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蛇  第77页

决定不再想了。
柳延第二天醒来,洗了脸,换了衣裳,又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少年郎。伊墨牵着他,在落叶飘洒的丛林里逛着,不时会有一个熟透的果子从树上掉下来,砸在草叶堆里,轻轻地一声。
在最高最高的那棵树上,柳延坐在他身边,快活的甩着腿,看着远方正在落下的太阳。
火红的光辉让天空都被渲染成红色,仿佛天空烧起来一般,云朵成了浅红色的蒸汽。柳延看了一会转过头,悄悄地看着伊墨的侧脸,他不会任何形容,也不知如何赞美,只知道好看。眉毛好看,鼻子好看,嘴唇好看,连眼睫都好看,哪里都是好看。好看的让他舍不得挪开眼,就痴傻傻的看着。
被盯了太久还没有停止的意思,伊墨转过脸来问他:“看够了吗?”
柳延摇了摇头,傻乎乎又理直气壮的说:“不够。”
伊墨觉得有趣,又问:“哪里不够?”
柳延说:“哪里都不够。”等了一会,又小声说一句:“伊墨好看。”他纵是傻子,却也知道害羞,声音小了许多,但不含糊。
伊墨说:“好看吗?”
柳延仿佛要表明自己诚实似地,说:“好看的很!”一边狠狠点头。
伊墨正为那句熟悉的“好看的很”怔了一下神,就听“啊”的一声大叫,原来是傻子点头点的太狠,身体失衡,从树上掉下去了。
伊墨唬的一愣,跟着也跳了下去,一把扯住了柳延的胳膊,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等安全落了地,伊墨忍不住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板栗,好气又好笑的道:“你没治了。”点头也能点的摔倒,确实没治了。
柳延以为被嫌弃了,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扯他袖子,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伊墨不要生我的气。”
伊墨望着他,眼底闪过笑意,冷声道:“谁生你的气?”
柳延不知道他存心戏弄自己,老老实实的答:“伊墨啊。”
“我跟傻子生气,不是也成傻子了吗?”伊墨问。
柳延撇了一下嘴,有些不服,顶撞道:“傻子有什么不好,傻子不会欺负伊墨,伊墨要是傻子,柳延就天天照顾你。”
伊墨伸出手又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道:“你?吃饭穿衣还要人伺候,到今天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你也能照顾人?”
柳延如他所料,轻易被一句话堵的脸上通红,神情不满的像是要辩解,又辩解不出,委实一副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伊墨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道:“你这样子,倒是真让人想欺负了。”
结果等了半天,柳延说:“伊墨要欺负傻子,就欺负傻子吧,欺负傻子的人,也是傻子!”
合辙半天,就想到这一句话,以毒攻毒了。
伊墨把人抓过来,捧着脸左看右看半天,最后“啧”了一声,道:“傻归傻,伶牙俐齿到没变。”柳延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了。抓起傻呆呆杵在那里的柳延,伊墨道:“回去。”柳延乖乖的跟着他,亦步亦趋。
伺候着傻乎乎的小公子吃完饭,伊墨放好浴桶,又伺候傻公子沐浴。擦澡的间隙伊墨第一次正视眼前这具身躯,养了这些年,白白软软的,养出一身好皮肉。骨骼均匀细长,还是少年人的单薄,却有了形状,抱在怀里,不软也不硬。
从来没有想过,今儿动了心思,身体也就有了反应。
直接一把将桶里人捞起来,也不管柳延慌慌张张的喊湿了湿了,直接抛到了床上。覆上湿软温香的身子,伊墨望着他道:“傻子,十六岁了。”
柳延努力想了想,又掰手指算了一下,答:“十六岁了。”
“该行冠礼成人了。”伊墨说。
柳延问他:“冠礼是什么?”
伊墨却笑了一下,“世俗的东西,不用管那个,不过,我来给你行礼,如何?”
柳延自然说好,抱着伊墨还高兴的凑上去亲了几下。
伊墨望了他一会,低下头,在那张主动招惹过来的嘴唇上印了下去。柳延刚在沐浴时吃了一颗梨,嘴里还有着水果的甘甜,舌头软软的,被含住也不晓得躲,伊墨刚想推开观察他的反应,一直傻呆呆怔住的柳延却抱住了他的脖子,学着他动着舌头回应起来。
柳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懂伊墨在对自己做什么,就觉得嘴巴贴在一起亲密的很。
他总是不遗余力的,想要和伊墨贴的近点,再近点,近到再也不会被推开,不会被嫌弃。
伊墨在他腰上抚着,用冰凉的手。柳延的腰如他想象的那样,乍接触就弹跳了一下,像是一尾被突然惊扰的鱼。却又很快适应了他手掌的温度,在摩挲里软了身子。
在腰上抚慰过后,伊墨顺着他的腰线,一直滑向他的臀,入手丰润而有弹性,伊墨忍不住地搓弄了几下,身下的柳延脸上红了红,移开脸抬头看了看两人的姿势,这个时候才晓得问他:“伊墨,这是要干什么?”
伊墨道:“行礼。”
柳延想起他说的成人礼,自然信他,乖乖的又躺回去,等着伊墨摆弄。直到身下被人握住了,柳延才“啊”地短促的叫了一声,脸上彻底变红,傻子也会害羞。
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柳延才嚅嗫着道:“伊墨,尿尿的,脏。”
伊墨现在仿佛一个发现新奇玩具的小孩,被如此懵懂反应的柳延激起了骨子里的恶趣味,很是认真的问他:“刚刚不是洗了吗?”
柳延说:“洗了。”
“洗干净了就不脏。”伊墨说,手中也动起来,抓着微微硬起的小东西在手中玩捏着,说:“你不要乱动。”
柳延再不敢动,伊墨却动作的更厉害,柳延也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下面难受起来,忍不住又想动,刚一抬腰,就听伊墨说:“不许动。”柳延抓着被子,在手中耐不住的绞拧,身体老老实实的躺着,被他折腾的又想哭了。
刺激越来越激烈,柳延哼哼着,小声唤他:“伊墨,伊墨,难受。”
伊墨却答得老神在在:“我知道。”
看他一动也不敢动,浑身都憋出了一层汗的可怜模样,伊墨松开手,俯下身去,含住了那个被他玩的翘的高高的小傻子。
柳延猛地攥紧被子,本来就不管用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晓得下面又舒服又难受,又不敢动,眼泪刷地流了出来。“伊墨,”他抽抽噎噎的喊着,稍微抬起了一点头,看着自己腿间的那个人,极羞臊又难过的说:“要尿了。”
伊墨不仅不放过他,反而像是被这句话惹毛了似地,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柳延“哇”地一声大哭,忍不住要尿尿的感觉,终是“尿”在伊墨口中。
伊墨抬起身来,吐了口中东西,本想说点什么,却见柳延缩在角落里,抓着被子在哭。
顿时愣住。
伊墨把人扯过来,问:“这又是怎么了?”
柳延横着手臂挡着自己脸,忍着眼泪,抽抽噎噎地道:“没,没忍住……尿尿了。”
伊墨忍无可忍,直接往他脑勺上给了一巴掌,打的傻子把眼泪收回去了,才道:“笨死了!”把自己气的躺下了。
柳延抱着头,等了一会,才自己摸了摸身下,发现不是尿液,而是挂在小孔上白白的东西,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但他也放心了,没尿进伊墨嘴里。又哼哼着,爬到伊墨身上,像是讨好一样亲他的脸,一遍又一遍。
伊墨没一会就被消了气,搂着身上傻子问:“舒服吗?”
柳延想了想,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伊墨看了他一会,忽而道:“傻子,往后我叫你沈清轩吧。”
柳延又凑过去亲他的脸,说:“好。”
伊墨扬眉道:“不叫柳延了?”
“沈清轩对伊墨好,”柳延说:“柳延也要和他一样。反正我是傻子,叫什么都好。”
伊墨许久才“嗯”了一声,似乎是在赞同他的话,只是眼睛却掩上了,掩上了那些未知的挂念,和许许多多来不及掩饰的伤疤。

第71章 卷三・六

即使被改了名,柳延也还是没心没肺的欢喜,他的脑子构造简单,想不了太复杂的事,这些年伊墨与他说起很多上辈子和上上辈子的事,沈清轩、季玖、柳延。那中间的爱恨情仇,求不得,柳延都不能理解。
所以,在听完后,柳延非常简单的把自己上辈子和上上辈子划分成了两种人:好人,坏人。好人自然是沈清轩,他对伊墨好就是好人。坏人当然是季玖,还拿刀刺伊墨,何止是坏呢,在柳延脑子里,自己上辈子简直是十恶不赦了。至于季玖又吃了多少委屈,咽了多少血泪,柳延干脆就不想。他的天枰,倾斜的几乎能把天挑起来。
每次看到伊墨摸着自己的朱砂痣,默默无语时,柳延就会想,这是坏季玖留下的。
于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他对自己朱砂痣的不满终于爆发,他把它挖了。
现在“坏季玖”留下的东西没了,伊墨说要叫他沈清轩,柳延呵呵笑着,答应的满心欢喜,一边欢喜着一边还凑过去,不知羞耻的说:“那你该喜欢我了吧。”
其实这一会沉默,伊墨已经反悔了,理由是沈清轩才没这么傻。却没想到他会这样问,顿时道:“我为什么‘该’喜欢你?”
柳延理直气壮的说:“因为你叫我沈清轩啊,”瞪着大而圆的眼,他严肃的道:“所以你该喜欢我。”
伊墨生生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一时有些摸不著他的逻辑,竟然无语。
柳延还在说:“你就是该喜欢我!”要不然换个名字有什么用?柳延认为,上上辈子的沈清轩也是自己,可他死了。但死了没关系,他可以将这份喜欢延续下去,可是伊墨嫌弃他是个傻子。
柳延为这个问题苦恼了很久,很久都不知怎样才能让伊墨喜欢自己,哪怕自己傻。现在好了,伊墨轻易就把他的烦恼解决了,是啊,我可以叫沈清轩。
我叫了沈清轩,你就要喜欢我,哪怕我傻,你也要喜欢。因为你喜欢沈清轩啊。
所以你也要喜欢一个冠着沈清轩名字的傻子。
名字本来就是个称呼,柳延根本不在意自己叫什么,沈清轩也罢柳延也好,都改不了他是个傻子的事实。反正他这辈子就是这样一个傻子,叫什么都改变不了傻子的本质。
那么,叫什么对他而言都是没用的,但对伊墨有用。这就足够了。
傻子乐呵呵的,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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