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
潋滟粼波脉脉羞。
堤柳飘飘风一缕,
柔柔。
如画风光眼底收。
任意水中流。
抛却恩怨忘却愁。
休管尘间多少事。
悠悠。
清酒一壶泛小舟。
日子就在这样平和宁静中不知不觉的度过,周承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京一次,过得忙碌且又甜蜜。
好梦不长。就在周承安离京两个月后,京城传来韩玉瑾失踪的消息后。
当周承安听到前来的护卫说,护着韩玉瑾的路远风也身受重伤的时候,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周承安。
当天周承安就快马加鞭的赶回了京城。问了情况后才知道,问题出在了蒲草身上。
蒲草进沈府前。名叫金花,街上人人都喊她母亲金花娘,金花娘是二嫁,蒲草是前面丈夫留下的。嫁给赵大后,赵大对她母女多有虐待,韩玉瑾也是在一次偶遇间救了蒲草。带回了府中。
进了沈府后时常会将自己的月钱给自己的母亲,赵大开始被沈远宁恐吓了一番。不敢再对金花娘有什么过激行为,对蒲草也都是客客气气。
前几日赵大跑到忠烈王府说是金花娘病危,想见一见女儿,韩玉瑾就让蒲草回去了,本来想着让个护卫跟着,蒲草说没事,韩玉瑾也就作罢。
就在第二日晚上的时候,蒲草的妹妹跑来跟韩玉瑾说,她姐姐不知道为什么跟赵大吵了起来,被赵大打了。
韩玉瑾当下就怒不可竭,带着路远风就去了赵家。
赵大那个混人,莫说是路远风,就是韩玉瑾都能揍得他哭爹喊娘,所以韩玉瑾并没有想到有任何不妥。
谁料,进了赵家的巷子后,韩玉瑾和路远风就被人袭击了。
路远风是周承安留下保护韩玉瑾的,其功夫不在路长风之下,他在第一时间就护住了韩玉瑾,但是发现来人竟然特别棘手,看着是像特殊训练过的人。
路远风护着韩玉瑾,对付十七八个黑衣人很是吃力,随后发现他们的目标是活捉韩玉瑾,并不想伤害她,路远风也就放开了手脚。
一路往大街上退去,希望能惊动夜里放哨的兵丁。
黑衣人看出了他的企图,越发的拼命进攻,路远风感觉到对方的人出手阴狠,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想脱身并非易事,心中不由得有些浮躁。
便独身一人拦住了他们,让韩玉瑾先跑,韩玉瑾审时度势,知道留下来也无济于事,那些人中,随便抽出来一个,自己都应付不了,便快速的转身跑开,回去找救兵。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琥珀见他们还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就告诉了马武,马武知道后,立刻带人去了赵家。
在去赵家的路上看到巷子里血迹斑斑,心道不好。
马武是在一个巷口发现了路远风,倒在血泊中,身上的伤不计其数,马武探了下鼻息,还有呼吸,便让人抬回去救治。
想到韩玉瑾这次出门是去赵家,所以才糟了难,如今寻不着韩玉瑾,便带着人继续往赵家前去。
还没到赵家,就看到蒲草脸颊高肿,衣衫不整的从赵家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看到马武后,喊了一句:“救郡主。”之后就晕了过去。
马武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一片青一片紫,便猜到她遭遇了什么。
赶到赵大家后,只见赵大一只手捂着流血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着木棍追打着金花娘。
跟在马武身后的护卫上前将他踹翻在地,拧着胳膊就把他提了起来。
马武二话没说,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腹部,见赵大身体疼的抽搐起来,抓着他的头,凶神恶煞的问道:
“郡主呢?”
“我...我不知道...”
由于疼痛。赵大话都说不利索,马武听了后,对着他的腹部又是重重一击。
这两拳,直接去了赵大半条命,被侍卫拧着,出气多入气少。
马武带人搜了整个院子也没有找到韩玉瑾的一丝踪迹,这时。金花娘才畏畏缩缩的说:
“前几天来了个汉子。给了那畜生一包银子,让我装病把金花引出来,我一听就不是好事。那畜生见钱眼开,将我绑了起来,不知道又跟那汉子合计了什么,等金花一回来。他也将金花绑了起来。又叫银花去了府里说那一番话,银花还小。看到我们娘俩被绑,不敢不听。我听到外面又打斗的声音,便叫银花去给她姐姐松了绑,谁知那畜生却......”
金花娘哭了两声。又继续说道:
“金花砸破了他的头,就跑出去通知郡主,郡主并没有来过这里。”
听到这里。马武很清楚,韩玉瑾是在路上中了埋伏。
随后马武通知了乾王。安王不在,能动用的也就只有乾王了,乾王出动了所有人,韩玉瑾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迹。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周承安就快马加鞭地回来了,听到了这一切后,他的额角突突的跳个不停,连眼睛都憋红了。
强压住心底的怒火后,周承安想到幕后那人肯定是熟悉韩玉瑾的,她体恤下人,尤其是跟在她身边的人,她最是护短。
知道赵大欺负了蒲草,肯定会做出替她出气的举动。
能把路远风伤的只剩一口气,对方的来头还真不小。
这两种原因加在一起,既了解韩玉瑾,又有实力的人,周承安完全想不出会是谁。
-
沈远宁第二天就得知了韩玉瑾失踪的事情,也开始着人寻找,甚至他自己出去寻找,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
知松院内。
紫黛看着沈长宁出门,看清了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小跑着回了主屋,回禀了吴氏:
“奶奶,这回奴婢可看清楚了,是少夫人身边的弄琴递给听竹的信,四爷看了就出去了。”
吴氏绞着手帕,心里恨得生吃了陈月乔的心都有。
从去年被沈长宁听到了自己与紫黛的话后,沈长宁就再也没进过自己的屋子半步,连他那个贱妾生母,也有事没事来耍一通威风,吴氏早就恨得牙根痒了。
她当然不会以为是弄琴勾引沈长宁,能让沈长宁这么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就只有陈月乔那个贱人了。
“该死的小娼妇,自个儿的男人不碰她,倒把手伸到我的院里,如果不是她给我下套子,四爷也不会半年多不进我的门!”
吴氏说完,狠狠的砸了眼前的茶具。
“奶奶,我们该怎么办?”
吴氏收起阴狠的神色,问紫黛:
“可看清楚四爷往哪里去了?”
“回奶奶,奴婢看着四爷像是去了依水阁。”
依水阁地处越阳侯府最偏远的地方,吴氏听了后,冷哼一声:
“倒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说完便站起身来,带着紫黛前往依水阁捉奸。
当吴氏快走到他们那儿时,听到陈月乔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安王,人命。
吴氏没想到他们谈的就是这些,便没有轻举妄动,又靠近了一点,才听清楚他们的话,只听沈长宁说道:
“你只管放心,落到昌王的手中,凭她长出翅膀也飞不出昌王的手心,安王他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找到韩玉瑾。”
听到沈长宁的话,吴氏心里一惊,怎么又扯出了昌王和韩玉瑾?
吴氏也听人影影绰绰的说过,韩玉瑾跟安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怎么又落入昌王的手中,沈长宁跟陈月乔说起又是怎么回事?
吴氏还没反应过来,陈月乔就说了:
“长宁哥哥,我听说昌王他......”
陈月乔没有说完,似乎下面的话难以启齿。之后沈长宁又说:
“月乔,你不用同情她,怪只怪她运气不好,那日撞见了我们,若不是她身边那边路远风,我就给她个干净,路远风我对付我不了,刚好昌王有意,就只好借他的人手了。”
吴氏这次吃惊不小,只见身边的紫黛都已经呆住,张大着嘴巴,惊惧不已。
紫黛看到了吴氏的目光,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吴氏明白,无论如何,是不能这样闯出去捉奸了,听沈长宁的话,似乎是韩玉瑾撞破了沈长宁和陈月乔的奸情,由于韩玉瑾太棘手,才把她推给了昌王。
若是给沈长宁知道了自己偷听到这个秘密,吴氏不由得想起了那次沈长宁扼住她脖子的手,浑身颤抖了一下,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出去了。
是自己太幼稚,以为捉了奸,沈长宁会对自己有愧疚,毕竟跟他有奸情的是他的亲嫂子。却忘了沈长宁的心狠手辣,因为韩玉瑾撞破就要杀人灭口,那如果他看到了自己,焉还有自己的活路!
吴氏愣神的这一会,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猜也能猜到是两个人抱到了一起,心中既恶心又愤恨。
随后,听到陈月乔说:
“长宁哥哥,今天我不成的。”
“怎么了?”
沈长宁的声音低沉,染着情欲。
吴氏听了,都快咬碎了牙了,跟自己亲热的时候,也不见声音这么温柔,都能滴出水来!
之后又听陈月乔扭捏的说道:
“......我不方便,我们来日方长。”
这句话让沈长宁心情很愉悦,来日方长四个字让他有些飘飘然,抱着陈月乔许诺道:
“嗯,我们的日子还长。你放心,等昌王成事,整个侯府都是我的,我处理了那对母子,给你换个身份,光明正大的娶你进门。”
这一记响雷,丝毫不必方才那个减弱,落在吴氏头顶,直击得她半晌没有回过神儿来。
原来,他们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光明正大娶了她,那么把自己放在何处?
一个念头在吴氏脑中闪过,莫不是,他们要谋害了自己?
这个想法把吴氏吓了一跳,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坚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
沈远宁是二更天的时候回了府中。
寻了一天,竟然没有丝毫进展,他在城中看到了周承安红着眼一个一个的盘查,那时候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感受。
带着一身疲惫和落寞回了苍暮轩,正准备就寝的时候,听到门外小厮回报:
“禀世子爷,四少奶奶身边的紫黛姑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