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内,我相信秦弈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那脸上一脸的期冀和信赖,散发着光辉的样子,看得狗子都很无语。
堂堂凤皇,都成啥样了……你自己就是当世最顶级强者之一,自己就没点想法,已经躺平了吃饭,就等男人给你找办法啦?
说来也是,堂堂狗……呃,还是说那对天帝人皇吧,都成啥样了?看凌晨那俩一起从天枢院离开的样子,不知道多少人看瞎了眼。
居云岫也表示瞎了眼:“那根棒子,从认识起就是牛气哄哄的,混世魔王一样只想看别人倒霉,没想到自己也肯这样……简直、简直……”
原来你们知道之前棒棒就想看你们仙子堕落啊?如今看戏者反被看,棒棒说是闭关,说不定是因为脸上挂不住,变成一只粉球钻屋子里蹲着去了。
秦弈干咳两声,从面前水壶里拎起一片茶叶,茶叶变成了一个湿漉漉的小姑娘,生无可恋地站在一边。
秦弈若无其事地喝茶——不是喝清茶泡的,是另外的茶。
居云岫倒是请他喝清茶来着,如今清茶有建木之意,喝一口能成仙,就是感觉上有点……
“清茶不脏。”清茶看一眼就知道臭师叔在想什么:“清茶都是仙灵气,没有杂质,师父都喝这么多年了。”
“噗……”秦弈笑喷了:“你这是推销自己的洗澡水呢?”
“哼。”清茶抽抽鼻子不说话了。
居云岫冷眼旁观,也不说话。
单论清茶,居云岫在她的事上比什么都大度,因为清茶本来就是通房丫头,早晚的事。只不过现在反而是秦弈当那是骗弱智犯法,完全没那想法,但不管怎么说,以后没跑的,大家也没必要多提这种事情,太着相了。
居云岫便提了正事:“你说的具现书中一界,把书中幽冥提取出来,绝对是个好主意,但这一项需要我太清之后,或可一试,现在不够,我才无相。”
“嗯,我也想过了,所有想法都很美好,可全都建立在修行的基础上。”秦弈叹气道:“总觉得修行不应该这样为了修行而修行,可每每总是处于这种境地。”
“有时候也需要有这样的动力推着走,一切都太顺其自然,则有可能停滞不前。”居云岫素手沏茶,淡淡道:“现在你寿元无尽,若是没有个目标,可能你早就醉生梦死不知日月了——或许那就是你最后的目标?”
秦弈笑道:“何谓醉生梦死,不如说悠游林下。愿携师姐遨游星海。”
居云岫笑道:“嘴巴跟抹了蜜一样……话说回来,这次幽冥之事,倒也提醒了我,可能要给画界位面分层了。”
秦弈怔了怔:“你真想创世啊?”
居云岫摇摇头:“不是我想创世,事实上我也做不到。不过一则我的太清之途需要感受这种意,二则吸收了太多巫神宗修士之灵,此界已经戾气十足,不复云淡风轻,我不喜欢这样的画卷,想试试能不能另辟一层安置血戾……那岂不就是血幽之界么?”
秦弈轻抚画卷沉吟片刻,忽然笑道:“如果画卷表层镀膜就是天界之清,那画纸底层岂不就是九幽之深?师姐要不我们真试着创世玩吧,感觉有戏诶。”
居云岫笑道:“本来就可以,画界之中已经有演化生灵的地水火风,也有自然造物的演变灵性,只是常规需要亿万年,且灵气不够而已。作为一个低级无仙的凡人位面已经是有可能的了,若你修行再高些,把时光之道往里加,把空间无尽演化,那就成了。哦,可能还缺一些……”
“什么?”
“日月星辰虽然有了,也已经正在无律运作,可能需要加上仪轨规律,为何日月盈昃,为何会有日蚀月食……诸星连珠需要怎样的条件?会造成什么结果?是否对应了占卜之仪?嗯,应该有很多事项吧,这种契律如何体现于画,你去问问瑶光?”
“……刚刚才说不能偷吃的,这就去找瑶光,不知道会不会被棒棒打……”
第1145章 天道好轮回
不仅是会被棒棒打,可能会被很多人打。
大家是有默契的,大度谦让是建立在你不偏心的基础上。怎么也得轮流对不对,刚住进来就反复和瑶光混一起,别人会炸的。
如果在外界,秦弈自己变个时光流速,可以一晚上轮流陪完所有人,顶级时间管理,谁都没意见。可在这天宫整体已经一夜如十年的变化中,秦弈可套不了这个娃,在这里面他没法再变一次流速的。
可这种事还确实需要问瑶光……
理论上,星轨涉及的东西更接近科学而不是修仙,重力啊自转啊公转啊这些,秦弈更懂。但“怎么把这些在画界去作用”,这就很修仙。而且是否涉及占卜学,这个秦弈继承流苏,从来没碰过。
还真的得去找瑶光,这事儿曦月明河在光光面前都只是徒弟级。
秦弈做贼一样缩着脑袋溜去了瑶光的寝宫。
瑶光还真在寝宫,难得没去瑶池,也没闭关。
她以为今天肯定没自己的戏,邀了曦月明河来喝酒呢。原先那种“拉山头结党”的意味倒是没有了,只是曦月明河真是她的传承者,大家真有话说的。
而天枢神阙对她的功法设计有多少新的阐发,她也很感兴趣。曦月也是人间旷古奇才,不是因循守旧者,有新的想法和发挥,这自然是要论一论道的。
瑶光在月下悠闲独坐,正取出一壶酒自斟自饮了一杯,等着“徒子徒孙”过来。结果徒子徒孙还没来,先来了秦弈。
看见秦弈出现,瑶光眼睛都直了,有些小小的羞喜,原来这么舍不得我呀,白天才分开,晚上就来偷情?
她做贼似的左右看看,笑容一闪而逝,又摆出了清冷面目:“跑来干嘛,平白让流苏笑话。好像我缺你不得似的。”
秦弈失笑:“不欢迎我啊?那我走了。”
“诶诶。”瑶光板着脸道:“来都来了,不喝杯酒再走,搞得我多小气似的。”
你也学会来都来了啊?秦弈忍俊不禁:“怎么在这对月独饮,忽然有了点文青味儿,不太像你。”
瑶光眨巴眨巴眼睛:“你来了,这不就不是独饮了么?”
她才不会去解释这是等人呢,徒子徒孙闪边去吧。她一边请秦弈就坐,一边飞速给宫女传念:“速去通知曦月明河两位,我今晚忽有所感,需闭关静坐一夜,改约明日。”
宫女偷笑着去了。
秦弈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小动作,他自己也有点心虚,左顾右盼一阵,小声道:“虽然我是有正事来的,不过让她们看见会有意见,不如我们躲屋里说?”
瑶光跳了起来,连石桌都吭哧吭哧搬进去了:“来。”
看着她抱着石桌的样子,莫名可爱。秦弈忍不住在后面笑,堂堂太清大能,一念可移山,何至于亲手搬桌子?再说了,屋里又不是没桌子,你搬个石桌进去干嘛?
只能说她这时候也和自己一样,感觉在偷情吧……以至于心里扑通扑通的,什么都想藏一下,人都乱了。
可他真不是来偷情的啊。
进入殿中,瑶光扑通把石桌放下,关上殿门,转身环着他的脖子:“是不是我比她们吸引你?”
秦弈简直不知道怎么回这话,她这态度也着实让人心中柔软,便环着她的腰肢,低头吻了一下。
瑶光这才发现把桌子搬进来简直逗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他往里走。里面就是香帐薄衾,色调还是粉粉的,更增暧昧。
秦弈越发觉得这是来干啥的,好像真是来偷情的?
怎么气氛就一路直奔向脸红耳热了呢?
当这位高冷天帝陛下放开来争宠,哪怕什么媚语都没说过,可还是让人觉得媚到了极致,一个眼神,都是心动。
床前也有小桌,瑶光便拉着秦弈在桌边坐了,眼珠子又转了转,直接坐进了他怀里,含了一口酒嘟起小嘴示意:“嗯!”
秦弈便低头喝酒。
吧唧吧唧的喝酒声传来,隐约夹杂着凌乱的呼吸,月亮都被这对不要脸的臊得遮住了眼睛。
最是热切升温时,云破月来。
“师父可在?曦月来访。”
瑶光“咻”地从秦弈怀里蹦了起来,脑袋都差点撞到天花板上了。不是让人通知她别来了吗!怎么还是来了!
秦弈此时也很尴尬,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外面石桌呢,还光明磊落。这在帷帐之侧,半盏残酒,暧昧难言,谁也会觉得你来偷情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团团转了两圈,又一起站定,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唯一解法。
秦弈“嗖”地使了个缩小术兼隐身术,遮好气息躲床底去了。
瑶光整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干咳两声:“进来。”
曦月一头雾水地推门而入:“怎么躲屋里……呃?你把石桌都搬进来干嘛?”
“咳咳。”瑶光道:“是这样的,你我论道,论的是诸天星轨,还是给星星们一点尊重,别当着它们的面论短长,故而搬进屋里……”
曦月歪头:“???”
老娘修了一万年星辰法,怎么就没听过这种说法,你都到自己赐封星君的程度了,居然比凡人迷信还迷信呢?
瑶光淡定地取杯倒酒:“不过是一种尊重,只在己心……再说了,别人也以为这世界没思维,众妙之门不过是法则具现,结果敲碎了,我连人都赔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勉之。”
曦月哭笑不得,走到桌边坐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细细感应,也确实没什么异样。连异常气息都被瑶光秦弈收得干干净净,太清大能做这个可太轻松了……但曦月就是觉得哪不对。
瑶光那脸上都还有红霞未褪呢,眼里还有水波来着,藏着点惊慌,故作镇定……
一定有问题。
曦月屁股挨上椅子,忽然运劲把椅子侧翻了,装作没坐稳,整个人侧跌下去,右手撑地,歪头往床下扫了一眼。
没人。
瑶光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哦哦,不小心坐偏了。”曦月撑直身子,抱怨道:“你这椅子不平整。”
瑶光淡定道:“曦月心不静哦,莫不是在想男人?”
“是啊。”曦月托腮:“师父莫非不想男人?”
瑶光听她喊第二句师父了,不由也有些好笑:“你现在真喊我师父啦?”
“是啊。”曦月正色道:“我确实是接收您的传承,即使未曾得过亲自指点,在常理上便是属于无名分的师徒。何况之前群聊之时,你指点我扩大太阴之意,这连指点之实都有了,确实该称一声师父了。”
瑶光听这语气,觉得有些怪异:“为什么感觉你的语气很怪,若是还有些不甘愿,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你认师。之前我也只是强行想让你们矮一截,如今大家的关系,这没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