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子里嵌进去。
顾清溪紧闭着眼睛,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感官更加敏锐,她能清楚地感到他属于男性的力道,还有他急促的呼吸,狂猛跳动的心,热烫硬实的胸膛。
他应该也很紧张,因为他的身体紧绷着,紧绷到几乎在颤动。
这让顾清溪想到了即将喷发的火山,灼烈烧人的熔浆在流动,只是暂时压抑,而渴望却几乎随时喷泄而出。
顾清溪心酥体软,四肢无力,她觉得自己化为了一只飞蝶,无助地被他擒住,毫无反抗之力。
这一刻,紧闭着双眼,听着他狂猛的心跳,所有的理性和计较全都烟消云散,她甚至觉得,他怎么着都行。
然而他终究是放开了她。
他微转过身,盯着别处看,大口大口的喘息,声音低哑:“走,我送你回去。”
顾清溪两只脚都是软的,只能是低低地嗯了声。
第61章 谭树礼的不悦
重新被安放在车后座, 顾清溪坐在上面,她看着面前那个背影,难免胡思乱想,想着他抱着自己时的那种力道, 那是让人想起来心神都随着颤抖的冲击。
这么想着间, 突然间, 她记起来他刚才和自己说的话, 关于陈昭的,他说陈昭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说不好治, 还说肾不好, 再之后,他神情好像有些别扭, 也就不说了。
她愣了下, 陡然明白他的意思, 脑子里轰隆一声, 仿佛有巨雷滚过,一时之间,竟是羞耻至极,明明他应该不知道上辈子,但却仿佛上辈子所有的秘密被人看破了, 还当场说出来一般。
那件事,明明委屈的应该是自己, 但是她并不好意思让人知道, 为陈昭, 也为自己守着那个秘密。
一时脑子里乱糟糟的, 又开始胡思乱想, 他干嘛和自己说这个,他这个是什么意思。
因为陈昭看自己,他不高兴了,所以特意先在自己面前说陈昭的身体,让自己千万不能对陈昭有什么想法?
这是……吃醋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萧胜天回首看她:“到了。”
顾清溪心陡然一顿,竟有些不敢去看他。
萧胜天也看出来了,她脸面赛桃花,粉软红腻,眼梢自有一股风流气韵,一时竟有些看得挪不开眼:“你……怎么了?”
顾清溪赶紧摇头:“没什么,风吹得有些头晕。”
萧胜天还是忍不住盯着她看:“那……我送你进去学校。”
顾清溪:“嗯。”
萧胜天扶着她就要下车子。
顾清溪却在这时,想了想,到底是忍不住说:“那个……我想问问你……”
萧胜天:“嗯?”
顾清溪低头,轻声说:“你怎么好好地提起陈昭来啊?”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比春日清晨时分似有若无的风更轻。
但萧胜天却清楚地听到了。
萧胜天咳了声,看向别处:“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觉得——”
顾清溪红着脸:“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
萧胜天磨牙,想起当时的情境,到底是不痛快,终于还是问道:“你当时怎么一直看他?”
顾清溪微诧:“我……我没怎么看他吧。”
她哪有心情看陈昭,满肚子都是觉得不痛快。
萧胜天颇有些不悦:“你就是看他了,当时我和陈宝堂说话,你仰脸看陈昭了。”
顾清溪觉得好笑,又不敢相信:“……那也只是看一眼吧,我还看陈昭娘和妹妹了呢。”
萧胜天墨黑的眉耸着,脸部线条紧绷,满腹怨怪地说:“你看了他好几眼。”
这句话说出来,真是气鼓鼓的样子,顾清溪怔住了,她没想到萧胜天竟然还可以这样,倒是好生看了他几眼,那语气,配合他那严肃又悲愤的神情,她沉默了一会,竟然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足足高出她一个头的少年,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压迫下来,墨黑的浓眉耸动,不悦地道:“你还笑?”
顾清溪还是想笑,不过看他这样,拼命忍住,捂着嘴巴,却还是忍不住,最后终于笑出声。
萧胜天的脸都黑了。
他抬头看校门口,大早晨,又是才遭遇了事,自然是没一个人影,他径自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她的,轻轻地捏她手指。
一点不疼,但痒,酥,且烫手得很。
顾清溪没想到这个,下意识就要抽回来,他却捏着不放,用着一些惩罚性的力道:“还笑吗?”
顾清溪低头抿唇笑:“不笑了行吧?”
雨后的清晨,清新沁凉,她轻笑间,仿佛柳枝挂着的露珠,太阳升起,剔透纯澈。
而他手中捏着的那双手,是他无法想象得柔滑软嫩。
胸口有火在蒸腾而起,而他定定地望着她,却只是说:“那行,饶了你。”
说着间,放开了她。
手抽回来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息却有些异样,彼此都心知肚明,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谁也不会说什么,都装作若无其事。
“我送你进学校吧。”
“嗯。”
进去学校,就看不到他了,顾清溪有些失落,和他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不说都好,空气都是甜美的,她恨不得永远这样。
但到底她也有自己的责任。
萧胜天扶着她重新坐上了车子,进了学校,刚走了没多远,迎面就见一群人,提着几包封口的炸果子还有一尼龙兜的桃子,拿着水壶脸盆什么的。
为首的正是谭树礼,后面还有彭春燕王明霞,以及几个高四的女生。
彭春燕看到顾清溪,自是惊喜不已:“你回来了?你没事了?我刚听冯三狗说,说你在医院,他也没说清楚,我还以为怎么了,正想着大家伙一起看看你,再给你带点东西。”
谭树礼的目光却落在了萧胜天身上,之前天黑着,看不清楚,但他已经感觉到,这个人并不简单,现在早上,他越发意识到,明明对方大概应该也和自己同龄,但是站在那里的气度,那是自己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
而顾清溪是和这个人一起过来的。
他看了眼萧胜天,问顾清溪:“顾同学?这是怎么回事?你之前怎么不见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清溪忙把事情大概经过说了说,最后道:“我脚被玻璃扎了,他把我送到医院,我这只是小伤,没大事,就先回来了。”
彭春燕见她没事,自然是高兴,拉着她的手又哭又笑的,王明霞还有其它几个也都感动又庆幸。
“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们怕是小命不保。”
“昨晚上没找到你,我们都担心死了,到处找。”
“是啊是啊,急得不行了,今早听说你在医院,大家伙都要扑过去,不过又说伤得不重,才稍微放心,然后准备着买了东西过去看你。”
一时大家拥簇着顾清溪,七嘴八舌地问,萧胜天见此,便道:“她脚受伤了,先安置下来吧。”
大家这才恍然,于是萧胜天推着车子,大家跟着,领到了一处教室。
这处教室还算干净,也不是太陈旧,里面已经放置了不少上下铁架子床,看来是打算当宿舍的。
他们一行人过来后,不少女生见到,都围过来,大家都知道是顾清溪救了大家的命,一个个感激涕零,因为说起顾清溪脚受伤了,需要照顾,当然都恨不得代劳。
萧胜天见此情景,知道自己肯定不适合在这里待,便说:“我先回去,我就住生产资料局后面的宿舍楼二楼,有什么事你托人去找我就行。”
这个时候不少女同学的目光就落在萧胜天身上,大家才注意到这个人。
萧胜天生了一张英俊的脸,神情间高傲冷峻,说话做事却一派沉稳,那是一种和教室里的男同学不一样的气质,这种类型的男生,对于没出校门的女生来说,自然是新鲜,没见过。
特别是细看间,他眉梢间流溢着的一股野气,更是有着别样的吸引力,让人想起看过的书,读过的诗,让人不由展开想象。
好几个女生都悄悄地打量他,有的还偷偷脸红了。
顾清溪也感觉到了,她低声说:“我知道,那你先回去吧。”
谭树礼看着这一幕,眸光黯了下来,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袭来,他总感觉顾清溪和这个叫萧胜天的男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气场,这是别人很难插进去的。
这让他莫名不安,他忙上前:“我也得出去了,不过顾同学,你是不是没吃饭,我去给你打饭吧。”
谁知道他说完这个,顾清溪还没说话,萧胜天已经开口了:“她吃过了,刚才吃了包子喝了豆浆。”
谭树礼神情一窒:“吃过了啊……”
萧胜天将一个小纸包放下:“这是今早吃剩下打包的两个包子,等下饿了吃,托人去灶房热热,别吃凉的。”
一时又对彭春燕道:“你是清溪的舍友彭同学是吧?”
彭春燕赶紧点头:“是是是!”
萧胜天笑了下。
彭春燕看他那么一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这个萧胜天真好看。
萧胜天:“这是清溪的药,这几天要用的,她到底脚受伤了,行动不便,你和她关系好,还得麻烦你多费心。”
彭春燕听着他的声音,醇厚好听,一时竟然觉得,他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男主一样,她抿唇,轻笑了下,低声说:“知道啦,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忘记的!保准照顾周到!”
顾清溪从旁听着,见他叮嘱得如此细致,还当着那么多人面,便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从旁低着头。
一时萧胜天离开,谭树礼也走了,大家顿时放松了,围着顾清溪,七嘴八舌说话,顾清溪问起来学校的情况,其中一个便说胡翠花:“胡翠花真是活该了,当时清溪都劝我们别回去宿舍了,苦心婆口地劝,结果呢,她根本不听,非和人对着干,犯倔,这下子好了吧,她被砸了,受伤了!”
“就是!她还在那里撺掇我,幸亏我听清溪的,没听她的,不然就上当了,就要跟着她一起倒霉了!”
这个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大家都暗地里偷乐,谁不知道就是她当时也跟着胡翠花在那里嘀咕怀疑的,如今倒是这么说了。
顾清溪听了:“她伤得怎么样?”
当时在医院,只看到了孙跃进,可没见胡翠花。
彭春燕一撇嘴:“谁知道呢,听说是砸到了脑袋,具体啥情况也不知道。”
顾清溪见此,也就不问了,她能做的,尽心而为,其它的,各人有各人的命,且看造化就是。
谁知道这个时候,一个女同学小声问:“对了,清溪,刚送你过来的那个人是谁啊?”
另一个马上眼睛发光了:“看着对你真好,细致体贴,真疼你,他是你哥吗?”
彭春燕听到这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