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第187页

”段慈一时情急,伸手便拉住了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却见他触电般慌张地松开手,满脸通红地低下头,结巴着道:“小、小姐若这么说,更、更令小生惭、惭愧了,都、都是小生强、强求小姐留下帮、帮忙的……只因小生、小生仰慕于小姐的智慧,希望能再、再次亲眼看到小姐施展――为此一己之私,害小姐无端自责,实是小生之罪!小生……小生……”

  见他越说越心慌,越说越难过,知道他是怕我因此事而生他的气,只好安慰地冲他笑笑,道:“这件事我们就别再提了,灵歌在府上逗留太久,需赶快回去了,过几日再来探望公子,请公子好生养病。”

  “小姐……小生糊涂,竟忘了请小姐用午饭!都这个时候了……”段慈更加羞愧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贵府出了这样的事,理当先行处理,灵歌就不留下添麻烦了,这顿饭日后公子补请便是。”为使他心安,我这么说道,果见他眸中闪过欣喜之色,又嗫嚅着道歉,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将我送至了段府偏门口。

  绿水已经等在了马车旁,我才要上车,忽然想起件事,便转身向段慈道:“请三公子向陈嬷嬷求个情儿,请她莫要责罚小梨儿。”

  段慈愣了一愣,连忙应是,眼底浮上一层浓浓的情愫,我假作未见,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让欢喜儿打道回府。

  四夫人的案子究竟如何了结,之后我也没再问过段慈,是隐瞒是报官那都是他段府之事,与我无关。回岳府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也许什么仗义帮忙、什么惩恶扬善对我来说都只是形式化的表层思想――没错,做为一个现代人,从小被教育着要富于正义感和同情心,也许这就是对我多管闲事这一行为所产生的心理暗示,它可以让我师出有名,可以让我心安理得。甚至我也曾一度认为,只有在全身心地投入到解开真相的过程中去时,我才能够暂时地忘记我失去的一切,暂时地忘记那如附骨之蛆的心痛记忆。


  是的,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我很享受,很……快乐。

  回到岳府,径直往岳清音的小楼行去,才进楼门,便见红鲤迎上来,满脸为难地道:“小姐,您可回来了!季大人他说什么也不肯让奴婢们伺候着用饭,如今还饿着呢!”

  “去把饭热热端到他屋里去。”我边吩咐着边往楼上走,推开房门,见季某某正半倚在枕上用一只爪子捏了本《臣史》看,见我进来便放下书,露出一口白牙冲着我笑,完全忘记了今早我临出门前甩给他的那番过激言辞。

  “怎么不吃饭?是嫌灵歌的丫头伺候得不好么?灵歌现在便赶她们出府,再换好的来!”本来在路上时已决定了回来后要为今早之事向他道歉的,谁知一看见这副笑眯眯的狗儿脸便将这决定抛到了九霄云外,莫名之气不打一处来――看样子这家伙丝毫没把今早的事放在心上,那我又何必向他道歉?!反而后悔早上没给他来几句更重的话呢!

  这狗某某连忙摇爪笑道:“不可不可,灵歌莫要误会!为兄这样成日躺在床上,本就吃不下多少东西,何况现在也不饿……”

  “喔!既然不饿,那就等晚饭时再吃好了!”我乜斜着他。

  “灵歌也没吃饭罢?赶快去歇歇,我这里没什么事的。”狗某某狡猾地避过我的锋芒,只管冲着我放送他那廉价的劣质笑容。

  “我已在段府吃过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的,我居然鬼扯出这么一句,似乎是想用来打击他的笑容,可自己也不明白二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喔……段公子可还好?”狗某某天真善良地笑问。

  “好。”冷答一声,将倒好热水的杯子递到他干干的唇边,慑于我的气场,这狗厮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地乖乖儿将杯中水喝了,而后仰起脸眨巴着黑溜溜地眼睛望着我眯眯地笑。

  “灵歌临出门前留下的那道谜题为兄已经解开了,可要听听答案?”他还惦记着我给他讲的那些推理故事,果然印证了男人不管到了什么年纪始终都有孩子气的一面的话。

  心又软了,慢慢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道了声:“洗耳恭听。”

  在他讲解答案的功夫,午饭也热好了,我便坐到床边一勺勺喂他,见他笑道:“灵歌可还有这样的探案故事么?为兄竟有些听上瘾了呢!”

  我歪头想了一想,眨眨眼睛道:“有倒是有,只不过……总我一个人讲太没意思,不如这样好了――我讲一个,大人讲一个,公平交换。可好?”

  季狗儿汪地一声笑开了,道:“只怕要让灵歌失望了,为兄看过的断案故事少之又少,实在没有能讲给灵歌听的……”

  “无妨,”我微微地笑,“大人可以用自己经手过的案件当做故事来交换。”

  季狗儿恍然般地“喔”了一声,伸出一根修长手指虚空向我一点,低笑道:“原来这才是你这狡黠丫头的真正目的……好,就用案件来交换罢。不知灵歌接下来要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

  啐,谁能有你这狗东西狡猾呢?!一句话就把讲故事的“优先权”扔到了我头上。罢了,就让你这一回。我想了想,道:“就讲一个关于杏仁粥的故事罢……”


炼狱・出嫁
  我倏地坐起身,光着脚跑下地,边冲向房门边欲张口喊“来人”,然而话还未出口便觉身上一疼,顿时一个字也吐不出了。

  灯影里的那人两步便迈到了我的面前,拦腰一把将我箍住,重重地摔回床上,他狠狠地钳住我的下巴将我摁住,一双几近赤红的利眸暴怒地瞪住我,发自胸腔地低吼道:“丫头!你竟敢趁我不在想要嫁给别人?!”

  ――田幽宇,他回来了――

  我口不能言,只得死死地盯着他,身上虽然还能动,可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撼动压住我的他分毫。我惊慌害怕绝望,一直不敢去想却一直都存在于心头的那不祥预感终于成为了现实,老天它到最后还是不肯放过我――它要让我的新婚前夜成为我今生最痛苦的回忆!

  “莫以为我不知道这桩婚姻的内幕!哼!好――岳老爷子要保姓季的,我田幽宇便要保自己的女人!――跟我走!”田幽宇狂怒地将我从床上扯起扛在肩上,大步地迈出门去。

  外间屋里绿水几人都趴在桌上昏了过去,是被他进屋时点住了穴道。他走出院子,一个纵身跃上房去,才欲施轻功带了我离开,却又突然立住了脚步。

  只听他冷笑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会出现!正好――咱们来算一算上回的账!”

  ――出现?――那个总在暗处保护着我的神秘人么?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总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现身来帮我?

  田幽宇将我放下地,却不松开我,一条胳膊揽着我的腰令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任由我拼命推他捶他也丝毫不为所动,直管挑衅地扬起下巴瞪着立在不远处月光下那位蒙了面的神秘黑衣人。

  那神秘人负了手卓然而立,一动不动亦不发一言,周身所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令我这个不会武的人都感到了迫人的压力。田幽宇虽然表面上轻视对方,然而暗里却未敢怠慢,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让被迫紧贴着他的我身上都硌得生疼。

  他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阵,只听得田幽宇喉间一声哧笑,道:“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里赏月,要动手便即刻动!”

  神秘人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冷冷地盯着田幽宇,纵然他只字不说,但那凛冽地气势却分明在警告着田幽宇立刻将我放开。田幽宇似是被激得怒了,突然探手至我的腰间,随手一扯便将我的绶带扯开了一端,随即胳膊带着我向他的身后一转,紧接着腰间又是一紧,竟是用我的绶带将我牢牢地缚在了他的背上。

  只觉那神秘人周身散发的气场刹那间冷如玄冰,我越过田幽宇的肩头去看他,只来得及看到一枚残影,他身形快得令人窒息,田幽宇立刻向后倒飞了数米,同时在空中发难,单掌拍出,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攻向那神秘人飞来的方向。

  也许两人都怕伤到我,这留有余地的一掌在空中对上之后双方谁也没有占得便宜,重新落在了屋脊的两端。田幽宇又是一声哧笑,道:“莫怪田某没给你机会――方才这一掌你未用全力,只怕后面你便再也没机会出招了!”话音落时见他倏地由腰间挎囊中抽出了小臂长短的一样弧形物,不知按动了哪个机簧,只听见“锵”地一声,由弧形物的两端瞬间又弹出了延长的半月状的一截来,一根银亮的弦连于其间――竟是一张弓!

  田幽宇紧接着一掀袍摆,从长靴的靴筒里抽出一支乌黑的箭来,张弓搭弦,臂拉满月,箭尖直指神秘人。

  我急得目眦欲裂――田幽宇的箭法盖世无双,连轻功绝顶的大盗都未能逃过他的一箭去,如今他又要用这弓箭来对付这位屡次对我出手相救的神秘人!我不想――我不想再一次看到那样的结局!我不能再让对我好的人因我而死!

  我虽被点了哑穴,可身上还能动,我张口咬住田幽宇的颈子,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撕扯他的皮肉,可他只恍若未觉,一味笑得低沉:“丫头,你最好闭上眼,我不想让你第二次看到我杀人!”

  我伸手想去捂他的眼睛,却被他提前料到我的意图,略一偏脸,笑着张口咬住了我的手指,我只好奋力地挥舞着另一只手示意那神秘人快走,却见他身形已动,直向着这边过来,而田幽宇也已蓄满势,眼看决定生死的一刻便要呈现于眼前,我拼命地伸出胳膊去抓田幽宇手中的箭,然而只来得及触到箭尾森冷的羽毛,那乌黑长箭丝毫不受影响地疾射而出,带着残酷的黑光射向神秘人的左胸――

  我来不及闭上眼睛以令自己不必再一次经受那血光的刺激,只见箭光闪处那神秘人突然鬼魅般地失去了行踪,连同那箭也一齐不见了着落,闪神间突觉腰间一松,绶带断开,神秘人竟不知何时到了背后,一手握了我的一根胳膊正欲将我从田幽宇的背上扯离,然而田幽宇的反应极快,迅速回身攥住了我的另一根胳膊,长腿随即踢出,被神秘人拍掌挡开。

  我在这两大高手的拉扯之间已经失去了任何的自主能力,只能随着他们的劲道跌撞着歪来歪去。正疼痛眩晕之时,忽觉那神秘人松开了手,田幽宇便就势重新将我拉回了怀中。

  我望向近在咫尺的神秘人,他方才并未落得下风,却为何突然松了手?转瞬又明白了过来――他……他是怕拉疼了我,就像故事中争夺孩子的真假母亲一般,率先松开手的那一个,肯定就是真正心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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