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在心。”
说罢抬脚向外走。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是谢家的丹主吗?是谢家的丹女吗?她怎么就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屋子里一片安静,视线凝聚在谢柔嘉身上。
“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有人喝出了大家心里想的话。
话音未落。谢柔嘉就停下脚,转头看向谢存礼。
“对。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不按我说的,你信不信我上书皇帝说自己当不起这四个字请他收回?”她说道。
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
谢存礼瞪大眼,张口要骂却又不知道骂什么。
她真敢……
“你挣来的匾额。你说了算。”谢大夫人说道,神情木然。
当得知这匾额的来历,她突然对于送匾额入城半点兴趣也没了。
送匾额入城也没有惠惠半点事。只是谢柔嘉一个人得意,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就随意。
惠惠……
她的惠惠在皇宫一定是耗费心思周全,要不然这种事怎么轮到谢柔嘉来做……
谢柔嘉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站在谢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不用多想了。”她倾身过来低声说道,“在皇宫打架这种事谢大小姐不会做,当听到被人挑衅说要跳舞时,她答应了。”
什么?
谢大夫人面色一白。
不可能!她的女儿行事大方温柔,虽然不会对人翻脸做怒,但也绝不会说出这种有辱身份的话!
“你胡说!”她喝道。
谢柔嘉看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大步而去。
胡说!胡说!
谢大夫人身子僵硬,看着那女孩子离开的背影。
“她说什么了?”谢文兴问道。
她污蔑长姐,她还要污蔑长姐,现在她更加肆无忌惮的污蔑她的姐姐了!
谢大夫人张张口,却发现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为什么说不出口?为什么?难道她没有底气吗?
“阿媛你没事吧?”谢文兴忙问道,伸手扶住谢大夫人的胳膊。
谢大夫人猛地甩开他,抬脚也向外疾步而去。
转眼间这母女二人就离开了屋子消失在众人面前。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
那这件事……
“母亲,我觉得嘉嘉说的也对,阿媛也同意了,那这件事………”谢文兴对谢老夫人说道。
相比于摆阵仗搞热闹,还是妻女高兴不高兴最大,既然她们二人都不愿意,那就算了。
阿媛同意个鬼,谁看不出来她是没好气呢。
不过,这是无所谓的事。
谢老夫人笑着点点头。
“这件事就按她们说的办。”她说道。
谢文兴应声是,看向众人。
“还有一件事,嘉嘉适才说的跟文昌伯公子打架的事,皇帝已经下了封口令,不允许谈及,所以大家听一听,千万别出去说,要不然嘉嘉行事没错,我们宣扬无忌真就成了祸事了。”他郑重说道。
众人忙都应声是。
“你累坏了吧,被吵醒了,快去歇息吧。”
谢老太爷这才上前扶着谢老夫人向外走去。
“既然不用迎送匾额了,那大家也就没事了,都散了吧。”谢文兴说道,说罢也抬脚走了出去。
正座上只剩下谢存礼面色难看的坐着。
屋子里的人还有些呆滞。
真是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事情竟然变成这样了。
谢柔嘉啊。
虽然那个女孩子的身影早已看不到了,但他们还是忍不住转过头看向门外。
……………………………………………
“惠惠!”
谢瑶迈进屋子里,看着坐在椅子上正慢慢梳头的女孩子,带着几分颤颤喊了声。
谢柔惠嗯了声,没有转过头,依旧慢慢的梳头。
“吓到你了吗?”她问道。
谢瑶拍着心口疾步过来。
“惠惠,真是吓死我了,我听说你受了伤,就赶快跟着人去了郁山,没想到见到是她!她瞪着眼板着脸冷冷的看着我们,真是吓死了!”她急急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她被带到郁山了,我还听说大老爷要她送匾额入城。”
谢柔惠放下手里的梳篦,转过头看着她笑了。
“这就吓倒你了?”她说道。
谢瑶看着她,一副受惊的样子点点头。
“那我要是告诉你,她是真的大小姐,我才是二小姐,你会怎么样?”谢柔惠笑眯眯说道。
什么?
谢瑶眼瞪圆。
谢柔嘉是大小姐,谢柔惠是二小姐?
她的腿一软,噗通就跪下来了。
那可真就是要吓死了!
☆、第五十一章 有备
看着谢瑶跪在地上,谢柔惠咯咯笑了。
“很吓人吧?”她笑问道。
当然吓人了!
她从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被教导这个家里丹主是天,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喊父亲母亲而是喊丹主。
现在这个将来要做丹主的人告诉她,她不是丹女,将来也不会是丹主,那她这十几年的心血都喂狗了吗?
要是跟随错了人,别提什么荣耀富贵,连命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准。
“惠惠,你别吓我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谢瑶说道,伸手拉着她的衣袖,“惠惠,我知道大夫人他们只顾着嘉嘉很让人恼火。”
谢柔惠笑了。
“不是啊。”她睁圆了眼,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真的。”
真的,什么,真的?
谢瑶看着谢柔惠,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谢柔惠伸手握住她的手。
“槐叶说的事,是真的。”她含笑说道。
槐叶说的事!
谢瑶脑子轰的一声,直起的身子再次跌坐在地上。
大小姐和二小姐真的抱错了?
她一直以为那个槐叶是谢柔惠安排的故意来栽赃谢柔嘉的人,所以当初她才会顺着谢柔惠的意思将槐叶推到谢柔嘉身边,又一唱一和的让人认为是谢柔嘉夺走了谢柔惠的丫头,就像她们以前常做的那样。
当看到接下来的一系列事,她简直拍案叫绝对谢柔惠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想到落水是假的,丫头离间是假的,妹妹谋害姐姐是假的,但那句话竟然是真的。
那句最要命最重要的话,竟然是真的?
“惠惠!这,这不可能!”她又猛地坐起来抓住谢柔惠的衣袖,“你不要开玩笑了,这可不能说笑的。”
大小姐二小姐抱错,谢家丹女是假的。发生这样的荒唐事,说出去谢家可是要被认为亵渎神明,要被民众质疑。
谢家之所以屹立巴蜀不倒,最大的根基就是百姓的信服。失去了百姓信服,谢家可就被断根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皇帝赏赐后发生矿难谢家上下会如此不安竭力要掩盖的原因。
谢家盛靠的是神谕,谢家败也必然能败在神谕上。
谢柔惠没有再看她,转身再次看着镜子,一面拿起胭脂慢慢的涂抹。
屋子里安静无声。
这安静简直让人窒息。
谢瑶伸手按着心口。恨不得立刻昏厥,然后醒来发现自己只是在做噩梦。
“惠惠。”她终于忍受不了这安静,颤颤的喊了声。
却没有再说别开玩笑的话。
谢柔惠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认真的将胭脂擦匀。
“你知道三月三为什么不让你上场了吗?”她说道。
三月三。
谢瑶猛地坐起来。
那时候惠惠看她那漠然的眼神,以及突然的阻止自己上场。
虽然觉得奇怪,却因为那是谢柔惠而不敢多想。
天啊!谢大夫人和谢大老爷这是做什么?这也太胆大…不对,用二小姐代替大小姐参加三月三是欺天的大罪,但如果这个二小姐是真正的大小姐呢?
这就说通顺了,怪不得谢大夫人夫妇和谢老夫人将谢柔嘉带到郁山,宝贝一般捧着护着。
谢柔嘉才是大小姐!
“感觉怎么样啊?”谢柔惠含笑看她问道。“你可是第六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说到这里又停顿一下。
“不对,加上死去的槐叶和她娘,你是第八个。”
谢瑶身子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谢柔惠放下胭脂,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别害怕,就算我不是大小姐了,你还是我的好姐妹,我是不会把我们做的事说给别人的,更不会把给老夫人下毒,陷害谢柔嘉的事推到你身上。”她说道。站起身挺直了脊背,“你放心,损人不利己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这些事根本就不重要。诬陷害人不过是两张嘴你说我说,谁地位高谁说了算,就跟以前谢柔惠只要说就没人会质疑她,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多么好,而是因为她是大小姐。
现在重要的是她和谢柔惠绑在一起十几年了,谁喜欢谁。谁又厌恶谁,谁心里也明白,十几年的积累已经没有办法再去重新取悦谢柔嘉了。
谢瑶伸手扑过去抱住谢柔惠的腿。
“惠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哭道,“惠惠,你别难过,不管你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我只认你是谢柔惠。”
谢柔惠看着她笑了。
“其实瑶瑶你这么聪明,真该再去试一试,没必要鱼死网破,没必要再跟我混在一起。”她说道。
谢瑶摇头。
“不,惠惠,我不相信你这样聪明,这样能干,偏偏就这样被老天耍。”她哽咽说道。
谢柔惠笑了。
“你说得对,跟你相比,更不甘心的人是我。”她说道。
谢瑶抬手擦泪。
“惠惠,那她们的意思是要公开这件事了吗?”她急急问道。
以前三月三瞒的这么好,但现在却对谢柔嘉毫不避讳的吹捧和呵护,觉得奇怪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只不过大家都不敢往大小姐二小姐抱错上想而已。
“要说以前还有些疑虑,毕竟只是槐叶一个人口头所言,但经过三月三异象,现在她又得了皇帝的赐字,安抚了青山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