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死在战场上啊,说不定就扬名万里呢!”
白瑾玉恍惚地笑着,他为弟弟这纯真的模样而笑,这让他也想起了自己更年轻时候的事,那时候金元总在打仗,他也曾壮志满满要去上战场,杀敌报国!
可惜那时岁月匆匆过去了,今时今日,自己的弟弟执着的想要去边疆,就像自己一样……
他支撑着这个家,几何时,自己想要做的事全都耽搁了下来?忽然就浮躁起来,白瑾玉站起身来对瑾塘冷厉道:“你再好好想想,这不是玩笑的事,我再去衙门一趟,到底能不能去的上,就看老天给你安排吧!”
当然,他说这个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若是周县令那能疏通,白瑾塘报名的事就能一了百了,若是人家报到省里去了,那恐怕也难以压服。不过那义贤王还在县里住着,白瑾塘心想这事恐怕是要泡汤了。
就这么想着,心里隐隐的也松了口气。
水笙为了白瑾塘的事先去了县衙,有周景春在这个事情其实很好办,她只要给那贪财的周县令些好处,就能注销白瑾塘的名字,这让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她庆幸着自己认识了周景春这个大好人,只说改日请她喝酒,赶紧回到白家跟白瑾玉报告。
周县令这种人有这种反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白瑾玉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想着瑾塘古怪的脾气,想了想还是叫住了要回布庄的水笙,只说她是一家里的女主人,瑾塘总会听她的,还是她去劝劝才好。
水笙还有点生白瑾塘的气,但是她只当他小,也不忍苛责。
其实她是给自己当成一家人的,所以才这么生气。白瑾塘还在生闷气没起床,也不敲门就直接进了屋,地上还散着一地的蜜饯,走过去难免踩到了两个。
他趴在床上,看着地上的蜜饯发愣。
水笙想了想回头使劲跺脚踩着。
他顿时火了:“你干什么!”
她挑眉瞪他:“白给你买了,我的心意都叫你糟蹋了,怎么?我踩踩还不行?”
白瑾塘张口欲言,一想起来是自己不小心扔在地上的顿时闭上了嘴巴。
水笙不再理他,出去拿扫把收拾屋子。
他看着她手脚利落地扫地,只趴在床上不说话。
她收拾好了,再回到床前,却发现这小子眼圈竟然红了。
“哟!”水笙赶紧坐边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要哭怎么的?白瑾塘,值得吗?你至于吗?非要去当兵吗?”
“你走!”他给自己埋入被里,闷闷道:“你根本就不懂我!”
她的确是没懂他,白瑾塘确实不是为了当兵的事才哭的,他的眼里还没落下来,就被她瞧出了端疑。
当兵这个事他是想证明自己,这会要是家人全部同意,尤其水笙,她要是不想他去,他也很犹豫。但是他一直看着地上的蜜饯,那是水笙带来的,她定然是怕他吃药嫌苦,才买的。
他很矛盾,白瑾塘既觉得她关心他,而感到温暖,又觉得她还拿他当小孩子哄……
发脾气的时候不小心给扫到了地上,等白瑾玉走了他本想着捡起来的,可一见着水笙临走时候踩几脚那些,就气得不像话。结果还在纠结的时候,他就那么看重蜜饯,心里刚有了点甜意思,水笙踩得啪啪作响,最后全变成了垃圾扫走了。
可以说他这种心情十分的……难懂。
水笙只当他当不了兵了心情不好,她拍着被面,耐心劝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当兵多危险,有什么好向往的啊!要不你去布庄帮忙,咱们一起染布啊,其实做生意也不错啊,自己挣钱的满足感不去挣钱永远也体会不到哦!”
白瑾塘闷不做声。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其实我十七的时候还不如你呢,你还知道上战场杀敌为国,我整天厌烦学习,老师找了我爸爸妈妈哦不就是爹娘,他们越说我我越是讨厌上学。呵呵,现在想起来其实学习也是为了自己……”
他仔细听着她说话,闷声问她:“你十七的时候没有人上门提亲吗?”
他们不在一个朝代,水笙也无意解释,只笑呵呵想起了自己初恋:“没有提亲的,但是有一个小流氓每天都在我上学的路上截着我说喜欢我。”
白瑾塘从被里钻出来:“那他呢?后来怎么了?你怎么又到了金元的呢?我大哥说那山谷偏院,你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水笙使劲回想那流氓男的脸,发现面孔已经模糊了:“后来呀,后来他和一个女流氓在一块,就没我事了呗。”
她没说那女流氓还狗血的是她好朋友,也不想给他解释自己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他的注意力也没在这,白瑾塘坐起来开始穿衣服:“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什么是不是真的?”
“我可以去布店帮你的忙,和你一起做生意。”
“当然是真的了,”水笙很开心他想开了不想上战场,连忙应道:“你随时都可以去啊!”
这下白瑾塘是真的开心了,去布庄要比去货店要好的多,他也不想和二哥四处跑商,能天天和水笙在一块,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穿好了衣服,穿鞋下床洗脸梳发一口气完成,水笙也给他叠好了被子。
也不想吃饭了,白瑾塘拉起她就走:“快走吧,我这就去给你帮忙!”
区别于他的兴奋,水笙有点头疼,她根本没指望他真的帮忙来着。
白家早饭已经吃过了,白瑾玉叫灶房的给两个人热了饭菜,白瑾塘一心要去布庄当然是不肯吃,白瑾玉见他脸色不错也懒得管他去哪,叮嘱了要他吃药就出门去货店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白瑾塘就想起了那些蜜饯。
水笙也帮忙劝他:“还是先喝药吧,病还没好利索呢!”
白瑾塘脸一拉:“我不想喝了,药太苦了。”
她也想起了那些蜜饯,伸手拍了他后脑一下:“该!谁叫你践踏别人心意!”
他斜眼看她,抿着唇不说话。
其实他的脸色还有点苍白,水笙白了他一眼,还是无奈地妥协:“好吧,我再给你买一包蜜饯!”
她这么一说,他就高兴了,撒欢一般地跑去灶房给药喝了。
水笙则吃了点东西,心想这孩子还是挺好哄的……她记得白瑾塘以前不这样了,她俩在一起时候,他总是装小大人,现在越发的孩子气了,唉!
他心情不错,对于当兵的事也只字不提了,两个人一起出门,并肩而行。
去布庄,白瑾塘突然就有了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
想到夫妻二字,他就忍不住偷偷看她,一想起那天她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半晌,心就砰砰乱跳。
他是她的人了吧。
☆、第四十章
白瑾塘随着水笙到了布庄,在半路上她又给他买了包蜜饯,想着这要是能叫他安分些,就依着他。因为还要去学院接小米,她让白瑾衣给白瑾塘随便找点事情做,自己雇马车去临县。
可相比较和白瑾衣在一起干活,这小子更愿意和她出门。
本来也没指望他能干什么,就当带他出门散心了,水笙只好和他一起走,布庄晾晒好的布柳少谦和白瑾衣带着两个短工已经开始着手整理了。她放心地把事情都交给瑾衣,自己去接小米。
其实说起做生意,水笙除了有点小聪明和点子之外,她别无长处,甚至还长着倔强的一身傲骨,这在商场上是大忌。她也明白自己的缺点,尽量将事情交给白瑾衣去做,自己则在做决定的时候参与一下。
她想她是需要磨练的,不过其实不得不说她依赖性还是很强的,水笙无语的看着白瑾塘跑去叫马车,你看,她有依赖着的,就不会自己动手……
两个人坐上马车,他还买了袋干果打开袋口递给她示意她吃。
水笙随手拿了块放在口中,白瑾塘脸色红润了不少,看着她目光欣然。
“看着我干什么?”她一边吃一边瞥他。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白瑾塘边吃边笑。
“白瑾塘,”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你没热吧?”
他任她在额头抚着:“我好着呢!”
不对,他笑得有点古怪呢,水笙疑惑地瞪他:“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烧糊涂了呢!”
他的额头因她手停留的时间越长而感到了发热,白瑾塘胸腔里那颗不安分的心又砰砰乱跳起来,震得自己面红耳赤。
“好像有点热……”她紧紧盯着他的脸:“喂,你脸怎么红了?”
白瑾塘说不出的期待,他飞快给她的手拉下来按在他的心口上:“我不光脸红我心跳还很快呢!”
他的心跳的确很快很快,砰砰的,水笙一下子寻思过来赶紧给手腕从他指尖抽了回来,她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其实耳根也隐隐发热。
马车跑得很快,白瑾塘的热情就像被泼了冷水一样,他偷偷查看她的脸色,撇嘴问道:“你该不会是不认账了吧?”
他刚才的动作让她一下想起那天睡糊涂时候摸他的事了,她死鸭子嘴硬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你说什么呢?”
他凑近了些认认真真道:“那天你可是摸了我半天呢?现在,我是你的人了吧?”
摸了就是她的人了?这是什么逻辑?水笙样装备惊讶的样子看着他,心里翻滚过了几个滚,也没想出该如何回答他。
“哼哼。”白三少爷冷笑着挑眉:“难道你还不认账?”
这个……水笙有点无语,她干瞪眼睛说不出话来,白瑾塘歪着脖子一副你敢不认我我就怒了的表情。
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息全部都冻结了一般,她尴尬地笑笑,只好打马虎眼:“瑾塘啊,那天我睡懵了……”
他顿时拉下脸来,远远的离了她掀起对面车窗来看外面的热闹。
水笙看着他的后脑勺,开始头疼这个小丈夫来。
按照金元法律来说,就连小米都是她的人,可是,小米比她小十岁,瑾塘比她小三岁,这个丈夫这东西吧,太多了真心享受不起,她无奈的接受了共妻至今,白瑾玉和白瑾衣才刚刚有了那么一点真实感,说实话白瑾塘像她的弟弟,而小米更像是她儿子。
她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只不想误了人家的未来。
外面息壤声音逐渐变大,因为人多,马车只能停在外面一条街,白瑾塘霍然起身先下了马车,水笙在他背后松了口气,赶紧也掀了车帘,她刚要下车就见他冲她伸出了手,她本是想随便跳下去,可他给下车的地方堵得严严实实,只好让他扶着她下了车。
依旧是按照年纪大小找得快些,白瑾塘始终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直走到院里才找到白瑾米,他背着书包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
那小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孤单,水笙不由得有点心疼,总归是个孩子。
白瑾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