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案之与子偕刑  第174页

她一眼识破。

眼看着以秦昊为首的下属们这些天一直领队在外,挨冻吃土却一无所获,高府尹心里明白,朱清柔怕是已经逃出辽东府了。

一个小小女子居然有本事躲过层层排查,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出城去,此女果真不简单!

“大人,秦捕头此前不是收过一封匿名信么?那信上说朱清柔此女与那毓兰教的总执事聂风行有些情感牵扯,后来阿玖盘问白鹤亭时,那厮不也说了,朱清柔杀人抛尸这事里头,少不得有那毓兰教的掺和。最近咱们府城戒备森严,那女子若是没有帮手打掩护,想要顺利出城几不可能。”文师爷在高府尹身边提醒了一句。

高府尹认同的点了点头,应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这个毓兰教来历不明底细不清,背后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短短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在金陵站稳了脚步扎下了根基,还到各州府城张扬的传教,不是个简单的。好在断头女尸案查到现在,案情基本已经明朗化,就算白鹤亭不肯再开口指证朱清柔,咱们也能从利益冲突这点上进击突破,朱清柔有杀人动机和作案时间,想要将她入罪并无多大难度。你将卷宗调出来整理清楚再送来给本府过目,今日便将卷宗资料快马送到刑部,是否出通缉令追捕朱清柔,刑部自有定夺。”

文师爷利索的道了声是,即刻下去忙碌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文师爷带着整理好的卷宗资料进书房给高府尹过目,并将适才收到的消息告知上峰:“大人,京城按察使大人的仪仗队,后天一早就能抵达辽东府。”

高府尹摸了摸胡子颔首,此前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就一直留意着按察使一行人的行程,时间跟他预估的差不多,若是前几日天气不那么恶劣,兴许能早个一两天到。

“本府知道了,明日安排几个人再将驿馆里里外外洒扫一遍,你亲自去瞧瞧,该添置什么用具物什,你看着办!”高府尹嘱咐道。

文师爷紧忙应下。

辽东府靠北,百年前这里乃是一块不毛之地,太宗立朝之后,辖境治所在乌月城,由镇北王管治镇守。辽河以东设府,辖辽阳和海城县。辽东府也是近二十年才渐渐繁盛起来,民风奔放彪悍,与素有鱼米之乡的江南相较,实属苦寒之地。近些年,少有官员下放到此,驿馆便一直空置着,前不久朝廷有文书下来,高府尹才命人将驿馆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熏香通风祛霉味。

至于府城内外,高府尹前两日就已经传令给城卫司,今日一早便有差役开始净街清道,主干道两侧的槐树干,也缠上了红艳艳的绸带,整座府城看起来焕然一新,风貌勃然。

文师爷退下后,高府尹又传了秦昊进来,让他将各坊门的路障都撤了,只保留夜间街道巡逻的安保队。

“大人,都撤了?”秦昊不解,这朱清柔还没有抓到呢,说不定人就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等着他们将路障撤掉,好伺机逃出府城去。

高府尹自然知道秦昊的担忧,只是这段时间全城布防都没能将朱清柔搜捕出来,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再加上朝廷钦派的按察使下来辽东府巡察,总不能因为一个案子搅得满城风雨,百姓人心惶惶。

高府尹想到自己今年八月份便要荣退,在退休前还摊上这么一个让人不省心的案子,也是颇为郁闷。

等秦昊到班房里传达了高府尹的指示后,当值的捕快们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几天倒春寒,入夜后气候湿冷阴寒冷直透骨髓,要不是我家婆娘给我特意缝了两对护膝,我这膝盖可就要冻坏了。”张桂龇牙咧嘴的拍了拍膝盖抱怨了两句。

“嗨,你有嫂子给你缝护膝呢,我们这些打光棍的,可都得生生扛着,张桂你就知足吧!”刘清笑着打趣道。

“就是,就是,说到底还是成了亲的好啊,回家不必自己洗衣做饭就有热菜热饭热炕头……”一个年轻的小捕快附和了一句。

“你小子这是思春了吧?哈哈,那还不简单,赶明儿叫你娘寻个媒婆给你说门亲,免得你成日里眼巴巴的羡慕咱们。”张桂挑了挑眉调侃一句。

小捕快忙说:“说亲哪有那么简单?”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也得人家姑娘看得上我啊!

“哪就难了?”张桂反驳道,“你看看人家周舟,昨个儿就过奠雁之礼了,听说亲事就定在了三月初八,够速度吧?”

周舟即将大婚的事儿可是最近衙门捕快们私下里除了那断头女尸案之外谈论得最多的话题。有的人羡慕周舟终于心愿得偿,即将抱得美人归,有的则是偷偷嘲笑他,认为周舟没骨气,居然愿意娶一个被绑架又被退了婚的不贞不洁的女子为妇。只是不管私下里怎么说,大面上大家都是喜上眉梢和颜悦色的与他道了喜,嚷嚷着到时要去家里讨杯喜酒喝。

周舟倒也心宽,在他看来,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自己觉得幸福就可以了,还能管得了长在别人身上的嘴巴背后怎么嘲笑自己?

交了班之后,周舟与冯勇范霖一起出了班房。

“周舟,等我和范霖回家吃了晚饭后,就上你家去,帮着你一块打家具!”冯勇笑着对周舟说。

昨日周舟已经过了奠雁之礼,他和柳小蝶的亲事算是订下来了,三月初八这个日子还是程贵请了一尘大师看的,说是近几个月来难得的好日子,柳耀宗夫妇和周母一听便都想赶在那一日里给俩孩子将婚事办了,这样一来,时间便有些赶,周家要置办的好些大件儿都还没有开始打,冯勇便主动提出来上门帮忙。

“不用了勇哥,我娘早上已经找了村子里的几个木匠,他们做惯了这一行,手工好速度快,承诺了三月初八前都能打好。”周舟知道冯勇和范霖几个最近查朱清柔的案子成日里在外奔波劳苦,怎敢再请他们帮忙自己打家具?倒是自己,为了私事,接连好几日告假,半分辛苦也没有帮他们分担,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请了木匠,那我和范霖也不敢在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了,我们俩的手艺,也仅仅是凑合!”冯勇笑着道。

范霖打了一个呵欠,谦虚道:“勇哥的手艺是凑合,我那是完全拿不出手,就算过去帮忙,也只能给你们俩打下手,刨刨木头。”

“你小子倒是实诚!”周舟嗔了一句,想起来半晌没见着程安玖,忙问道:“阿玖去哪儿了?午后便没见着人影。”

“阿彻回来了,你说她能去哪儿?”范霖托着下巴反问一句。

周舟恍然,咧嘴笑道:“难怪呢!阿彻这一来一回,走了快一个月吧?”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高宏远一案结果

容庄里,容彻和程安玖吃完了一顿浪漫又温馨的烛光晚餐后,相携着起身,顺着院外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消食散步。

院中四面回廊已升起了绢纱灯笼,黄橙橙的光晕填满了每一个角落,假山花草在光影下影影绰绰,仿佛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素纱。

容彻牵着程安玖的手,感受着她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清隽的面容上漾开一抹窝心安定的浅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时日他可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他修长的大手将程安玖的小手包裹的更紧了些,程安玖却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反手握住了他的,轻轻的摩挲着,带着毫不掩饰的眷恋。

程安玖的这一举动,让容彻心下欢喜,见院中下人都已识趣的退了出去,容彻迫不及待的将程安玖紧紧的拥入了怀中,脸埋进了她的肩窝,一面低低地诉说着相思情意。

程安玖双手亦紧紧的圈着他的蜂腰,柔声呢喃一遍遍轻唤着他的名字。而容彻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了半天的情感,将程安玖抵在回廊的墙壁上,双手捧起她的脸,吻得心爱的人儿娇喘连连。

片刻后,他的唇才慢慢的移开,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而程安玖,也带着一丝恍惚望向他。

夜色清冷而幽寂,而他俊美如神祗的容颜,只为她而凝望。

空气中有股躁动的气息在悄然弥漫着,发酵着,程安玖的心突突直跳,之前强烈的思念仿佛已被他方才那绵长而缱绻的吻填满,他的唇,他的触碰,仿佛一块磁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得到更多……

程安玖白皙秀美的双颊浮起了两团嫣红,在头顶橘红色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妩媚瑰丽之色。

她望着容彻沉吟了片刻,终是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双手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贴上了他性感的唇瓣。

程安玖只是本能的想要亲近他,可她这个举动,好似给了某人极大的鼓励。

容彻深情的回应着程安玖,内心因压抑而渴望,手便不由自主地在程安玖纤美的曲线上游离起来。他的心底涌起了一股陌生的冲动,好似一颗火种,瞬间被点燃了起来。

他的大手从纤腰往下滑,停留在程安玖紧致挺翘的臀部上,那弹润的手感,好极了。

而依偎在容彻身前的程安玖,却忍不住微微战栗,容彻摸着的那个位置,让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

一声声轻盈的叹息从二人口中溢出,程安玖羞红了脸,将脸蛋埋进了他温暖的胸膛里。

若不是残留的理智还在,容彻真想一把将程安玖扛回屋里去,把她给办了。

“暂时先饶了你,等着我们新婚夜,看我怎么收拾你!”容彻俯首在程安玖耳边咬牙,手恋恋不舍的从她襟口处退出来。

程安玖的莹润的耳垂瞬间涌上了血色,她抬头,娇怒的哼了一声,故作镇定道:“谁怕谁?”

容彻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怕?那我可要就地正法了……”

程安玖吓得花容失色,论起小粉拳,挠痒痒似的在容彻胸膛上敲了几下,娇嗔道:“叫你欺负我……”

容彻任由她撒娇,他喜欢看着她对自己撒娇,喜欢她将自己当成一辈子依靠,给他机会为她遮风挡雨……

二人腻在一起又是一阵耳鬓厮磨,直到程安玖问起他高宏远的案子如何了,容彻才拉着她的手,将她往堂屋里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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