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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怎的越看越觉得不对?
猎户这才把林安放下,自己开了锁,推开了大门。
然后让林安进去。
林安怀疑的探着脑袋往里看了一眼,就见被石墙包围着的院子竟不算小,里面放了一套打磨的极为光滑的石桌石椅,石桌上还放了一只玉箫,一套紫砂壶茶具;石桌对面,是一株不知叫什么的树,上面开满了淡黄色的小花,极其可爱;墙角里也种了一排驱蚊驱虫的花草,单单看着,就觉心中怡然。
林婉将这院子打量了一会,就往那石桌旁走去,将桌子上的玉箫拿了起来,见那玉箫背面,刻了一只熟悉的狐狸,心中立刻明白,这玉箫怕又是猎户给他做的了。
“很好看。”林安侧头,看向那个虽不说话,却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很喜欢。”
猎户神色间立刻放松下来,唇角也扬了扬。
“喜欢就好。”
他们二人之间,早已不必说谢不谢的了。他送给林安的东西,只要林安喜欢,愿意用,猎户就觉这样已经很好很好了。
“那我吹曲子给三哥听?”林安歪头看着猎户,“三哥想听甚么?”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林安在吹箫方面,的确还有几分天赋。寻常曲子,他都能吹。猎户也喜欢听他吹箫。只是林安科举前要忙着读书赚钱,科举后得了官职,则要忙着处理县衙事务和赚钱。又因两个妹妹都长大了,他还要忙着给她们的将来做打算,就算偶尔有了时间,也是陪着猎户,吹箫的时间虽能凑出来,但是,吹箫心情却不能凑出来,因此林安一直把玩玉箫,却不曾吹。
因此他也有段时间不曾吹箫了。
林安还在感慨,猎户却摇头道:“不急。”然后就拉着林安往房间里去。
林安还在奇怪,等被猎户拉着往中间最亮堂的堂屋里去,抬眼看去,就是微微一怔。
这里虽是石屋,可猎户也想了法子,挖了窗户,用玻璃罩住,因此堂屋里很是亮堂。
亮堂到林安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堂屋里头的立起来的画架画板,还有放在一边的各种颜料、油布和画笔等等。
林安之前也在找这些西洋画的用具,只是这时候虽有西洋人往本朝来,西洋的东西也渐渐开始在本朝流传开来,但是想要找上这么一整套齐全的用具还是很困难的。至少林安之前花费了不少心思,也没能弄到这样一整套的东西。
再抬头看墙上,墙上正挂了五张装裱一新的西洋画。
桌子上亦放了几本厚厚的西洋画的“教程”,虽然里面是蝌蚪文,但上面有画,猎户大约觉得有画林安就能看懂,也令人买了过来。
林安将这些都看完,才转身看向猎户。
猎户慢慢走进林安,低头道:“喜欢么?”
那些西洋画的东西,他原本也不懂,只是见林安似乎很喜欢,还到处去找,他这才花了心思,让人在南方临海有别国的船只靠近的城市费了些功夫,这才寻来的。
但是因为猎户真的不懂这些,其实也看不出这些东西全不全,几幅西洋画好看还是不好看。
“当然喜欢!”林安立刻道,“这些算是比较全的了,比你之前送我的还要全。足够了。”
猎户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等我有了时间,好好练练画技,就给你画画像,如何?”林安兴奋地道。
猎户却只摸了摸林安的脑袋,没有出声。
他的小狐狸喜欢画画,愿意画他,这自然是好的。可是,小狐狸已经不是原来的在乡间守孝的小秀才,每日除了读书,便无其他事情要考虑,现下的小狐狸,身边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就是休沐日,除了和他单独出来,常常也要带了被关在家里的林姝和回家的林婉去城郊寺庙等地方走上一走,偶尔衙门事情太忙,到了休沐日,林安还不能休息——苦练画技给他画画像这等事情,还是等将来再说罢。
“你不信我?”林安瞪大眼,不敢相信的道,“三哥你竟不信我?”
猎户道:“我信你的。我只信你。”他的话音一落,林安两颊的小酒窝就露了出来,猎户喉结一动,道,“那媳妇儿可信我?”
“当然!”林安道,“如果不信,我才不会和三哥来这样的荒山野地。单独来这种地方,要是不小心被关到一个黑漆漆藏得严实的山洞里都不奇怪。”
猎户神色忽然变得很温柔:“放心,三哥不会把你关到山洞里的。”只是这石屋里甚么都有,厨房的柴是新打的,水缸里的水也是他找了家仆提前上山来挑的清澈的山泉水,里面还放了新鲜的蔬菜、肉和少许粮食,寝室里的被褥也是新晒过的……石屋里的东西比山洞里齐全多了。
如此,他应该可以把小狐狸关在这个石屋里一整天了罢。
猎户这样想着,眉眼处舒展开来,转身就去把大门锁了起来。
锁完大门,一回头,就见林安正好奇的盯着他看。
林安道:“现下就锁门?这不是还是大白天么?”他因为打定了主意要好好陪猎户一日,因此他们是一大早就出的门,现下还不到晌午,的确还早。
猎户黑漆漆的眸子立刻颇为深沉的瞅了他一眼,然后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头也不回,一面盯着林安,一面就把手里的钥匙往墙头一扔——
林安就见那钥匙被猎户精准的扔到了高高的石墙墙头上。
林安:“……”
这是甚么意思?他怎的看不懂了?
那石墙为着防山上的野狼野猪,建的颇高。猎户这一扔,至少林安自己是绝对拿不到那钥匙了。
“不关山洞。”猎户蓦地出声,极其温柔的看着林安道,“只关到这石屋子里,好不好?”
林安:“……”他好像发现了甚么不得了的事情!
猎户却喜欢极了林安这副难得显得有些傻气的模样,拉着林安到了寝室里,就把他一直藏着的那身大红色的状元服拿了出来,让林安换上。
还不许林安在里头穿里衣。
“你、你!”林安瞠目结舌,“三哥你怎的了?”怎么突然有了这种爱好?
猎户只道:“乖。不然中午和晚上,三哥就不给你做饭吃了。咱们一起饿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大门锁了,钥匙你也够不着,只能呆在这石屋子里头。乖,要听话。”不然就把你关到山洞里去。
林安:“……”太不对劲了!好想爆粗口!
可是他还是把那身状元服重新给换上了。
里面没穿里衣。
有些别扭,侧首看到猎户火热的目光,林安更是别扭,又觉得身上有些烧。
“看甚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虽然二人还没有成亲,可是成亲的人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二人统统都做了个遍。林安有一次还发现了猎户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好几本“春宫图”,大开眼界,结果还不等他一时手痒,重拾旧业,就被猎户发现,按着他一日一日的,把那“春宫图”上的姿势全都做过一遍。
如此一番,林安和猎户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林安有些想不通,都那么熟悉了,猎户怎的还要这么看他?
“媳妇儿去吹箫罢。”
然后猎户去厨房给林安端了一碗山泉水出来,林安则有些别扭的往院子里走去,刚要拿着玉箫,往石椅上坐,就被猎户阻止了。
“石椅凉,媳妇儿坐三哥身上。”
林安:“拿个垫子,垫着就能坐了。”
猎户:“没有垫子。”
然后不等林安瞪眼,他就兀自坐下,然后伸手一扯,就把林安扯的歪了身子,下意识的就坐在了他的双腿上。
猎户立刻满意下来,端着大碗,就给林安喂水。
“是山泉水,很好喝。”猎户道,“多喝些,省的待会会口渴。”
林安不疑有他,只觉这山泉水清澈可口,隐隐还有一股子甜味,喝到口中,似有余味。
不过就算好喝,林安也喝不完这么一大碗的山泉水,只喝了一半,就不肯再喝。
“我又不渴,喝那么多作甚?等待会渴了再去喝!”
猎户若有所思片刻,也点了头:“那就给媳妇儿留着。”
然后那半碗山泉水,果真进了林安的肚子。
还是林安主动要求的。
没办法,谁让猎户非要林安坐在他身上吹玉箫,待林安吹玉箫吹得正有兴致时,他自己的性致也上来了,把林安好生撩拨了一番,二人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石墙围起来的亮堂堂的院子里,这么“洞房”了一番。
自始至终,猎户都没有把林安身上那身他极为喜爱的状元服给脱下。
林安:“……”还不如干脆点,脱了或许就能早点歇着了……
而那半碗山泉水,在林安嗓子都哑了的时候,还是进了他的肚里。
二人一直到了晌午,烈日太毒,才回了屋子。
等到了快正午时,林安肚里饿的不行,使劲踹了猎户几脚,怒道:“快去做饭!”
把他关到这荒山野岭里,也没人来做饭,猎户不做,难道他去做?
猎户显然也是知道林安这个“读书人”是“不会”做饭的,去厨房给林安端了一小碟山果子,打了盆水过来,让林安自己擦身子,转身就去厨房,给林安做饭。
猎户的厨艺不算很好,但是因为小时候有后母看着,普通的家常菜他倒都会,现下去了厨房也不惧。
林安其实从前也会做饭的,但是……做饭又不是个美差,反正大家都觉得他不会做饭了,那,他就不会做饭好了。
林安在床上趴了一会,身上有了些力气,就起身擦了身子——现下正是炎炎七月,泉水擦身,倒也不算凉。
待擦了身子,又尝了两个山果子,林安肚里有了食物,身上力气又恢复了些,倒也不肯待在床上,把那身状元服揉吧揉吧,有心想眼不见为净的彻底扔掉,可是这状元服是朝廷赐的,若要扔了也不太好。
林安很是愤愤了一会,把那状元服往地上一丢,换了身清爽的翠绿袍子,就开始满院子的转悠。
猎户听到声音,探头看了林安一眼,见林安正蹲在那些驱蚊驱虫的花花草草那里看,心下就是一阵愉悦。
能把他的小狐狸关在只有他看得到的地方。
真好。
好在林安不知道猎户的这些隐蔽不可见人的心思,蹲在墙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