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山不悔  第58页

牵连,便叫我们暗中护送。今日见他们叨扰二位,故才现身。”


  “替我多谢你家主人。”破月道,“告诉他,我们都很好,无需挂心。”

  两暗卫点头称是,道:“已至边界,我们不便北行。望二位保重。”说完便起身退开,身影很快匿入夜色中。



  
  ☆、63

  沙漠的天空,竟比城镇上还要碧蓝许多,通通透透,如一汪漫无边际的深泉,镶在头顶。

  连绵起伏的沙丘,有的如高山壮阔,有的如波浪轻柔,在破月面前呈现出一种瑰丽的风光,令人心旷神怡。

  两匹骆驼一前一后,离得很近。他在前,她在后。或许是这孤旷的荒漠,足以融化每个人的心。他们没有再冷战,也没有比以前更靠近。真正像两个结伴而行的朋友,平静的往荒漠深处越走越远。



  两人下了骆驼,身形隐在沙丘后。却见一行数十人,踏着黄沙从沙丘后冲出来。那些人面色焦黄、容貌凶悍。个个赤裸着上身,腰间一把长刀。见到两匹载满东西的骆驼,还有容颜姣好的破月,都是眼睛一亮,沉默的围了上来。


  沙匪刀口上求生,俱是凶悍的性子。半点废话不说,扑上来就打。

  起初,毫无悬念。




  然而破月没想到,骆驼却忽的受惊,一声长嘶,两匹骆驼朝不同的方向撒蹄跑去。

  破月一愣,瞅准负着十来个水囊的骆驼,拔腿就追。未料刚翻过沙丘,眼看便要追上,忽见骆驼嘶叫一声,身子缓缓开始向下沉!

  破月心里咯噔一下,只觉脚下一空,流沙便如泄洪般疾疾下坠。


  “月儿!”沙丘后陡然跃出个高大的身影。

  “别过来!是流沙!”破月急道,心下惧怕万分,想要提气,流沙却是源源不绝,身子陷得更快!



  “骆驼跑了!”破月忽的想起,急忙喊道。




  只有一个了。

  可他们离君和国边境,还有十日以上的路程。他们在沙漠里走了十日,退回去亦是来不及。


  三日后。

  烈日如火盆,在头顶灼烤。

  破月完全没有料到,他们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明明前些日子,他们还在赵魄的山寨里,看着青仑人欢声笑语;明明他无情的拒绝了她,她已打定主意,只待完成师父的遗愿,就放弃这段感情。

  明明她偷偷的想,除非他道歉,除非他求她原谅,她才会再跟他在一起。

  却怎么一步错、步步错。他们竟然陷入荒漠里?别说等到他想通的一天,别说等到她决定留下或离开的一天。

  似乎再多一天,他们都等不到了。

  破月又看了眼昏黄的日头,心想,这下可好了。他是否痛改前非都无所谓了,她是否原谅他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们极可能要一起死在这里了。

  可恨的是,他到死,还不肯承认对她的情意?到死,还念着与小容的兄弟情,多过对她的爱意吗?


  “你也喝。”破月不动。


  “喝,别废话。”

  破月接过水囊,微微抿了一小口。

  她如何不知,一个水囊,两人喝了三日,还有一小半,怎么可能?他也许根本就没怎么喝。

  “咱们能找到绿洲吗?”

  他头也不回,答得漫不经心:“一定会。”

  八日后。

  破月觉得,日头像是疯掉了,越往北走,晒得越厉害。

  她已经两天没喝水了,她的脑子晕沉沉的。黄橙橙的沙漠看起来蒙蒙一片。她知道已经走不到尽头。



  “走不动了?”嘶哑的嗓音。

  “走得动。”破月双腿一软,眼前一片昏黑。

  破月是被嘴里的腥味呛醒的。

  热热的液体流入干涸许久的食道,有点咸,又有点涩,还有点铁锈的气味。不太好闻,可破月却感觉到麻痹已久的胃和口腔,仿佛瞬间复苏,朝那液体的来源重重的吸允着。

  猛的一个激灵,她睁眼一看,却望见一双暗色的眼。


  她悚然一惊,这才发觉他的手腕正堵着自己的嘴。那哪里是什么甘泉,是他的血!



  破月觉得疯了,自己要疯了!他很多天没喝水,他还要她喝她的血?她哪里肯依?死都不肯依!

  “神经病!你是我什么人!谁要喝你的血!滚!”她吼道。

  他或许也没有太多力气了,竟被她挣开!他也火了,低吼道:“别动!”抬手又点了她的穴道。

  可这回破月不依了,死都不依了!咬紧牙关,任他抬起手腕,将她涂得满脸满嘴都是血,她也不肯要!

  “张嘴!”他眼神阴霾的望着她,俊朗的脸绷得铁青。

  破月死死盯着他,眼泪大滴大滴的掉。

  “我是你什么人?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他猛的低头,咬住自己手腕,狠狠吸了一口。而后单手捏住她的下巴,俯下头,重重的覆了上来。

  火热的唇舌,夹杂着某种熟悉而遥远的气息,还掺着重重的血腥味、沙土味,统统往她嘴里灌。破月心痛得不能自已,如木偶般仍由他的唇舌有力而疯狂的与自己纠缠。

  他也似已忘却了一切,紧紧抱着她,想要嵌入身体里去。口中的血已经逼着她尽数吞下,他却仿佛忘了自己的初衷,狠狠的,像猛兽般亲着她,亲着她的唇、亲着她的脸、亲着她的耳垂、亲着她的脖子。亲着每一寸曾经令他迷醉令他思念令他神魂颠倒的地方。

  破月抱着他宽厚而冰冷的背,只觉得又绝望又欢喜。而他在一番几近歇斯底里的亲吻后,深深埋首在她的长发里,与她十指交缠,将她压在柔软的沙丘上。


  回答她的是他的沉默,沉默的抬头,重新将她死死吻住。


  他长发已乱、浑身又脏又臭,手臂上的血迹更是乌黑而狰狞,深一脚浅一脚在沙地里行走。

  前几日,他们还能纵身轻掠,日行数里。可如今,他们渴了十来日、饿了十来日。武林高手也与寻常人无异。

  破月盯着他被风沙吹得皴裂的后颈看了半晌,轻轻将头靠上去。他身形微动,继续沉默前行。

  待到了夜间,又是极冷。他抱着她躲在沙丘后,不等她说什么,已抬手点了她的穴。

  “我不喝!”

  “由不得你。”他的声音居然还能有几分笑意,用刀划破自己另一侧手臂,埋头狠狠吸了一大口,低头又堵了上来。

  半晌后,两人吻得同样气喘吁吁,同样虚弱无力。


  他的目光深深的,令她觉得有些异样。可具体哪里异样,她又说不上来。

  “你想干什么?”破月哑着嗓子道。

  他没答,他将点了穴的破月放在地上,然后拿起了刀,刀锋对准了自己的小臂。


  他的神色却极为冷酷:“你不是问我让不让?我不让了,现下你不是小容的人,是我的人!我的人就得听我的!我要你活下去!”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真的要疯了。她要将他的肉吐出来!可他好狠,太狠了,吐出来又塞进去、吐出来又塞进去。终于强迫她吞了下去。

  她大口大口干呕,只觉得自己如坠地狱。而他从怀里掏出伤药,胡乱洒在手臂上。又扯下截袍子包扎得紧紧的。血水从他袖子里透出来,破月拼命想要推开他,不想再靠近他。他却是从未有过的霸道强势,将她死死搂在怀里,抱着她睡去。

  这一定是一场梦,她想。

  她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他,宁愿被他抛弃,也不愿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而后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在这片荒漠里。

  作者有话要说:来……吃肉了……

  ☆、64


  很热,全身上下仿佛都在火上烤。



  破月一阵强烈的恶心难过,就像有一只无情的手,死死摁住她的胸口、掐住她的咽喉,她大口大口干呕起来……

  破月猛的睁眼。

  周围一片寂静,远处隐隐有稀疏的人声传来。

  圆屋顶、帐篷、毛毯。她发觉自己躺在一个蒙古包里,身上换上了亚麻袍子。周围暗暗的,微弱的烛火摇摇欲坠。

  她一下子坐起来,四处看,却没看到那个令她痛苦牵挂的身影。

  “阿步!阿步!”她哑着嗓子喊道。

  “你醒了,太好了。”一个面貌敦厚的年轻姑娘,也穿着蒙古族长袍,挑开帐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水和热气腾腾的粥。

  “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破月焦急的望着她,“我的同伴呢?”

  姑娘梳着黑亮的长辫,两颊被晒得通红:“我叫司徒绿。我们商队经过沙漠,遇到了你们两个。这是沙漠游民聚居的绿洲,就带了你们过来。你的同伴在另一间帐篷里。”

  破月踉跄着便要站起:“多谢……多谢……他在哪里?他要紧吗?”

  司徒绿扶着她往帐外走,有些嗔怪:“你吃点东西再去看他啊,他比你醒的早,当时是很吓人,现在没事了……”

  破月不答,抬眸只见日头西沉,晚霞绚丽。前方一汪开阔的湖水,像是落入沙地里的一块碧玉。旁边数十细细的棵绿树随风摆动着身姿,青草铺满了湖边的土地,为着遥遥荒漠添了几分生气。几十个个蒙古包围着湖水稀疏林立。湖水一角,一排骆驼背满了东西,立在蒙古包外,有几个穿着中原服饰的大汉蹲在骆驼旁抽着草烟,应当就是司徒绿所在商队了。

  司徒绿边走边道:“那日我们还没到绿洲,便在沙漠里遇到了你们。当时你的同伴可惨极了,抱着你,你昏迷着。他全身都是血,把我们吓了一跳。他跪在我们面前,连磕了好多个头,直说两个字:‘救她’。然后就晕了。他手臂上几处伤口,我还以为被狼咬了。后来我爹看了他的伤口,说是刀伤。你们是不是遇到沙匪了?”

  破月怔怔听着,脑海中浮现出他当日皮肤皴裂、眉目污黑、满身血迹,野兽般往她嘴里灌血灌肉的样子。她只觉得恍恍惚惚,心跳如擂。

  不知不觉,她们走到一个山坡上,坡顶有个蒙古包,他们隔着十几步站定。

  “好啦,他就住在这里面。”司徒绿凑过来耳语道,“我知道他是你的情郎,这几日你没醒,他每晚都来探你,抱着你坐很久,一动不动呢。他刮了胡子生得好俊……快去快去,记得探完他回来饮粥。”

  司徒绿挥挥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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