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  第208页

。这两三年你往京里来的少了,倒是你二舅兄经常来此。”
  “我和二舅兄还合伙做生意,他来京城我就往别处去,这很平常的!”容畦那轻描淡写的话,又刺痛了程瑞如的心,宿家比起郑家来,简直贪婪的没有办法。妻子就算再贤惠,也难免让程瑞如对宿家生了许多芥蒂。
  现在夫妻之间客客气气的,回家说上几句儿女家事,回转房中,自有解语花相伴,可再相似的解语花,也不如那一朵真花。
  “都说打虎亲兄弟,我就不成了,儿子今年都十岁了,他娘决意要他读书上进,不肯让他跟我学做生意,小的那几个,年纪又太小,我只怕还要熬上好几年!”
  程瑞如的话让容畦又笑一笑:“程兄家里有数朵解语花,难免要辛苦些!”
  “小容,你是在刺我呢!”程瑞如提起过往,已经不再会发怒,更不会像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而是轻快地像说别人的事一样。
  “程大奶奶是个贤惠人,程大爷又何必如此去想别人?”容畦的话意有所指,程瑞如面色微微一变就道:“是啊,我已经该知足了。”
  “若程大爷早晓得知足,今日也就不会如此了。”容畦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一句从没说过的话,昔日往事终究是容畦心中的一根刺。
  宿家不肯,程瑞如娶了宿氏也就是了,可竟想着骗娶嫣然,尽管已经过去了十来年,容畦还是有些不满。自己的妻子,是那样的值得珍惜,而非被人胡乱欺骗。
  程瑞如的眼垂下,接着重新抬起:“都十多年了,不提了。曾家的事你晓得了吧?出事之初,我曾去寻过世子,问他可有什么好帮忙的?世子拒绝了!”
  曾之庆现在所能有的,大概也只有这一点傲骨了,容畦点头:“我们就是方从曾家回来。”
  程瑞如哦了一声就道:“若他肯接受资助,算我一份!”容畦点头,再说别的似乎也没有意思,程瑞如起身告辞,容畦送他出去,瞧着那通往后面的路,程瑞如久久没有移开眼,接着转身离去,不过一声叹息。
  程瑞如走后,容畦在外面平复一下心情,这才回屋。
  进屋时候见嫣然在收拾东西,容畦不由笑了:“你不是早就把那些礼给收拾出来了,怎的这会儿又在收拾?”
  “果儿说,别的不行,若有些旧衣衫还是可以的,我想了想,把行李里用不上的那些衣衫都收拾出来,给果儿送去。”
  容畦嗯了一声就从后面把嫣然抱住,嫣然感到丈夫那热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脖子上,用手托着他的头:“都和你说过,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你还想着原先的事?”
  “总是不一样!”容畦的声音有些闷,嫣然拍拍他:“有什么不一样,这个结,我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什么呢?等以后,说开了,你愿意继续和他来往就来往,不愿意了,不理就是。何必总迈不过去。”
  容畦认真地看着妻子:“真的?”嫣然捏捏他的下巴:“瞧瞧,胡子都长出这么一大把了,还以为我说的是假的?你和程大爷之间,如何交往,都是你的事,碍不着我什么。”
  容畦又笑了,接着把妻子重新抱在怀里:“所以我说,你才是这家里,最要紧的宝贝。”
  嫣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搂住丈夫的腰,随着年岁渐长,容畦的腰身也开始发福,不复当年少年时,可嫣然觉得,这样抱着丈夫的腰,感觉更安心。
  容玉致夫妇在嫣然他们去曾家的第二日前来拜访,容畦在外面和妹夫说话,嫣然在里头招呼容玉致。容玉致一进了屋就四处瞧瞧:“怎的馨姐儿没带来,我可想她了。”
  “就她那个调皮劲儿,一带来,不用赶路了。”
  嫣然的话让容玉致笑了:“说的是,侄女这也不晓得像谁。”嫣然也微微一笑,把给容玉致的东西拿出来:“这啊,年礼和别的都算一起。”
  容玉致把东西就那么一撩:“我还约了四嫂呢,不过她这几日忙,也不晓得会不会来!”
  话音才刚落,丫鬟就在门外道:“奶奶,四奶奶来了。”嫣然刚要迎出去,就听到秦氏的声音,还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快些进来瞧瞧你三伯母。”
  说着秦氏就抱着孩子走进来,身后还跟了她闺女。
  这样倒有些像在扬州,嫣然忙接过秦氏手里的孩子:“这就是你进京后得的哥儿,不是说还有个小的,怎不带来?”
  “小的才四个月,不好带来!”秦氏进京三年没干别的事,就是生孩子,三年抱了两儿子,喜的容五太太快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了。
  秦氏身后的小姑娘也上前叫伯母叫姑姑,一通乱后各自归座。容玉致让丫鬟们把孩子都带出去玩才对秦氏道:“四哥现在满了,是谋外任还是怎么说?”
  “就是这件事烦恼,忙乱了几个月,你四哥也一会儿一个主意。”


☆、第263章

  嫣然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得,和原来还是不一样,你们啊,都给我摆起官太太的架子来了!”
  “三嫂又笑话我们,说来三嫂怎么突然来京,我听的人来报信还当听错了,这大年下的,怎么都不会动身。”秦氏顺势就换了话题。
  嫣然把来京的目的说出,这话听的容玉致皱眉:“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那位马秀才背后有依仗,可我们容家,也不是那样没靠山的人家,实在不成,我让你妹夫给扬州那边写封信,让我祖公公出面!”
  “你三哥之所以不愿意用这个,也是有原因的!”嫣然拍拍容玉致的手,把背后原因说出:“这会儿辐辏时候,压下去了,那等以后呢,难免会有人翻旧账。到时岂不是我们害了你们。想来那马秀才也是想着这点,才要去告的!”
  扬州地面谁不晓得容家是杨家亲戚,和林府也有瓜葛,就算安远侯府倒了,要动郑家,可也要考虑考虑容家。马秀才这肆无忌惮地往上告,除了他背后有人之外,只怕也是想要抓把柄。
  容畦思虑再三,这才提出要献产于曾家,买一个以后光明正大的名声。
  容玉致听到嫣然这话,不由轻声一叹。秦氏已经道:“献产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毕竟曾府只是受牵连,虽然被夺了爵,可不过是因为天子总要交代给百官,不然也不会发还家产。”
  “我只听的是受牵连,并不晓得背后的事。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受牵连?”嫣然听秦氏这话,像是极知道内情的,索性问出来。
  “这事,要从前年老太保去世说起。”曾少夫人娘家的祖父虽已告老,但得到钦赐太保,去世时候也得到谥号赐祭这些荣耀。
  就算有人想借机搞他家,也不会趁这个时候,嫣然不由皱眉。
  秦氏继续道:“原本呢,是想着搞太保家的,但那边为人谨慎,于是就从别家选。正巧侯夫人娘家有个堂弟,在外任通判的,当初收了不该收的钱,被人抓到把柄,眼瞧着官儿是不能做了。求到侯夫人这里。侯夫人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写了封信,又盖了侯爷的私章。这件事就被压下来,当初告发那个,反得了个无故检举同僚,停一年考察的处分。”
  容玉致哦了一声,以后的事也不用细说,这人既然抱上赵氏的大腿,当然也就各种孝敬过去,升官也升的快些。到的去年终于出了事,有一家子出了人命,他还是照往常判了,谁知这家子不服气,寻了一个人上京控告。正好老太保的对头愁抓不住老太保家的把柄,见是老太保孙女婿家的姻亲出事,简直如获至宝。
  于是暗地派人去查,到的今年二月,写了厚厚的奏章,送到天子案头,天子读了奏章,龙颜大怒,让人细细地重新复核。连老太保家都被查了一遍,不过因他家为人谨慎,关系又隔的远,最后只有赵氏那个堂弟和曾府倒了霉。
  曾府毕竟是出于亲戚面上,事也不是他家做的,天子念及曾府先祖的功劳,只夺爵外别无惩罚。
  嫣然听完才叹气:“原来如此,也难怪夫人会气的中风,原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容玉致不由摇头:“这官场之中,可是危险多了。”
  “不都这样骂?做生意也会遇到这些。罢了,不说这个,若真能献产,三嫂,到时我可要帮你扬名,免得这件事不能传入天子耳中。”秦氏的话正合了嫣然心意,不过嫣然的眉还是没松开:“说别的都没用,要紧的是,先要曾府答应把这产业收下。”
  曾府不答应收下产业,剩下的什么事都白搭。秦氏的眉也皱起,容玉致有些无法理解曾家为何要这样做,想要说曾家几句,但还是忍住了。
  嫣然见她们都不说话了,笑着道:“想这么些做什么?我让厨房做几个家乡菜,招待你们可好?”
  “那我要清蒸鳜鱼!”容玉致不客气地点起菜来,秦氏伸手点她额头一下:“得,这会儿你让三嫂去哪给你变鳜鱼出来?有臭鳜鱼吧?就要那个,还有,我要大煮干丝!”
  “这不是瞧你们都不说话,我这逗你们笑吗?”容玉致的手一摊,嫣然也笑了,叫来丫鬟吩咐了,又让往外也摆了桌酒席,吃喝了一会儿,秦氏和容玉致这才告辞。
  等容畦进屋,嫣然也就把秦氏说的内情说出,接着道:“我想了想,若要曾家答应收下这些产业,也要从夫人身上着手。”
  容畦喝了两杯酒,听到妻子的话就道:“说的是,这主意和我想的一样。”
  见丈夫有些醉意,嫣然没再说别的,只是让他先去歇着。仔细想了想,等容畦醒来,两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
  过的两日,嫣然夫妻又往曾家来。曾之庆见的嫣然,不由笑道:“你们夫妻,怎的又来了,难道还不……”
  “我是特地来寻你的,世子,我们去太白楼上喝一杯去。”容畦拽了曾之庆就走,嫣然径自往里面去见曾少夫人。
  见嫣然又来,曾少夫人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你的目的,世子已经和我说过了,不过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再不济,还有我娘家人呢。等过了年,就把这剩下的产业再收拢收拢,想来也会有个四五千银子,到时带上孩子们回我娘家去。”
  四五千银子,在当初的侯府,真是撒撒水就没了,而现在,却是一家子老小赖以活命的全部产业。
  嫣然并没接曾少夫人的话,只是瞧着她认真地说:“难道少夫人就甘心吗?”
  曾少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就摇头:“我晓得你要说什么,可是,不一样的。”同僚的帮助乃至亲戚的帮助,都可以接受,唯独昔日的下人伸出援手,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接受了,就代表这家子已经活到不能再低的时候。
  嫣然明白曾少夫人的想法,瞧着她道:“少夫人,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容我厚脸皮说一句,当日我祖母伺候太夫人的时候,名分虽为主仆,但感情,却似姐妹。甚至我伺候大小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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