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知道牵挂孩子的心情,所以她也没勉强水笙,还派了一队侍卫送她回省里。
年关将至,水笙赶着回去过年,也终于忍了劳累,在年关的最后两天到了省里。白家大宅门口挂着大红的灯笼,侍卫上前敲门,她着急从车上已经下来等待。
大冬天的,她披着柳臻给她留下的貂皮斗篷,这本就是他口中真正的貂皮的,与小佳音的是一对,他上战场时候特意留下让她戴回白家。
老白上前开门,一见是夫人回来立刻大声叫嚷了起来,那一队侍卫将人送到立刻返回京城。家里只有白瑾塘在,年关的最后两天,白瑾玉正回去货店做最后的清点,白瑾衣也去了养生堂对账。
唯有他放假在家,见了水笙极其不敢相信,使劲抱了她,笑着亲了又亲,一看她身后没有柳臻,顿时打听起来。
她只得实话实说,说他上了战场。
白瑾塘唏嘘不已。
回到家里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水笙先去看了看白佳音,小家伙许是被她扔怕了,抱着她的脖颈撒着娇,非要她抱。
她也是想孩子了,在她小小的脸蛋上掐了又掐,啄了又啄,实在不舍得放手。屋内地龙烧着,温度不低,水笙解开了斗篷的带子,白瑾塘本来是跟着她站在她身后的,此时正赶了前面逗孩子玩。
一眼瞄见她的肚子似乎微微隆起,眼睛瞪了老大:“水笙?我不是在做梦吧?”
水笙将斗篷交给周嬷嬷,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肚子上,笑着将他拍开:“做什么梦呢?”
白瑾塘大喜道:“我又要当爹了?哈、哈哈!”
水笙实在是憋不住笑意:“嗯,你们三个人又要当爹了。”
他傻笑着贴近了些,伸手去摸她的肚子,因为月数不大所以根本不算明显。她好笑地扯着他的耳朵,想将他推开一些。
他动作轻柔,一手搁在她的肚子外面轻轻游动:“我大宝贝的时候都不在你身边,这次可要一直陪着你呵呵。”
她嗯了一声,想了想提醒他说道:“这个一定是你二哥的。”
白瑾塘傻笑中还不忘白了她一眼:“分那么清楚干嘛?还不都是我们老白家的?”
水笙想想也是,估计白瑾玉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共妻的世界,其实他们在意的可能更多的还是家庭和睦,夫妻和美。
左等右等不见白瑾衣回来,她有点坐立难安。
本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是想最先跟他分享的,此时他不在她觉得十分的遗憾。想着上一次怀孕,他也是去出了远门,那一日,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眼前,然后兴奋的扑了过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白瑾衣永远奔波劳碌,第一时间能回来就立刻来见她。水笙越想越是想念,索性重新披了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就要去养生堂。
白瑾塘如今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他自然不能放任她自己出门,可她偏要自己去见白瑾衣,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送她去养生堂的门口。
二人从白家大宅出来,慢慢走在大街上。
有认识白瑾塘这个热心的小子的都上前打招呼,水笙欣慰不已,白老三终于长大了啊!街上还有点滑,冰雪银白的世界里,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陪着,这一幕仿佛倒退了三年,彼时这少年还那么娇羞爱恼……
她心里是甜的,甜丝丝的全的甜,原来是这样。在这多夫的世界里,三个丈夫各有不同,有的人感情炽烈,纠缠不休。有的人温如水,细水长流体贴感动,还有的人总在不经意间恼了你他少不经事时你怜惜他,可他长大时候又怜惜你。
若讲失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疼,若讲共有,每个人又都有每个人的好。
她反握住白瑾塘的手,二人彼此牵引,感觉到从未如此的贴近。
大过年的,养生堂生意不佳,可白瑾衣自从得了水笙将要回来的消息之后,就想趁早对了这一年的账,好过一个消停的年。
他正是在内堂里忙碌着,忽听外面一声低呼,然后就没声音了。因为人来人往的也没在意,可刚一低头,只听内堂门帘一掀,一个人就走了进来。
白瑾衣一抬眸,顿时愣住。
水笙笑吟吟地就站在面前。
他立时惊喜交加站起来将她拥在怀里。
白瑾衣的身上总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她伸臂环住他的腰身,觉得安心不已。
他心疼不由得变快了许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说还得两日吗?”
水笙怎能不急着回来过年,她在信中却是隐瞒了身孕的事怕家人担心。此时到了白瑾衣的面前,更是想马上与他分享这个天大的喜事。
她引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上面,起初白瑾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待她引着他划了个圈,这才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水笙?这是真的吗?”他重新摸过:“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了身子了?”
“嗯,”水笙重重点头:“我一到京城就发现了,瑾衣,我总算对得起你,你有孩子了啊!”
他大笑出声,伸臂将怀中人使劲拥了拥,想要抱起来转个圈,突然想起她身子不同往日,顿时更加小心起来。非要她坐在一边歇着,那动作轻柔的仿佛她就是一个玻璃娃娃似的,惹得她哭笑不得。
得,这产前忧郁症,估计白瑾衣是必须得了。
爱妻的到来,让他工作的速度增快了一倍,本来需要到天黑才能对好的账目,白瑾衣早早的完成了,他叫了马车,是一步路也不舍得让她走。
等俩人回到白家 ,白瑾玉也从货店回来了,他已经从白瑾塘的口中得知了水笙有孕的消息,同样是十分高兴。在路上水笙已经跟白瑾衣说了柳臻的事,比起瑾塘,她将柳臻的秘密也都抖了出来,白瑾衣也是为他叹息。
白瑾塘也自然是向大哥提及了此事,水笙再次回到白家,发现这兄弟三人对柳臻是保持了缄默的态度。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进过白家的大门一样,她在园中东走到西,南走到北,忽然觉得白家,又变成了以前的白家。
她们一家人还是那么纯粹的一家人。
白瑾玉作为白家老大,为保证水笙得到足够的爱护休息,重新拟定了共妻制度。兄弟三人一人三日陪伴,每三日中间又得休息三日,他充分考虑到了中间有个爱偷摸的,又加重了语气说空白日子,水笙可以选择去谁的屋去。
不过,不管是谁,都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她腹中有白家的骨肉,更是不能因为贪恋肉欲累到她。
他说他以身作则,要禁欲。
这个……
其实水笙是不大信的,白瑾玉要是能禁欲,那猪都能上树了。她觉得这话完全是说给老三白瑾塘听的,不过不管她信不信,白家老大还是有些威信的,两个弟弟都垂目点头应下,一副聆听模样。
你看,原来得到休息的秘诀就是怀孕产子啊!
水笙腹中孩子大概也就三个月多一点,所以房事什么的估计真得顾忌一些。她乐得三人都做乖宝宝,全都清心寡欲的话她才能真正的休息不是?
白瑾玉为此还故意将第一次的机会留给瑾衣,用来昭显他的大度。
瑾衣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只有水笙在心里偷偷猜着他的真正用意恐怕不在于此,说不定还在计算着她的孕期,想要排到后面缠绵一番什么的……
没办法,这人根本闷骚无下限,她多少次都在床上吃了他的亏,却说不出口。
为了方便照顾水笙,白瑾衣又招了个李嬷嬷,先让她在跟前伺候着水笙,等她生了孩子之后再帮忙照看孩子。
他想得周到,水笙更觉暖心。
到了晚上,白瑾衣真的先瑾玉一步来了,她由他亲自动手洗漱,并且非要抱了她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去了床上,就像是在进行一个严谨的仪式那般小心。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虔诚,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他甚至细心的给她剪了指甲,后来等她实在熬不过疲乏时候,他还在耳边轻轻讲着他给孩子起的名字。
叫什么了?
水笙迷迷糊糊的也听见了。
白瑾衣说,延续着一脉喜事,若是男孩,名唤佳信,若是女孩,唤作蓓萝。
蓓萝,多么美好的名字啊!
这一个放心觉,一睡就睡到了次日大亮时候,漫天的鞭炮声中,她醒了又睡,身边的男人只定定的看着她睡颜,怎么也不舍得起来。
可惜总归是过年了,要全家一起过的,水笙在昏天暗地的睡梦中硬是睁开了眼睛。她本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吓了一跳。
眼前的白瑾衣小了一号,坐起身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小米。
他穿着学子最喜爱的青衫,此时正拿了本书坐在床前看。
“我不是做梦吧?白瑾米?”水笙两指划开他挡在脸前的书本。
“嗯,你是在做梦。”白瑾米白了她一眼,继续垂目看书:“继续睡。”
☆、少年夫妻篇(一)
白瑾米篇(一)
秀才们都要参加各省的乡试,白瑾米也不例外,三年过去了,他如今可是真格半大小子了,十七岁的他比起大哥时候更加沉闷,比起二哥时候更加儒雅,比起三哥白瑾塘来说嗯……更加的好看。
这三年以来白家并无太多的变化,不过是多了一个叫做白蓓萝的二女儿,水笙也忙着管理家庭内院以及两个孩子,抽出时间还要和周景春找了邻居打打马吊,聊聊家常。
日子过得十分平顺,周景春是两年前搬过来的,作为水笙唯一的朋友,她可是以姐姐自称,二人关系十分融洽。
大家过的都是平淡日子,就连柳少谦家里也生了个娃儿,小小子从小就像个女孩儿一般模样的,招人稀罕得紧。
其实好像没任何的纰漏,当然,小米除外。
他已经于一年前入赘到了柳家,当然未满十八岁就成亲入赘的男子实在是少,他小小年纪就在柳少谦打仗回来时候找到了他,与他谈了条件,然后甘愿入赘。
自此柳臻解甲归田,带着妹妹在省里也买了个宅院,他们三人住在一起,原本白瑾米的条件是让柳臻离开白家,与水笙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还白家一家人真正的团聚。
但是柳臻答应离开白家,却要那一纸文书证明自己有家。
水笙知道些内情,就答应了。
这样一来,柳臻是真的成了挂名的丈夫了,他基本不去白家走动,但偶尔也接白佳音过来玩耍,这小姑娘一口一个爹可给他哄住了。
他不怎么喜欢白家二姑娘,水笙生产之后他一味觉得会是个小子,像姑奶奶家的那个,结果等他回来一看还是个姑娘,就有点不大高兴。之后白瑾米顺利入赘,他更是留在自己家里时间更多一些。
因为小米和柳意年纪还很小,所以他也没怎么催促圆房,不过就像是带着童养夫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