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来端去,怕凉了失了口味。二来呢也能活动活动筋骨。等咱们王爷回来了,也好看到个越发精神的公主。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他说的聂小川不明白,那些人是谁?恍惚记得听过安大人这个名字,听他说来,自己以前是和某位娘娘一起用膳的,不知道是哪位娘娘?
看到聂小川没反应,另外一个方脸太监一个躬身,忙忙说道:“我的公主殿下,当初枫王爷把你托付给娘娘,谁知道偏偏受了伤,不是咱们奴才多嘴,娘娘为此背地里哭过好几回呢,眼见着消瘦了,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觉得对不住你和王爷的!”
他这啰嗦一大篇,聂小川听明白了,感情这公主被枫王爷托付给某位娘娘照顾,却没照顾好,眼见枫王爷得胜班师回朝,怕不好交代,巴巴的来知会一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倒是给留点脸面!
看来这枫王爷的确很厉害,只不过是一个皇子,连后宫的妃嫔都怕上几分,难不成是太子身份?
看到聂小川还是没反应,那几个太监都有些急了,先前开口哪一个一躬身,说道:“我的主子,好歹你也吓了皇后娘娘二次了,可不能再闹了!”
皇后?聂小川惊讶的看着他,突然想起那个被自己拉住插破脖子的女人,当时被吓得几乎要疯了,这一想忍不住就笑了。
“是,公主明日便去娘娘那里用膳!”看到聂小川一挥手,玉香忙说道,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气。
那几个小太监又惊又喜,再是没想到差事这么容易就妥了,感恩戴德的说了许多好话才告辞,玉香也是客客气气的送他们出去。
聂小川发现这具身子听力很是敏捷,许是不能说话的缘故吧,那几个太监走出了好远了,她还隐隐听到他们纷纷说着什么:“那里就传的那样可怕了?这不是一说就通了!可见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吓死我了,我以为也会想小宁子那样被打个半死呢!”“文文静静的,哪里像个妖孽了?”越来越远,终是听不见了。
玉香转身回来,看到聂小川已经放了筷子,不知道托着下颌在想什么,她已经习惯了公主这样发呆,也不去问,自己坐下来捡剩下的饭菜吃,心里却一直敲着小鼓般,怕问,又想着怎么回答,心一直悬着,却不想公主像平常一样,看了几眼书,就早早睡了,半点没提“野种”的事,难道公主恢复记忆了?随后又摇头,如是恢复了,哪能这么安静的,早寻上门打闹一场了!
玉香甚至想公主这次受伤真是件好事,失去记忆性子竟然变得这么好,本来嘛,一个小孩子偏被说成那样,怎么能不变得怪僻,就是大人也会发疯的!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的聂小川在里间轻声说道:“快睡吧,明还要起早去娘娘那请安呢!”,那心就稳稳的放下来,公主果然懂事了,用被角抹了两下眼泪,睡去了。
第二日是个好天,一睁开眼就看到满屋子霞光,聂小川以为自己起晚了,等玉香进来说刚到卯时,推开门就看到静静候着四个侍女,还有四个小太监抬着软轿。
一个圆脸侍女笑眯眯的一躬身说:“虽说天气还早,也是夏天,公主身子还虚着,娘娘怕走的时间长了不好,特意吩咐轿子来。”
聂小川点点头,玉香忙道谢,一面就要给公主梳头,那位侍女迈上前一步,说道:“玉香姑娘,让我来给公主梳头,娘娘那边已经准备好早饭,你跟公主久了,不如先去看看可是对公主的口味?”
玉香愣了下,想想也是,要说公主以前口味的确很挑,既然在娘娘那吃,两个人都得照顾到,便谢了那位侍女,又请示了聂小川,便忙忙的跑向御膳房去了。
聂小川坐在镜子前,带着几分睡意的看着那侍女,动作娴熟的为自己挽起两个漂亮的发髻,来这边后第一次起这么早,她竟然还有些不习惯,想当初哪一天能睡五个小时就是难得的休息了,看来由勤变懒易,由懒变勤难啊!
聂小川制止她要为自己抹粉,随便捡起个发簪插好就站起身来,另有两个侍女搬着一面半人高的铜镜等着她呢,这铜镜一直放在墙角里,上面落了一层灰,难为她们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聂小川忍着打哈欠,看向铜镜,不由微微一笑,镜子里的那张脸经过修饰,虽然眼有点浮肿,但也带着几分女孩子的娇柔,再加上一身浆蓝色衣裙,虽说不到十岁,但身材高挑,乍一看还是有几分引人注目。
坐上轿子,被清新的风一吹,聂小川消除了困意,打量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只听得悦耳的鸟鸣,不时有侍女太监们匆匆走过,见到她们都忙请安,过了一道长长的夹墙,刚迈过一宫门,就见前面踉跄的跑来一个侍女,看到她们,远远的就跪下了,叩头喊道:“六公主!六公主快去救救玉香吧!”
第一卷皇家怪胎第八章
聂小川恍惚记得有本书上说,遇到危险时不要喊救命,要喊来人,因为命这个词太沉重了,沉重的几乎让人要逃避。
那个侍女跪在路上,几下就在地上叩出一片血迹,她抬起头,显出恐慌无助的神情:“六公主,你就看在玉香跟在你身边有段日子,再救她一命吧!”
这突然的变故让众人都愣了,随后走在最前的两个侍女,伸手要把她拉开,嘴里说着:“你是哪里的奴才,也敢惊扰公主!耽误了给娘娘请安可怎么好!”
聂小川已经从位子上站起来,几乎就要开口阻止,耳边神奇般的响起玉香急切的话语“不要开口说话啊!”,她重重的打在扶手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闻声回头的侍女倒有几分惊讶,问道:“公主可是要去?”
聂小川重重的点点头,侍女们互相看了几眼,终于吩咐带路。
“奴婢玉春,多谢公主!”这个侍女只顾上说自己的名字,几乎是小跑着在前边带路。
是玉香的姐妹么?聂小川心里想着,很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没有人替她问,那个玉春看上去心神大乱,也不知道说这些,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杂乱的人声,呵斥中带着尖声的哭喊,聂小川心骤然收紧。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进门时聂小川看到上面挂着“荣盛苑”三个字,院子的中央有棵大梧桐树,树下聚集了十几个人,有侍女也有粗使宫女。
“你个小蹄子,还犟嘴!”一个大嗓门陡然响起,伴着一个女孩子的惨叫。
那是玉香的声音,聂小川立刻从轿子上站起来,力道之大使那几个小太监都站不稳,这一站起来就看到玉香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四个粗使宫女紧紧按着她的身子,此时其中一个狠狠揪起她的头发,玉香哭喊着仰起了脸,那脸上满是和着泪水的泥土。
偏偏跟来地几个侍女哑巴似地。也不知道通报。院子里所有人都在看热闹。一时竟没人注意她们。
“六公主来了!六公主来了!你们快放手!”还是玉春连滚带爬地冲进人群,死命地推搡那几个宫女。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惊讶之后呼啦啦跪了一片。聂小川咚地从轿子上跳下来,唬得那几个侍女忙搀扶:“我的公主,可仔细些!”
再也不能无视聂小川的眼神,那个总是笑眯眯地侍女,环视一圈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这是做什么?”
玉香已经放声大哭了。聂小川几步走上前,那几个粗使宫女避瘟疫般纷纷退开。
“回公主的话。这个丫头前日惊吓了福宁王爷,云娘娘下令责罚!”有一个年纪大些的低声说道。
什么鬼话!聂小川伸手掺起玉香,这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早晨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脸,肿的像馒头,再看手上被踩的撕了皮,青紫中渗着血。
玉香强忍着,不敢接收聂小川的搀扶,只是抽泣着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
眼见聂小川就要带走她,四五个宫女壮着胆子站出来,说道:“公主这样带走人,我们怕是不好交待!”
聂小川自然不理会,料她们也不敢真来拦,身旁有眼色的侍女已经呵斥道:“大胆奴才,公主也是你们能拦的!耽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仔细你们的皮!”
聂小川轿子也不坐了,拉着玉香慢慢地走,侍女们忙忙的跟上来,一叠声的问玉香怎么了?怎么惹到云娘娘?一面又劝聂小川坐轿。
玉香低着头,也不说话,倒是一直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个叫做玉春的女孩子听见问,几步跑上来说道:“姐姐走在路上被她们芙蓉殿的人拦住,说是福宁王爷魔怔了,是被姐姐吓得,非要挖她的心煎了吃!”
听得聂小川心肝直跳,这还是蛮荒时代么?怎么还动不动要吃人?忍不住回头看那女孩子,见她年纪与玉香差不多,眉眼相似,但却另有一番味道。
“玉春!不去你的庆福宫当差,跟着我们做什么!”给聂小川梳头的那个侍女脸上收起笑眯眯的神情,不紧不慢的说道。
就见玉春缩了下脖子,大着胆子看了聂小川一眼,眼珠转了转,说道:“我家主子让我去和皇后娘娘告假,今不能去请安了。”
她这样说,其他人也无法再阻拦,只得任她紧紧跟着,那玉春看到这位六公主并不如传说中那样暴虐,行动还护着玉香,胆子就更大了,干脆挤开侍女走到聂小川身边,含着感激的说道:“公主殿下,真是多谢你又救了我姐姐一命!”
聂小川已经松开了玉香的手,自己慢慢的走着,并没理会她们在身后说什么,转过弯就看到一幢气势非凡的宫殿,这就是皇后的耀华宫。
一进门,聂小川就看到那位坐在大红李子木椅上的女人,三十一岁的皇后苏怡,仪态万方,带着那种云淡风清的笑容,从玉香偶尔的闲话中得知,这个比聂小川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在天鸿国是一个传奇。
第一任皇后钟芊芊与天禧帝伉俪情深,所以天禧帝的后宫一直很萧条,可惜钟皇后红颜命薄,天禧帝追念亡妻,曾发誓绝不再立后,十几年过去后,偶遇当时才十八岁的苏怡,惊为天人,立刻收入后宫,一步步晋升,直到五年前封为皇后。
至于相遇的版本,那更是传奇的很。
聂小川已经准备行礼,皇后早一步迈过来,伸手扶住她,和善但不失威严:“桔儿无须大礼。”
她的手上干干净净的,再没有那鲜红的长指甲,聂小川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抬起头捕捉到皇后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长长的饭桌上已经摆满饭菜,聂小川坐在皇后的下首,低着头慢慢吃着,因为玉香受伤没在身边伺候,那个叫做玉春的女孩子,不知怎么就乖巧的站过来,为她布菜。
“这不是宋贵妃那里的玉春吗?什么时候跟桔儿身边了?”皇后似乎刚刚看到她,慢慢问。
玉春忙跪下了,低着头说道:“回娘娘的话,我们主子昨日馋嘴多吃了几个桃,今就起不来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