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守则  第423页

起身将那小匣子从袖袋里拿出来,放到楚华谨面前道:“侯爷这东西,今儿若不是我,就被那两个假和尚顺走了。――侯爷忘了我以前跟侯爷说的话?”

裴舒芬以前提醒过楚华谨,说府里头好像有别人的探子。

楚华谨想起缇骑,抿了抿嘴从裴舒芬手里接过小匣子斜着眼睛道:“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人家在我这里搜的,还是你在我这里搜的?”还是一幅不信任裴舒芬的样子。

裴舒芬被气得倒仰,啐了楚华谨一口,闪身回自己的琅缳洞天生气去了。

此时贺宁馨也正在须弥福地里,望着自己三楼梳妆台上的菱花镜发呆。

只见以前平滑光顺的镜面上,出现了一些细小的冰裂纹,同楼下一楼大厅古画里面菱花镜上面新出来的冰裂纹看上去一模一样。

贺宁馨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往镜子里看去。镜子里面不像从前一样,立时清晰地向她显露出对面琅缳洞天的景象,而是如水波一样,荡漾了一会儿,才出现了对面的景象。

顺着那菱花镜边上的刻度,贺宁馨看见裴舒芬在那边担心,生气,自言自语,又摆弄一个小匣子,还从小匣子里拿出了那个玉玺和一个油布包的小册子。

只可惜那镜面的图像有些模糊,连从那边传来的声音都不如以前一样如在耳边那样清晰可闻。

贺宁馨使劲贴近自己面前菱花镜的镜面,才看见裴舒芬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本名册。

裴舒芬在那边见这册子用油布包着,以为就是防水而已,倒没有想多,只是用手托着油布打开那本册子看了看。

那册子上写着一个个人名、籍贯,还有这些人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家族纽带,以及把柄错处。

“怪道和这玉玺放在一起。看起来比这假玉玺还管用呢。”裴舒芬看着这本名册,灵机一动,拿起笔来,自己抄录了一份。

裴舒芬在琅缳洞天刚刚抄完,贺宁馨这边的须弥福地也出现了同样的一份名册。

贺宁馨大喜,赶紧拿起来看,却又万分失望地放下了。

原来这本复制出来的名册,就同那镜子里如今显现出来的对面的景象一样,都是模模糊糊地。景象模糊,还能分辨出一二。而这名册上的字迹不仅模糊地厉害,再加上裴舒芬写得一手烂字、别字,贺宁馨在这边根本连猜都猜不出来这册子里到底写得都是谁!

只见裴舒芬抄完名册,便又将原名册用油布包起来,同那个玉玺一样放进小匣子里,袖着离开了琅缳洞天。

贺宁馨在须弥福地瞪着那个写得鬼画符一样模糊混乱的名册,头一次,恨不得亲自到对面去,仔细看个清楚明白。

只是可惜的是,她试过很多次,都无法通过白雾进到对面的琅缳洞天,更不能如同她开始过来的时候一样,通过那面菱花镜进到对面的琅缳洞天。

随着时日长久,这个镜像的世界,似乎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贺宁馨越想就越心惊。

看见那名册和玉玺,贺宁馨完全明白过来,柳梦寒将老宁远侯的“远大抱负”,已经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楚华谨。

柳梦寒是什么心思,贺宁馨一清二楚。

左不过是宏宣帝灭了她的儿子和女儿,她就想怂恿楚华谨去走老宁远侯的路罢了,让宏宣帝焦头烂额,甚至动摇他最看重的江山社稷。

想到这里,贺宁馨还是对柳梦寒有几分佩服的。至少,柳梦寒不仅知道宏宣帝的软肋在哪里,而且有能力触痛他的软肋。

而老宁远侯留下的东西,除了那个玉玺,就是那个名册了。还有西南楚家的五万军户,如今正在西南严阵以待,防止羌人下山劫掠。

在这个关口,宏宣帝肯定是不会强迫楚华谨“自愿”上缴军户的。毕竟宁远侯府在西南经营了那么多年,宏宣帝是山高皇帝远,一时还不能面面俱到,让所有的兵士都只忠诚于皇室。

从须弥福地里出来,贺宁馨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自己跟家人的相处。只有等到夜深人静了,她才悄悄地问简飞扬,圣上那里的银子筹备得怎样了?打算何时派人出去买粮?


第132章镜像生变下

简飞扬这几天都在宫里面,听宏宣帝和他文渊阁的阁臣们议事。

不过他人虽在那里,其实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了。

在他看来,筹银子这事,说复杂当然很复杂,就是那些文官们说的各种大大小小,拐弯抹角的理由。可是说简单,也很简单。

圣上是一国之君,他想让别人出点血,还不容易吗?

听了贺宁馨的问话,简飞扬便悄声道:“还在吵呢。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主意?”

可是天不等人,不能再拖了。

贺宁馨便笑着道:“其实吧,大齐朝的官儿,个个都得留油。陛下的国库空虚,可是下面那些官儿的内库里可不空虚。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在开玩笑一样。

简飞扬会意,给贺宁馨掖了掖被角,道:“睡吧。明儿还要上朝。”

第二天,简飞扬又踩着点去养心殿点卯,听宏宣帝和文渊阁的阁臣继续议事。

等文渊阁的文臣们走了之后,宏宣帝见简飞扬一幅百无聊赖的样子,便问他有什么主意。

简飞扬就直言不讳地道:“陛下以前不肯加赋,对大齐的官员们更是宽仁厚待,微臣知道陛下是想藏富于民的意思。――如今正是朝廷要用银之际,也是时候从那些人身上拿一些回来了。”

宏宣帝偏着头想了想,忍不住失笑,道:“先祖要知道他说的‘藏富于民,,被你解释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如何在地底下暴跳如雷呢。”

简飞扬也跟着呵呵地笑。

他是武将,比不得文官那些弯弯肚肠。

“不,不能从老百姓身上取这笔银子。――你也知道我这里永不加赋,下面的老百姓的日子也只是勉强过得。若是我这里略微加一加,下面的人就能翻着倍的往上涨,老百姓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不成,这个主意不成。”宏宣帝摇了摇头,低头去看户部报上来的各地今年的收成,和预估的赋税银子。

安郡王悄没声息地走进来,对宏宣帝行了礼,笑着道:“陛下,飞扬也未必说是要涨赋税。”

宏宣帝抬起头,对安郡王打了个招呼,回过头问简飞扬:“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朕误会你了?”

简飞扬斜了安郡王一样,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宏宣帝那里,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样,心里嘀咕了两句,便大胆地将在家里跟贺宁馨闲聊的时候,贺宁馨出得馊主意说了出来:“陛下,臣认为,陛下宽人厚政了这么多年,都将底下的那些官儿养肥了。不如,咱们让安郡王的缇骑出面,抄几个贪官的家,大概.就够买粮的银子了,同时也可以顺便整顿一下吏治,也不会伤到老百姓头上,岂不是一举三得?――就是二皇子在东南,也杀过几个贪官的,只是他到底不是去整顿吏治,底气不足,反而被那些官儿给反参了一本。”

这些事,正是宏宣帝这些天在琢磨的事。只是他是君,不好意思跟臣下商量去算计臣子的家产这种事。―就算那些家产是贪污所得,可是没有证据,总不好下手。也不能看哪个官儿最有钱,就去不分青红皂白,构陷一通。

简飞扬的话,恰好说到宏宣帝的心坎上。

宏宣帝再想淡然,脸上也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安郡王,道:“安郡王,你说飞扬的主意如何?”一幅“你敢说不好,我就跟你没完”的样子。

安郡王溜须拍马的本事比简飞扬还强几分,闻言马上满口赞道:“实是高见!只是我们缇骑做的事,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这样大快人心的好事,当然要给朝廷长脸,由都察院的左督察御史贺思平牵头才是!”

将球踢给简飞扬的老丈人。

简飞扬头皮一麻,忍不住瞪了安郡王一眼。

贺思平自从从江南回来,一直就在家里养病不出。虽然简飞扬知道贺思平并没有什么大病,可是抄家这种事,向来是最得罪人的事。他可不想让自己最敬重的岳父大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简飞扬便忙道:“都察院监察百官,帮你挑几个靶子当然是职责所在。不过真正要上门拿人,还要清点家产,没有缇骑出面是不可能的。再说了,”简飞扬看向宏宣帝,道:“陛下,您要知道,财帛动人心。那些都察院的衙役,甚至是顺天府和刑部的番子,看见那些巨额家财的时候,都不一定忍得住,当然也没有缇骑的番子那样意志坚定,不当自己拿的东西,从不伸手。――陛下要想那些被抄的家财大部分入了国库,就只能让缇骑出马,方能放心。”

一顶高高的帽子戴得安郡王眉开眼笑,连声道:“不是我夸自己的属下。我们缇骑自从上次整顿之后,令行禁止,个顶个都是一等一办事的好手……”

“那好。此事便由贺思平牵头,出面弹劾。然后缇骑动手,去那些府里寻找证据。”宏宣帝一锤定音,笑眯眯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两个心腹。

安郡王猛然醒悟自己落入了简飞扬的圈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就这种貌似忠良,其实奸诈无比的人最难对付了!保不定什么时候就将你绕到圈里去……

简飞扬也不甘示弱地对安郡王挑了挑眉毛:将我老丈人拖下水,难道你还想独善其身?!

宏宣帝不理手下两个人“面和心不和”的样子,挥了手,道:“下去吧。――来人,宣左督察御史贺思平入宫觐见。”

安郡王和简飞扬才各自行了礼,倒退着出了养心殿。

来到宫城外面,简飞扬上了马,同安郡王并辔而行。

两人来到宫城外宽阔的白石板路上,各自沉默了一会儿,简飞扬便悄声问道:“你们上次乔装去宁远侯府,搜到什么没有?”说得缇骑扮了和尚,跟着大觉寺方丈去宁远侯府做法事的事。

安郡王摇摇头:“没有。”又有些苦恼:“那裴舒芬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我们缇骑也算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逮不着她。”看了看左右,见随从都跟在后面比较远的地方,安郡王又低声道:“我们在宁远侯府内的人说,裴舒芬恍惚还在宁远侯府里出现过。她还在城里,并没有走远。”

简飞扬叹了口气,道:“宁远侯府的齐姨娘已经问斩,这位芬姨娘,当真是小看了她。”

安郡王冷笑道:“敢将我们缇骑玩弄在股掌之上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你等着瞧吧!”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安郡王的王府前面。

简飞扬正要告辞离去,安郡王府里头出来一个小厮,急步跑过来,对安郡王轻声说了几句话。

安郡王的脸色从平静,转为惊愕,又慢慢笑起来,轻声道:“这小子,我还还以为他成天装斯文,要装到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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