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一生了。小钱特意问过,这三套家具的交易,分别是96年一次,01年一次。96年购买走一张大床和一套桌椅,01年购买一套桌椅。不过96年和01年两次的交易,不在一个家具商场。
听完小钱那边的情况,萧晓白点了点头:“你确定有经营花梨木的家具店你都调查过,是吧?”
“没有呢,我们是从高档商场开始的,听商场的人说,市场上还有一种中低档的花梨木家具,是在普通硬木的外表包上一层花梨木木板,这种家具造价比较低,属于普通有钱人充门面用的。更低档次的,是硬木外面直接包一层很薄的花梨木皮,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是属于花梨木的,只有外面的几毫米。”小钱向萧晓白解释道。
“那你再调查调查包木板的花梨木家具市场吧,包一层皮的那种,就不用查了,我们发现的是一块花梨木,显然不可能是从这种包花梨木皮家具上掉下来的。”萧晓白说完这些,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拨通了张燕的电话,他让张燕帮忙查找廖柏坚的家庭住址。
张燕查到了廖柏坚的电话之后,又跟萧晓白讲了一些关于廖柏坚的资料,萧晓白一直默默的听着,不时地应一声。
挂断电话,萧晓白发动车子,驶出了工商局的大院。
“我们现在去哪里?”董丽问道。
“去郊区,廖柏坚家的别墅。”
据张燕描述,廖柏坚是天南市比较出名的一个富豪,他是做餐饮业出身的,一开始只是一个小店经营早餐和面食,但是他的汤风味独特,是天南市当时有名的一绝,再加上他有很先进的经营理念,卫生和服务做的都很好,所以,越做越大,从一家小餐饮店变成一个连锁加盟品牌,在原始的资本积累之后,他开始进军其他产业,最终越做越大,成为天南市有名的富豪。
廖柏坚在发家之后,一直都低调行事,几乎不见他的踪影,很多事情,都是他的一个助理出面处理的,而在公共场合亮相的,一般也都是他的老婆。特别是最近几年,他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偶尔有进行产业投资的新闻,几乎没有其他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廖柏坚一直很低调,所以,他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一直都没有人在意过。不过现在出了这个案子,萧晓白不由得有些怀疑,廖柏坚说不定早在几年前已经死去。廖柏坚膝下并没有孩子,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只有他的妻子,再加上在他成功之后,集团的一些大小事物都是他的助理和他老婆出面,假如说他的妻子和他的那个助理合谋杀死了他,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虽然早就知道富豪之家极尽奢华,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是真正的进入廖柏坚的豪宅,萧晓白和董丽两个人,还是被里面的摆设所深深地震撼了一下。从房顶的整幅壁画到大厅里装饰架上摆着的古董花瓶,从天花板上吊着的举行水晶吊灯到脚下埋过脚踝的细绒地毯,到处都显示着富豪之家的奢华。萧晓白估算了一下,光大厅架子上摆着的古董,就足足够他几辈子的工资了。
虽然是豪宅,但是这里的仆人并不多,只有一个女仆人在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刚才给萧晓白开门的是一个老管家,在萧晓白面对大门的摄像头出示了证件之后,老管家就把他们迎了进来,然后安排在客厅喝茶,自己则上楼去叫主人下来见客了。
西湖龙井在茶经上的评价是:色泽翠绿,香气浓郁,味甘爽口。不过在萧晓白这等整天只会喝“大把抓”浓茶来提神的俗人口中,反而觉得淡而无味,香倒是很香,不过却不如自己在办公室喝的茶带劲。
正当萧晓白端着那个如酒盅大的茶杯郁闷时——任何一个渴得嗓子发干的人,拿着一个酒盅大的杯子想喝茶解渴,估计都会和萧晓白此刻的心情一样郁闷,楼上响起了两个慢腾腾的脚步声。
“萧警官,不知道您来我家,有什么贵干?”一个中年美妇人用一种慵懒的嗓音说道,虽然语言上似乎很客气,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股瞧不起的意味。
萧晓白和董丽都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屑,董丽刚想开口讽刺,被萧晓白摆手拦住了。
“廖夫人,我们今天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跟廖先生面谈一下,假如廖先生不方便的话,我们想参观一下廖先生几年前买的花梨木家具。”
“花梨木家具?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们郑局长我也认识,在一起喝过两次茶,我想,郑局不会想要用我家的花梨木茶几喝茶吧?或者,您对喝茶比较感兴趣?”廖夫人微笑着,但是她的微笑中,却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廖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对喝茶不感兴趣,对花梨木家具也不感兴趣。今天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手头正在处理一个盗窃案,缴获了一个花梨木椅子。我打听到天南市只有廖先生喜欢用花梨木家具,想问问是不是您这边丢失了家具,顺便也想见一见廖先生。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廖先生有好几年都没有露过面了,我有些担心他的健康情况。”
在董丽听来,萧晓白和廖夫人的对话十分的奇怪,她有些摸不到头脑,她张张嘴,想纠正萧晓白话里的错误,却看到萧晓白使眼色,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们家并没有丢失家具,不过假如你坚持要看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你想要先见我丈夫,还是先去看家具?”
第十三章 刑侦专家
当萧晓白和董丽从廖柏坚的家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市区已经亮起了灯,远远望去,一片灯火辉煌,与天边的繁星连成一片。
萧晓白和小钱通了电话之后,招呼董丽上车,开车向市局赶去。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萧晓白一边开车,一边思索着案情;而董丽则一直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才在廖柏坚家里,萧晓白和董丽经过廖夫人的允许,见到了廖柏坚先生。不过,这一次见面却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萧晓白和董丽被管家带着,先进行了全身消毒,然后又在身上套了一件保护服,才被廖夫人带着来到了廖柏坚的卧室。这个房间,说是卧室,但是在萧晓白看来,倒更像是一个重症监护病房。
虽然在接受全身消毒的时候,萧晓白就已经猜到了廖柏坚先生是重病在床,但是看到廖先生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就是天南市的第一传奇富豪。躺在病床上的廖柏坚,显得十分苍老,看起来像是有六十多岁,而不是他实际年龄的四十五岁。
他的头发掉的光光的,连眉毛也没有了,听廖夫人解释,这是因为放疗的副作用——廖先生是肝癌,他已经接受了好多次肝脏移植手术,但是一次比一次情况差,再过两个月,他又要接受下一次肝脏移植手术,因为癌细胞把原来的肝脏已经被侵蚀殆尽了。
萧晓白倒是有些怀疑,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廖柏坚,因为相貌相差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仔细辨认了一下,他还是认出了这个曾经多次出现在媒体面前的男人。病痛让这个男人从原来的英姿勃发,变成了现在如老人一般的苍老面容,但是,这些并不能改变人原有的气质和特征——在刑侦学上,更多说的是人面貌的特征:如两眼之间的距离和鼻子的高度这些,不论你如何化妆,这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就如指纹一般,除非是进行大范围的整容。
廖先生十分的虚弱,萧晓白并没有和他进行交谈很久,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声好,说了一些祝早日康复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从病房出来,萧晓白就明白了廖夫人隐瞒这一切的用意。假如廖先生病重的消息被公开出去,会对廖先生下面的产业投资造成巨大的影响,商场上的战争有些时候比生死格斗更加无情。
“我希望两位能够为我保守这个秘密。”走出房门以后,廖夫人对萧晓白和董丽说道。
“请您放心,我们是刑警,不是无聊的小报记者。”萧晓白的回答,给廖夫人吃了一个定心丸。
“谢谢!两位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我办得到,一定会让两位满意的。”廖夫人的意思很明显,她在询问萧晓白和董丽的封口费。
“假如可以的话,廖夫人,我们是否可以看看您家的几套花梨木家具。这些花梨木家具,与案子有关。至于要求呢,我说过,我们是刑警。”萧晓白微笑着说道,看着眼前的这位妇人。
廖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警察的眼神十分的清澈,和自己经常见到的那些人不同,他的眼中没有带丝毫的贪婪。现在回想起来,他在客厅看着架子上的古董时,眼睛中也只有惊艳和羡慕的眼神,但是唯独没有普通人的那种贪婪。
“我答应你,跟我来。”说完,廖夫人转身向走廊走去,萧晓白和董丽赶紧快步跟上。
“萧警官,我很想知道,您为什么对我们家的花梨木家具,如此的在意?”
“我只能说,这与我们手头的一个案子有关,具体情况我不能透露,还请见谅。”
“哦!我明白了。萧警官,我为自己一开始的无理向您道歉。”廖夫人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脚步,向萧晓白郑重的说道。
“廖夫人言重了,人与人之间的误会,都是因为不了解,在了解之后,自然就会明白,何来道歉之说。”萧晓白说着这些话,心底却在感叹,怪不得廖家产业可以做那么大。廖柏坚的人品是怎样,自己不清楚,但是从现在廖夫人的行事风格,这不可能是暴发户所能做出来的贵族气质,只有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才能够真正的站在阶层的顶端。
“花梨木的家具,都在这里面,我丈夫很喜欢花梨木家具,在他病倒之后,这些家具就被我放在这个房间里面了。没有人陪伴,再美味的饭菜,再豪华的餐具,都是没有意义的。”廖夫人看着屋子里的家具,显然有些感伤:“你们随便看吧。我让管家来陪你们,我要回去照顾我丈夫了。”
这个房间里全部都是花梨木家具,萧晓白和董丽在老管家的陪伴下,仔细的把每一个家具都检查了一遍。
这些家具上,并没有花梨木掉落的情况,为了保险,萧晓白还用试剂在家具上挨着喷洒,也没有发现血迹的存在。在喷洒试剂的时候,萧晓白征询老管家的意见,结果老管家的话让萧晓白有些感动,“夫人跟我说了,这里的东西你们可以随意使用,假如又需要,甚至可以带走。”
检查这些家具,整整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为了防止漏过细节,萧晓白还钻到了花梨木大床的下面去检查,不过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可以线索。
做完这一切,萧晓白和董丽告别了老管家,回到了市局。
小朱和小钱那边的工作,也是毫无进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