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24页

事?

周允承竟不认得自己的父亲,还忘了自己是谁了?

王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迈步进去,换上一副初闻消息喜极而泣的慈母模样道:“天可怜见儿,世子爷终于醒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她是谁?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镇北王世子周允承昏迷三年后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王府上下都在小声议论着此事,有人欢喜唏嘘,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冷眼旁观。

周允承是镇北王与先王妃所出的嫡长子,从年幼时便跟在镇北王身边出入军营穿梭战场,是个兼具实力和声望的不可多得的战将,也是镇北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三年前,周允承从荣成县祭奠亡故八年的外祖母归来,北境突起狼烟,鞑靼大举进犯,而镇北王又抱病在床,他临危授命挂帅出战,抗击鞑靼大军。

这一战历经半年,最后虽然是大夏朝胜了,可双方皆损失惨重,鞑靼主帅耶律齐被斩杀于阵前,而周允承也在战场上受了暗箭袭击,坠马昏迷,被所有大夫断为“活死人”,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时候王府内院的女人们就在想,周允承成了活死人,这世子之位,多半也要易主。

周允宪是王爷和继王妃越氏所生的嫡子,这世子之位成为周允宪的囊中之物,那是妥妥的。可没有想到,王爷一直不松口,王妃就是着急也没有用。她原想着等年关将近,王爷入京叙职,再托在朝为官的叔父帮忙进言,王爷也不得不为了王府的继承考虑,将宪哥儿请封为世子,可周允承忽然醒过来,打乱了她的部署。

这真真是气煞她也!

是夜,王妃回到了主院,才刚卸下环钗,冯妈妈就贴在门上禀报道:“二爷来了!”

二爷就是王妃的儿子,周允宪。

王妃知道儿子这是来打探情况来了,心里有些恼儿子沉不住气,嘴上却不忍,便让冯妈妈将人引了进来。

“母亲,大哥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周允宪刚进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妃瞥了儿子一眼,神色严肃道:“适才你不是听到了么?他虽然清醒了过来,可却也不顶用了,连自己是谁,老子是谁都不认得。”

“母亲,魏神医怎么说的?大哥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万一他要是想起来了,咱们此前做的……”

王妃一记凌厉的眼刀打断了周允宪说一半的话,他脸色有些难看,青白交加,显然十分担心忐忑。

“瞧你这点儿出息!”王妃恨铁不成钢地吐了一口气。

儿子天生性子懦弱,就是她再厉害再多智又有什么用?她能帮他一辈子么,将来的路,还得靠他自己去走……

原本计划是万无一失的,那一箭是在混乱中射出,谁也查不到是谁下的手,可周允承却是个命大的,竟然中箭坠马都没有死……

王妃此刻暗恨自己太过于妇人之仁优柔寡断,没有在周允承昏迷的这三年里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他,才会造成如今这般进退维谷的局面。

只是眼下事已至此,他们也只好静观其变,切不能自乱了阵脚。

王妃将儿子招至跟前,贴着周允宪的耳朵细细嘱咐了一圈,这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柔声道:“有母亲在,你不必担忧,去吧!”

周允宪这才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郑重点了点头,起身施礼离开。

月上中天,整个镇北王府笼在昏暗中,宁静而安谧。

而武安院内,昏迷了三年后醒来的世子周允承,却十分迷茫地坐在廊下,望着头顶四角一方的苍穹,静静发呆。

卧榻三年,不见天日,因此他棱角分明的脸,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深邃的眼窝微微凹陷了下去,显得眼睛特别的大且黑,茫然的眼神有种婴儿般的干净和纯粹。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可他们都喊自己世子爷,那么,他的身份,就是这镇北王府的世子周允承无疑了。

可他究竟是怎么受伤的,又怎么会昏迷了三年,这当中,究竟发生什么?

周允承很想认真的去想,可脑中却茫然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记忆,都被人强行抽去,不复存在。

他痛苦的低下头,用手敲击自己的脑袋。

而后,他脑中倏地闪过一个模糊是面孔,快得稍纵即逝,来不及捕捉。

是谁? 她是谁?

八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辽东府家家户户门前都挂起了彩灯,整个坊间星火点点,华光璀璨。

赵妈妈在院子里摆起了一张大方桌,用一个大瓷碗装了大米,再用红色的纸将整个碗面封住,摆在大方桌的正前方,暂作祭月的香案。

大方桌上还摆放着果品糕点月饼,是拜月的祭品。

文哥儿和武哥儿两个小屁孩提着母亲为他们做的动物小花灯,高兴地从屋里跑出来。

“妈妈你看,我的小猪灯多可爱!”武哥儿十分得瑟的举高自己手中的q版小猪灯笼向赵妈妈炫耀。

赵妈妈笑着点点头,称赞道:“你娘的手真巧,这小猪灯做的,可比外头的花灯有意思!”

“妈妈,我这小猴子也好看极了,您瞧!”文哥儿也很自豪的展示母亲为他做的灯笼。

“是,都好看!”赵妈妈笑道。

“我娘还给三牛做了个牛灯呢,不知道他点了没有,妈妈,我们去三牛家看看可好?”武哥儿仰着小脸询问。

赵妈妈太了解小孩子的心思了,心想这是迫不及待要出去炫耀了呢。想到这村子一贯太平,而且文哥儿和武哥儿这俩孩子也懂事,不会乱跑,就点点头,由着他们去了。

程安玖从净房里洗了澡出来,找不着俩儿子,这才听赵妈妈说出去秀花灯去了。

她了然一笑,心道这俩小包子,还真是爱炫,就跟她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跟着赵妈妈点香拜月后,程安玖这才从屋里搬出来一只小木桌,摆上茶炉和茶具,准备烹茶。

她寻思着,晚上范霖他们几个一定会过来,便先煮茶待客。

水刚烧开,范霖和周舟就先到了。

“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范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周舟先与赵妈妈打了招呼,这才坐下,对程安玖道:“勇哥陪媳妇逛灯市去了,就咱几个赏月了!”

程安玖表示理解,当捕快的,一旦有任务就得整天在外跑,难得沐休,陪陪爱人逛街吃饭,那是应该的。

程安玖前世就比较宅,除了出门运动,假日多半是躲在家里睡觉,或者研究美食,对于热闹喧腾人流密集的地方,她一贯敬谢不敏,挤着就觉得累。

喝了两巡茶之后,容彻也带着几捆烟花炮竹过来,说是送给文哥儿和武哥儿的中秋礼物,晚些时候跟孩子们一起放烟花。

程安玖笑着道谢,替儿子收了礼物,又切了月饼送上来。

“中秋佳节得吃块月饼应应景!”程安玖说道。

范霖他们几个虽然不喜欢吃甜的,可还是听话的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就着热茶汤喝,味道竟还不错。

正文 第三十九章放烟花

金秋送爽,皓月当空,琼华如练似凝霜铺满了整个庭院。

有清透的月光投射在程安玖的脸上,她的面容白净细腻,眸底的碎芒似潋滟的湖光莹莹照人,衬得眉目越发清幽如画。

容彻不经意滑过她面庞的目光有刹那的凝滞,而后神色自若的对程安就道:“这个时候尚早,河堤边上的人应该不多,我们不如带文哥儿和武哥儿去那儿放烟花,如何?”

程安玖还未及开口应答,范霖就嘴快的抢先说道:“好主意!只是俩小家伙上哪儿去了,要去就得快,晚些时候,咱们要放也寻不着地儿,都让沈大少那厮给霸占了,年年如此,也不知道他咋就放不腻!”

沈大少是镇上聚宾茶楼的少东家,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每年中秋夜,他都会花大钱将整个河道围上一圈炮竹,炮竹过后,又组织了家里的家丁沿河堤一路放烟花,吸引了镇上许多百姓们前去观看,这几年来的中秋夜,他们总是要闹上大半夜才肯罢休的。

周舟听范霖这么说,就好笑的摇了摇头,嗔道:“沈大少怎么会腻呢?他老子有钱,不会不舍得几个炮竹烟花钱,再者,你没看到他享受的是那种被人追捧着的感觉么?每到中秋夜,咱镇上得多少孩子盼着念着沈大少的烟火盛宴呢?”

程安玖深觉周舟分析的深有道理,这人一旦有了钱,除了追求一些物质上的享受以外,他们还会寻求一些精神上的满足,以图名利双收!

正说话的时候,文哥儿和武哥儿就带着三牛回来了。

“娘,我们回来了!”俩小包子甫一进院门,就异口同声的喊道。

而后他们进了院中,发现院子里容叔叔他们也在,便乖巧的上前主动打了招呼。

“去哪儿玩了啊?刚刚你容叔叔还在念叨着要带你们俩去河堤放烟花呢!”程安玖笑眯眯的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小脑袋。

文哥儿和武哥儿一听到放烟花,清黑的眸底立马涌现出一抹精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文哥儿向来稳重,只是咧嘴笑了笑,难掩惊喜的看着容彻问道:“容叔叔,这是真的吗?”

“当然!”容彻微微一笑。

武哥儿再也按捺不住了,一头扑进容彻的怀抱,就差扭着身子在他身上打滚了,嘴里嗷嗷的叫了几声,抓着容彻的衣襟道:“容叔叔,你真是太好了!”

周舟哈哈大笑,目光在程安玖和容彻二人身上来回扫了扫,越发觉得阿玖和阿彻真是天设地造的的一双壁人,更难得是两个孩子还那么的喜欢阿彻,而阿彻也惯来是个有耐心的,他们要是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

而后,周舟又偷偷的瞥了一眼身侧的范霖,发现范霖也看着武哥儿那小家伙缠人的模样跟着傻笑,完全没有眼红吃醋的表现,心下稍安,寻思着这厮那日所言,左不过戏言,难为自己还真为此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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