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下婢  第176页

辨,你们大嫂有私心,想借了三奶奶在外头住这个由头,把家分了,好让侯府别有这么多人吃饭。也省得她管家劳累。可是你们呢,也觉得若不靠着公中,这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哪肯分家?”
  定北侯太夫人的话让除榛子之外的三个孙媳都红了脸,定北侯太夫人往这三个孙媳脸上一一瞧去才道:“我要先骂骂大奶奶,你是做大嫂的,就该体贴弟弟们才是,而不是只想着自己捞好处,觉得他们花用的都是你的银子。你也要想想,我们都还没死,这家还没交到你手上呢,这银子还不是你的。”
  世子夫人急忙起身:“太婆婆教训的是。”定北侯太夫人又瞧向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你们这会儿也别得意,只觉得离开侯府就过不了日子了。可是你们也要晓得,天下有那么多无依无靠的,还赚了许多银子,不说旁人,就说三奶奶这边的舅老爷,就是个例子。你们的丈夫,也是个男人,也有差事,怎么就没想过好好地做事,好好地赚钱养家,只指望着吃祖荫,祖宗的荫庇再多,这么多人分下去,又有多少?不过就是吃不饱饿不死罢了。”
  秦二奶奶和秦四奶奶也急忙站起:“孙媳错了,还请太婆婆教诲。”定北侯太夫人瞧着她们:“自然,这也怪不得你们,要怪就怪我侯府没教好孩子,只教出一些只晓得吃到口茶饭,安逸度日的人来,没教出晓得稼穑艰难,要自己拼的孩子来。”这话说的的定北侯夫人,定北侯夫人也不敢再坐着,急忙也起身垂手听训。
  婆婆站起来,榛子也忙起身伺候,定北侯太夫人瞧榛子一眼:“你坐着,今儿啊,就不要讲这些。你们知道为何我独要老三媳妇坐着吗?因为这个媳妇娶的好啊。”
  定北侯夫人瞧一眼榛子,也不敢违逆自己的婆婆,只得道:“儿媳听着就是。”定北侯太夫人摇头:“你也不要不服气,老三原先是个什么样人,你这个做娘的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若非娶了老三媳妇,他有今日这样长进吗?我秦家,再不是原先一样,养的起许多纨绔了。你们的眼界也未免有些小了,只晓得挖这家里的这摊死水,却不晓得像老三一样,好好地出去拼出一个天地来。”
  “太婆婆教训的是,可是三婶婶的嫁妆,也比孙媳的多,孙媳……”秦二奶奶的话让定北侯太夫人冷哼一声:“嫁妆?我又不是没见过比老三媳妇嫁妆更多的人,可是能有这么多嫁妆,要守得住这些嫁妆,才是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挺讨厌那些出身本就很好还盯着家里东西和家里人掐个不停的懒鬼。做为起点比绝大多数人都好的他们,要做点什么,比普通人成功的概率太高了。

☆、第126章 恐吓

  定北侯太夫人说完这话就闭上嘴,久久不言,众人都不敢说话,世子夫人瞧榛子一眼,见榛子在那气定神闲的,心里不由有些鄙视,还不是因她嫁妆多,不然的话……
  想着世子夫人就咬住下唇,定北侯太夫人已长叹一声:“我晓得你们各自心中,也有不服,可是自己好好回去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自然,你们若有不服,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是能说多少说多少,往不往你们心里去,也由着你们。”
  说着两行泪就从定北侯太夫人眼里流出,定北侯夫人急忙喊声婆婆,定北侯太夫人已经挥了挥手:“除老三媳妇外,都下去吧。这个家,分不分,随你们去。”定北侯夫人还想再说,但见定北侯太夫人的脸色,就不敢再说,只得带了儿媳们下去。
  等她们都走了,定北侯太夫人才对榛子道:“三奶奶,我人老了,这些年她们的所为我都瞧在眼中,虽说论起来,我该骂几声是她们的娘家教养不好,可再细算下来,却是我做的不对。”榛子从定北侯太夫人的话里,听出深深的伤悲,忙起身走到定北侯太夫人身边:“太婆婆,儿孙自有儿孙福。”
  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做长辈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瞧着呢,想着定北侯太夫人就一阵呛咳起来,榛子急忙给她捶背,又给她倒水喝了。定北侯夫人吐出一口痰,才觉得舒服了些,拉住榛子的手道:“侯府里面有些人怎么想你,怎么对你,我也是明白的,可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求你一句,若有个万一,你也……”
  “老夫人,您要说的话我明白,虽说我们现在也算是分出去了,可三爷毕竟姓秦。若有个万一,也不会瞧着侯府众人流落的。”榛子的话让定北侯太夫人安慰些,接着她眼里的泪又滚落:“我悔啊,当初挑媳妇们时,都只想着家世门第。可是兴旺时自然瞧不出来,等将要落魄时就能瞧出来。”
  定北侯太夫人的话大有深意,榛子只有安慰地握紧她的手。定北侯太夫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罢了罢了,能到这一步已经很好,若说的再多,就强人所难了。
  秦清来接榛子时候,榛子把太夫人对自己说的话说了,说完方道:“侯府难道真的落到这样地步了?”秦清的眉不由皱起,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寅吃卯粮,借银子来填空当的事,已经有好几年了。不然当年为何想把你说给四弟?”
  这件事若非秦清提起,榛子都快忘了,听秦清提起榛子方道:“当时姑母也是……”秦清摇头:“姑母当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没有儿子,两个表姐妹出嫁之后,未免没有娘家兄弟扶持,那侯府长久兴旺才好。”
  秦清说的简略,榛子却已听明白,淡淡一笑道:“难怪舅舅当初要这样说。”说的是什么?秦清想问榛子,榛子已经道:“舅舅当初说,说王夫人终究是有了牵绊,若在原先,只会一句由她去。”
  原来他们全都明白,秦清先是觉得奇怪,接着就笑了,以廖老爷的聪明,又怎会教不出这样的外甥女呢?想着秦清就道:“那你怪不怪姑母?”
  榛子摇头:“姑母虽有私心,可她待我,是真的好,而且在旁人瞧来,一个商家之女,能嫁进侯府,那是多么大的福气?姑母能这样想我,也是平常事。再者说了,若没有这件事,我也不会阴差阳错认的你。”
  秦清握紧妻子的手:“我们寻个日子,去祭拜舅舅吧。”榛子嗯了一声:“我也该把爹娘和外祖父母的坟给迁来了。”秦清瞧向妻子,两人四目相对,都是满满甜意。
  到了榛子家,榛子刚下马车,管家娘子就迎上来:“奶奶,有个姓沈的,已经来过好几次,想要求见奶奶。”沈?榛子的眉挑起,接着就道:“下次再来,就说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我不耐烦见他们。”
  管家娘子应是下去,秦清听到就笑了:“我虽不做生意,可也恍惚听说沈大掌柜一家,现在在自己做生意,难道你们生意人,不是讲究和气生财吗?”
  榛子摇头一笑:“和气生财也要瞧什么样的人?对沈家,若非瞧在他曾追随舅舅这么些年的份上,哪能轻轻放过?”以现在榛子在生意场上的实力,沈家那点小生意怎么能做的下去?
  沈大掌柜父子听的管家娘子的话,不由都皱了眉,小沈叹一声,自己出来做生意才晓得艰难,现在不过就是让全家饿不死罢了。可是大闺女已经定亲,明年就要出嫁,这嫁妆银子还不晓得去哪里筹。原本定亲时候,许给对方的,可是过万银子嫁妆,现在凑了好久,也只凑出五千两。
  原本对方在被辞了时,就有悔婚之意,之所以继续婚事,不过是因为许的嫁妆银子丰厚才没退婚。况且也要和对方继续婚事,才好在生意场上多些助力。
  小沈本想着数次求见,到时榛子能够见自己,说上几句话也好,也能出外借下这边的势力,好让生意做的更顺当些。可是现在来了好几回,竟只得了这么一句,实在是。
  小沈看向沈大掌柜:“爹,现在怎么办?实在不行,也只有把这里的生意收掉,我们乡下还有田地铺子,像裘大叔一样,在乡下做个富家翁也是可以的。”
  沈大掌柜本就不满,听了儿子这话差点被气死,用手点着他道:“你竟说出这样话,去乡下做个富家翁,我在外面闯荡了三十多年,才在这京城站稳脚跟,你不想着借了老子的光继续把生意做好,反而想着去乡下做个富家翁,你要气死我吗?”
  “爹,您想的,我自然明白,可是这几年我在外头做生意,辛苦你也是瞧见了,一年就赚个两千银子,刚够一家人嚼裹的。”小沈话里的委屈沈大掌柜怎么听不出来,瞧着那宅子的门,心中不由有怨气,东家未免也太小气了,真是人一走茶就凉。
  不过现在还没到绝路,沈大掌柜咳嗽一声才拉着儿子往前走:“我们回家细商量,别在别人家门前丢脸。”还细商量?能商量的出来什么?小沈又叹一口气:“爹,还能商量什么?不就是要里面的女人们少花些银子,可是这段日子,已经有人抱怨了。”
  抱怨?沈大掌柜停下脚步瞪自己儿子一眼:“你怎么半点都不像我?当初你娘跟我时候,不过就是住了一间屋,能有白米饭吃,已经很高兴了。现在里面的那些人,个个每天肥鸡大鸭子吃着,不是穿金,就是戴银,还有下人们伺候,日子比起你娘跟我时候要好过多了。还有脸抱怨?再抱怨的,就都给我撵出去做乞丐婆去。”
  小沈可不敢说那个抱怨的是自己爹最宠爱的一个小妾,只得唯唯应是。沈家父子俩离开这边,早有人去禀告榛子,榛子听的详细不由淡淡一笑,小沈一年能赚的银子,不养这么些人,不摆那么大的排场,一家子也足以过的富足。可惜他们家,摆排场已经惯了,哪还能过的了那种不摆排场的日子?
  人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榛子在这感叹一下,也就把事情丢开。沈家两父子匆匆往家里赶,刚要走到家门口就有人笑嘻嘻迎上:“哎,这不是沈大掌柜,许久都没见了。”
  沈大掌柜抬眼见是柳三爷,不由暗道一声晦气,想要绕开他。柳三爷是专门等在这里的,哪能由沈大掌柜绕开,伸手就把沈大掌柜的袖子扯住:“方才我路过贵府,见贵府门前冷落,顺口问问,才晓得贵府已经遣散不少下人了。哎,当初以为只有我一家倒霉,谁知沈大掌柜家你也是一样的。”
  这是故意说的话,柳三爷也来过几次沈家,怎会不明白沈家的情形,沈大掌柜还是不愿和柳三爷多有牵扯,把袖子从柳三爷手里抽出就想继续走。
  柳三爷又拦住他:“其实呢,我家也就罢了,可是沈大掌柜你,当初也是跟廖老爷几十年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该这样对你。”这话算是说中沈大掌柜的心事,但沈大掌柜晓得面前这人是个志大才疏的,只哼了一声就要继续往前走。
  柳三爷神秘地对沈大掌柜附耳:“其实我有一个法子,不但可以出气,还可以让沈老弟的生意更好。”纵然沈大掌柜决定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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