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第25页

头做官,正好今年要到京中选官,想着开年就好选,索性在京中过年,刚安顿下来,就来拜访老夫人,并想见见大小姐!”


☆、31 传话

  曾之贤的亡母确实姓秦,曾之贤也晓得自己大舅舅是在外头做官的,不过关山万里,连通封信都极难,更何况见过。此刻听到自己舅母前来,不由在那迟疑。  
  红衫已经拿起梳子过来给曾之贤梳头:“大小姐是欢喜过头了吧?快些梳梳头,好上去见舅太太。”曾之贤这才开口问:“梧哥儿呢?”嫣然已经给曾之贤拿斗篷手筒过来:“七爷这会儿还没下学呢,瞧这样子,舅太太定是会在这用晚饭的,到晚饭时候再见也是!”
  曾之贤嗯了一声,把斗篷穿好,也就往上房去,这舅母是什么习性,会不会待自己好?还有,曾之贤只觉得这短短一段,怎么都不够自己想的,翠袖就已在那打起帘子,请曾之贤进去。  
  曾之贤刚才进屋,尚未看清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这就是我们表小姐,瞧这模样,和我们姑太太也就几分相似!”接着曾之贤的手就被握住,曾之贤抬头,见面前是个四十来岁,温柔慈爱的妇人。常说见舅如见娘,此刻虽没见到舅舅,可见到舅母,曾之贤不知怎么,眼里的泪就有些忍不住,但还是强忍住行礼道:“外甥女见过舅母!”!
  秦太太忙挽住曾之贤,对曾老夫人叹道:“这孩子,不光模样像,连这动作和她娘都像!”曾老夫人已经道:“说的是呢,我和舅太太也有快十五年没见过了,上回你来时候,这孩子还在她娘肚子里!”  
  “那还是上回来选官的时候,一晃都这么多年了。来的时候,她舅舅还说呢,这样上门去,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出来!”秦家官微职小,虽在外迁延多年,也不过一个从五品官,这样的官儿,在这京城里,用车载斗量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曾之贤听秦太太这样说,忍不住问道:“舅舅也来了?”秦太太点头:“你舅舅也跟我们一块来拜访,这会儿曾三老爷陪着他呢,本该进来给老夫人问安的!”  
  “我年纪都老大了,又不是没见过的,再说贤姐儿也该见见她舅舅,来啊,去书房把梧哥儿也叫来,和她姐姐一块拜见舅舅舅母!”翠袖应了就让人出去传话。  
  秦太太见曾老夫人这样相待,心不由放下大半,此次进京,不是没有想借曾家的势,让秦老爷的官再升上一升的。不过一来曾二老爷夫妻双双亡故,二来曾二老爷只是庶出,秦太太担心曾家不会好好待自己也是有的。  
  此刻既然曾老夫人这样客气中带有客气,秦太太也就越发亲热,等曾之梧从书房过来,秦老爷也来拜见曾老夫人,各自见礼过后,秦老爷也就和曾之梧出去外头,曾之贤在里头陪着秦太太。
  赵氏和曾三太太得了消息,也来和秦太太见了面,赵氏打过招呼,就去治备酒席,曾三太太在这陪着说话。  
  秦太太到的此刻见了曾家上下,心已经全都放下,等过了年开口求帮忙,曾家定会鼎力相助,说了几句就道:“原本还想带你表姐来呢,她比你大一岁,等你舅舅选了官,回家乡时候,也就要让她出阁了!”  
  “孩子们总是要在一起才亲热。舅太太你太客气了,就该带表小姐一起进来!”曾之贤还没开口,曾老夫人就笑了。秦太太又笑一笑,就对曾老夫人道:“有句话,不该开口的,可从进来到现在,见上上下下,待贤姐儿姐弟极好,倒让我觉得,有小人之心了!”  
  “你是贤姐儿至亲,有什么话,说就是!”曾老夫人淡淡笑着看向秦太太,秦太太往曾之贤脸上瞧了瞧才道:“我们虽进京不过两三日,也听到了一点风声,贤姐儿定亲的那家,原也是大族,只是我们听着,那子弟有些不贤,论理这事,曾家既已定了,我们不该问的,可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不得不多问一句!”
  不贤,这两个字一落到曾之贤耳里,曾之贤就觉得惊讶无比,石安原先,可是被人人称赞极其贤德的,这两个字,什么时候能和他联系在一起?  
  果然曾老夫人已经开口:“舅太太你未免太过小心了,你是贤姐儿的舅母,关心这事是理所当然的,况且你们才来京两三日,就打听的这么清楚,足证你们待贤姐儿是真心。只是这事也是那边的家事,我们不好插嘴的!”
  曾老夫人这话虽只说了一半,秦太太也就听出些意思了,有些惊讶地问:“如此说来,这外头的话,有些不准?”
  “人家家里的人多了,难免争短竞长,为了些银钱,亲兄弟打起来的都有!我们姑爷,被人这样放出话来,又不好辩解的,不过是哑子吃黄连,自己心里苦罢了!”
  曾老夫人叹一声就又和秦太太说了,秦太太往曾之贤面上望去,见她面上有殷切之意,只微一想也就明白,也就换了话题,说起别的来。  
  曾三太太瞧一眼曾之贤,面上不由露出一丝得意,曾之贤并不在意曾三太太怎么想,只是在想着曾之庆今日说的话和秦太太现在说的。石安那么一个谦谦公子,被人这样放出谣言,日子还不晓得有多难过。连曾之庆的接济他都不愿收,可想而知别的。要怎样才能帮帮他?曾之贤被自己脑中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握住手里的帕子,自己和他已经定亲,私下接济一些也属平常,算不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太太在这吃了晚饭,晚饭后又闲坐一会儿,答应过两日带女儿前来,表姐妹们也好见面,就告辞而去。曾之贤送走秦太太,又陪着曾老夫人坐了会儿就回到房中。
  嫣然和月娟在那收拾床铺,打算服侍曾之贤睡下,曾之梧渐渐大了,已不再用丫鬟伴夜,早已自己收拾睡下。曾之贤见嫣然和月娟已经熏好的床铺,把被褥铺好,晓得自己该站起来卸妆睡下,可那脚步却动不了!  
  “小姐今儿想来是高兴,才这会儿还不睡下!”月娟笑着走到曾之贤身边,给她卸妆,曾之贤想叫嫣然出去,自己和月娟商量,可又晓得月娟没有嫣然那么细致,想了想咬牙开口:“大哥今日来说,他不肯收这边的接济,只怕是以为这边会想退亲,我想告诉他,我不退亲,就是不晓得,怎样才能传过去!”  
  “大小姐!”嫣然和月娟齐齐惊呼,曾之贤觉得自己的脸都红的不能瞧了:“我晓得,未婚男女不能私下见的,可我和他已经定了亲,我只想让他安心罢了!”
  月娟和嫣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还是月娟开口:“大小姐想让姑爷安心,自然可以请世子代为传话!”曾之贤只是在那扯着帕子并不出声,让曾之庆传话,不是不可以,可也未免太害羞,说不定以后还会被他嘲笑,曾之贤才不要!
  既然不要曾之庆传话,那就只有让人传话,这个人,还必定是曾之贤贴身服侍的,不是自己就是嫣然,月娟刚要心一横开口说让自己去传话,曾之贤已经开口道:“要不,嫣然,等你回家时候,悄悄地去探他,再帮我把话传过去。毕竟,他见过你,会更信你!”  
  说完曾之贤觉得脸都红的不能瞧了,月娟先还愕然,接着就道:“小姐这样想也好,小姐,嫣然一个人去,只怕不妥,不如就请嫣然她娘郑三婶陪了!”  
  曾之贤点头,嫣然诧异这差事竟落到自己身上,不过有人陪着去,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能说清,想了想就应了:“小姐吩咐,自然听从,只是小姐要说什么呢?”
  曾之贤也在想,送东西也好,写信也罢,都会露了痕迹,他现在少银子,不如送些银子过去。想着曾之贤就让月娟去拿银子。  
  曾之贤的月钱几乎不动,再加上曾老夫人给她的庄子和秦氏生前的陪嫁铺面的利息,也全收在这边。曾之贤的银子不少,月娟应着就要去拿装整锭银子的箱子。曾之贤让她把那个装零碎银子的匣子打开,月娟依言打开,曾之贤拿了一把碎银子,拿张纸包了,脸有些红地递给嫣然:“就说,这些是我攒的!”  
  嫣然收了银子,月娟把匣子盖好,见曾之贤面上红色没褪,就对曾之贤道:“大小姐,这会儿,您可以歇下了吧?”这会儿,就可以安心歇下了,曾之贤抿唇一笑,卸妆睡下。
  她一夜好睡,嫣然却辗转难眠,等天一亮,起来服侍曾之贤梳洗过,也就去和曾老夫人说了一声,趁年根回家瞧瞧。曾老夫人自然准了,嫣然也就离了侯府往自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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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说一句啊,很多姑娘可能有误解,认为主人要处理下人是很麻烦的,所以才有很多文里,主人要处理下人还要各种纠结下绊子。事实上,在古代,主人要处理下人,是有完全权威的,只要不打死,没人会说一句。所以不要认为这是曾之贤给嫣然下绊子,就是很正常的差遣她。
  古代的主仆和现代的雇佣是两个概念,前者是有完全的人身依附权,而后者,双方在法律上是完全平等等,并无依附。


☆、32 见面

  郑三婶见女儿回来,自然十分高兴,进屋时候就把家里备的东西给搬出来,花生瓜子大枣摆了一桌子:“今年这花生,是你大伯送来的,比往年好,我还想着留些给你!”
  嫣然正在抱起摇篮里的弟弟,见郑三婶还要张罗,忙把弟弟放下,这孩子觉得嫣然抱的十分舒服,被嫣然一放下就眉一皱小嘴一撇打算哭。  
  郑三婶忙把儿子抱起解怀喂奶:“也奇怪了,生他时候你不在家,也就见了一面,偏喜欢你!”嫣然用手捏一下弟弟的小脸,这才对郑三婶:“娘,我出来一趟不容易,您别张罗了,我和您有事说!”郑三婶见儿子意思意思吃两口就不吃了,也就把孩子放下点一下女儿的额:“越来越像大人了,不再是娘跟前的娇宝贝了,快些说吧,我忙着也不耽误说话!”
  嫣然忙把曾之贤说的话说出,听了女儿的话郑三婶的眉头不由微微一皱才道:“你这孩子,怎么就答应下来了,这件事,总要先……”  
  “娘,我不答应还能怎样?况且老夫人让我出来的这么爽快,保不齐她知道这事呢。娘,您陪了我去,只当是走趟亲戚,我打听过了,姑爷住的地方离这也不是特别远,我们坐个车去,来回也就半个时辰就完了!”
  郑三婶还想沉吟,可也晓得女儿在里头服侍了这么几年,早不用自己出主意了,也就点头:“那我换个衣衫,你也换一身。”说着郑三婶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衫来:“打扮成这样,一瞧就是府里的丫鬟,换上这件,也能遮人耳目!”
  嫣然见郑三婶拿出的是件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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