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贞说道。
老哑巴瞪眼。
“在谢家啊,找什么?”他说道。
周成贞抬腿给了他一脚。
“那是什么大小姐,是假的。”他说道。
老哑巴一把抱住他的腿。
“不是啊,世子,那不是假的。”他激动的说道,“你进去的时候我在窗户边看了,虽然因为谢家内的禁制我看不出她的相运,但可以肯定的确是大小姐………”
周成贞踢开他。
“扯淡。”他骂道,“你肯定个鬼,是你生的?那姓谢的还分不清呢。”
老哑巴再次拉住他的衣角。
“殿下,我们来是找始皇鼎的。”他整容低声说道,“那谢家大小姐……”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周成贞一脚踹开了。
“找你娘的始皇鼎,老子是来找我媳妇的。”他骂道,“滚开。”
老哑巴被踹开急的喊着世子扑过去。周成贞已经飞奔出去,他刚要起身,八斤又一脚踩在他胳膊上,老哑巴栽在地上,听得蹬蹬声音远去了。
找媳妇?媳妇哪有始皇鼎要紧?等镇北王当了皇帝,你要多少媳妇没有啊?
老哑巴又是气又是急,捶了捶地起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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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来时。谢柔嘉将一捧土扔在火堆上。三下两下之后火熄灭。
“小红小红,开饭喽。”她搓搓手说道。
站在树后的小红马打着喷鼻过来了。
谢柔嘉捡着树枝挖开地面香气散开,几个树叶包露出来。
“这个是菜油热过的豆饼。这是你的。”她说道,将一个树叶包剥开推到小红马跟前,“凉凉再吃。”
小红马呼哧呼哧的在豆饼上喷气,谢柔嘉打开了另几个树叶包。
“肉啊肉啊。”她笑嘻嘻的摇晃着。刚捧起一块,身子就猛地扑在地上。
地面隐隐震动。
“又来了!”她跳起来。将地上的树叶包捡起来,想了想又一狠心扔开,揪住还在肯豆饼的小红马,“走走。别吃了。”
小红马直起身就要走,谢柔嘉又停下迟疑一下,抓起豆饼塞进自己怀里。这才翻身时上马。
夜色里马蹄声疾驰而去,片刻之后。火把烈烈,马蹄声犬吠声让这里又热闹起来。
“还热的,刚走。”一个护卫下马探着火堆说道。
那边四只猎犬吼叫着撕扯争抢几块肉。
为首的护卫看了看四周。
“真是奇怪,好像一直在跟我们转圈,怎么不跑呢?”他说道。
“跑不了?”另一个护卫说道。
“别开玩笑呢,这都多少天,跟我们转圈也抓不住,真要跑,我们能找得到?”护卫说道。
“那她这是…”那护卫不解。
“管她呢,咱们只管抓人。”护卫说道,呵斥着还在争抢肉的猎犬,“追,追。”
猎犬们被好容易才拉开,一番呵斥后才叫着向一个方向追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清脆的缓缓的马蹄声又转了过来。
没有点燃火堆,也没有再去看地上的肉,谢柔嘉将怀里的豆饼塞给小红马。
“吃完了就睡吧。”她说道。
小红马咬着豆饼走开了,谢柔嘉三下两下爬上树,靠在树干上,透过枝叶看着黑漆漆没有半点星光的夜空。
跑?跑了还怎么看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就让你们知道,我在这里,让你们知道,我看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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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挑衅!”
夜色室内,谢柔惠说道。
“母亲,你看到没她有多厉害,咱们这么多人都抓不住她。”
说到这里又停顿下。
“不,是那本经书有多厉害。”
坐在几案前认真写字的谢大夫人停下笔。
“母亲,老海木现在您要见了吗?”谢柔惠忙问道,“还是我去见?”
“我见吧。”谢大夫人说道,看了她一眼,“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息吧。”
谢柔惠低头应声是。
“母亲,你已经为祖母守了七天了,歇歇吧。”她说道。
谢大夫人嗯了声没有说话。
谢柔惠低着头退了出去,让丫头去带老海木来。
谢文兴站在廊下看到她出来忙笑着走过来。
“嘉嘉要回去啊?”他说道。
站在灯下的谢柔惠看了他一眼。
“父亲好好劝劝母亲,别那么伤心,不值得。”她说道。
谢文兴摇头。
“还是让她伤心吧,要不然更难受。”他说道。
他们正说话,老海木跟着丫头过来了,自从老夫人去世后的第二天被叫来,就一直被关在谢家,十几天来第一次出来,脸都白了。
看到廊下站立的谢柔惠,他的脚步不由停顿下。
“大小姐。”他低下头说道。
☆、第九章 过问
老海木是来到谢家后第三天才知道老夫人死了。
这个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之所以让他来谢家,是老夫人要见他一面吗?那为什么始终没见呢?
老海木怀疑自己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死了。
但他并不敢询问,虽然不能出去也为老夫人哭丧多日。
“叫你来是祖母的叮嘱。”谢柔惠看着他说道,“现在母亲有话要问你了。”
老海木应声是。
谢柔惠还要说话,一个丫头从内出来。
“大小姐,夫人让人进去。”她低头说道。
谢柔惠脸上的笑微微顿了下,侧身让开路。
“快进去吧。”她说道。
老海木跟着丫头低着头进去了。
谢柔惠脸上的笑褪去,看向谢文兴。
谢文兴立刻转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父亲也早些歇息吧。”谢柔惠说道。
“嘉嘉你也早些歇息,这几日也劳累了,明日还要去矿上。”谢文兴关切的说道。
谢柔惠抬脚走了出去,一群丫头在院外等候,谢瑶也在其中,看她出来忙迎过来。
“不防着他吗?”谢瑶摆手赶开丫头们,挽着谢柔惠,一面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廊下恭敬关切目送女儿的谢文兴,低声说道,“把他关起来,当初他上窜下跳的厉害,就说他跟那贱婢是串通一气的。”
“他这种人不用防,就跟狗一样,有肉有骨头吃赶着做事就可以了。”谢柔惠说道,“对这种人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断了他三心二意的机会。”
“当务之急是除掉那贱婢。”谢瑶立刻说道,“他唯有依仗大小姐您了。”
“回到家你就又不傻了。”谢柔惠看着她含笑说道,“这一路上,你做了以及想了不少傻事啊。”
还想着告密揭发谢柔惠。
谢瑶心里跳了跳,带着几分心虚又讨好的笑。
“这不是心里踏实了嘛。”她说道,“在外跟浮萍似的。哪还有脑子。”
谢柔惠笑了笑没说话,慢悠悠向前走。
“母亲现在也有些捉摸不定了,留着父亲还有用,更何况外边很多事还要他来做。”她说道。“等他没用了,扔矿井里去就是了。”
“这也是他的荣光,就成了真正的谢家人喽。”谢瑶掩嘴笑。
谢柔惠笑而不语,迈进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丫头仆妇涌涌,待谢柔惠歇息后。谢瑶才走出来,门外来迎接她的也是一群丫头仆妇。
“小姐,夫人做了宵夜等您呢。”
“小姐您累了吧。”
关切的问候真诚的笑脸合着明亮的灯笼将谢瑶包围。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谢瑶端正身形,带着浅浅的笑在众人的拥簇下缓步而行。
谢大夫人的书房里灯火明亮,老海木跪在地上,听着前面的谢大夫人发出和老夫人一样的惊讶。
“巫师的后人?”谢大夫人问道。
但和老夫人不同的是,她虽然知道巫师,但并不知道麦古巫师是谁。
老夫人死的这么突然,竟然连这件事都没告诉她?
老海木心砰砰乱跳。
“你不用东想西想,母亲除了告诉我郁山有藏经。别的什么都没告诉我。”谢大夫人冷冷说道,“大小姐说,这件事你也知道,所以我叫你来说一说,我希望你什么废话都不要说,也不要躲躲藏藏,你怎么跟老夫人说的,就跟怎么跟我说,当然,你也可以因为老夫人的命令不许你跟别人说。我送你老夫人跟前尽忠。”
竟然这么干脆。
老海木不由抬起头看着谢大夫人。
灯下谢大夫人的面容木然惨白,带着几分决然。
她是说真的,这不是威逼或者利诱,她就是这样想而且也敢这样做。
审时度势。老海木俯身叩头。
“大丹主,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这本是就该告诉大丹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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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就是郁山巫清娘娘的藏经?”
天色大亮,前来问安的谢柔惠被叫进来,谢大夫人将桌上的几张纸推给她。
谢柔惠有些激动的说道。一面伸出手,但很快又收回来。
“母亲收好就是。”
“你拿去吧。”谢大夫人说道,“我将这经书的来历说给你。”
谢柔惠忙摇头。
“母亲,祖母不是说了这件事的规矩是只有等,等…的时候才能说,母亲现在不要告诉我。”她说道后退一步。
规矩。
谢大夫人脸上浮现一丝凄然的笑。
她在母亲眼里既不算女儿,也不如一个规矩。
“规矩已经被打乱了,现在你去将这个规矩重新拨正吧。”她说道,将面前的纸拿起递过来。
谢柔惠低头躬身施礼应声是,这才伸手接过,眼中难掩激动听着谢大夫人说经书的来历。
“这就是麦古巫师口中传下的二十四句。”谢大夫人说道。
谢柔惠眼中的激动顿消。
“并不是全的?”她抬起头惊讶问道。
谢大夫人站起来点点头。
“你祖母知道十六句。”她说道,“至于山里还有多少没有挖出来,就不知道了。”
谢柔惠握紧了写了经文的纸。
“那她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