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不过,今日是先拉着大哥,他却还说小鹿要去学院读书,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却需要她时刻照顾着。
只气得柳意差点骂街。
水笙好笑地听着小米这个尽职的倾听者偶尔发出的哦、啊、嗯,非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音。两个人顿时转头过来看她。
小米更是疑惑:“怎么了?”
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玩你们玩。”
柳意直央着他出去玩,因为哥哥们不在,白瑾米不肯离开水笙,她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生产,大夫说就算提前也非常有可能的,白家兄弟个个都非常紧张着的 。
柳臻在前面吃养生茶,水笙还恼他破坏自己心情,不愿意过去,她忙着缝制小孩儿衣服,直让小米带柳柳出去玩一会儿。
小米以为她嫌弃小孩子闹,赶紧领了柳柳出来。这刚出来,柳臻就寻了来,他左右看看,站在院里不动了。
柳柳正和小米拿石块搭房子,见他杵在一边好心道:“你要是着急去伺候人家小郡主你就先走。”
她这哪里是好心,柳臻要是先回去的话,估计得绕上一大圈子才能找着家,他反正也不着急,就垂目看着地上两个孩子的影子。
他身为武将,曾经和义贤王上战场杀过无数人,那时只知杀敌冲锋,回到京城之后厌倦了朝堂只想回到家乡,不想这义贤王非要他帮忙,这一帮忙就从武将变成了商人,他从其中也找到了些许的快乐,但是商场如战场,总令人疲惫。
柳臻站得笔直,常年从军令他身姿更加的挺拔,他一动不动,仿佛入了定。
白瑾米好奇地看着他,柳柳不以为然地拽了他:“看他干什么,他要站能站十天都不动。”
他更好奇:“真的吗?”
柳柳点头:“他自己说的。”
屁,他说的是趴着一动不动十天……
柳臻垂目,耳朵却微微动了动。
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响起,水笙穿着里面的薄夹袄,也没披斗篷就出来了。
外面日头正高,她觉得刺眼,就举了胳膊挡住。小米赶紧拍了拍身子跳了起来,赶紧过来扶她。
水笙好笑地推他:“去玩吧,不用管我!”
他不动,柳柳也过来神经兮兮的在另一侧扶着她。
她一边推了一个:“快去玩吧,我又不是泥偶做的,走动走动没事的。”
柳柳好奇的摸着她的肚子,小米赶紧拍下她的手:“别乱摸!”
水笙好笑地给两个人都赶离身边,这才看见木头桩子一样的柳臻。
目光相遇,他坦然的看着她的肚子。
她扶住腰,装作没看见他。
柳臻道:“个子不大 ,肚子倒不小。”
她勉强笑笑:“大掌柜的好生闲情逸致啊!”
他丝毫不笑:“怎么?”
水笙眯眼:“还有心情陪妹妹出来玩……”
他面色更正:“这跟闲情逸致有什么关系?跟你的肚子有什么关系?”
这许是听过他说的最长的话了,但是她只有对牛弹琴的感觉,当然,柳臻也是这么想的。
无法沟通,这是二人的共同想法。
正觉尴尬,天白从前面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个人,水笙搭眼一看,是叶之夏!
她顿时想到,周景春一定是要生了!
果然,叶之夏坐马车来找她,急的不行了,周景春早上肚子疼,现在还在折腾,水笙赶紧让小米去找白瑾玉,自己则赶紧跟着小叶子打算先去。
她走得极快,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一崴差点没摔到,一双大手在身后及时扶住了她的腰,回头一看,竟是柳臻。
她顺口谢道:“谢谢。”
他点头,只默默跟着她。
白瑾玉兄弟还在柳家,这一来一去的……周景春也不知什么样了,水笙咬牙先上了马车,小叶子坐在车辕上,叫她坐稳了,她抚着心口,安抚自己,忽见车帘一掀,柳臻竟也上了马车。
她瞪大眼睛:“大掌柜的干什么去?”
柳臻淡然道:“跟着你。”
水笙无语:“我去帮人接生孩子去,你跟着我做什么?”说话间马车已经驶离了。
柳臻脱下身上斗篷不管她挣扎按着给她披了:“帮白老板照看一下他媳妇儿孩子。”
这话说的……
☆、第六十三章
事实上,别看叶之夏那么着急,周景春什么事都没有,水笙到她家时候,她正抱着大碗吃面。稳婆给填着鸡蛋,让她趁没生之前赶紧吃,她是卯足了劲吃东西,生怕一会儿没有力气生孩子。
叶之秋还算镇定的,他先去找了稳婆 ,按照之前水笙告诉他的,重新将衣物都用药物熏了下,又让周景春先在外间呆着,屋里大锅里烧水放好黄芪、川芎、当归煮出蒸汽消毒,然后叫叶之夏去寻水笙,自己照顾着妻子。
周景春出了汗,打了个饱嗝,稳婆拍着背帮她顺气,外面传来低叫声,屋内几人齐齐抬头,门咣铛一声,一男人手臂推开房门,水笙抱怨着他的无礼绊绊磕磕闯了进来,他虚扶着,目光在屋内巡视一番,随即 ,推退出去站在了门外。
周景春还处于兴奋当中:“水笙!你可来了!”
她一时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害的白担心了一场,水笙坐过去,紧紧盯着她的肚子,松了口气。
“你吓死我了,现在怎么样?”
“没事!”周景春一拍肚子:“孩子好着呢!”
众人汗颜。
水笙着急:“那你现在肚子疼不疼啊,不说折腾半天了吗?”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疼啊,可就是这么一点疼儿,我能忍呢!”
稳婆忙做补充:“叶夫人现在刚落红,看样子这孩子多半要在晚间出生了。”
现在还是中午,得晚上……
叶之秋在内室里消好毒了,水笙和稳婆都换了衣服,叶家兄弟给周景春扶了进去,原来天还没亮的时候,周景春说肚子疼,惊起了叶家兄弟。
可她也就是有一点疼,还想去茅房,想起稳婆告诉她的,说要是小腹下坠之感,有想去便便的感觉那就是快生了,那种感觉是假的,其实是孩子在往下走,很快就会出生。
叶之秋说要去找稳婆,可天还没亮,周景春怕感觉错了打扰人家,她就真去了茅房,不多时一身轻松的对兄弟两人说不用去找了,她便了,不是生产的预兆。
三个人这就又睡下了,可没过多久,周景春就腾地起来了,她说肚子还疼,叶之秋一骨碌爬起来,她又不疼了……
如此反复几次,天色大亮,叶之秋赶紧去找稳婆,稳婆急忙赶了来,她肚子不疼了,跟好人一个,什么事都没有,稳婆是个有经验的,说是阵痛,叫赶紧吃东西攒力气,这会水笙就到了。
几个人移步到内室,周景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站立不动,她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下,感觉一股一股的暖流甭用而出。
不仅是她,大家都看见了,水流顺着她的大腿根部直到地面,形成圈圈的水渍,水笙看向稳婆惊呼:“婆婆!”
稳婆镇定道:“没事,是羊水破了,快给夫人扶到床上躺好。”
叶之秋赶紧一把将人抱起,平躺着放在床上,稳婆伸手解开她的裤子,让她分开双腿,周景春这时有点不好意思,两腿僵硬地杵着,直勾勾的看着叶之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在这呢,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水笙也赶紧安抚她:“景春快让婆婆给看看,一会儿孩子就快生了!”
她这才听话的分开两腿,稳婆四周看了看,嘱咐道:“再烧点水!有点凉。”
叶之夏正手足无措的在一边站着赶紧应声而去。
周景春双目圆瞪,使劲盯着叶之秋:“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领着小叶子……”
话未说完,手被使劲钳住了,她身下抽痛,手上也痛,也不知是说谁,只哀嚎一声喊了句疼,他赶紧松了手。
她一把抓住,稳婆探了,对几人说道:“再等等,骨缝未开。”
水笙心急,又帮不上忙,只站在一边干着急。
周景春喘着气,她使力抓着叶之秋的手,只觉得从小肚子到全身的骨头都在疼,想起死去的大春,想起自己和这个孩子还要生死未卜,眼睛就湿了。
“大春啊!”她低叫一声,身下更疼了。
“景春!你坚持住!”叶之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
“二秋!”周景春抽着身体,试图起来:“好疼!”水笙看着心疼就要过来。
“夫人莫动!”稳婆赶紧按着周,回头低喝。
水笙不敢过来,只好站在一边:“婆婆,她还得多久啊!”
稳婆轻轻按着周景春的肚子,分神道:“产房本是污秽之地,夫人切莫上前,若是周夫人实在生不下来,再请夫人帮忙。”
她点头坐在桌边,屋内大锅里药材沸了又沸,叶之夏取了水,替换了泡剪刀的锈水,呆呆地看着周景春红了眼睛。
周景春瞧见了,一边咬牙挺着,一边安抚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生孩子!”
叶之夏平日里都是牙尖嘴利的,此时却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只好抽着气瞪他:“老娘不会死的!别担心!”
水笙准备了棉布等物,拉了稳婆在一边细细说了产道若是难开,需要剪开之类的注重事项,稳婆先还半信半疑,她只得担了责任,站一边不走专门看着。
这稳婆也是见过世面的,只道水笙定然是有些斤两的,不然也不敢在叶家坐镇。周景春大叫一声,实在忍不住了,她赶紧过去再次检查。
叶之秋只管握紧了周的手:“挺住!景春挺住!”
周景春呜呜着:“二秋!太疼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他也是六神无主,难得的柔声对她:“乖,不生了怎么办?再忍忍!”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狠狠掐着他,过了这股子疼劲才嘤嘤哭道:“我憋回去不生了行不行?”
水笙差点笑出声来,她上前一步拉过小叶子:“过了这么一阵就好了。”
稳婆扶住周景春乱蹬的腿:“夫人还是下地走走,还差点全开。”
她本来骨缝狭窄,若不全开,恐怕难生。
水笙也连声相劝,周景春偏就赖在床上不肯下地:“我不动一动就疼太疼了啊啊!”
叶之秋只得求救似的看向稳婆:“婆婆你看……她这么疼了,是不是快了?”
稳婆点头:“是快了。”
水笙在地下分散周景春的注意力:“景春你给孩子起名字没有?”
周景春凝神想了想:“没有,还不知是男孩女孩呢!”
叶之秋也赶紧插言:“男孩女孩都行,平平安安就行!”
水笙用眼神示意稳婆推动,她赶紧揉了周景春的肚子,周景春皱眉,却生生忍住了,想着腹中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