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那我自己另找地方。”
“你说你这孩子,你这阵子咋越来越犟了呢?跟换了个人似的,越来越不懂事儿了。你说蛋蛋爸哪点待你不好了?公婆待你也不错,蛋蛋都这么大了,你这不是自己跟自己作吗!”
“妈,他在外面养女人,小三都当面找我叽歪了,他还死不认账,他到底哪儿待我好了?你是我妈,你应该心疼我、支持我才对,你难不成非要让我过这样窝屈的日子?”
钟小荷看着李明英,这个传统的农村女人,似乎本能地就反对闺女离婚,或者说,这一辈人,对离婚总是本能的排斥,甚至还认为,男人就算在外头有点什么不规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思想意识问题,钟小荷明白一句两句话改变不了,心里只觉得无奈而又悲哀。
“那就算是真的,他不认账,他还不是在乎你娘俩,不想毁了这个家!男人有本事,在外头就算有个什么,也不当真的,你别理会不就算了!”
李明英说着又放缓了口气说:“你说你一个女人,孩子都生了,总得将就孩子吧?真离了婚,这前娘后母的,孩子哪能不受罪?再说了,不是我说你,真要离了婚,蛋蛋爸他照样找个大姑娘,你呢?你找个条件好点的二婚都难,指不定还得给人家当后娘,你说你不是自己把自己往沟里推吗!”
钟小荷张了张嘴,忽然悲哀的发现,李明英说的竟然是不争的现实!
可是让她去接受一个出轨不忠的男人,钟小荷心里膈应!
“听妈的话,别瞎折腾了,你知道多少人眼红你这日子吗?两口子吵几句嘴,别动不动就离婚离婚的,下午赶紧回去吧,蛋蛋还在家等着呢。要不,妈下午送你回去?”
钟小荷正满心烦躁,一听李明英这话,心里一阵子别扭,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她老老实实回去了?回去跟郑广涛屈服?那她真成了人家圈养的宠物了。
好吧,谁让她倒霉穿越到这么个尴尬境地!大不了她往后一个人混好了,干嘛非得再婚?她就不相信,她在这个时代养不活自己!不光要养活自己,她还要过得比谁都好,要把儿子养得比谁都幸福!
钟小荷心里憋着一口气,扭头就走出玉米地,边走边说:“妈,我先走了。”
“哎,你说这丫头,你这就回去呀?”李明英以为钟小荷是听了她的话要回郑家去,追着说了句:“大晌午的,吃了午饭,下下太阳再走吧!”
“妈,我自己散散心,你别管我了。”
不走,呆在这儿被她数落,继续灌输那些可悲的思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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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气的结果是:她无家可归了。
钟小荷慢吞吞骑着自行车,在田间的小路上穿行。最初在她眼里秀丽宜人的田园风光,如今是没心思去欣赏了,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办。实在不行,她就只好先去县城住几天宾馆,或者干脆远走他乡找工作去。可县城来往毕竟不方便,找工作也不是一时的事情,钟小荷现在只想赶紧跟郑广涛把婚离了,最好明天他就能答应办手续。她也好利利索索地安排自己的生活。
太阳实在太晒,钟小荷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索性找了个安静的树荫下了车子,在路边静静坐到日头西坠。看着天色要晚了,钟小荷只得站起身来,寻思着自己在这儿连个熟人亲戚都不认得,赌气归赌气,今晚实在没法治,恐怕还得先回娘家去暂住一宿。
一不留神,她已经走得很远了。这些纵横交错的田间小路她也不熟悉,白天还好,天色一晚,就有各种不安全因素,钟小荷便循着一条宽些的土路往前走,很快就上了一条更宽的土路。这条大路她之前倒是走过,通往镇上的主路。沿着这条路,就能找到娘家的小铺村。
钟小荷骑车走了一段路,路上不时有劳作归来的农民,牵着牛,拉着车,扛着农具,或者开着拖拉机。钟小荷当然都不认识,便也不去留意。
夕阳中对面过来一个人,也骑着自行车,钟小荷本来没注意,然而那个人看见她,忽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钟小荷?”
钟小荷一抬头,才注意到对面来的是个年轻女人,看上去跟自己年龄相仿,模样秀气,打扮得比一般农村姑娘要洋气些。她自然不认识这个人,但对方已经下了自行车,一副要跟她多说几句话的样子,想来是原主熟悉的人了。钟小荷只好下了自行车,望着那女人,等着她先说话。
“小荷,你……没事了吧?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那女人嚅嚅地说。“你看,我也很担心你,我真不是存心推你的。”
什么情况?钟小荷念头一闪,皱着眉,不动声色地念出来一个名字:“红薇?”
“小荷,你看,我听家里人说你没啥事儿,我这两天吧,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钟小荷唇线嘲讽地扬起,“找我做什么?没害死我,不甘心是吧?还想再来一回?”
“我真没想害你!”红薇急了,“小荷,你相信我,我无非是想跟你要点钱,我哪来的胆子害你!就算我原先对你有怨恨,可我没想过要害你呀!”
要钱?有事儿!人总是有好奇心的,何况这事本来就跟她有关系,甚至曾经关系着她的生死呢!钟小荷立即追问:
“你跟我要什么钱?”
钟小荷本来真是说的疑问句,然而红薇却按着自己的想法理解错了――你凭啥跟我要钱?
“我凭啥不跟你要?我现在也见不到郑广涛,我怎么跑到城里跟他要?再说了,你是他媳妇儿,你男人做下的事情,你不管谁管?这事儿跟你也不是没关系,反正你们得赔偿我。既然今天遇上了,你说清楚,你啥时候给我钱?”
……看来,这里头有文章啊?
而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没多强壮多恐怖,应该在她能掌控范围内。钟小荷心思一动,就问:
“红薇,这事儿咱需要慢慢商量,你这是要往哪去呢?”
“我回家呗,还能哪儿去。”
“你看这样行不?这大路上人来人往的,说话也不方便,你就算要钱,我也没带钱在身上。”钟小荷状似随意地说,“要不,咱俩找个方便的地方说话,你看行不?”
红薇想了想,就随手往前一指,说:“那也行,咱去那边小桥坐着说。”
红薇推着自行车先拐下了路,顺着一条小路走出几十米远,水渠上横跨着一座小桥,那种当地很常见的水泥桥,红薇把自行车放好,自己往桥栏上一坐,本着脸望着钟小荷。
这架势,真像是她欠了她的债啊,可到底谁欠了谁?钟小荷随后跟着过去,放好自行车,在另一侧桥栏也坐了下来。
钟小荷决定先发制人,她盯着红薇说:“红薇,我那天被你推进石塘子里,跌伤了头,很多事儿都忘了。我就记着,你跟我在采石场吵架,故意把我推进石塘子里的。”
“胡说,我不是故意的!”红薇急忙否认,“明明是咱俩吵起来,你推我我推你,你自己没留神摔进去的。”
“你行了吧你,明明就是你推的。再说,你要不是故意的,那我摔进去晕了,你跑什么?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不救我?明摆着你就是想害死我。要是没人救我,说不定我就死在里面了,我就该去公安局告你,你说公安局信你还是信我?”
“你不是根本没事吗!”红薇眼神躲闪,却也不肯示弱,“既然你啥事没有,你不能硬赖我吧?公安局也不能随便抓我。”
“不能抓你?”钟小荷嗤之以鼻,“你懂不懂法律?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也是过失伤害罪,是杀人未遂你知道吗?公安局当然能抓你。”
被她这么一说,红薇心里忍不住就怯了,她一个没多大文化、见过世面的村姑,哪懂得什么法律?本来就心虚,被钟小荷几句大话一吓唬,便有些慌乱了。钟小荷看着她紧张,又放缓了口气说:
“其实我也没想怎么你,要不你现在早就难看了。不过红薇你记着,这个事儿,你欠我的。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害得我摔伤了头,好多事情都忘了。你说我这损失多大?我要是不放过你,你怎么赔偿我?”
红薇愣了愣,忽然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钟小荷看着她哭,自然也不会去同情她――这是她对原主的罪孽。钟小荷等她哭够了,看着天色也黄昏了,就问了一句:
“红薇,你当时为什么跟我吵架,你问我要什么钱?”
红薇一抬头,愣怔怔地看着钟小荷,钟小荷抬起一只手,无奈地说:“没跟你说吗,我被你害得摔伤了头,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你刚才说我男人做下的事情,要真是郑广涛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不会不讲理的。”
“我不是跟你要两万块钱吗,打算去大城市修补处.女膜。我打听过了,那个能补。”红薇说,“郑广涛娶了你,你当然享福了,可我却没了着落,你叫我怎么嫁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吃亏
红薇向钟小荷要两万块钱,去城里修补处.女膜。――“我弄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嫁人啊!”
钟小荷一听这话,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故事回到四年前。钟小荷跟初中同学红薇一起去赶集,回来的路上,钟小荷扭伤了脚,两个姑娘坐在路边休息。可巧郑广涛开车经过,看见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坐在路边,便停车询问。
郑广涛当时都已经二十六岁了,高中毕业的他,从小在家比较惯养,种地种不好,干活干不动,在村里人眼里就是个半拉子废物,偏偏还是个眼高的,一般的姑娘他还看不上,便不尴不尬地混成了光棍一条。赌气之下,去城里打了几年工,居然很受老板的赏识,开上了小轿车,搞起了自己的建筑队,据说这趟回来,是宣传招工,要开办自己的工程公司,妥妥的成了村民眼里的能耐人。
红薇跟郑广涛都是郑家圩子村,一个东圩子,一个西圩子,所以红薇对郑广涛是知道的,因为年龄相差了八.九岁,却并不熟悉。两个姑娘跟郑广涛聊了几句,郑广涛便殷勤地开车把两个姑娘送回了家。头一天送回家,第二天又主动跑到小铺村探望钟小荷。
三个人就这么熟悉起来。没用多久,三人的关系就变得暧昧了。
郑广涛几乎一下子就迷上了钟小荷,这姑娘,太漂亮了!
可红薇却对“衣锦还乡”的郑广涛产生了那么个意思,东西两村住着,便总是找借口往他身边黏糊,郑广涛也没拒绝,一头追求着钟小荷,一头跟红薇暧昧不清,过起了脚踏两只船的逍遥日子。
在周围村民眼里,郑广涛有钱有势有能耐,李明英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也不反对。钟小荷一个年轻懵懂的农村姑娘,禁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