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以及蒲草明显的感觉到了韩玉瑾的变化,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生活态度上的一种转变。
以前的韩玉瑾是属于那种万事不愁的,看着是逍遥度日,实则是无所事事,甚至有段时间,连名下的产业也不怎么过问。
如今看来,像是对生活多了一丝活力一般,琥珀与蒲草也都明白,这大概是安王的功劳。
从过了元宵节到现在,韩玉瑾心底的确是对未来有一种新的认识。这才发现,原来不管是大佛寺的签文上如何写,梦里的书灵如何说,都没有打消自己一颗要离去的心。
因为在这个时空没能找到让她有归属感的人和事,与沈远宁情感的交际,不过是场错误的际遇,如今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开始各自新的生活。
想到那夜沈远宁身边站着的女子,韩玉瑾觉得,慢慢的,沈远宁就会淡出那段回忆。
天气回暖后,韩玉瑾就在西山别院附近又买了块地,画好图稿,就开始找人建院搭屋。
周承安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次,韩玉瑾为了保持神秘感,都没有告诉他,弄得周承安哀声载道,故意调戏着她问:
“是不是寻了个美男子,准备金屋藏娇?”
一副醋溜溜的模样,惹得韩玉瑾大笑,反调戏他说:
“谁能有你美,要藏也是藏你!”
韩玉瑾的一番调侃,使得周承安心情大好,喜笑颜开地凑过去,认真的问:
“真的?”
韩玉瑾也同样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
“真的。”
想到刚才周承安为自己的臆想敌吃醋的傻样,韩玉瑾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转眼,那笑声便淹没在周承安的唇齿之间。
周承安忘情吻着怀里的人儿,几乎忘记了自己怎么开始了这个吻。
只觉得眼前的人绽放的那个笑容。触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一种让人忘乎所以地一种冲动,自己如同一个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一般,沉溺在这个吻里。
韩玉瑾思想在他触到她的那一刻凝固,呆滞的由着他抱在怀里,宠溺深情的加深这个吻。
直到感觉到舌尖微微有些刺疼,韩玉瑾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那是他轻咬了自己一下。眼中似乎在说着,为了惩罚她的走神。
换气的时候,周承安双唇难舍的摩擦着韩玉瑾的面颊。轻喃说道:
“闭上眼睛。”
如中了魔咒一般,韩玉瑾闭上了眼。
到后来,周承安便为了这一时的情难自禁,狠狠的受了一番罪。
炽热的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他心底叫嚣的欲望。当他的一只手婆娑着韩玉瑾的后背,另一只手隔着衣襟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时。韩玉瑾猛然的僵硬了身体。
周承安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有些后悔太着急了,可是,如果在这样动情的时刻能控制住情欲的泛滥。那就成圣人了。
周承安强压住心里与身体的燥热,松开她的双唇,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心绪起伏着。
韩玉瑾感觉到他的心跳充斥着自己的思想,那扑通扑通的声音似乎都能扼住人的呼吸。微微挣扎了一下,想远离一些,却被周承安抱的更紧。
“别动!”
这下,韩玉瑾脸色更是羞红,只恨不得埋在他的胸口,一直不出来。
-
到了二月底的时候,周承安向孝昭帝进了折子,要娶韩玉瑾为妻。
孝昭帝深知他的脾气,也知道感情这事,你越拧着,他会越上劲儿。
孝昭帝干脆将折子放置到一旁,不管不问。
之后周承安几次问起,孝昭帝都在跟他打太极,周承安也很是无奈。
老子不同意,媳妇儿放那儿娶不进来,干看着,不能吃,急的他心里火急火燎的。
孝昭帝还善解人意的让陈贵妃送了两个美艳的女子给他,可把周承安郁闷的,干脆连安王府也不回了,直接在忠烈王府附近找了一个院子住下。
近水楼台的,他也安心。
三月,嫩柳抽芽,万物生长。
周承安带着韩玉瑾去了京城东郊的青玉湖去泛舟,顺便一吐这些日子的郁闷。
但韩玉瑾知道周承安为了要娶自己的事情,已经明里暗里跟孝昭帝交锋过好几次的时候,心中胀的满满的,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随后,又浮起一丝担忧。
其实,本来韩玉瑾就已经知道此事不易,只是那时候不愿多想,如今事到眼前,由不得她不担心!
“你说陛下会不会突然再给你赐一门亲事?”
韩玉瑾一直在担心这个,怕孝昭帝釜底抽薪。
周承安听了韩玉瑾的话,想到府里如今还有陈贵妃送来两个妖妖娆娆的女人,就不由得气结。
还真是,万一孝昭帝起兴,再赐一桩亲事,可真是让人头痛了。
周承安本来躺在小舟上,这时突然坐起,拉住韩玉瑾,说道:
“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
韩玉瑾无语,如果离开,他们的行为等于私奔。奔者为妾,韩玉瑾这个道理还是懂得,除非他们一辈子不回京城,不然等着被皇家的条条框框,然后头上再顶着个正妃,约束到死。
看着韩玉瑾沉下脸,周承安拉过她,轻声安慰说:
“我逗你玩儿,看你这认真的模样。”
韩玉瑾拍开他的手,冷哼一声,背对着他,不理他。
周承安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哄的她回头。
望着江面波光粼粼,周承安对着身边的人坚定的说:
“放心吧,玉瑾,父皇若是下旨,我肯定不会遵从的,他也不会真的去定我的抗旨不尊之罪,这样来两次,相信父皇就会熄了心思。只是......”
“只是什么?”韩玉瑾侧头问他。
周承安听她问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委屈的开口说道:
“只是这样要拖很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韩玉瑾听他说完就红了脸,明白了他话里所包含的意思。
那日之后,周承安就算有亲吻的举动,也多是浅尝辄止,不会再像那日那般,他说的煎熬,大概就是暗指那日的情况。
周承安看她羞红着脸,就猜到他们想一处去了,不由得心情大好,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周承安举起酒壶,自觉的如今正是自己人生中最满足的一刻了。
就在韩玉瑾想心事的时候,余光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韩玉瑾看去,心里很是奇怪,她怎么会在这里?
莫非是跟沈远宁冰释前嫌,他们两个一同出游?
韩玉瑾看到的人真是陈月乔。
就在韩玉瑾看陈月乔的同时,陈月乔也发现了她。
当即陈月乔就面色大变,韩玉瑾还没想明白她紧张个什么劲儿时,就看到从船篷里钻出来一个人。
很自然的揽过陈月乔,低声俯在她耳边问着什么,神态很是亲昵。
当韩玉瑾看到他是谁后,心中大吃一惊!
万万没想到会是沈长宁!
他们唱的这是哪一出?
他们是叔嫂,如此亲昵的举动,分明就是一对情人,鬼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了哪一步!
许是陈月乔跟沈长宁说了什么,沈长宁转头看向了韩玉瑾这边。
沈长宁阴厉狠绝的目光投来时,韩玉瑾下意识的往周承安身边靠了靠。
周承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随着她的目光,便看到了另外一条船上的两个人。
周承安皱了皱眉头,安抚着身边的人说道:
“不用管他们,与我们无关。”
听到韩玉瑾嗯了一声,揽过她,不再看他们,便喊了船尾的划桨人把船划远一点。
陈月乔见韩玉瑾的船走远,害怕的抓着沈长宁的衣襟,着急的说道:
“长宁哥哥,怎么办,韩玉瑾她看到我们了,她恨我至极,肯定会落井下石的。”
沈长宁揽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
“别怕,有我呢。就算她没看到,凭着她以前欺负过你,我也不会轻易饶了她。”
陈月乔在他怀里安心的嗯了一声。
沈长宁抱着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已经划远的船。
好不容易跟月乔重新在一起,怎么会由着人破坏呢!
如果事发,自己最多落个臭名声,月乔就是万死也难谢罪,陈家也不会容她的。
☆、第197章 惊雷
孝昭帝压着周承安的请求,却发现他完全不当会事,干脆把宅子置到了忠烈王府附近。
还三天两头的在自己面前提上一番。
孝昭帝干脆给他指派了个任务,去了京城附近的丰州,丰州建了一个规模很大的粮库,从开工到落成,怎么样也得一年多。
周承安哪里不知道孝昭帝的意思,却也无可奈何。
出发的时候,本来打算将韩玉瑾打包带走的,可是韩玉瑾拒绝了,只说西山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走了不放心。
周承安也是那时才知道,韩玉瑾在西山那边建的院子,原来是做私塾使用的,只是不同于其他的私塾。
照韩玉瑾的话来说,这私塾就是她那个世界里的希望小学,这一番穿越,她坚信善恶有报,因果循环,想多做一些善事,为那一世的家人祈福。
虽然只是念想,却也是个精神的寄托。
周承安听她这样说,没有再勉强她跟自己一起去丰州,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更好,那样才充实一点,不像前段时间一样,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消沉。
反正丰州离京城,骑马的话,不过是一日的行程,如果想她了,回来看看她也便宜。
周承安离开的前几日,韩玉瑾是有些不适应的,习惯了他每日的消磨,突然不在身边,感觉的空落落的,连韩玉瑾自己都感到奇怪。
虽说这个时空没有手机电话之类,但也没阻断两个人的浓情蜜意,周承安的信日日不断,一天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隔天又会见到“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韩玉瑾拿着那些信笑他的同时,也有些感动。
有一天,韩玉瑾收到了周承安填的一首词,他所描绘的场景,让韩玉瑾心向往之。
《南乡子.游湖有感》
湖畔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