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圆脸,个子也矮,我当时看到的那个服务员,脸尖尖的,个子都跟我差不多了。”
萧晓白刚一把目光转到陈玲,王晓霞就说道:“也不是她,她脸上有个痣,那个人脸上没有,而且那个人跟她一点都不像。”
萧晓白扫了两个服务员一眼,说:“你们最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就要去公安局说了。”
话刚一落地,那个叫白玉的服务员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那天七点起床,在楼梯口看到陈玲在下面服务台趴着睡觉,我就想再多睡会,结果睡过了,睡到八点才下去。”
“没有!我七点上来敲了你的门,我就回自己的屋子睡觉了。”
“可我看着分明就是你。”
“不是我,我说了我七点钟敲了你的门之后就回去睡觉了。”
两个服务员开始争吵,萧晓白的心情却落到了谷底,也许,王晓霞看到的服务员就是凶手,但是,这名假装成服务员的凶手,却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都别吵了,你们现在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我现在需要对你们的服务台进行搜查,钥匙在谁手里?”
拿过钥匙,萧晓白来到服务台后。这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台,有两个抽屉,一个放的是现金,另外一个是账单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文件。桌子上放着一台老爷机电脑,萧晓白看了一下机型,他很怀疑这台电脑能不能正常开机。
萧晓白仔细的查看着七月十四日到七月十五日的开房记录和退房记录,一条条开始核对,除了406房没有退房记录外,其余房间,都十分正常。最早的一条退房记录在早上五点钟,而最迟的在十二点二十分。
忽然,一个退房记录引起了萧晓白的注意,那是209房间的退房记录,没有标明时间,而且字迹很僵硬潦草,像是刚学会写字的人写下的一样。
萧晓白拿着那一条记录,让服务员辨认是谁写下的,结果,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这不是任何一人的字迹。
想了想,萧晓白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局里的值班电话:“喂!你好,我是刑侦支队的小萧啊,你是哪位?哦,小童啊,小童,帮我一个忙,查一个人的住址。”
八月四日晚十点半,常胜街九巷七号318房。
“您好!请问戴国庆在家么?”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男子,看到是警察,连忙把防盗门也打开了:“警察同志,什么事?”
“哦,我们找你是关于胡记招待所的案子。”
一听到胡记招待所,男子赶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关了门,来到了楼道里。“警察同志,对不起,我妻子在家,我不想让她知道。有什么事情,我一定配合。”
“这样的,我们怀疑当时给你办退房手续的服务员与命案有关,你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所以,我想请你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或者帮我们画像。”
“这样啊,对了,我当时还奇怪呢,我退房的时候,那个女服务员很神秘的对我笑,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说要我好好保存,一个月之内假如有人来找,就交给他,会有大奖送,假如一个月之内没有人找来,就扔掉。”
“号码还在么,快点拿给我。”
“你等一下,我给你去找。”
拨通了号码,萧晓白的心紧张得开始咚咚乱跳,他知道面对的很可能就是凶手,这让他有些紧张,有些激动。
“喂,不错啊,没想到刚刚二十天,你们就找到了这个号码。”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语气中透着的不经意却让萧晓白有些脊梁发寒,“游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萧警官,我等着你的表现。”
说完这些,电话就断了,萧晓白还没有说上一句话,他赶紧再次拨通这个电话,服务提示却是对方已关机。
萧晓白一下子瘫软的靠在了墙上,小钱赶快过来扶住了他,“我们要不要去移动查一下号码的户主名?”
“没用的,你觉得这个女人能把我们耍成这样,她会犯下这种低劣的错误给我们机会么?”
“走吧,回去吧。带王晓霞也回去,明天等她给疑犯记忆画像完,就给她办了手续让她回家,还有许建军的。”回过头,萧晓白对着戴国庆说道:“戴先生,您能不能抽空到公安局一趟,帮我们进行记忆画像?最好带上你的那位朋友。”
“好的,我明天请假过去。她那边,我尽量吧。”
第十九章 来迟一世
八月五日上午十一时许,天南市公安局。
忙了整整一个上午,王晓霞、戴国庆和欧阳丽红三个人对那名服务员的记忆画像都完成了。因为怕三个人在一起,会互相干扰结果,所以,在记忆画像时,萧晓白特意安排他们三个分别在不同的房间完成。
结果出来了,但是却根本无法让人满意,因为三个人的画像结果,根本不一样,三张画像,以戴国庆的最清晰完备,而欧阳丽红的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在对比戴国庆和王晓霞的记忆画像时,萧晓白发现,虽然他们两人做出的记忆画像相貌相去甚远,但是有一点描述是一致的:那名女子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嘲弄的笑意,这是让人印象最深刻的。
萧晓白知道,她的嘲弄是针对谁的。盯着那副画像,萧晓白的脸有些火辣辣的发烫,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
正看着画像,小钱和小朱进来了,见到萧晓白在出神,都凑了过来:“咦!奇怪!这个女人没有笑啊,为什么我感觉她在笑呢?”
萧晓白把手中的画像扣在了桌子上,瞪了两个人一眼:“查到什么线索了么?”
“没有,那个号码是神州行的,是集体购买的那种,记在一个叫王强的人名下,但是查到他是一个卖充值卡的小店店主,他也没有印象那张卡是谁买的。算是白跑了一个上午了。”
萧晓白点点头,这本来也就在他的意料之内,这个女人能将证据和线索做得那么隐蔽,没有理由会留下这么大一个破绽给他的。
现在一切的线索都断了,只有手上三张描述迥异的画像,也许戴国庆的描述要符合事实一些,但是萧晓白也不能确认,因为戴国庆说过,他记得那个服务员化妆化得很浓,就像是一张街头随处可见的面容。
现在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一双带满了嘲弄意味的眼睛,这让自己如何追查下去呢?
打发了小钱和小朱两个人,萧晓白带着画像回到了办公室,一个人坐在那里盯着画像出神。
“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咦,不是,不像,刚看感觉很像,仔细看又不是。”张燕进来看到了画像,歪着头自言自语。
“小张,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人?”萧晓白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嗯……我不敢确定,不过这个眼神很熟悉。我想想,好像是那次我去交警支队处理你们车祸的事情,看到那个撞车的司机,跟在这样一个女人身后。”
张燕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晓白就冲了出去。
天南市郊外,飞驰的警车上。
“猪头,我怎么感觉最近一直都在车上过日子啊?我现在晚上回去睡觉,感觉床都在晃。”小钱的嘴,整天都是闲不住的,让他闭嘴,简直比堵上火山口还难。
“抱怨啥?大家吃的就是这碗饭,穿了这身皮就是这个命,你就消停会儿吧!我还要开车呢。萧哥刚出院就跟着天天跑来跑去折腾,人家都没说啥,你瞎起什么哄?”
小钱听了,回头看了看萧晓白,却发现对方正在摸着下巴沉思,耸耸肩,坐在那里不言语了。
萧晓白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他们又要扑个空,也许那个女人出现在小张面前,就是为了让他找到这名司机,而且,在这个司机这里,她肯定也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虽然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萧晓白仍然不愿意放弃这唯一可能有用的线索。
但是在心底,萧晓白已经开始苦笑了,这一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摸了摸自己警服上的编号,萧晓白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韩队长的死,到底与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自己已经追查到这一步了,却根本无法知道韩队长的死因。那一串数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虽然韩队长是自杀,萧晓白却有一种感觉,他的死,与这个案子,与那名神秘的女子,有着莫大的关系。难道韩队长知道些什么?或者他与这个女子有什么恩怨?
用力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萧晓白努力把自己脑中的杂念驱除出去。无聊的猜测对办案是没有任何帮助的,等这边的线索追完了,自己也许该好好的去调查一下韩队长留下的数字是什么意思。而眼前,最主要的,是追这个神秘的女人。
八月五日下午二时许,高阳镇莲花乡上马石村。
村子里正在举办白喜事,送葬的队伍长长的,堵在村前的路上,警车根本无法通过。中国人的规矩,死人为大,不管你做什么的,假如送葬的队伍不想给你让路,你根本没有办法过去的。
萧晓白想了想,招呼小朱和小钱:“把车停下锁好,咱走过去吧,反正不远了。”
萧晓白带着两人从送葬的队伍中穿行而过,送葬的队伍正好在拦棺,一群人跪在那里,还好路两旁的大树长得十分茂盛,假如没有这些树荫,这拦棺的折腾可够受的。
萧晓白他们三人都穿着警服,走过时送葬的人都纷纷回头看他们,两边站着的人,也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走过队伍之后,萧晓白对小朱和小钱说:“可惜啊,一个年轻人就这么死了。”
“你怎么会知道是年轻人呢?”小钱不解的问道。
“你没看到,头顶戴白布和麻绳的都是一些小孩子和年轻人么?而中年人和老人家,都没有戴白布,仅仅是在胳膊上扎着,而且,他们都也没有下跪。农村的习俗,送长辈才需要披麻戴孝,而长辈一般是不送晚辈的。这些中年人都是来帮忙的,他们都是长辈,所以才会在胳膊上扎上白布表示。”
“萧哥,你懂得可真多,我都不知道这些。”
“少拍马屁,我只不过恰好是农村出生的,知道这些习俗。”
好不容易走到村口,萧晓白向一个坐在树荫下乘凉的老人问道:“大爷,请问您知道张富贵家怎么走么?我们找他有事情问。”
“你找张富贵啊?!那你可来晚咯,找不到了。”老大爷在鞋底上敲了敲烟袋,伸手开始摸口袋。
“怎么会来晚了,他出去了么?我们可以等他回来。”
“等不回来咯,喏,那边棺材里抬的就是他。”
第二十章 天南日报
回去的路上,车内异常的沉默,连小钱都一路默默无语。大家都知道,这个案子的线索,至此完全的中断了。
张富贵的死,看起来十分的平常,一个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