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了许多了。”
魏大夫点点头,劝道:“聂太太你还是要多注意,小月也要坐好,不然将来要做下病,影响日后孕育生产。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你还年轻,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多谢魏大夫提点,小妇人这次过来,是想请大夫您再开个有助于受孕的药方子带走。”朱清柔直截了当表明了来意。
魏大夫于妇科一道颇有钻研,治疗各种不孕不育症,妇科隐秘暗疾等病症在北境一带享有盛名。朱清柔晚间就要随同聂风行一道出关离开大夏朝领土了,这次小产失去了孩子,让她伤怀痛苦又遗憾万分,她希望将来能有机会再为聂风行生一个孩子,所以临走前来求魏大夫一张助孕生子药方。
魏大夫有些吃惊的看着朱清柔,问道:“听聂太太的意思,你是要离开乌月城了?”
“正是!”朱清柔倒是没有隐瞒。
“可你的情况并不适合舟车劳顿,最好还是休息些时日再走。”魏大夫出于医者的本分提醒了朱清柔一句。
朱清柔微微一笑应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小妇人的丈夫有事得离开,小妇人自也得相随着不是?这厢只能拜托魏大夫您了,求您给开个药方子吧!”
病患有了所求,作为医者,自然要竭诚做到最好。魏大夫没有再多说其他,示意朱清柔伸出手臂,手指捏着她细滑的腕部仔细听脉,一面嘱咐着她要注意的事项后,提笔蘸墨,斟酌着写好了一张药方子。
“这药方不能现在就吃,至少得等两个月后,等你身子养得强壮些了,才能坐住胎。什么时间开始吃,怎样配合行房增加受孕几率的安排,皆有明细备注,聂太太回去仔细看看记下来遵照行事便成了。”魏大夫说完,不忘再嘱咐一声,“因果循环,凡事不可过分强求,平常心对待,该来的,总会来!”
朱清柔红着脸接过了魏大夫开的药方子,刚刚那些话虽是关心之语,可听在她耳中,还是觉得害臊羞人,脸庞滚烫。她低声应了声好,起身道谢,将药方子仔细收好,藏进了袖袋里,挪着碎步走出了诊室。
这道倩影从程安玖眼前一闪而过的当口,程安玖确定,她就是让整个辽东府衙掘地三尺遍搜未果的断头女尸案真凶朱清柔。
程安玖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想要将人扣住逮捕归案的冲动,可刚刚听她与那魏大夫的对话,似乎与她同行的,还有毓兰教的总执事聂风行。程安玖离开金陵的时候并不知道金陵已经发出通缉令全面追捕叛国贼聂风行,这当口她只觉得聂风行身份背景极为复杂,教唆协助朱清柔犯案潜逃等罪证他必是逃不开干系,如若能顺藤摸瓜一并将聂风行拿下,不是更好?
因着这份考虑,程安玖强忍着冲动,跟随在朱清柔身后,循着长廊往外走。
远远看到侯在德明堂外看护着马车的宣武,程安玖计上心头,悄然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阿玖姑娘,您有何吩咐?”宣武神色恭敬的询问道。
程安玖担心被发现,没敢指着朱清柔的背影,只用言语形容着她的衣着特征身形外貌,嘱咐宣武小心跟踪着她,仔细留意她接触的人和物事,有什么情况,尽快派人传信给她。
宣武一贯有做下属的觉悟,没有多问半句多余的废话,利落干脆的应声道好,目光追随着目标人物,迈步跟了出去。
程安玖回来的时候,正好排到了容彻抓药,她紧忙将药方子递给抓药的伙计,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
“刚刚你吩咐宣武去做什么?”容彻低声问着程安玖,神色探究。
“一会儿上车了,我再跟你说!”程安玖柔声说罢,弯腰用手探了探文哥儿武哥儿的额头,发现烧似乎退了些,触手的温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了。
“娘,我退烧了,能不喝苦得让人打颤的汤药了吗?”武哥儿皱着小脸小声乞求道。
文哥儿一听,也睁着黑亮如星的眸子望向程安玖,他也不想喝汤药,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娘和容叔叔特意带他们出来瞧病,银子都花了,不喝的话,娘会生气的吧?
容彻好笑的捏着一把武哥儿的小鼻子,“不错嘛,现在新鲜词儿还挺多啊,‘苦得让人打颤的汤药’,形容得挺贴切!”
程安玖也惊讶于儿子们的进步,笑着解释:“刚刚没听大夫说么,这汤药里头有罗汉果和甘草,喝起来不苦的,还有点儿甜味,不能让你打颤,你们哥俩放心好了。喝了药,才能更快好,这样,娘才能带你们回辽东府,你们说呢?”
一听娘亲要带他们回家,兄弟俩精神俱是一震,忙不迭的点头,表示会好好喝药。
拿走了药包,程安玖和容彻就领着兄弟俩上车回别庄了。路上,程安玖主动将发现朱清柔踪迹的事情告诉了容彻。
“听朱清柔话中透露,他们今晚就要离开乌月城,朱清柔前两日小产了,按照一般情况,小月子也是不宜舟车劳顿的,聂风行又是那般在乎她,除非迫于无奈势在必行,不然绝不可能如此匆忙离开。”
容彻英挺的俊眉微微蹙起,他觉得程安玖分析得没错,朱清柔虽然是通缉在逃要犯,可她不是有千面郎君做的人皮面具么,如果乌月城这边府衙通缉她,她大可以戴着面具或者足不出户躲着,一般人没有那本事辨认出千面郎君的手艺,可聂风行却不顾朱清柔小产体弱,着急火燎想要离开,这里面应该是大有文章。
“回去后,我让暗卫查一查此事!”容彻握住程安玖的手低声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责任与义务
临近晌午的时候,宣武就回来了。
程安玖也没有着急问情况,递了一个赵妈妈刚刚蒸好的荞麦馒头给他,笑着让他先吃点东西垫吧肚子再说。
宣武这会儿还真是饥肠辘辘的,他没好意思说上午他没顾得上吃早膳,临时领了程安玖给的差事,到现在连水都没能喝上一口呢。
三下五除二的将一个荞麦馒头吃进肚子后,程安玖又递了一个给他,宣武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说起了正事:“阿玖姑娘,在下跟了那姑娘一路,发现那姑娘警觉性挺高的,还有些反侦察技巧,我也是小心了再小心,才没有被她发现。她住的客栈,离德明堂并不远,也就几条街的距离。在下看着她进了一间上房,就下了楼,找客栈掌柜开了一间与她斜对门的房间就近探查。那姑娘住的屋里,还有个男人,那男人挺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我那时候没想出来,直到晚些时候,有个身形矮小的中年男人敲开了他们的房间,喊了他的名字,我才恍然想起来,那厮是毓兰教的总执事聂风行,那矮个男人,是他的下属,叫章则。”
程安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现在完全可以确认,那个女子,就是朱清柔无疑了。只是她甚是不解的是,聂风行和执事章则不在金陵,却现身乌月城,所为何事?
看他们神神秘秘的模样不像是传教,再者,朱清柔的身份掩饰还来不及,聂风行不可能带着她出来抛头露面。
程安玖直觉认为聂风行几个现身乌月城所图非虚,只是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内中隐秘。
在她凝眉出神的当口,容彻从外面走了进来。
宣武紧忙行礼问安,容彻摆手让他起身,沉黑的眼睛对上了程安玖的视线,开口的嗓音低沉动听:“玖娘,据秦雀查到的可靠消息,聂风行此人,乃是鞑靼细作。咱们离开金陵的第二天,毓兰教就被查封了,聂风行携带着绘制好的路线图和大量钱银潜逃,正被全国通缉追捕。他带着朱清柔往乌月城而来,应该是为了出关回鞑靼。”
程安玖眉心跳了跳,她真没有想到毓兰教居然是这样一个细作情报组织,清黑盈亮的眼眸转了转,只几个回转间的功夫,聪明如她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牵扯和弯弯绕绕。
向弱势女子传教,打了这样一个伪善幌子掩人耳目,难为他们想得出来……
“他带着大夏朝的路线图,这威胁可太大了,如果让他顺利逃回鞑靼,大夏边境就危险了。”程安玖作为夏朝人,虽然不是地道的,可这并不妨碍她拥护热爱国土山河的赤诚情怀。
“容彻,朱清柔是辽东府衙着手侦办案件的在逃要犯,我们作为州府衙门的一份子,有责任和义务,去执行这个未完成的任务!”程安玖定睛看着容彻说道。
容彻眸色深深注视着程安玖,这个提议,很符合她的性格,而他,不仅仅是作为他的男人,愿意尽全力支持和满足她的所有意愿,就是站在执法者的立场,他也认为自己和程安玖对此事,责无旁贷。
“玖娘,我并无异议,只是咱们并无多余人手!”容彻说出了一个最实际的问题。
“周允承这枚大将在呢,聂风行要是顺利逃回了鞑靼,最该头疼的人,就是镇北王父子了,这戍守边关的要务,可是他们的重任。”程安玖笑着道,将人手调派问题的主意,打在了周允承身上。
容彻点了点她的鼻子宠溺的说了句调皮,随后,他敛容正色道:“既然此事以官方姿态来办,最好还是先跟乌月城府衙打声招呼,最好是与地方衙门配合行事。”
“容彻,我觉得在这个当口上不宜走漏风声,我怀疑聂风行在乌月城有些门道关系,不然他怎敢在乌月城露面,还已经行将计划今夜就离开出关呢?”程安玖点出了问题所在。
然而程安玖这个时候却没有料到,因为她的这个阻拦,差点儿让他们背负上心怀不轨的逆贼之名。
容彻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玖娘,你觉得聂风行有可能收买了乌月城府衙的人?”
“他那般能耐,不无可能不是么?”程安玖微笑着反问了一句。
容彻被她说服了,再加上周允承乃是世子,手握一方大军,是大夏朝子民口中敬仰推崇的常胜将军,有他出手制敌,出不了什么差错才是。
“等周允承回来,这事好好计划下。”程安玖笑着说,不忘让宣武安排人手,继续盯着目标人物。
周允承并不清楚程安玖和容彻的打算,他此时正身处镇北王正院,一条一条的与镇北王飞越氏算着账。
四年前的那支冷箭,经由大胡毙命前留下的口供线索,周允承基本已经摸查清楚,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