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离婚记  第17页

看郑广涛,一脸的疲惫沮丧。
  “小荷,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带着蛋蛋,去医院看看我妈?她病根儿就在蛋蛋身上,看见蛋蛋,说不定就好了。”郑广涛抬起头,乞求的目光望着钟小荷。
  钟小荷本能地就想说,你可以自己把蛋蛋抱去。平心而论,离了婚,她真不想跟郑广涛的家人再有任何牵扯,可如今放在杨玉花身上,钟小荷便又有几分不忍心了。
  “人醒了?”
  “抢救醒了,刚醒就又哀哀地哭。”郑广涛低着头说,“小荷,求你了,她情绪稳定不下来,万一再……我如今算是妻离子散,就够惨的了,这个时候我真怕我妈再出事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钟小荷想了想,她大半月前离开的郑家,就没再见过杨玉花,如今离了婚,就算没有昏厥住院这回事,按说她也该去看看她,毕竟她叫过杨玉花一声妈,老人对她不错,对孙子也是真心疼爱。
  钟小荷无奈地叹口气,蛋蛋已经喝完了牛奶,正抓着牛奶瓶子拍打着玩,她找出干净的衣服给蛋蛋穿好,叫郑广涛先把孩子领出去。
  “门口等我一下。”
  钟小荷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黑色牛仔裤,米灰色短袖背心,外面随意套了件素雅的格子衬衫。她蹲下来,给蛋蛋套上一件长袖衬衫,既能防蚊子又能防备晚上凉。她抱起蛋蛋,对郑广涛说:
  “走吧。”
  说着,她自顾自往前走去,郑广涛原地顿了顿,赶紧跟了上去。出了门,郑广涛的车就停在门口,小刘没来,他自己开的车。
  两人沉默着坐上车,郑广涛发动车子往医院开去,车速却很缓慢,钟小荷正担心郑广涛开车不熟练呢,车子却缓缓在一处安静的路边停了下来。
  郑广涛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地说:“小荷,我真没想到,好好一个家会弄成这样。头都大了。”
  没想到?钟小荷平静的语调说:“你跟别的女人鬼混的时候,就没想到家里媳妇会伤心生气?就没想到你背叛了婚姻家庭?怪谁呀!”
  “我承认是我不对,我……我以为你不会知道的。我在省城,周围很多老板都玩女人,反正就是玩玩又不当真。”郑广涛回过头,望着后座的钟小荷说,“小荷,一日夫妻百日恩,要是我真心改了,看在我妈和蛋蛋的份上,你原谅我吧,咱们别离婚了。”
  这……什么狗血剧情?白天才离婚好不好!钟小荷无奈地抱紧蛋蛋,望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幽幽地说:
  “行啊,你等我去找两个男人,潇洒一番,玩几年,要是你还能接受,我就同意复婚。”



  ☆、第19章 真尴尬

  “行啊,你等我去找两个男人,潇洒一番,玩几年,要是你还能接受,我就同意复婚。”
  “你……”郑广涛一口气堵在心口,窒住,然后恨恨地捶了下方向盘,发动车子快速开走了。
  好吧好吧,钟小荷承认,她文青,她苛求,她过于理想化了。男人总是格外看重女人的忠诚,为什么有些男人自己不能自律忠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不好?
  一路便再无话。钟小荷抱着蛋蛋来到医院,杨玉花手上挂着吊针,瘫软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看到她抱蛋蛋进来,杨玉花立刻急切地挣扎着要起来,旁边郑怀岭忙得就去扶她,钟小荷紧走几步,赶忙放下蛋蛋,拦住杨玉花。
  “……您快躺好。”
  叫什么呀?离了婚,总不能还叫妈。真尴尬。
  “躺什么呀,我没病,我就是气的急的。”杨玉花伸手在床前划拉着,“蛋儿,小蛋儿来,快到奶奶这儿来!”
  钟小荷抱起蛋蛋,放在床边做好,让他坐在杨玉花身边。杨玉花一把抓住蛋蛋的小手,眼泪就下来了。钟小荷一旁看着,不禁也心酸起来。
  钟小荷曾经也想过,只求离婚就好,打算把孩子留给郑家,毕竟她是这个家庭的突然闯入者。可是却又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就太不负责任了,孩子是这身体的一部分,并且按郑广涛很少在家的状况,这孩子留给郑家,肯定就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疼爱归疼爱,孩子的成长教育却很难让人放心。
  而现在,她渐渐和孩子有了感情,这就是她的孩子啊,叫她怎么能放手?
  钟小荷曾经也想过,放弃孩子对不起原主之类的,然而她也曾反过来想,如果是原主,她会怎样做?
  思索过后,钟小荷不得不尴尬地承认,原主不会怎样做。原主大概会照样守着家庭抚养孩子,郑广涛照样会养小三小四或者更多的女人,回到家会照样跟对原主关切体贴一家三口好好的……
  她如果不来,大概什么都不会改变……不对,不能这么想,她如果不来,原主说不定已经死了,小三小四说不定已经登堂入室了,蛋蛋说不定已经有个凶残的后妈了!
  思想意识不同,原谅她无法继续原主的生活轨迹,然而看着眼前病倒虚弱的杨玉花,钟小荷心酸了,她伸手小心握住杨玉花扎针的手,却一下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杨玉花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蛋蛋,流着泪唉声叹气。
  “你这丫头,你是真傻呀还是假傻呀,你说你离得什么婚呀!你怎么也不听话了呢!有妈在,广涛他就算在外边有啥样的女人,他也不敢往家里领,他不会怎么你,他要是敢当陈世美,妈一顿骂死他,无非浪荡一阵子,他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回家来?你说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这……钟小荷默默无言。守住一个家,能守住男人吗?凭什么女人就必须容忍必须牺牲?她正琢磨着怎么安慰杨玉花,旁边郑怀岭气哼哼地说:
  “离了就离了,已经离完了,家产也分去了,孩子也抢去了,这就是个不知足的白眼狼,你到底还说这些做什么用?儿媳妇也不是你生养的,难不成咱家能缺了儿媳妇?赶明儿不管广涛再娶了谁,还不得管你叫妈?”
  郑怀岭的话里满满的怨念。儿媳妇不是亲生亲养的,郑广涛娶了谁还不得叫婆婆一声妈?这话居然让钟小荷一下子无法反驳了。
  看来,这就是老两口吵架的原因了。郑怀岭的想法,跟郑广涛基本差不多,不就是儿子外头有女人吗,儿子有本事呗,有啥大不了的?这女人争家产抢孩子,简直让郑怀岭愤恨不已了。
  “爸,你少说两句行不?”郑广涛生气地责备郑怀岭,“你还想让妈再背过去一回?”
  郑怀岭张张嘴,索性气哼哼地站起来,冷着脸出去了。
  郑怀岭一出去,郑广涛看了看钟小荷,也转身出去了。病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曾经的婆媳俩和孩子,钟小荷拉着杨玉花的手,温声劝慰她。
  “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夫妻缘分尽了,走到离婚这条路,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知道你是疼蛋蛋,可你二老年纪也不轻了,孩子留给你们肯定叫你们多受累,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蛋蛋照顾好,你往后想他了,随时都能来看他。”
  “那你往后去哪儿?“杨玉花立刻追问,”你打好谱了没?”
  ……钟小荷沉默。她怎么忍心告诉杨玉花,说我还没打算好,或者说我正盘算着带你孙子远走高飞呢!
  杨玉花见她不吱声,便抹着眼泪懊悔地说:“你们都当我是死人吧,你这半个多月离家出走,我只当你还在赌气,广涛也没跟我说实话,就说找到你了,说不用我管,我哪知道你们突然就离婚了啊!我要是早前知道,打死他我也不能让他离婚,你说好好一个家闹散了,你们叫孩子往后怎么弄啊!”
  钟小荷只得低头不语。
  “你说咱娘俩吧,从你嫁过来,就没红过脸。我家根底一个闺女一个儿,广涛他姐十几年前就嫁到外地去了,统共也没回来过几回,剩下广涛这一个儿子,整天在外边混,从你嫁过门,你这孩子也听话孝顺,我真是拿你当闺女来着,咱婆媳跟亲娘俩一样啊。这一下子,你跟蛋蛋全走了,我这日子真没法过了。要不,你把蛋蛋留给我吧,我保证好好疼他,你就算走到天边,他也是你儿子。”
  钟小荷想说,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啊!再说给你我还不放心呢。钟小荷想了又想,郑重地对杨玉花说:“您年纪大了,养个孩子也不容易。广涛肯定还会结婚,再给您生个孙子,您也带不过来。你放心,我不会让谁欺负蛋蛋的。还有离婚分给我的财产房子,我保证全都留给蛋蛋,只会多不会少的。”
  杨玉花拉着蛋蛋的小手,却只是难过。
  钟小荷在病房里陪了杨玉花好一会子,蛋蛋人小,渐渐地前仰后合就开始打盹了,钟小荷抱着蛋蛋,小心地让他靠在怀里睡安稳了,跟杨玉花说:
  “蛋蛋睡了,我想先回去,天晚了你也睡吧,身体要紧,也别再想那么多了。”
  钟小荷抱着蛋蛋走出病房楼,夜已经深了,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郑怀岭蹲在病房楼门口的台阶上,见她出来,郑怀岭把头一扭,不理她,只随手往前一指。钟小荷费力地抱好蛋蛋往前走,很快就看见郑广涛倚在车上,在抽烟。见她过来了,随手掐灭香烟,拉开后边的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座。
  一路无话,两个大人都沉默着,直到车子停在宾馆门口,钟小荷打开车门下了车,郑广涛忽然叫住她,说:
  “小荷,你妈好像也病了,我听小刘提了一句。”
  “我妈?”钟小荷停脚,转身,诧异,真不知道什么感觉了。难不成李明英跟杨玉花合起伙来了?还是不约而同?
  好吧好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她相信自己这会子心志已经够劳苦的了。
  “我妈她怎么了?”
  “听说是打农药中毒了,不过应该没什么大危险。”
  郑广涛说着,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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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小荷第二天匆匆回到娘家,李明英果然出了事,说是后晌高温下给豆子打农药,打着打着突然头晕目眩,就一头栽倒了。钟小荷回到家时,李明英正软塌塌躺在床上,脸色发黄,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医生说天气热,农民干活的时候很少采取防护措施,胳膊腿都裸.露在外面,而高温下农药容易挥发,喷洒农药的时候,药液通过呼吸和皮肤,一不小心就会中毒。
  “哪天的事?”
  “前天。打了针,已经不碍事了。”
  “妈,那天天气那么热,你怎么非得去打农药!”钟小荷忍不住责备,“这也太危险了。”
  “唉,我还不是寻思,赶紧将就着把那块地打完了,好赶在昨天去看看你。蛋蛋爸来找过你,后来说你在县城,还说你起诉离婚,你说你……说你什么好呢!整个人招了鬼似的,怎么也说不通了。”
  李明英农药中毒,杨玉花之前还不知道离婚起诉的事,怪不得昨天都没去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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