灵歌失礼直言――不知三夫人四夫人平日里同二夫人的关系可好?”

  段慈本就聪明,一听我这话便立刻明白了意思,窘红了脸犹豫着,似是有什么不大好出口之事,又不想对我隐瞒,在心里措了一阵词,方轻声答道:“家父……娶了四夫人不到一年,正宠得很,几乎、几乎每夜都下榻在四夫人处,对此……二夫人与三夫人颇有微词,曾各自私下里找家母谈及此事,求家母主持公道。然而家母虽也曾暗示过家父几次,但是……但是……”

  ……但是不起作用。――这很正常,由来只见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从古至今,女人从来没能消弭过与第三者之间的战争。都说“小三”可恨,可让小三变成“小三”的男人们岂不更加可恨?!

  段慈的母亲是正室,这正室最是难做,又要容忍丈夫二房三房的往回娶,又要为这些姬妾们主持公道平分丈夫的宠爱。女人啊,究竟她们卑微的底线在哪里?究竟她们伟大的上线在哪里?

  段慈接着低声说道:“这三位夫人彼此间一直都有嫌隙,然而具体情况如何,小生也不甚清楚,只是……她们都是平常人家的弱女子,当不致因嫉恨做出杀人举动罢……”

  呵……正是因嫉恨才会使撒旦从天使变成魔鬼啊。

  我正要说话,忽听得门外传话丫头报说二少爷来了,顿觉头大,这段家老二的性格外向,被他看到我在段慈这里,定会传扬得合府皆知。段慈闻言也是又羞又慌,望着我结巴着道:“小姐可、可要见家兄?若、若不方便,不、不妨暂、暂暂暂至小生卧、卧房避一避……”

  我连忙将头一点,道:“贵府出了这样的事,灵歌自是不便多露面,如此灵歌便失礼了。”

  这屋子里也只有段慈的卧房能躲了,我进去后他便从外面将门掩上转而去对付后脚进门的段老二,想想不禁好笑,原本光明正大地来做客,现在反倒弄得像一对被人捉奸的不良男女似的。

  打量起段慈这间卧房的装潢,完全是官家子弟富贵却不奢华的风格,除却上等红木打造的各式家具及几只青花瓷器外,墙上还挂了几幅名人书画,靠墙的架子上垒着满满的书,窗前几案上笔墨纸砚样样俱备,桌面还铺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走上前去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却发现这纸上竟是用各种字体写的“灵歌”二字。

  怔了一怔,转身走开,目光虚无地望住这房间。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这房间里的一员,白天与架子上的书为伴,夜里和痴痴写我名字的人同床。这样的未来并不算坏,有一定程度上的自由,有钱花有衣穿,还有一个对我很好的丈夫。我们会过得很和谐很安宁,唯一缺少的,只是爱情而已。

  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很可能最终成为我此生归宿的地方,忽然发现了一个有趣儿的现象――段慈的这间卧房,竟然和死去的二夫人的卧房有一个惊人的相同点:房中所有家具摆设都是对称的!不由又想起方才迷路时所发现的段府整个的建筑布局也都是呈对称形式分布,没想到连卧房也是如此。

  正稀罕着,见段慈轻轻推门进来,窘着赔礼道:“让小、小姐为难了,实是罪过……”

  我摇摇手,指着卧房两边陈设问向他道:“这房间的布局是三公子自

没有书签
内容由网友上传,版权归原作者
© 2024 aishu.online.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