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荷拿起来看了看,玩味一笑。
之后,她便有了些“探究”的心情,沙发上,客厅里,床上,却没有再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上,猪蹄也炖得差不多了,钟小荷小心地放了些调料调了味儿,关了小火继续炖。
然后,她拉开衣柜,给郑广涛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便看到放内衣的小抽屉里,华丽丽躺着一条红色的蕾丝小内裤。
这东西,就放在抽屉的最上层,看来果然是有人有心了。
内裤这东西,陌生人穿过的,想想就觉得脏,钟小荷虽然没有洁癖,却绝对不愿意伸手去拿那样东西。她淡然关上抽屉,却在心念转动间,去卫生间拿起那个水钻发卡,随手装进包里。
******************
“我媳妇儿炖的汤,怎么喝都比外面的好喝。”
郑广涛喝着猪蹄汤,连声夸赞。实话实说,钟小荷前世一个职场女性,根本不精于厨艺,勉强煮熟能吃而已。郑广涛却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男人,到底是黑是白?眼前的他,实在是一副宠老婆顾家庭的好男人的样子。钟小荷想起那抽屉里的蕾丝内裤,那东西,不可能是原主的,从杨玉花嘴里她知道,钟小荷之前根本就没来过……
她真希望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我在你房间里,看到了这个……”
钟小荷掏出了那个发卡,放在手心里给郑广涛看。郑广涛瞟了一眼,目光微微一闪,便伸手拿起那个发卡,笑着对钟小荷说:
“喜欢吗?”
“哪来的?”钟小荷不答反问。
“我给你买的呗!”郑广涛从容地说,“前阵子无聊逛街,看见这卡子好看,就买了给你。”
“我看见……你衣橱里有女人的内裤。也是你买了穿的?”钟小荷继续悠然说道。
钟小荷一边说,一边平静地望着郑广涛的眼睛,只见郑广涛稍稍一愣,随即就有些烦躁地说:“内裤?什么内裤?我屋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内裤?”
“就在你衣橱的抽屉里。”钟小荷说。
“真的?……肯定又是公司里那帮小子!估计哪个带女朋友去,把我那儿当免费宾馆了。你不知道,那房子虽然是我的,可公司里都是熟人老乡,平常跟我私交好的,也会去借地方住,小刘就有钥匙。那些光棍蛋子,平时住工程队宿舍,更多时候住工地,我那里地方大,反正就我一个人住,有时哪个家里女朋友来了,舍不得花钱住宾馆,就会借我那房子去腻歪。你要不信,回头你当面问问小刘。我那房子平时乱的像猪圈,怕你嫌弃,昨天专门叫小刘帮我打扫了一下,估计他随手收错了。”
这个说法,听起来似乎说得通。如果不是实情,那这个男人,也太擅长撒谎了。
看到钟小荷低垂的眼睛,郑广涛笑着骂了一句:“妈的!我得交代他们一声,如今我媳妇来了,不准再带女朋友去我的房子里胡来,要鬼混自己去开宾馆,省的我媳妇误会。”
“这样啊……”钟小荷微低着头,隐藏了心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问是该问。不过小荷,你可别疑神疑鬼的啊,你说我郑广涛,混到二十好几还是光棍一条,娶上你这么个年轻又好看的媳妇,都不知道怎么宠着才好,捧在头顶上,我哪还有心思去招惹旁的女人?再说我整天忙,还不是为了你跟儿子能过上好日子?一天到晚就累得差不多了,我哪来那些闲工夫!”
郑广涛说着,伸手握住了钟小荷的手,神情十分认真地说:“媳妇儿,你放心,家里有个漂亮媳妇拴着,咱儿子都有了,你说我哪能在外边胡来?别瞎寻思了啊!你自己想想,结婚以后我哪点对你不好了?男人在外边混已经不容易了,你得相信我。”
******************
即便心存疑惑,钟小荷却也没掌握什么确凿的事实。她这几天照样尽职地照顾郑广涛,晚上在医院陪护,上午要照看郑广涛打针,一般会在下午的时候回到郑广涛的房子,洗澡洗衣,收拾一下。
跟杨玉花通了几次电话,钟小荷发现,她想蛋蛋了。
那个小家伙,很难叫人不想念。她心里盘算着,等郑广涛出了院,生活能自理了,便赶紧回去。至于别的事情,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再说吧。
在这座城市混了这几年,郑广涛朋友和熟人比较多,自从钟小荷来了之后,便每天都会有人来探望他。
当地的风俗,探病要在上午,不然不吉利。这天上午,又来了几个探病的人,有男有女,先是问候了郑广涛,随即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钟小荷身上。
“这位就是弟妹?果然是深山出俊鸟,你老弟艳福不浅啊!”
才送走一拨,敲门声又响起来了。钟小荷打开门,便看到一个挺漂亮的女人站在门口。这女人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黑色紧身连衣裙,红色细高跟鞋,手里拎着些补品。那女人目光绕着钟小荷转悠了一圈,一脸的笑盈盈。
“你好,我来探望郑总。”
钟小荷便招呼她进来。郑广涛正在打针,见了那女人,眉头不禁一皱,盯着那女人一步步走过来。
“郑总,好些了吗?我来看看你。”那女人站在病床前,绽开甜美的笑容。
“你怎么有空来?”郑广涛不自然地笑笑,眉头却还锁着,指着钟小荷介绍:“认识一下,这是我老婆。小荷,这是我公司的小吴,财会室的员工。”
“嫂子你好!我叫吴蓉蓉。”吴蓉蓉放下手里的补品,笑嘻嘻地盯着钟小荷。
钟小荷随意笑笑,点点头。不是她多心,实在是这女人的目光里有太多探究和挑衅。她扫了一眼郑广涛,郑广涛却已经恢复了一脸平淡,叫钟小荷:“媳妇儿,帮我后边垫个枕头,我跟小吴安排点工作。”
钟小荷走过去,在郑广涛身后塞了个枕头,郑广涛坐了起来,对钟小荷说:“小荷,你去看看孙医生在不在,我这腿怎么有点疼呢?是不是伤口有问题?”
钟小荷也懒得停留,转身去了趟医生办公室。孙医生是郑广涛的主治医师,护士说他今天有门诊,不在。钟小荷略站了站转身回来,她一出医生办公室,便看到走廊那端吴蓉蓉红着眼睛,一脸委屈地跑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
☆、太老套
钟小荷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便看到走廊那端吴蓉蓉擦抹着眼泪,一脸伤心地跑出了病房。
就这两分钟工夫,怎么就哭了?钟小荷心里讶异,自然就多看了几眼,却看见吴蓉蓉直直地就冲着她来了,站在她面前,红着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乡下土包子,郑总这样的男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钟小荷愕然地看着吴蓉蓉,忽然有点想笑。她这是摊牌,还是示威?特么这情节也太老套了吧?连台词都这么没创意。
女人遭到背叛,大抵会怎么样?震惊?痛苦?难以置信?仇恨愤怒?不好意思,她不是原主,她也不是包子,她对那个男人,根本还算不上熟悉,除了失望,也就没什么好震惊愤怒的了。
所以钟小荷玩味一笑,随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水钻发卡,举在手里。
“这是你的?”
“是我的又怎么样?那个房子,我跟郑总住了一年多了。”
“一年多?”钟小荷心里叹气,蛋蛋也才一岁半呢,她无所谓地笑笑说:“我猜,我来了,他就把你赶走了,对吧?结果你不甘心,非得跑到我跟前转悠,结果呢?哭什么呀?”
哭什么呀?
郑广涛皱着眉头说:蓉蓉,你怎么也不懂事儿呢?我老婆来了,你总得先回避一下,不是告诉你别来吗?怎么连你也不理解我?
郑广涛又说:房子里那内裤和发卡,是不是你故意留下的?胡闹!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她怎么说都是我老婆,我喜欢你还不够吗?你非去招她做什么!咱俩感情归感情,你最好知道分寸!
看着钟小荷不气不恼的表情,吴蓉蓉简直气得咬牙。这女人,听说就是个温顺的面疙瘩,不是应该哭哭啼啼吗?起码也该有个伤心可怜的样子吧?吴蓉蓉一口气堵在心头,堵得难受,冲口说道:
“你最好搞搞清楚,郑总是真心爱我的,他对你,早就没有感情啦,除了那张结婚证,你还有什么?你别死皮赖脸了。”
“真心爱你?既然这样,你敢不敢跟我进去,当着他的面说?”看着吴蓉蓉咬牙切齿的表情,钟小荷抿嘴一笑,“不敢?你以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廉价爱情,会有男人珍惜?”
“为什么我来了,你就得滚蛋?”钟小荷淡淡笑着,倾身挨近吴蓉蓉,一字一句地,十分好心地告诉她,“就因为你没有那张结婚证。你是不合法、不道德的小三。小三你懂吗?你敢不敢站在太阳底下,跟别人承认你是小三?”
不好意思,她一个资深剩女,情感挫折过的,职场混久了的,跟她来这套?当她没有爪子吗?看着吴蓉蓉刮风似的,气呼呼地从她身边飞奔过去,钟小荷略微站了站,叹口气。
旁人穿越有英俊潇洒痴情无悔的忠犬男主,怎么她偏就遇上个出轨的渣男?这日子,往后怎么过?看来她得好好打算一下了。
******************
钟小荷一脸平淡地回到病房,郑广涛正在打电话。
“……买个好点的,不差那两个钱,摩托罗拉新出的款听说不错,诺基亚也行啊,你比比看看。对对……你现在就去买,下午来接你嫂子,正好拿给她。”
挂断手机,郑广涛看看钟小荷,笑着跟她献好:“媳妇儿,我叫小刘去给你买个手机,拣最好的,往后咱俩好方便打电话。”
“刚才那个吴小姐呢?这么快就走了?”钟小荷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走了,被我训了几句,工作上出了点差错。这些年轻小姑娘,工作就是不踏实。”
服了!
钟小荷想,郑广涛这样的男人,天生就该能成事儿――因为脸皮够厚,心肠够阴,谎言来的也够快!
据说出轨男人的心理,大抵有两种,要么就是自己心虚,对妻子努力讨好遮掩;要么就是对妻子各种不顺眼,有了新欢厌旧爱。
看来这郑广涛属于前者了。
“郑广涛,你真不必这么费力藏着掖着,吴蓉蓉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那个同居一年多的小情人,刚才在外头叫我不要死皮赖脸。”钟小荷决定单刀直入,除了为原主感到悲哀不值,她真的不想跟郑广涛多说什么。
郑广涛脸色一僵,愣了愣,马上恶狠狠地骂道:“臭女人,她真敢跟你胡说?小荷,你别理她,那个贱货,不过是看我有钱,整天往我身上贴!我真没跟她怎么着,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