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直接推到大家面前,也把他们的生活彻底搅在了一起。
月老这是心疼他还是成心考验他?
“是很晚了。”臧傲说,“那,我回去了?”
“嗯。”
嘴里说着回去了,人坐那儿却没动。
“你吻我一下我就走。”
“无赖。不理你。”
臧傲轻笑,便站起身往门口走,钟小荷起身送他,却在他打算开门的时候拉住他,主动吻上他,轻轻一吻,便离开了,臧傲随即抓住她,深深地吻了个够本。
拥吻,索取,二十九岁的单身男人,孤寂太深,那种身心的呐喊和渴望,真的是太难抑制了。臧傲放开她,看着她迷离诱人的神情,赶紧推门离开。再呆下去,非出事不可了。
然后,钟小荷半夜无眠,怎么也睡不着了。
反过来想想,两个成熟的男女,有什么好怕的。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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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臧傲照例提着买来的早餐来到,小蛋儿精神十足给他开的门,看见他便咧着小嘴笑呵呵,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给他看。
“什么东西?”臧傲拿起来研究了一下,不是玩具,黑色的皮筋,上头两个菱形的水钻饰物,应该是钟小荷扎头发的发圈一类的。蛋蛋把亮晶晶的水钻发圈放在自己头顶上,笑哈哈地拉着臧傲看。
“看看,看看。好看不好看?”
“嗯,好看。”臧傲笑,真该拿相机给他拍下来,长大了给他自己看,还能打趣说笑他一番呢。
听到说好看,蛋蛋便高兴起来,小脑袋稍一晃动,水钻发圈就滑下来了,蛋蛋咯咯笑着自己接住了,索性挂在小耳朵上,美滋滋地晃了下头,没掉哎,自己便又乐呵起来,看得臧傲忍不住也笑。
“蛋蛋,妈妈呢?”
钟小荷梳着头从卫生间出来,一副困倦的样子。臧傲随口问:“怎么蔫巴巴的,没睡好?”
钟小荷斜了他一眼,这家伙倒是神清气爽的,真不公平。
她梳头洗漱,臧傲便把带来的豆浆倒在杯子里,转身去给蛋蛋蒸鸡蛋。他带了糖糕和小笼包,钟小荷习惯会在早晨给蛋蛋蒸个鸡蛋羹。
白瓷碗里打进去两个鸡蛋,加一部分水,拿筷子顺着一个方向反复搅匀,滴几滴麻油,撒一小撮细细的葱丝,臧傲便打算把白瓷碗放进微波炉里,钟小荷伸头看了一下,随手把梳子插在头上洗了下手,去捏了一小撮白虾皮撒进去。虾皮补钙,也能让蛋羹更鲜美。
天热了,她把头发盘了上去,盘成一个圆髻,瞅了臧傲一眼,那家伙守在微波炉前,专心蒸他的蛋羹。
他们现在这状态,除了没登记领证没住在一起,跟结了婚的老夫老妻有什么两样?臧傲昨天堂而皇之的以一家之主的身份面对警察,组织找孩子,堂而皇之出面请帮忙找孩子的物业、工人们吃饭感谢……不用想了,估计小区的物业们,厂里的那些工人,包括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免不了认定他们是夫妻了吧?要是有哪个留意到他没住在本小区,大概反倒要惊奇了,这一家子怎么还住在两地方?
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了的?还能不能愉快地谈个恋爱了!钟小荷小小郁闷了一下下。
钟小荷梳好了头发,回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她家的卫生间是隔成两间的,里间是浴室,外间装着面盆和镜台,她把头发整理好,漫不经心喷了些护肤水,打算要化个淡妆。
才摸到口红,臧傲过来了,在门口顿了顿,便伸手抢走她手里的口红,同时高大的身体也侵略过来,直截了当就吻住了她,一个缠绵的拥吻。
“孩子!”钟小荷躲开第二波攻击,赶紧推开他。
“没事儿,在那边吃小笼包呢。”
嘴里说着,却没有再贴过来,蛋宝宝的小脑袋说不定下一秒钟就冒出来了,孩子看见总不好。
“快点儿,吃饭了。”臧傲说完转身出去,却忽然又回身附过来说了句:
“我昨晚后悔了。”
钟小荷瞪着臧傲的背影,臭家伙,他什么意思他?
☆、59|要福利
蒋旭当天出差,第二天回来才知道这么个“惊魂事件”,下午下班后,特意买了些零食点心来看蛋蛋。
“要紧要忙我都没帮上,今晚我请客怎么样?正好给蛋蛋宝贝压压惊。”
钟小荷想说,她还真没看出来蛋蛋哪儿需要压惊,倒是蛋蛋那个妈挺需要压惊的。她本来是想婉拒,哪知道臧傲和刘明扬两人表现挺积极,一口就答应了。
臧傲跟她说,蒋旭想请客,就让他请好了,他估计就是想找人一起吃饭罢了。
“好像又跟老婆吵架了。”臧傲说,“这日子过的。”
“他们夫妻俩怎么总不太好?”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那个老婆……怎么说呢?各人过日子各人知道吧。”
臧傲也没有多说,他一个大男人真不太习惯去八卦别人家的事情。吃饭的地点定在一家鸡煲,臧傲、钟小荷带着蛋蛋,刘明杨和陶敏一家三口,然后是蒋旭单刀赴会。反正都很熟悉,吃饭的时候便随意地聊了些各自的事情,谈起宝贝蛋“独闯幼儿园”,大人们便又说笑一番。
“我们家浩浩上幼儿园时候,还没满三岁,送进去的时候就哭,哭得好不可怜啊,我看着他在里头哭,我在外边也忍不住哭,哎……”陶敏回想起来,笑着直摇头,“更好笑的还不是这个呢,下午放学我去接他,看见我哇的一声,哭得那个响亮啊,我一路心疼的把他抱回家,结果他一进家门,就一把推开我跑去跟他爸告状,说妈妈今天把他给卖了。”
陶敏一边讲,一边笑,大家便也都笑了起来。浩浩大概觉得妈妈讲他的糗事了,便呀呀呀的叫着打岔,一个激动,把刘明杨面前的啤酒杯给打翻了,啤酒洒了刘明杨一身。刘明杨跳起来拍着*的裤子笑骂:“臭小子,皮痒了是不是?”
蛋蛋听了,小手一指浩浩,奶声奶气来了句:“打屁股。”大人们忍不住又笑,浩浩便追着蛋蛋围着桌子笑闹起来。
“你们家蛋蛋,赶明儿上幼儿园肯定不用这么犯难。保证适应的很快。”陶敏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入园的?”
看来小蛋儿倒是挺喜欢幼儿园的。钟小荷了解到幼儿园里办了个“宝宝班”,一岁半以上的宝宝就收,班额小,一般也就两个老师带着十几个宝宝,哄着玩儿,学费相应的比小班贵上一倍还多,并且也不是随便报名的,总要托托关系才行。学费是次要,问题是她要不要把蛋蛋送进宝宝班?
钟小荷本来是没打算让蛋蛋提前上幼儿园的,孩子才多大?总要等到满三周岁吧?可经过眼前这件事,她开始想,既然蛋蛋喜欢幼儿园,是不是暑假后就给他上个宝宝班算了?
“我听说幼儿园马上开始报名了呢,我想先给他上个宝宝班吧。”钟小荷说,“只要不哭不闹能适应就好。”
臧傲说:“上什么宝宝班,太小了,两个老师看着十几个小孩,哭闹了也肯定顾不过来。”
“不能吧。”钟小荷说,“我寻思,关键是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儿。这小东西哪里会哭闹,钻进去他就不想出来呢。”
哎,接人不揭短啊,人家蛋蛋不就是在幼儿园里玩了一会儿吗,臧傲笑着说:“还是太小了,我们小时候,也没幼儿园,还不都是直接上的小学?有的上一年级的时候都九岁、十岁了。孩子你让他玩好就行了,会玩的孩子才聪明,这么早就上学,怪可怜的。”
“在家里不是没人跟他玩吗。”钟小荷说,“小孩子需要玩伴不是?”
她自己都没发觉,这样的事情从哪天起她习惯跟臧傲商量了?
“现在都是独生子女的多,回到家里门一关,都没人跟他玩。”刘明杨插了一句。陶敏却笑嘻嘻地冲臧傲和钟小荷说:“嫌孩子少,你俩赶紧生一个不就行了?正好俩孩子做伴儿。”
“说什么呢你。”钟小荷推了下陶敏。
刘明杨一边又开口了:“哎,臧傲,我说你们是不是赶紧结婚算了?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这都小三十了,小荷呢,一个人带孩子也挺辛苦,既然彼此情投意合,该结婚就结婚,结了婚再好好浪漫谈恋爱也不迟,互相照顾也方便,整天在一块还要分开住,你们不嫌麻烦呀!”
他这么一说,臧傲便抬头看了一眼钟小荷,笑着说:“我们有我们的打算。”
蒋旭当晚说话不多,一直在笑微微地喝他的酒,这时候也插了一句说:“我觉得吧,只要彼此足够了解,互相认定了,结婚早两天晚两天没什么差别。”
“胡说,结婚跟不结婚能一样吗?”刘明杨坏坏地笑着,胳膊一搂陶敏说:”我每天搂着媳妇儿睡觉呢,不结婚你能有这待遇?”
陶敏哭笑不得地捣了刘明杨一下,那边浩浩突然就窜过来了,握着小拳头,使足了劲儿就往刘明杨胳膊上砸去,嘴里还喊着:“不许碰我妈妈。”
刘明杨收回胳膊,推了浩浩一下子,笑着说:“看见没?这阵子也不知怎么的,整天防着我,说妈妈是他一个人的,都不许我靠近了。臧傲,你呀趁着蛋蛋小,过两年也该跟你抢人了。”
刘明杨话里开着玩笑,其实也带着某种暗示:趁着孩子小,接受“爸爸”比较容易,大了他知道的多了,接受起来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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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荷开始后悔来吃这顿“压惊宴”了,无关想不想结婚,而是觉得这就是她和臧傲两个人的事儿,让大家拿出来讨论说笑,感觉总有些不习惯。
其实想一想,他们目前这种状态,结不结婚也就是住不住一起的差别,臧傲几乎每天早上晚上来蹭饭,白天各自去忙,他帮着做饭带孩子,陪蛋蛋玩儿,这男人总让人心里暖暖的,很自然就融入了她们母子的生活。
可是掰着手指算算,从两人戳破了窗户纸,到现在被朋友们如此“逼婚”,满打满算居然不到十天时间。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一步一步走来,虽然挑明关系的时间不长,却没有任何让钟小荷觉得“轻率”的想法,这大概就是信赖吧?只是,是不是太仓促了?
比如,她离婚带着蛋蛋,自己的婚事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并且想来李明英也没有能反对的理由,然而臧傲呢?他父亲那边,知不知道他们的事情还没准呢。臧傲也没谈起过这个话题,他父亲要是反对一下也能理解,两人自然也会共同面对,就算他父亲不反对,他们总不能直接就通知老人说,咱俩很快要结婚了,你知道就行了啊!
总不是这么个事儿呀!
因为吃饭的地方离家不远,结束了回来的时候天也不算晚,便一路散着步回来了。臧傲抱着蛋蛋,跟钟小荷并肩慢慢悠悠地往回走。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